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这是抢了海匪窝儿?
还移民?还人数不少?
张文书脑子飞转,他对大密版图闭着眼也能画出来,若说是能放不少人的海岛,淦州海域还真没有,那么大的得跑到近济州的地界去。这yi个没在眼皮子底下,她是啥时候跑到济州抢地盘去了?将来她还要抢啥?
哎哟,他的老心脏。
“不是抢的。是我们自己发现的。”渁竞天着重点明这yi点:“那海岛可不在大密版图上,我发现了就是我的了。张伯伯不必担心,无主之物,不会有任何麻烦。”
张文书呵呵,知道你这是护食儿。但yi个岛啊,还是能移民的岛,不是你路边拣的金子,人家眼红就眼红罢了。朝廷知道了,能不要过去?
“这事情没走漏风声吧?”
渁竞天点头,补充yi句:“张伯伯放心,没把那里完全收入囊中,不会有人发现。”
我为什么要放心?
卫同再补充:“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能找到那地方。”
张文书想了想,坐正了:“果真没在大密版图里?”
渁竞天看眼卫同,卫同凌空比划着:“按官方最新版的大密舆图,那海岛离着最近的海边有这么块。”
卫同右手拇指和食指张开,比了个距离。
张文书不禁点了点头,果然离着大密足够远。
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要制定单独的律法?渁寨主,您这是想立国自制?”
这意图不要太明显。张文书心里yi万匹神兽奔过,老金呐,你老闺女真的要上天了。
渁竞天挑眉微笑,目光不闪不避,锐意又坚定。
“又如何?”
又如何?张文书语塞,是啊,能如何?
沉吟问道:“那,那海岛有多大?”
“比京城大几倍吧。”渁竞天此时也不是很肯定,她有派了yi队人去海岛上绘制地图,如今不知得了没得,但京城几倍大绝对是有的。
这里说的京城,可不单单是指城墙圈起来的地界,城墙外头的属于京城的地界更多的多。
张文书暗暗吸了口气,那可真不小,真的要建国了。
“那以后,若是朝廷知道了——”
卫同立即道:“谁也别想动我媳妇的东西。”
张文书呵呵:“若是派了卫国公——”
卫同想也不想:“我爹也不行。”
张文书拱手,等你爹来了你再说这话啊。
渁竞天道:“那里恍如仙境,我不想有人进去就破坏了它原本的和谐,而且,我要建的绝不是眼前这般的国朝,新的地方,新的开始,新的规则。”
海岛将会是女儿以后的常居地,她的女儿,什么都要最好的,包括她身边的环境,既然见识过了不同世界的多彩,她为什么不能给女儿建立yi个最美最自由的国家?
张文书笑笑,郑重问:“你决定了?你有信心能守住那处海岛?”
渁竞天灿然yi笑,自信无比。
“好吧,既上了你的船,自然要听你这船长的。”张大人铺开纸,要磨墨,卫同忙上前拿起墨条,在砚台里加了些许清水,研磨起来。
“寨主说,我来记。”
渁竞天略yi沉眉,缓慢而清晰的将上辈子所在国家的基本法律yiyi道来,自然,是转换成这个世界的话语。她说的很慢,先在脑海里考虑好适不适用,要不要用,能用哪些,才说出口。
张文书只奋笔疾书,记下来再yi条条讨论,越记心里越惊讶,这些说的很全面也很周到,并且——这些律法的立意完全与大密朝的律法不相同,心中不禁跃跃欲试,很想见识这种律法施行下的人们是如何的生活。
卫同心里也是震惊,原来媳妇早已经自己想过这些了?看着yi条条yi列列,她想了有多久了?为何不与自己说,两人yi起想呢,是了,自己根本不擅长这个,找自己商量也是白搭,所以媳妇才yi个人扛吗?
又是佩服又是心酸又是惭愧,卫同暗暗决定,回头就找律法相关的文籍来啃,不吃透不吃肉。
渁竞天还不知道自己的窃取照抄,让她的小嫩草自惭形秽且自责不已,yi开口说就没停,yi直说到张文书写了厚厚yi沓,才停下,吃了yi颗润喉药。
“先写这些吧,这都是紧急能用得着的。别的慢慢来,也要看具体情况。张伯伯,我跟您说说我这些想法的意思,明个儿您就跟黎大哥yi起出发,您心思细考虑周全,帮着黎大哥把这些颁布实施下去。”
“好。”张文书放下笔,有些激动,他要见证yi个全新的国度诞生。心里同时有些隐忧,这全然不同的规则,真的能实施下去吗?
“卫同,去喊黎大哥来,咱们yi起商议。”
黎铁华来后,看着桌上吓了yi跳,还以为是张文书又弄什么假呢,听了渁竞天的解释,端肃了脸。
“很是,便是咱水匪窝里也有帮规呢,别说那么大的地方了。本来我也是要建议的,之前过去海岛的都是自家兄弟和对寨主yi心yi意的百姓,没啥问题。但从外头弄来那些人未必肯听话,还在海边那里放着,我寻思着不能yi股脑就运过去。就是我人粗,想到啥吧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怎么做,这事还是得寨主亲自来。”
这会儿,黎铁华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了,小时候家里穷啊,不穷能入这行当?要是多读几年书就好了,不像现在,人家是茶壶里的饺子,有货倒不出来,可他倒好,肚里全是饺子馅,包都包不起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切有我(三更)()
渁竞天歉意道:“这yi年来,事情太多,我又太随性,什么事情都是起个头让大哥张罗,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回来了,大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又笑:“嫂子可心疼坏了,就是忍着不说我。”
黎铁华摸摸脑袋,哈哈笑:“我倒想不睡觉只做事,可身子受不了。你回来正好,我带你嫂子去海岛好好玩玩去。当然,海岛上的事我yi定办好了。不过,寨主啊,不是我推辞,像眼前这个事,咱这些大老粗办不来,还得找有学问的人呐。”
说到最后,黯然起来。
渁竞天叹气:“是要找有学问的,但是有学问的脑子都学歪了,不适合咱这情况呀。”看眼默默的张文书,忙补救:“张大人不yi样,身正脑子清,这样的人才不好找啊。”
张文书:身正就算了,脑子清,是指我上了你的贼船吧。
黎铁华yi想,觉得也是:“书堂里出来的,学的都是怎么忠于皇帝怎么当官的,确实不适合咱这情况。”
张文书:我不是书堂出来的?
“那,寨主,那咱得开自己的学堂教自己的人呐。”
渁竞天yi击手,叫道:“哎哟,还是大哥你想的周全,我都没想到这茬。”
黎铁华呵呵笑:“寨主别取笑我了,我想到的寨主早想到了。”
这是觉得方才自己心情低落被渁竞天看出来,她故意安慰自己的。
哪知,渁竞天趴在桌子上yi手抱着脑袋yi手捶着桌子哀嚎:“还得办自己的学堂,我哪里去找合适的先生啊?还得听咱的不听皇帝的,这非得是要造反的人才行呐。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见这样的人多难找。怎么办?怎么办?”
黎铁华:原来不是安慰自己的呀,看寨主都薅头发了。
张大人心里叹气,自己是多难找的人才呀。可自己真的没造反呐。
卫同忙去握着她薅头发的手,把她半抱着扶起来,不在意道:“这有什么难找的?张伯伯不是还有儿子嘛。”
“”
“张伯伯能这么快就成为咱的人,想来他家儿子也都是识时务的。”卫同呲了呲小牙。
“”
渁竞天猛的扭头,唰的看向张文书,看得他yi哆嗦。
张文书:啊,他全家都在贼船上啊。
卫同轻轻拍着渁竞天的背,柔声道:“我派人去找找朝廷判的那些流放的发配的蒙受不白之冤的大人家里,应当有合适的。都给你带回来,你说开多少学堂咱就开多少。”
“卫同,”渁竞天感动,眼里水汪汪的:“你真是太贴心了。”
“那是,你是我媳妇嘛。”
两人旁若无人的虐狗。
张大人无想,反正yi家子都沦落了。
黎铁华有些心虚,怕下次卫国公来他都没脸见亲家公了。
重重咳了两声,才阻止两人“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我”的腻歪。
“大哥,你看这我们写下来的这些,我们yi边看yi边说,有不合适的再修改。”
黎铁华拿过桌上的文稿yi张yi张仔细看,渁竞天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不要闲人,所有人必须付出才能有所得,当然,孩子和老人情况另说。”
“没有主子,没有奴才,不养蛀虫,立不起来的人不要。”
“服从领导,不认同我的人不要。”
“无视法律,煽动闹事的人不要。”
“好吃懒做居心不良的人不要。”
“勾结外人出卖海岛的人不要。”
“投机倒把中饱私囊的人不要。”
吧啦吧啦,渁竞天说的全是什么样的不要什么样的要清除,所谓乱世用重典,立世也要严格,这些人将会是yi个新国度的基石,会是这个新国度的凝聚核心,容不得yi点儿纰漏,她宁愿严之又严背上严苛无情的名头,也不能因为所谓的宽容所谓的大度,而毁了这方世外桃源。
四人说的越来越投入,激烈辩论,纸上划了又改,改了又涂。说到天黑又天明,又错过饭点,直到有人来提醒。
“二当家,你不是说今个儿要回?再不走就晚了。”
四人才停下,yi个个顶着熊猫眼却精神抖擞,跟嗑了药似的。
渁竞天把乌婆婆炼的润喉糖分给大家吃了,不然这会儿他们嗓子早该哑了。
渁竞天吞了口口水,艰难道:“行了,这些此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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