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好不容易忍住了没上前掐死他。
渁竞天冷笑:“说的好像你没有似的。”
官员一愣:“你是何意?本官可是一身清白两袖清风。”
“呵呵,你没少尿过床吃过女人奶吧,怎么,如今别人提一句尿床吃奶也是你干的喽。”
“你——”
有人低低闷笑出声,那官员涨红了脸,大声道:“皇上,渁将军如此侮辱臣——”
“可别给我拉仇恨了,这位什么大人,这殿上众人哪个没经过这人生必经阶段呢。怎么说你就是侮辱了?难道您与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倒是听说鸟是不吃奶的。”
“你你——”
“所以,这位谁,你是吃过还是没吃过?”
“你你你——皇上——”
皇帝无语,这种话能是金銮殿上能说的?
“好了,渁大人,不过是同僚玩笑。”
“既是玩笑,臣也不追究。”渁竞天淡淡扫视一圈:“臣就想问问,怎么一说有人被劫了,众位大人都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咳咳,这个意思还用得着说吗?
卫同见他亲亲表姐把众人问的哑口模样,心里乐呵,脑子一热开了口:“大家好奇怎么劫道呗。”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渁竞天冷冷瞧着他:“怎么,卫世子也好奇?”
卫同还点了点头。
渁竞天便不客气了:“这卫世子才不该不知才是,你可是几次上门拿了我数千两银票了,怎么,还填不上卫世子的胃口呢?”
卫同一噎,知道外人跟前你要做戏,可这一张口就是几千两…好吧,能光明正大给银子,我还乐意呢,又有借口上门了。
众人惊悚,卫世子跟水匪要银子的?
卫同挺挺胸膛:“我那是指点你,你该孝敬我的。”
孝敬?渁竞天真生气了:“谁要你指点,吃吃喝喝打打骂骂做大爷呢,不是看皇上份上,我断你老卫家——”
“好了。”皇帝终于开了口,断什么?命根子?要是让卫国公知道他唯一儿子在京里被人欺负了,还是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他还能安心打仗吗?
这个渁竞天怎么那么没眼色没大局观?
渁竞天委屈,叫道:“皇上,臣就那点儿家底了,您也知道,臣可是没有俸——”
“够了。”提醒他这个皇帝够穷吗?
“卫同,把钱还给人家渁大人,你要什么,朕哪次不给的?”
他宁愿把赏赐给卫同,也不愿给渁竞天。
渁竞天心里不屑,继而一喜,这家伙可是攒钱小能手,可把他私房银子抠出来了。
两人皆委屈谢了恩。
刑部知趣的没再说老翰林被抢的案子,皇帝也只道了声重查。
散了朝,渁竞天才反应来,应当是一刀堂的兄弟们半路上做下的那桩事。果然,那家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只是上报失了财物。她不信朝廷能查出什么来,这事只能成为悬案一桩。
那些带标记的金银要重铸了去,首饰也得拆掉,没法拆掉的古玩字画,却是一时不好出手,且不能在京城出手。可惜了余招财不能全信,不然他就能搞定。
自己该再找一个信得过的商业伙伴才是。
正想着,嘎嘎笑声响在耳边:“渁大人好手段,不过几张票子也好意思到金銮殿上分说。”
是卫同。
渁竞天淡漠看他一眼,猛的就是一拳挥出。就几张破票子,你丫的从小捂到大都不给我一张的。
嗷的一声,卫同捂着一只眼睛跳开来,气愤指着她:“你你你,泼妇,这还在宫里呢,你竟敢动手!”
周围官员纷纷站住脚,对着这边指手画**头接耳。
卫世子和渁竞天真是大不和啊。
渁竞天环视四周,冷冷一笑:“日后谁再当我好欺负,就不是一拳头的小事了。”
众人:“。。。”
“哼。”渁竞天抬腿便走,不是说我是水匪吗?老子就匪给你们看。
那位也不希望看见自己是个有脑子的吧。
卫同呲牙咧嘴直吸气,她真的下狠手了啊,当下也不跟了,直接拐向太医院去了。
想去劝的韩谦讪讪停了脚,莫名想,以前渁竞天对自己真是客气啊。
金大人带着金诚,父子俩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上衙去了。
朝上磨叽了不少时间,等渁竞天骑着马溜溜达达回了家,孩子们早吃过早饭,正在院子里跑着玩。
“哈哈…”
“嘻嘻…”
“嘿嘿…”
进门的渁竞天揉了揉眼,穿蓝的是黎小泽,穿绿的是渁朝儿,那个穿成红包一样的小东西是谁?
自己不在的功夫,她们菜市场上拣了个孩子?
杜仪娘迎上来,笑容满面:“寨主,有客人呐。”
来京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有客人上门,姓卫的不算。
杜仪娘很激动,闲的长毛啊,终于能发挥她家长里短夫人外交的作用了!
“谁呢?”
渁竞天很莫名,看那孩子才两岁多的模样,定不是大哥的。大哥一子一女,大的八岁,小的五岁。这个年岁,该不会是韩谦那俩其中之一吧?
胳膊一抖,渁竞天准备好把来人抽出去了。
“渁大人,是我,黄善。”
黄善笑眯眯从屋里出来,还端着一碟才做好的点心放在石桌上,跟孩子们道了声“先洗手”,才招呼渁竞天。
“渁大人,快来坐。”
“…”谁才是这里主人?
再看杜仪娘不以为意的模样,便知道,这俩人相谈甚欢。
“清海伯家二奶奶?韦夫人,你怎么来我家了?嫌你们伯府给的银子少,你自动上门当肉票?”渁竞天看眼小童:“还是两张。”(。)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杜仪娘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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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善神色未变,笑笑道:“早说要给渁大人赔罪,枝节横生的,现在才来。渁大人不怪罪吧?”
“不怪不怪,”渁竞天招呼着几人围着石桌坐了,痞气道:“专挑了今个儿来,还是这时辰,看来京里谁都知道我渁竞天闲的不行啊。”
黄善眉眼更弯:“正是如此。”
瞧瞧,瞧瞧,嫁了人就变坏了,以前那个善解人意对她总是温柔呵护的黄姐姐去哪儿了?
渁竞天恶劣问她:“是不是你们伯府没钱过年了,让你来找我要回银票?”
童妈妈正端来茶水,各人动手拿了杯子斟了,深红色的茶水,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黄善饮了口,夸了声好茶,才横了渁竞天一眼:“我又不是伯府的当家人,万事不用我操心。”说完笑了笑又道:“从那天起,我就回娘家住了。”
渁竞天诧异,这不是挺有脾气嘛。
“嘿嘿,是不是听得你那大嫂跟你男人关系不简单,心里受不住了?”
这话一说,杜仪娘桃子杏子眼光嗖嗖射向黄善,大八卦啊,快说,快说。
童妈妈无奈摇头,却也在一边坐了听着。
黄善没好气白她一眼:“我夫君眼光没那么差。”
渁竞天邪恶问:“你是说于氏太差劲呢,还是说你男人心里只有你呢?”
饶是嫁人生子,黄善也没被当众这么打趣过,不由脸颊微红,狠狠瞪了眼不说话了。
杜仪娘眼睛一转,说教渁竞天:“寨主怎么这样口无遮拦,人家韦夫人又不是你,人家脸皮那么薄你也好意思。”
“。。。”
谁近谁远呢亲?
杜仪娘没在意渁竞天眼里的控诉,迅速转了头,热切追问黄善:“说说,来说说,寨主这话啥意思?你大嫂啥样人?怎么你男人了?你大嫂长啥样啊?性子怎么样?你们干架谁厉害?”
黄善:“。。。”
渁竞天:“。。。”
旁边那两只也瞪大了眼紧盯黄善。
“咳,我与大嫂…不是一路人。”
再怎么厌恶于氏,家教良好的黄善也做不出背后说闲话的事情。
“啧啧,”杜仪娘摇着头:“看看,你这性子呀,绝对是被她压着的那个吧?你大嫂是个泼妇吧?我呀,一看就看出来了,你呀,教养太好,撕不了她。”
黄善不由睁大了眼,神人呢,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嗐,这有啥难猜的,妯娌之间不都是比男人比孩子争管家挣财产的事儿嘛。”杜仪娘得意挺了挺腰,又神秘兮兮问她:“你大嫂跟你男人到底啥说法啊?”
渁竞天捂脸,有这样跟当事人打听的吗?
黄善脸色僵了僵,但到底是大气的人,又看在渁竞天的面子上,轻声细语把那天事讲了来。
其实,杜仪娘几个听渁竞天说过,但妇人的八卦之心让她们听十遍也不够的。
听完,杜仪娘撇嘴,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几个后辈:“看到没,那于氏就是蹬鼻子上脸的老贱人。”
黄善一愣,这骂的…她心里莫名的爽啊。
桃子杏子拼命点头。
渁竞天无感,她还见过更贱的呢。
“不是嫂子说你啊,黄家妹子,于氏敢这样对你屋里,肯定是你平时惯着。嫂子是过来人,见的事多,但凡一嫁进去就挺直了腰站起来的,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让一回,他们就会逼着你让一百回。让着让着,你自己都习惯了,一不让吧,人都会说是你的错。”
黄善愣愣:“不是说,家和万事兴,让一步海阔天空…”
“那得看跟谁啊。”杜仪娘恨铁不成钢一击掌,却看向了童妈妈:“那原话不是,彼此让一步,海阔天空来着?”
童妈妈点头:“对。”
“就是嘛,”杜仪娘又是一击掌:“你让一步,我让一步,才能海阔天空。你总是让,她总是逼,那你不是悬崖峭壁了?唉,你这个女子啊,读书读傻了。”
先前与黄善交谈,精明的杜仪娘已经套出黄善是与男子一般读了很多年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