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了,也是一段天赐姻缘,可偏偏白家出了事,就在两人大婚前一个月。
外家迅速撇清两家关系,退亲,人之常情。
白崎真心爱了那么多年,浓厚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一个冲动,从秘密小道跑去找表妹剖析心迹。他笃定,表妹那么爱他,一定会冲破一切阻碍跟他走。只要她跟着他走,不管前方如何困苦艰难,他都不会委屈了她,早晚一日让她荣耀加身。
等到了熟悉的闺阁里,冲动的少年已经头脑冷静下来,是了,自己尚不知道何时能翻身,谈何不让表妹受苦?况且,自己又怎舍得她受苦?
少年强求的心思已经变成祝福少女另觅良人,这个念头只是一想,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少女看到他的眼神,却是在凌迟他的心。
“你快走,念在往日情谊上,我不会报官,以后别再出现。”
面对少女嫌恶厌弃不愿靠近的姿态,少年心凉了半截。
“你就舍得,我们这么些年的情谊?”
少女眼底是真切的冷漠,讥讽翘起嘴角:“可你不是阁老的孙子了。”
原来,她爱的只是身份,只是荣华富贵,竟一丝真情都未给他。
少年失魂落魄离去,与家人踏上流放的路,而少女迅速嫁入高门,听说夫妻和睦。
初恋,情殇。
白家的嫡长孙再不谈及婚事,从第一个侄子出生一直到现在,默默的单身狗。
可单身狗想撒狗粮了。
奈何佳人就是不心动。
白崎颇恨自己不争气,便是被一个肤浅的女子甩了又如何?他不该因噎废食到连话本子都不看了,那些追妻的手段太少太了了啊。
白崎不知如何打动佳人心,只得按着祖父的教导做精诚所至。
大不了白崎眼底一狠就这样一辈子跟在她后头走路也挺好。
一路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风雪月到征程大海,白崎侃侃而谈,金颖儿时不时淡淡应上两句,眼波始终未波澜一下。
白崎暗暗磨牙,烈女怕缠郎,不怕你冷脸,只要你习惯。
金父金母看到白崎很高兴,热情招呼,但看到女儿平静的回自己房,又觉头疼。
多好的男孩啊,没错,尽管三十多了,白崎还是童子鸡一只呀。
尽管女王倡导取消男女不平等的种种,但金颖儿喜静,自己房里用的晚膳。
金母倒是陪着金父和白崎一个桌吃饭。
至于金诚,新世界成立半年的时候,突然宣布要和杏子结婚。
看着难得羞答答的杏子,竞天恍然惊觉,自己竟然被亲大哥给撬了墙角,而且看人家姑娘春心萌动的,这大叔不知啥时候暗搓搓下了手。
不愧是亲的,总算有点而魄力了。
成亲后,金诚自然带着杏子另外划了地方建小家。也是金父金母的意思,想让小两口多多开枝散叶。杏子也争气,生了个儿子虎头虎脑。
金母当初还遗憾,不是桃子嫁给自己儿子。
水汪汪的桃子终于被王桦撬回了家,两人甜甜蜜蜜如胶似漆,也生了个儿子,眉眼却与桃子一模一样,长大不知迷倒多少小美眉。
杏子看得眼馋,撺掇着桃子定娃娃亲,等自己生了女儿就定下桃子的儿子。
别人没反对,竞天却发了话,坚决反对娃娃亲,孩子的感情之事长辈别瞎搀和。
杏子立即收了小心思,尽管做了嫂子,她对竞天的话仍是坚决执行到一分一毫没有差。
比如说,竞天说男人不能有私房钱,自此,金诚在家在外,再没有**可言。
喝了两杯小酒,白崎白生生的脸上浮起两团浅红。
“金叔叔,我怎么才能打动颖儿的心?”
金父摇头,大女儿看着是真的要了却凡心再不嫁人了。
金母不由抱怨上竞天:“非得弄什么恋爱自由,婚姻自愿。要搁以前,你直接来提亲就是。”
白崎傻傻一笑:“得颖儿愿意。”
金母被反驳不仅不气,反而很高兴,对着白崎更满意。
还是抱怨了句:“可小年轻没经过多少事,怎么知道哪样才是真对她好。”
竞天在男女关系上可是大刀阔斧。没结婚的,听好了,以后一夫一妻,再三妻四妾那就是浪费人力资源,要治罪关监狱的。已经成了亲的,有妾室通房暖床之流的,双方愿意继续维持这种关系的,政府不与强迫。但只要有一方不愿意的,政府出面终结。
这番新政引起轩然大波,但施行起来却不困难。因为,新世界海峡两边的人已经默默接受了新世界的基本规则有劳才有得,不劳驱除出国。
不论男女,只要有劳动能力,不得寄生他人。哪怕你有钱,只要不劳动,你要的吃要的喝要的日常一切,全部按市价的百倍算。
也就竞天这个众人心目中只可仰望又无比强势的存在才敢定这样的规则。也就她定下的规则,众人才无怨的服从。
当女人自己养活自己还能活的有滋有味甚至比男人还要好时,哪个愿意跪在男人脚下没有自尊没有自我的苟且?爱情?在自由面前都没有层纸硬。
女人站了起来,腰杆子硬了,更有了话语权与主见,便是原本决定留下众多妻妾的男人也渐渐受不住了。
把人留下,让她们出去做活岂不是丢自己大男人的脸,但百倍的市价,真的吃不消,日日消耗下来,家底要空,有钱人才更心疼钱。不得不让人出去做活,见识到外面广阔天地的女人又岂会再心甘情愿糟践自己。让我听你的?好呀,你养我呀。
不是没人抱怨,不是没人抗议,全在火铳面前低了头咽了气。
白崎走后,金母来到金颖儿房间。
“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白崎那孩子不错,有爹娘在你身边,白家家风历来不错,况且,还有你妹妹的新政,你与他过日子,绝不会有乌七八糟的事。”
金颖儿颇无奈:“娘,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嫁人,我陪着你和爹不好吗?以后不要再说他了。”
金母撺掇了许多回,奈何金颖儿就是不动心。
“那你喜欢啥样的?跟娘说说,让你妹妹找找,咱弄个相亲大会?你一个女的挑一群男的。放心,以你妹妹的号召力,绝对不会有不好的男子来。”
金颖儿黑线:“那我真是没脸见人了,淦州也待不住了,只能去西炎了。”
在炎杲的主持下,西炎与新世界关系是老铁。
金母急:“你就没个喜欢的?”
金颖儿坚定摇头:“没喜欢的。”
还以为金母就此打住,谁知她一拍手,笑道:“反正你谁也不喜欢,不如先跟白崎处处试试,好了咱就结婚,不好就换一个。便是结了婚不合适了,也能离婚嘛。你妹妹那新政对女子可真是好。”
金颖儿目瞪口呆,果然小妹这么霸气跟她娘如此宽容多少有点儿干系吧。
头疼的将金母扶起推出去:“我不嫁,不管谁都不嫁。娘,晚了,我要睡了,您也赶紧去睡吧。”
金母犹不死心:“你先试试,不合适就换,你妹妹说了,只要合法,结一百次婚也没关系。”
金颖儿更是黑线,要关上门。
“等等,”金母抵着门板,瞪金颖儿:“你看卫阳多可爱,你不想自己生一个?”
金颖儿一怔,金母一喜。
“嫂子会生,我还免了疼呢。”
金颖儿的意动在想到有次在医院看见妇人生产时的撕心裂肺生死挣扎时,泡泡一般破碎了。
她怕痛。
金母气呼呼回了房。
金父酸溜溜道:“结一百次婚也不犯法。”
金母一瞪,中气喝道:“不睡觉就出去。”
金父闭了嘴,看吧,如今女人翻了天,老妻自从接了会计的活计,说话越来越大声了。
其实按着金母的年纪还有她颇丰的私产,她倒不至于出去找活干。但不是要响应女儿的号召吗,况且,她实在觉得竞天那记账的法子有趣,缠着学会了专做这项活计。
众人一看,原本该享清福的女王母亲都天天乐呵呵忙做账呢,谁还有脸偷懒?
连卫老太君都强要了个学校的武术指导工作,虎虎生风的鹿头拐耍得让一众儿郎们汗颜。
女人,真的翻了天。
金父自我安慰,老妻的工作能在家里做,好歹能照顾到自己。
白崎继续着自己的漫漫追妻路。
他不急,金颖儿也不急,可金母实在受不了了。
与竞天发火:“再过两年月事一断,想生都生不了了。”
竞天噗的一口喷了茶,这话真真与她前世看过的视频一般。一个当妈的打电话骂大龄闺女:还再潇洒两年?过两年你绝了经,想生都生不了。
一本正经道:“再过十年,她也断不了。”
金母眼一瞪:“那么大还敢生?”
竞天笑道:“先享受下浪漫的恋爱呗。”
金母叹气:“先结婚不是一样恋?想当年我与你爹婚前也只见了一次面。白崎整日里围着你姐打转,你姐还犹豫啥?”
竞天想,先婚后爱,这到底是前卫还是复古?
“情爱之事不能强求。她不喜欢白崎你也不能逼她。”
“谁说她不喜欢了?”
“她喜欢?”
“她当然喜欢。”在竞天鄙夷目光中,金母一咳:“她没让白崎离她远点儿,就不讨厌吧?”
竞天切:“我不讨厌的人更多呢。炎杲我不讨厌,郑三我也不讨厌,韩谦我也”
“你闭嘴吧你。”金母往外看眼嗔道:“你个嘴窟窿,不怕卫同听了不好受。”
“他有什么不好受?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金母又嗔了眼:“能的你。你姐这事,你得帮。”
竞天懒懒道:“我帮她嫁给白崎,还是帮她多找几个看看?”
她只是说着玩呢,金母却亮了眼:“自然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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