他身上不再发出金光,但他的身体依然是金色,金黄已成了他身体的本来色泽。
连同他的衣衫,同样也是金黄。
他就如金铸一般,如一尊金铸的佛像。
周围的空间虽有青光弥漫,却掩盖不了他的金色。
他虽不发光,却比光芒更耀眼!
“如来师尊座下十弟子之中,能练成‘金刚佛身’的就只有我!”
他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变得沉闷而洪亮,如钟声一般在这石室中回荡。
我当然知道金刚佛身的厉害,这是被誉为天地间真正长生不死(一般的神佛只能称作长生不老)的存在。只要练成了金刚佛身,就不惧怕任何兵刃和法术(五行血阵除外),容貌也不会变老(永远的肥头大耳)。
金刚佛身可以理解为孙悟空的“金刚不坏身”的升级版。
三昧真火可以烧伤孙悟空,但绝对烧不伤金刚佛身。
五指山能压住孙悟空,但绝对压不住金刚佛身。
金箍儿能罩住孙悟空的头,但绝对罩不住金刚佛身的头。
如来神掌能拍扁孙悟空,但最多只能把金刚佛身拍晕。
传说,恒古以来,能练成金刚佛身的,只有盘古巨神和如来佛祖。
谁能料到眼前这个金蛐子竟然也练成了金刚佛身。
难怪“沙僧”在伤心河上中了黑冥蛟的万劫死光,依然能够安然无恙。
难怪青神石的神力对他不起丝毫作用。
可是,我和白骨骨都不能触碰青神石,这也是金蛐子要把我们引进“神穴”的原因。
所以金蛐子才敢说“你们已再无胜算!”。
的确,我们已再无胜算。
我走到白骨骨身旁,轻声道:“骨骨妹,要不我们……”
她冷声打断我,道:“你怕了?”
“我……”我确实怕了。
她又道:“你想逃?”
“我……”我确实想逃。
她道:“若果不能打败这个肥头大耳和尚,天上地下根本没有我们可逃的地方。”
我道:“可是他已练成了金刚佛身。”
她道:“如来恶佛一样练成了金刚佛身。我们不怕如来,为何要怕他?”
我道:“但我们此时还没集齐五行法宝来炼制五行珠,用不了乱佛血阵。”
她道:“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截然道:“当然!”
她又问:“那么你愿意和我死在一起吗?”
望着她幽怨的眼神,我竟然道:“愿意!”
她嫣然笑道:“战败了不外乎就是一死,既然已在一起,我们为何不战他一战?”
“战!或许金刚佛身并不如传说中的厉害。”
我已祭出了九齿钉耙。
“对!或许这肥头大耳和尚的金刚佛身还未成气候!”
白骨骨右手往前急送,伤蚕剑扭曲的剑身突然伸直,同时一道蓝光已从剑尖射出。
蓝光射出半丈便凝聚不动,附在剑身上,如陡然长出的剑刃。
伤蚕剑无坚不摧,便因这光之剑刃!
光之剑刃已指住了金蛐子。
白骨骨道:“我说过!要剥下你的皮!挖出你的心!”
金蛐子大笑,如世人在笑蝼蚁的渺小:“死其实真的不可怕,死之前的挣扎才是真正的可怕!哈哈……”
他还在笑。
我已撕开了手中的钉耙,念动真言,使出了三十七变:猪耙合一,金刚无敌飞天大金牙长毛猪!
第047章 绝望()
我展翅飞至半空,张牙舞爪,紧接着一声长啸。
啸声震耳,其中14最受震感的还是我自己的猪耳。
啸声一出,我顿感胸中舒坦,自信也不禁倍增。
何况此时飞天猪形态的我,全身也是金黄色,从猪头到猪尾足足有两丈长;而金蛐子的金刚佛身也只有一丈六高。相较之下,似乎我的实力更为占优。
我向金蛐子俯视,得意道:“我瞧你的金刚佛身多半只是徒有虚名!”
金蛐子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盘膝坐下。他把降妖杖放在一旁,掌心朝天把双手摆在双膝上。
他慢慢闭起双目,似已入定,竟完全无视我的飞天猪形态。
我既惊又怒,想俯冲猛攻,但心中对金刚佛身毕竟还有所忌惮。
犹豫间,我瞥见金蛐子身后数丈的唐僧,他神色木然,眼中闪光,似在流泪。
唐僧流泪已是常态,所以我并不以为然。
“猪哥哥!你再不上,我就先上了!”
白骨骨似已按耐不住。
男人冲动,大多时候都是因为女人。
“我先上!”
我已冲动了,我已俯冲而下,如大鹰扑肥兔,往金蛐子呼啸而来。
离金蛐子还有一丈距离之时,我全身突然一个回旋。
金灿灿的右翼如把金铸斩龙刀,朝着金蛐子的肥脖子横劈而去。
金蛐子依然一动不动。
我心中怒火更盛:“莫怪我老猪残忍!是你自己要做个无头的肥和尚!”
叱……噌!
黄金右翼劈在肥颈之上,激起耀目火星。
火星闪耀之下,金蛐子依然神色平和,只微微地侧了一下肥头。
相反我却被反冲之力震得半边猪身麻痹。
我大惊,但我依然冲动。
冲动往往能掩过恐惧。
于是我反身又是一个回旋,转而用左翼劈击,劈在了肥颈的另一侧。
又是闪出一片火星,金蛐又只是轻轻侧了侧头,同时他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猪哥哥!我来助你!”
白骨骨已御风而起,前来助战。
此时的伤蚕剑,连同光刃已足有八尺长。
白骨骨挥剑而下,划出一串长长的光影。
光影也是劈在金蛐子的脖子上。
这一次没有火花激起,但一击过后,伤蚕剑上的光芒已暗下了半分。金蛐子却还是安然无恙。
被誉为三界第一利器的伤蚕剑,竟也伤不得他分毫。
但白骨骨并不气馁,她道:“在他脖子上的同一部位不断攻击!”
“好!”
应声的同时,我忍受身体的麻痹,已再次挥翼击下。
我用双翼,白骨骨用伤蚕剑,交错攻击,都劈在金蛐子脖子上的同一位置。
翼如金刀斩,剑冷似寒冰。
已不知交错了多少次,金蛐子依然未作反击,似在任由宰割。
又或者,这就是他所谓的死亡之前的挣扎。
他已确信我们会死,所以才让我们尽情挣扎。
这样的挣扎会让人恐惧,能让人绝望。
但白骨骨并没绝望,依然不断挥剑劈下,只是伤蚕剑上的蓝光已开始闪烁不定。
自己的女人都未曾绝望,我又怎能放弃?所以我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攻击。
俗语有云:只要有恒心,铁柱也能磨成绣花针。
可是,再大的恒心,似乎也不能在金蛐子身上弄出半点伤痕。
永不放弃,有时候会被称作恒心。
可是,用永不放弃来坚持一样根本不可能的东西,这就叫做不自量力,又或者叫做愚昧无知。
同样的坚持,不同的目的,就可以是天渊之别。
此时的白骨骨,此时的我,正在用行动来诠释什么叫无知。
金蛐子双目突然张开,眼神空洞,却足以蔑视众生。
他双手合十,沉声道:“佛心慈悲,降妖除魔乃属大慈大悲!”
同时,一阵无形气浪从他的身体荡出,把我和白骨骨震了开去。
他接着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们两个妖孽还不绝望?”
我和白骨骨好不容易抵住了气浪之力,停在半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我终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她凄然道:“看来我们真的可以死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猪头。
她又道:“能和我死在一起,你觉得欢喜吗?”
死如何能够欢喜?
但我还是虚伪地再次点了一下头。
白骨骨嫣然一笑,道:“只要猪哥哥你感到欢喜,我也就欢喜。”
她一扭头,神情顿变。
她柳眉高翘,满目怒火瞪着金蛐子,厉声道:“纵是要死,我也不能让你这个肥头大耳和尚好过!”
第048章 蚕吐丝()
白骨骨双手紧握伤蚕剑,慢慢高举过顶。
她身上泛出蓝光,与伤14蚕剑的光刃合而为一。
蓝光闪烁,偶有白芒跃动。
她似被雷电附身,她的生命似在燃烧。
她把剑垂直挥下,似要劈开身前的空气。
下落过程中,伤蚕剑上的光刃慢慢消散,又变回了那把扭曲的三尺“断剑”。
光之剑刃似乎进入了白骨骨的体内,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身上的电光随之大盛。
电光之内,白骨骨发髻散开,发丝披落肩上。
“天—蚕—葬!”
万千发丝应声而动,如在旋风中乱舞。
发丝舞动的同时还在向外扩张,似已获得了无尽的生命力量,在不断变长、变密,铺天盖地,往金蛐子罩下去。
发丝似灵蛇但比蛇纤细,似针线但比线狠毒。
金蛐子微微仰头,万千发丝将已袭到他面前。
原本乌黑的发丝,此时变成了白色,如春蚕吐丝。
亿亿万万的春蚕在吐丝。
金蛐子依然盘膝坐地,他并不躲避。
他知道无法躲避?还是不屑躲避?
他还在笑,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被漫天的“蚕丝”遮盖。
“蚕丝”向金蛐子缠绕,将他包裹。
很快,金蛐子就被包成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蚕蛹”。
蚕蛹可以酿造蚕的蜕变,也可以成为蚕的坟墓。
这是蜕变?还是坟墓?
“蚕蛹”在收拢,“蚕丝”在凝聚,凝聚成无数根扭曲的白骨。
这些是真真正正的白骨,白骨上依然附着电光。
白骨也在收拢,发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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