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打哈哈:“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手痒试一试,他要是没反应,我也没当回事的。”
卫国公又哼哼:“一时?你那没有箭头还带着记号的箭一时可做不出那么多。”
渁竞天讪讪。
“说吧,纸条上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那啥,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大家坐下来叙叙旧…”渁竞天越说越小声。
卫国公乐:“我发现渁寨主您真是人脉广大啊,堂堂西炎皇帝都约着喝茶的。”
渁竞天讪笑:“这里头的事儿爹不是都知道吗,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卫国公点头:“也不知道那炎杲遇见你是有多倒霉。”
好端端逛个街被绑架,还被忽悠着把亲哥哥给宰了,另附一堆黄金的。
“话不能这样讲。”渁竞天不乐意了:“我绑了他可也正好救他一命呢,没我出手,他早被他哥哥派去的杀手宰了。没有我,有他的今日?对呀,我是他救命恩人呐,救命恩人提个小小的要求,不为过吧?”
卫国公立即问:“什么要求?”
渁竞天一噎,闭紧了嘴。有时候,有些事,跟老公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要说出来,老公公指不定又教育她。
见她不说,卫国公就笑:“没我命令,休想走出大营一步。”
渁竞天顿时苦了脸,老公公来认真的,在人家地盘上,她岂不是插翅难飞?
卫国公:飞?钻地都别想。
“报——,有西炎飞箭传书一封。”
渁竞天立即道:“给我。”
小兵去看卫国公。
渁竞天怒:“我的私信,你敢不给!”
小兵一哆嗦,扔下那只箭就跑了。
渁竞天:“。。。”我有那么可怕?
卫国公:“。。。”越来越不成体统。
小兵:太可怕了,要吃人啊。既然是私信,那是家事啊,国公爷教诲过,公私分明,他这个外人就不瞎搀和了。
捡起那只乌漆漆的箭,解下纸条,渁竞天展开一看,上头只有一个字:好。
“啧啧,爹,你看这炎杲还是很友好的,他用大密文字回的信。”
“你不认识西炎文吧?”
“。。。还是认识几个的。”
“他答应见你了,那我也去。”卫国公不用看也知道炎杲会答应。
渁竞天为难,老公公在,她怎么还好意思谈生意呀。
“您不坐镇大营?万一西炎人要进攻呢?”
卫国公背着手:“若我不在,他们就守不住大营,那这些年我岂不是白训练了。”
有自信是好,但您不觉得掺和儿媳妇的私事不妥吗?
卫国公:那可是敌国皇帝,两国邦交,这里还有比自己身份更合适的人?
不管怎样,第二天,渁竞天出了大营,带了俩兄弟,还有神态悠然的卫国公。
留下的水匪担忧:“寨主,真不要兄弟们都去?”
“是啊,万一那小子使坏呢?”
渁竞天:“放心,论使坏,谁能跟你家寨主我比,安心了。”
旁边军营里的人心道,啥话到了这群人身上都得反着听。
四个人看着日头准时来到驴脑袋山。
这是植被还算丰富的长圆形小山包,从远处望去像驴子的半边脑袋,因此得名。离着两边大营不远不近,周边没人,视野开阔,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小山并不大,围着看了圈,周围没个能藏人的地方,山上稀稀拉拉的树不过胳膊粗,光秃秃的干,下头枯黄草杆子东一丛西一丛。上头没人,四人就在对着西炎大营的方向站定了。人没来,上去干啥,吹冷风啊。
很快,远处出现些许小黑点,越跑越近,当头一人正是炎杲,左右跟随着八个护卫。
他们一直跑到跟前,才下马,炎杲面色沉沉看着渁竞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水匪不屑开口:“咱才来俩人,你们带八个,这是没诚意呢,还是知道打不过咱们?”
寨主都约你单独见面了,你不说巴巴上门请,还敢摆出戒备防备咱的姿态,当你是黄花大闺女呢。
炎杲轻轻一咳,有些不自在,渁竞天条子上就写着今天在这里见面,老规矩。老规矩便是不准带太多人。
八个,也不多吧。
“毕竟…他们也是担心我。”炎杲道。
渁竞天笑眯眯点头:“理解理解,你现在可金贵着呢。”喝斥水匪:“有没有肚量?就算带再多,也不是咱的对手,就不能装装大度?”
水匪:“。。。我错了,改。”对着炎杲和他的护卫换了态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炎杲:“。。。”
八个护卫:“。。。”
渁竞天手一伸:“风大,咱不上去了,走吧,去那边说话。”
噌——一个黑塔似的护卫跳出来,怒目:“怎么就去那边说?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说?”
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圈套?狡猾的大密人。
渁竞天看眼炎杲,那个鄙夷啊。
“这里是风口,你们爱在这里站着就站着。”
炎杲那个丢人啊,忙喊人回来:“跟着就是。”
说完,自己先往渁竞天身边走。
“卫国公,久仰。”
“西炎皇帝,久仰。”
一行人走到那个难得的背风的凹地里,炎杲的护卫也勘察了回来,脸色好看些了。
两个水匪不屑哼哼。
炎杲顿时觉得自己的人有点儿不上台面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结盟吧(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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渁竞天看了看,地面还算平整,全是碎石,想来是上头掉下来日积月累的,外边正好有一块小桌子一般大小的大石头,算平整,便过去一抱将大石头抱了过来扔在中间,下头用碎石块固定了。又要去搬小些的当凳子。
水匪忙拦下她,两人找来两块干净的,摆好了。就站在了后头,不看炎杲一眼。
还好,也有护卫动了,给炎杲摆了一块,也站后头去了。心里皆惊,这女人竟能轻松抬起偌大石头,怪不得敢说大话。
“坐。”
“请坐。”
三人坐下,莫名就有了一种三国鼎立的气氛。
炎杲静了静脑子,掏出一块玉牌来,放在石桌中间,点了点。
“我昨天才看出来,原来这是渁竞天的‘渁’字。”
那块玉牌正是当初渁竞天随手刻了留给炎杲以待日后合作的。
想想都是血泪史,他翻了多少书派出去多少人啊,始终没弄明白,这上头的道道是字还是画还是徽章,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某个古老的或者神秘的组织?
昨日,看了那无头箭上的差不多的刻记,又回去问了番,才认出来,原来是叠在一起的四个水啊!
他最近还琢磨着,这是不是向日葵呢。
渁竞天笑:“当初走得急,刻功没发挥出来,抽象了些。”
炎杲呵呵,那箭头上的更抽象。
“再想不到,原来你的真实身份竟是——”炎杲看眼卫国公,神色复杂。
“是啊,我是渁竞天,水匪头子,兼职大密将军,当初去六水城只是捞个外快。我男人是卫同,国公爷是我公公。我的情况,可都告诉你了,算有诚意吧。”
炎杲无语,这些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了啊。
“当初——”说了俩字就说不下去了。
渁竞天心领神会:“我们这一行,做过就忘。”
炎杲嘴角抽抽,还你们这一行?
“渁寨主现在还在做此等副业?”
“是,”渁竞天点头:“家里缺银子。”
炎杲又不由看向卫国公。卫家能缺银子?又想起当初自己想买卫国公的命,难怪那个野蛮的男人要打自己。
扯扯嘴角:“可我如今却是没有买卖给渁寨主。”
“无碍,我约你出来,是谈另一桩买卖。”
“哦?”炎杲诧异,渁竞天说这话,他并不吃惊,可卫国公——真不像蹚浑水的人啊。
渁竞天目露哀求:“爹——”能回避不?
卫国公当看不见也听不见。
炎杲明了,这是跟着来看孩子的,难为他一个当公公的,要自己摊上这样的儿媳妇——嘶,想想都可怕。
“你们说,我只听。”卫国公开了金口。
渁竞天一咬牙,与炎杲商议:“结盟吧。”
炎杲一下子跳起来,看看她,再看看卫国公,多大惊吓似的。
“西炎和大密什么关系,你不要与我说你不明白。联盟?你当我蠢还是你蠢,不、可、能!”
西炎对物产丰富的大密垂涎已久,而大密扩充版图首选便是西炎。
渁竞天翻了个白眼:“淡定,我又没说西炎和大密联盟,我说的是咱俩联盟。”
哈?什么意思?
炎杲又坐下了:“有什么区别?”
这个嘛,渁竞天去看老公公,您老的存在真的很碍事啊。
炎杲也去看他,看来这位什么也不知道呀,好同情的说。
卫国公再开金口:“你要说什么只管说,爹不打断你。”
渁竞天呵呵干笑。
问炎杲:“大密的事,你知道多少?”
炎杲眨眨眼,考我呢?
“你们年初才登基的小皇帝被废了,啧啧,一年都做满。现在是他的叔叔上了位。大密所有边境狼烟四起,国内天灾不断,民不聊生,人心不稳。”炎杲邪气一笑:“这正是三国刮分大密的最好时机。”
哪怕当着敌国最高武将,他也不惧直言,莫名就相信渁竞天会保证他的安全。
真是迷之信赖。
渁竞天点头又摇头:“你说的没差,是个好时机。但你有把握,北齐东厦进了大密,你西炎也能进来?”
炎杲半垂着眼睛,怎么不能?只要眼前这个男人…
“别做梦了,我爹誓死守卫持荩褪瞧瓷纤写缶忝且步坏靡徊健!
炎杲冷道:“你约我来就为了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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