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那么爱财,怎么可能愿意自己的私产上落别人的名?成了铁证。
于氏,彻底完了。
于氏倒在地上宛如烂泥,下人来回奔跑,将大门发生的一切一句句复述出来,再没人愿看她一眼。
于老夫人怒不可遏:“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竟做下如此不容之事。”
大夫人也冷脸威严喝道:“若是还有良心,就认了罪过,莫牵连了伯府,害了你的孩儿。”
韦大失望摇头:“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污秽之人,我错看了你。”
于氏苦笑,她是为了谁?
“相公,你救我,你救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闭嘴!”伯夫人拉长老脸,丝毫不留情:“是你自己心术不正,与我孙儿关伯府何干?识趣的自去认罪,宏儿几个还是伯府子孙。若是不识趣——”
大夫人冷淡开口:“如此无德无行的妇人不堪为韦家妇,我儿自有新妇伺候,韦家只能有清白身正的儿郎。”
于氏绝望,这是拿自己的孩子来拿捏自己?
“相公——”
韦大别过脸:“我会善待他们。”
再无别路。
于氏心慌心痛,她为何要对付二房?一开始是因为眼红黄善的嫁妆,眼红韦二对她的专情。可,是谁一次次在她耳边愤慨,他才是长子长孙?是谁在她耳边叹息,出外做客又被韦二夺了风头?韦二身陷赌坊,是谁兴高采烈?自己得了银子,是谁再纳新妾?
我为你沦落成魔,你却弃我如履。
可恨,为孩子,她别无选择。
“然后,于氏就认罪了?这事儿就完了?”
小祥子点头,竖着两根手指头:“两天。两天。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啧啧,不愧是咱苍牙山出手,要的就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余波不了。”渁竞天啧啧:“于氏肯定是不能留在韦家族谱上了,韦大再娶谁?于氏舍生取义留下的几个孩子以后会如何闹?一辈子的烂账算不完。”
桃子托着腮:“我倒是好奇黄家怎么跟韦家算账。黄姐姐吃了那么大的亏,黄家可一直没出声呢。寨主,像你说的,憋着要放大招啊。”
“你好奇就去看呗。”
“我可没理由去黄家。”
“怎么没理由?你给金夫人衣裳做好了?送去,顺便去黄家逛一逛。”
桃子撇嘴:“寨主说的跟咱寨子里串门似的。”
说完兀自苦恼,她给金夫人做的衣裳倒是大体好了,就是拿不准绣什么花纹才配得上金夫人。
渁竞天笑笑,因为太过在乎,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虔诚不够尽心,这半路缘分竟如此入了心。
这边桃子苦恼,那边就有个汉子捧了心。
渁竞天恶寒,特么喜欢了这么久都没上去亮个明话,还是不是老子手下的兵。
话完八卦,人一散,就把捧心的汉子王桦偷偷叫来:“喏,去街上买捧玉簪花来,要叶子肥大好看的。”
王桦不乐意了:“寨主要花让卫同给你买去。”
就这种不开窍的货,渁竞天一巴掌甩过去:“送给桃子的,你不去,我喊别人。”
王桦捂着脑袋赔笑:“别,别,寨主,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往外头跑,跑两步又跑回来,眼巴巴问:“为什么是玉簪花?买桃花不是更好?”
渁竞天气笑:“你厉害,你去买桃花试试?”
知道投其所好吗?现在桃子需要的不是桃花。蠢货。
王桦虽然不明白,但也听出渁竞天意思,捂着脑袋狂奔向花肆。
兄弟们说了,那些老太太们最爱给人说亲保媒,桃子新认的那个娘万一多事给桃子相看,他可怎么办?寨主都嫌他下手慢丢苍牙山的脸了。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得赶紧把桃子娶回来。这京城男人最是靠不住,不能让桃子遭殃。
等王桦抱着遮了他半个人的大捧玉簪花站到桃子面前时,桃子是茫然的。
“干嘛?”
王桦嘿嘿笑着,求助渁竞天。
渁竞天淡淡开口:“我瞧着金夫人帕子上绣的正是玉簪花。”
噌,桃子眼就亮了,接过花,对着王桦甜甜一笑:“王大哥,谢谢你呀。”
那软媚的声音,王桦眼都不会眨了,同手同脚转身后走。
桃子更是咯咯笑个不停。
王桦差点儿摔了。
桃子笑完了看渁竞天,嗔道:“寨主不早说。”
渁竞天取笑道:“我要看看某人有多笨呀。”
也不知道说的是桃子,还是说的王桦。
桃子脸红了红,捧了花去描花样了。
渁竞天又嘱咐了句:“要淡雅些,多搭配些叶子。”
“晓得。”
桃子细细拉过那件衣裳的袖子,在宽边上比划着。这可不止是她一人的孝心。(。)
第一百八十章 所谓泡澡()
♂
卫同又跑来与渁竞天闲话。
“咳嗽,当众喊了御医来…三人争先恐后送药材进宫…生了气,一个都不见了…”
渁竞天乐得剥了福橘,一小瓣一小瓣扔进嘴里慢慢的嚼。她倒要看看,哪个皇子愿意为皇帝割把心头肉。
卫同见她笑,也跟着开心,低着声音问:“就是你做的,是不是?”
渁竞天白他一眼:“我又不是神仙。”说完噗嗤自己乐了,好笑问卫同:“割点肉真的死不了人,给老头表表孝心,不是增加筹码吗?”
卫同也白她:“明知故问。若是先头没先例,皇上指不定感动。可这时做来,却是东施效颦,只会让人怀疑哗众取宠另有图谋。那位又是那样性子,便是感动一时,过后只会更起戒心。”
渁竞天噗嗤噗嗤笑个不停。
卫同没好气:“你早想到的,倒挖好大一坑。”动手将她剥下的橘皮扫到一旁,再给她剥了一个。
“别吃太多。”
渁竞天接过来,依旧一瓣一瓣的吃,得意道:“不割呢,就顶住皇帝不能明说的怒火。割呢,又引猜忌,况且割在自己身上自己疼。谁知道隔多少皇帝才好转。”
万一皇帝不念父子之情,把人割到死呢?
“所以,你把他们给坑惨了。”
“哼,你心疼?哦,我倒是忘了,宫里也是你半个家,那仨是你好兄弟喽?”
卫同忙撇清:“我才没那样兄弟。我说你做的好,给他们找些事做,省得他们太清闲。”
渁竞天伸着手看指甲:“皇帝跟他儿子闹别扭,又有开科,这个二月是起不了波澜了。等这个月过去,皇帝就得收拾我了。正好休养生息。”
卫同立即问:“你有什么打算?”
“能什么打算,见招拆招呗。”
卫同贼贼一笑,连人带凳子往她身前凑了凑:“你看…二月里挺闲的,要不,咱把事办了?”
渁竞天无语,孩子都有了也不装羞涩了,直接道:“我都没准备嫁妆。”
卫同蹦起来:“不用,只要你这个人就成。”
渁竞天抓了一把橘子皮砸他:“早先,你还说想法子让皇帝放了我回苍牙山的。”
回苍牙山?婚礼呢?
“先成亲。”
渁竞天没好气:“我仇还没报呢。”
“不就是沈家嘛,我找人灭了。”
他找到证据了?
渁竞天坐直了,惊喜问他:“你查到什么了?”
卫同不解:“这还用查?你先前不是说过沈家有问题?而且,你出事后,是沈烟霞和金悦儿得了好,当然就是沈家和金悦儿有嫌疑了。既然有嫌疑,那就直接动手灭了他们呗。别耽误咱的好事。”
逻辑很清晰,但证据呢?咱是讲究证据的人。
得亏这小子还没接他老子的班,不然,得把军营搞成什么样的。也得亏他不是皇帝,不然一个“莫须有”,就把大臣害死了。
瞧他脸红脖子粗的急模样,恨不得立即抬花轿来拉她。
渁竞天懒得跟他说,朝外头喊:“大哥,卫同要找你。”
吓得卫同一个趔趄,晃着两只手,嘘声:“你别喊他啊,你别喊他,我受不了了。”
黎铁华呵呵进来,一把拉过卫同:“卫兄弟,哥哥想你啊。”
卫同笑不出哭不得,嗯啊的不知该说什么。
“走,陪哥哥澡堂子里走一遭。”
卫同立即苦了脸,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个大舅哥怎么就那么爱泡澡,他来一次,他就拉他去泡一次。一泡泡半天不说,看他的眼神尤其怪渗人,他都恨不得褪下三层皮了。
“哥哥,咱能不能换个消遣?跑马,我请你跑马成不成?”
黎铁华拉着他往外走:“还是泡澡吧。这一天不沾水,皮子都发干。”
卫同心里苦啊,他都泡出一身褶子来了。
黎铁华比他更苦。他也不喜欢被温水泡着。可杜仪娘说了卫同的隐情,一定要让他确认卫同那方面能不能行。他当然也在意,不能娶个没用的压寨夫君回去穷摆着吧。
思来想去,黎铁华便决定拉着卫同去泡澡,近距离观察。看着是没差,只是用起来…不是眼睛能看出来的。若是别人,他就直接拉人到青楼实地演练了,可作为寨主要用的男人,能被别的花花草草给碰了?
黎铁华这次已经决定在澡堂给卫同看点儿他精心淘来的“好东西”。
卫同不知道前头有多大的坑等着他,挣扎着回身冲渁竞天挥了挥手。
渁竞天问杜仪娘:“大哥怎么就喜欢上了泡澡堂子?”
苍牙山的人是鱼变的,鱼可不喜欢热水。
杜仪娘面不改色:“澡堂子大,能让他划拉两下。”
渁竞天点头,想起之前打算:“才来的时候还想再换个大宅子,有湖的才好,如今却是只想着回去了。”
杜仪娘悄悄问她:“那你的事——怎么办?”
她说的是金汐儿的仇。
沈家,怎么才能下手去查呢?还有金悦儿。
若是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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