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古朴雅致的文气。
“公子,”碧儿焦急的唤着,所有的情感希望通过这一声公子传递给宇文玹,好让他知意。她,懂公子的脾性,怕说多恼怒公子,却又不甘就此在这原地生生放弃这最后的挣扎。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退下。”
碧儿未能如愿,低着头,恶狠狠的蹬了一眼心月,这才退了出来。
“心儿,过来。”
宇文玹拉起心儿的手,走进对门的屋子里。这一间屋子比心月的那一间要大的多,摆设却非常的简洁,能看出来这是男子居住的卧室。房间里最特别的地方是有一面特别宽大的窗户,可以和外面直通,窗外种着岁寒三友之一的竹子,不多,三两棵,稀稀落落的竹叶随着夕阳投射进屋子里。窗户院落里铺着细细的白色小石砂,和竹影,窗上的雕花,搭配成一副简单却有意境的水墨画。
“我屋里的花可是你采的?”
心月看着这屋子的景色,一时兴起,突然猛的转过身来说着这话。转猛了,脚下一旋转,滑了一脚,一下子撞进他结实的怀里。他的手臂孔武有力,一只手就能搂住心月的腰,胸腔里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着,随着温热的脉搏跳动,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少女能耳红面赤。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彼此胸膛里,一下一下,心脏在这静静的空间里跳动的声音。心月的眼睛正好对上正俯视下来的宇文玹的眼睛,两个人的瞳孔里映出彼此的样子。
对视后的下一秒,宇文玹立马扶正了心月,眼睛看向别处,正色道:“是。”做汇报般的回答。
心月心里想,大男子般外表下的宇文玹竟有这么一颗会打理生活的心。真是想不到啊,他挺有自己独特的想法。想到这些,心月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嘴角的小梨涡显露出来,使得笑容愈加明媚温暖。
“你该用膳了。”宇文玹说到。
两人在靠窗的花岗石桌子前坐下,太阳已经退下山去,星辰渐渐爬上屋梢,柔和的月光铺洒下来,屋里亮起了烛光。
“哇,这么多……”心月看着满桌的菜肴,眼睛放着光,惊叹到。
“这是淑芳斋的贵妃红、青云馆的官鲍燕窝、醉仙楼的烧鹅、一品居的栗子糕、红烧鱼、赏心楼的红心酿……”
“你把它们都搬来了啊!”心月睁着她圆圆的大眼睛,本坐着的心月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宇文玹,心月只能用她的眼睛,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宇文玹。这世上除了三哥,只有你了,对我这般有心了。这些话,心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只能默默的眼睛含着珠光的看着宇文玹。
也许是感受到了心月的眼神,宇文玹的脸竟然微微有些红。
“并不是我搬来,是阿七。”宇文玹支支吾吾的说到。
烛光熠熠生辉,月光皎洁有情,想说的,说不了的,都可以不用说出口,一杯红心酿,一口情深意远。
第4章 寿宴()
十里平湖霜满头,浊酒一杯温如言。
心月看着窗外的霜花,在心里浅浅的说到。想到昨晚和宇文玹一起在窗下品美食佳酿,开怀畅饮,心月心里就雀喜。
“你为什么叫宇文玹啊?玹字,有什么含义吗?”心月看着宇文玹问到。
“玹,”宇文玹手指沾着酒,在石桌上写着这个字,看着心月说,“玹,一种次于玉的美石。我的母亲希望我不要太过于优秀,树越大而风不止。”说到母亲二字,宇文玹眼里有淡淡的忧伤,有几秒脸上的神情陷于回忆里,不过很快的他就又调整了回来。
“那墨言呢?墨言又是什么意思?”
“青丝如墨,言如惑。”说着这话的时候,宇文玹的眼睛是看下杯中的酒的,长长的睫毛低垂,看不清他此时眼神里流露着的悲伤。
“什么?”
心月非常的惊讶,为什么你的名字是一首情诗,心月内心里其实想问这个问题。
心月的追问明显的让宇文玹有所措手不及,也或许是因为酒的缘故,宇文玹明显没有白天时那么沉重冷静,应付诸事时能随心如流了。
“没什么。就是要少说话,然后要写好文章的意思。你呢?”宇文玹停顿了下,眼神有些鄙夷的继续说:“没字,没姓氏,单名心月?”
也许是月色的迷离,让人少了一丝防备,少了坚硬的保护壳。原本以为吐字越来越多的宇文玹会借此展露他的内心,没成想,宇文玹很快的借机转移了话题。
“我的家乡,没有姓氏,没有字,只有名。这是我们那边的风俗习惯。我从小无父无母,我的名字是我的三哥取的,大概就是谓明净如月的心性吧。”
“你三哥真会取名字。”宇文玹有些冷冷的说到,心里却在想,《佛语》有言,照见本心,湛然清净,犹如满月,光遍虚空,无所分别。无所分别……这么深的含义,心月你可懂?宇文玹望着心月,眼底有一湾深色流动的湖水。
“我三哥,最是有学问了。天底下没有他不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玉树临风而无人能及……”一说起三哥,心月立马放下手中的食物,满脸骄傲,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其实心里想,我用要什么样的词语能描述出我最崇敬的三哥啊!
“是吗?”宇文玹冷冷的打断掉心月的话,脸上悄悄爬上乌云,“我倒要会会你三哥了……”语气里冷冷的,下巴稍抬,眼神里流露出摄人的光芒,一副桀骜不驯神情。
“心儿,你起了吗?我能进来吗?”
心月正想着昨晚的事儿出神,门外响起宇文玹的声音。
“可以啊,请进。”
“宇文玹,你找我有何事啊?”
“心儿,叫我墨言,”宇文玹看着心月,非常非常认真的直视着心儿的眼睛,眼神看得你无处躲闪,仿佛捆仙绳似的把你就地捆住,束缚于你于无形中。语气认真的说到。
“墨言,你找我有何事?”宇文玹的眼神看得心月觉得自己不得不去修正这个称呼的事儿,要不然今日宇文玹不会就此放过这事儿的样子。
“今儿是祖母的大寿,这是给你的衣服,你换上,和我一道去参加她的寿宴。”
“不好吧……”可不是吗?你可不是就是告诉我我是你的奴婢么?宇文玹我心月活了几百岁好歹也是知晓些规矩的。我们青丘也不是土包子国的。
虽然心月的表情有点维诺,但在心月心里已经恨狠的想着这些几遍了,但奈何现在还有些不便,她不想再次造次引起太多的麻烦。
“这是命令。”
一双深邃的黑眸注视着你,深邃的五官上没有表情的痕迹,却能在他微蹙的剑眉上看到他说这话时不容你小觑的分量。好吧好吧,你说的算。
“诺。”
“我晚些时候接你一道。”
好的好的。心儿有些无奈的目送着宇文玹出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心月的脸上立马神采飞扬了起来,赶忙拿出宇文玹送来的衣服换上,轻快的哼着歌儿在屋里试起衣服来。
寿宴啊,京城大户人家的寿宴啊,怎么可能会少了很多好吃的呢!心月托着下巴,坐在雕着夕颜花的古铜镜前,晃动着小脑袋,身子左摇右摆,想着想着,笑容就愈加灿烂起来。这么棒、这么这么棒的事情!
一身明橙色的薄纱裙,上面绣着几小朵白色绽开的栀子花,头发松松的挽成了一个髻,斜插着一把祥云纹木簪子,睁着双乌溜溜灵动的大眼,露着洁白的牙齿憨笑着看着屋前静立在树下玉树临风的男子,风吹起少女耳边随意掉落下的几根发丝,更显得穿着这身衣裳的主人更加玲珑明媚,一派天真。
“走吧。”
宇文玹轻拉起心月的袖子,走在心月的前头,月光借着树枝杈头细细点点的散落下来,朦胧光线里的宇文玹脸上有着如月光般皎洁柔和的笑容。
穿过了两三扇小门,出了松竹院,走过一道石板铺的整齐的小道,一下子就来到一个开阔的大院里,熙攘的人群,正坐在一起三三两两的交谈着,精致的雕花红色大灯笼里早已点上烛。
“心月!”
“皇甫逸!”想不到皇甫逸竟也在这儿,心月忍不住喊了出来。
“宇文玹,你竟把你的心月都带来了啊!啧啧……”皇甫逸笑着,调侃着。
“这是谁啊?宇文玹。”听到心月他们三人的声音,从灯火阑珊处又走来了两个和宇文玹一般年纪的男子。
平日里只知宇文玹挺高大的,今日看着在这一众拨年纪相仿的少年里,他竟依然比他们高出了半个头,着实是高大挺拔,经常练武的身体,在这一波人里也显得特别有踏实的力量感。两位少年郎均穿着上等的丝绸,用着金丝线绣着华丽的纹样。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金发冠里,手上戴着一块古玉大扳指,腰上更是系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这一看就是京城富家子弟。心月心里细思着,眼睛却只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就又开始左看看右看看,瞄着酒桌上搜寻去了。
宇文玹的眼睛正跟着眼神已经飘走、身体也已将移走的心月,丝毫顾不上同这两位男子的谈话。
“额呵,”皇甫逸怪咳了下,“这是心月,宇文玹新招的贴身小丫鬟。”皇甫逸对着走来的两位公子笑着说到,手上的折扇却是对着宇文玹的胸口拍了两下。
“老太君到!”
随着一声高呼,一位身着紫金色华丽绣服,头带点翠凤冠,雍容华贵的妇人,满面慈祥的对着众宾客招呼到,“大家快请入座!”
宇文玹轻轻拉扯下心月的衣袖,示意她坐在他身旁。心月看着满桌佳肴,忍不住已开吃起来。
众宾客纷纷上老太君坐的主桌上,纷纷献上贺礼以及祝福的话,这一众人里也包括刚才的两位少年。其中一位献上了一对如意吉祥玉,对着老太君,笑容谦恭,满是讨好的嘴脸,说着:“祖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