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既然如此我们要去跟百里清商量对策吗?”苏缪后退一步,认真道。
“我才不想跟这种文邹邹的人联手,麻烦死了,还不如用我自己的法子方便。”后知后觉发现她的过分关注,钱来来狐疑的抬头望着她:“苏缪,你不会对狐狸男抱有好感吧?”
好、好感?
“……没有、当然不会!”苏缪双颊绯红的摇头,磕磕巴巴的否认道:“我、是因为上次看他好像很有猫、猫缘,运气好我还能弄两只猫咪来呢!”
猫咪即是正义,爱猫的人也一定不会差!
钱来来盯了她许久,苏缪有些不自在的说:“怎么了……”
“没什么,”钱来来扬起个突兀的笑容:“原来是这样。”苏缪松了口气:“是啊,这完全找不到猫的影子……”
苏缪头一次对她说话结结巴巴,若苏缪真的喜欢上他,她以后该怎么对待狐狸男的事?
正在房间里气氛尴尬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二扯着大嗓门嚷:“姐大!姐大你们在吗?”
钱来来打开门,仰头望着他过高的个子,问道:“什么事?”老二擦了把汗,气喘吁吁的说:“骥都那边传来消息,雪域奇人竟将病重的三王医醒了,只是现在三王还下不了床。大哥一收到消息便让俺回来告诉你们,姐大,你们打算怎么办?”
三王醒了?不知柳闻儿是怎么个情况……这奇人只怕就是臭老头,说好三年以后才做他的小白鼠,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
“辛苦你了。”钱来来将他领进房,有条不紊的递上手帕,待他休息好了才继续问:“三王府那边了有什么动静?”
“动静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只是醒来就召见了兵部尚书。”老二挠挠头,呵呵笑道:“别的消息俺们也不清楚具体的了……”
钱来来抬眼望向苏缪,松了口气:“幸好现在时局动荡三王暂时无暇顾及我们……”她食指不自觉的叩击着桌面,仿佛这声音才能让她安心:“动作得快了,要是被卷进这场事变中,我们有十条小命也不够丢。”
谁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且不说她是个板上钉钉的在逃犯,若被三王认出,钱来来也脱不了干系。苏缪蹙眉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思量许久,钱来来蓦然抬头,目光炯炯的说:“既然你想助狐狸男一臂之力,最让他痛快的不就是叮当男吃亏?”
“话是这么说,莫家哪是我们说动就能动摇的……”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苏缪只好问道:“你的计划是?”
“叮当男远在骥都,但真正的家底在艽梁,若艽梁起了火,叮当男就不能陪在身子才有好转的三王身边,这对狐狸男来说,可就是个大空子……”钱来来眯着眼睛,指挥道:“老二,你去通知结巴男他们,尽快调查好莫家所有家当,另外我们大概不会在艽梁待很久了,自己收拾好东西,我得把这卖了,这些事就拜托你们了。”
老二点头,笑道:“姐大,俺怎么感觉你现在对俺们这么……友好?太让人不习惯了。”
钱来来意味深长的打量他,说道:“没有的事,只是你们帮了我这么多,这也是应该的。”说罢翻出张银票,递给他,老二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姐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来来镇定的交代“后事”:“若我和苏缪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别来找我们了,拿着钱去娶个媳妇过安生日子。”
“姐大!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老二急了,将银票往回推,苏缪见钱来来坚决的模样,也只好劝:“老二,你收下吧,这些天多亏了你们照顾,这本就是你们应得的。”
老二望着两人,踌躇了半天才将银票收下:“银票俺收下,不过话说在前头,姐大你们的事就是俺们的事,只要俺老二在,谁都甭想动你们一根指头!”
剑走偏锋,钱来来果真有一套。
楼冥目光幽幽的望向手边提灯,很好,不愧是让他无缘仙道的人,让我看看你,被最信任之人背叛时是何种模样吧……
魔,执念深种,愿为一人屠万城,这便是魔让神忌惮之处。
英雄难过美人关()
三王寝宫内,莫修与兵部尚书上官臻分别坐于堂下左右两侧。
上官臻抑制不住满腔怒气,愤然拍桌:“百里老贼多次派人来要挟恐吓下官,逼下官交出虎符,实在可气,望王爷早日做主,清理朝政!”
猛虎趴在苍梵手边,发出低闷的呼气声,苍梵卧坐于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念奴毛茸茸的大脑袋。
“大人先息怒,如今王爷既已清醒便不会再放任百里涯为所欲为。”莫修开口安抚,转而望向苍梵:“王爷还请以身体为重。”
“本王已无大碍。”苍梵面白如纸,低低咳了两声:“百里涯这逆贼早对皇兄起了不臣之心,此番本王受伤,更让他露出了狐狸尾巴。”
见苍梵此番状况,上官臻也不由担心:“王爷身子欠安,是下官太急于求成了。”苍梵摆手:“无妨。”
上官臻顿了顿,低声道:“王爷,伤您之人还未逮捕归案,下官怀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若能若能公之于众……”
百里涯之心路人皆知,奈何他势力渗透朝堂,两党明争暗斗也未分出个胜负。若能借故名正言顺的铲除他的势力再好不过。
话虽这么说,狐狸终究是狐狸,哪能轻易给人机会?苍梵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念奴的耳朵,念奴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吼,往他手背上蹭了蹭。
苍梵微微摇头:“这事急不得,本王自有分寸。皇宫情况如何?”
提到那废物皇上,上官臻着实无奈,讪讪道:“皇上不理朝政,宫廷内夜夜笙歌,太后都劝不回,朝臣们早寒了心……”
“皇兄太乱来了,明日我便上朝进谏。”苍梵蹙起英眉,情绪一激动便又咳了起来。莫修高声道:“您身子尚未痊愈,万不可过度操劳!”
“大男人怎能跟个小姑娘似的娇气,本王在战场上命悬一线的伤多了去了。”苍梵缓了口气,低声道。
上官臻忽然开口:“臣有句话不得不讲,王爷才智双全,苍成帝却昏庸无道,与其费心扶持他,不如王爷将其取而代之,以慰万民惶惶之心!”
莫修与苍梵皆是一震。
“放肆!”反应过来,苍梵立马高声厉喝:“这种胡话不得乱说,皇兄如何作为也轮不到你我议论,为人臣子忠君之事,我苍梵还没恶毒到谋害手足的地步!”
上官臻自觉失言,惊恐的从椅子上扑通跪下,叩首道:“下官……罪该万死!”
都说朝堂上只分三王党和宰相党,可苍梵却是真真的为苍成帝操碎了心,从不逾矩。
“……”苍梵脸色难看了许久,最终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苦口婆心的劝道:“万不可再起此心,皇兄好玩乐,臣子之责便是劝谏忠言,保家卫国,这江山只要还有一日是我苍家的,我便不许谁谋害皇兄。”
“王爷英明,下官一时失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王爷宽恕!”上官臻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
扣门声响起,柔柔的女声顿时打破屋内僵局:“王爷,该喝药了。”
苍梵绷着的脸也垮了下来,微微叹气,冲他摆手:“罢了,你先退下。”上官臻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磕头:“下官告退。”
柳闻儿端着木托自门外与上官臻擦肩而过,盈盈朝他一拜。
她一进来念奴便警觉的抬起脑袋,苍梵了然于胸,安抚的揉了揉念奴,它才收起自己不欢迎的低吼。
(念奴:老大,就是这个女人打的我!)
柳闻儿垂眸将药碗布下,脸色随与平时无异,手腕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早做好被处置的觉悟。
苍梵盯了她许久,半晌却微笑着开口:“小闻儿,莫修说你先前被人绑架,可受惊否?”柳闻儿对他的话有些惊讶,面上淡然的说:“闻儿并无大碍,多谢王爷关怀。”
“没事就好。”
莫修却有些坐不住:“王爷,方才念奴大人分明……”苍梵抬手示意他住嘴,垂眸望着头搭在胳膊上闷声哼气的念奴,意有所指的笑:“这孩子自那以后就有些难过呢,或许以为是被熟人欺负了。”抬头道:“你说呢,小闻儿?”
最致命的往往是身边未曾设防之人给出的一刀,苍梵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传闻犯人与闻儿如出一辙,念奴大人有所忌惮也是应该的。”柳闻儿坐在他床头,细细为苍梵搅匀药汁,心下惶恐越发放大。
苍梵不禁喃喃:“是吗?世上真会有长相、气质、行为与你相像到本王都认不出的人?”他望着面前这人,只觉陌生。
“闻儿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苍梵怔愣着盯她,像是要将她看穿。柳闻儿心下一惊,牵强的扯起嘴角:“闻儿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又怎会谋害王爷?”
苍梵一定知道了什么!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如是喃喃许久,苍梵疲倦的摆手:“你下去吧。”
见他颓唐的模样,不知怎的,柳闻儿心里堵的慌,低低的说:“王爷,闻儿还未服侍王爷喝完药。”苍梵拇指摁着太阳穴,摇头道:“无事,有莫修伺候着便可,你照顾我多日,先去休息吧。”
僵持许久,柳闻儿最终叹了口气,起身盈盈一拜:“那王爷好生歇息,闻儿先行告退。”说罢退了出去,念奴猛地抬头,尾巴都竖了起来。
念奴对气味十分敏感,柳闻儿把它重伤,它自然对她仇视不已。
待柳闻儿走远,莫修气急拍案:“王爷!念奴大人分明对她的气味有反应,你为何……”
“莫修,本王下不了手。”苍梵仰头盯着帷帐,眼里思绪万千。
莫修一直对柳闻儿抱有戒心,他这才唤来念奴识人,可笑的是,与他恩爱缠绵的女子竟真的心怀杀机。
“王爷……”
“独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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