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似乎请什么人布置了一次,所以老胡才敢跟我两个人待在那个屋子里,可这半夜还不睡觉,我就觉得不大对。”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楼传来的说话的声音。我想难道是老胡找的那个大师还是什么高僧的已经到了?我就爬起来向楼下走去。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就记不起来开灯,就直直地出了房间,到了一楼的楼梯口。可一看,一楼也是黑黢黢的一片,根本就没有开灯。”
“我们家的灯都是遥控的,我上楼的时候灯都开着呢,老胡接待客人怎么反而不开灯呢?我顺着楼梯悄无声息地走了两阶,就看到老胡正跪在客厅中央不住地磕头,好像疯了一样,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黑影。”
“他向人磕头?”难道真是张倩梅?
张倩梅一身的血,摆明了是死于非命,可胡禄非要坚持说张倩梅是死于心脏病,甚至不让莫微凉在那里防备张倩梅的鬼魂。如果胡禄要下跪,那就是忏悔,是求饶,再联想到婚礼现场,十有八九是张倩梅。
难道张倩梅从我的身体里离开了?去找胡禄报仇了?
我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明明是高兴的,可想到胡禄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又有些心有戚戚。
“是!”钟丽拼命地点头,“一边磕头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可我怎么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自后,最后那个黑影好像推了一把老胡,老胡叫了一声就没音了,身子倒下去了,我以为被那黑影给推到了,可谁知道,谁知道,而且,死的那么惨?”
钟丽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好像也藉此缓解心头的恐惧。
“那离开的那个人,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我一问这个,钟丽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起来,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牙齿都有些打起战来:“那……那不是人,那个东西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路灯照出了他的影子,他的影子上……竟然有一对翅膀,苏姐,你说……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差点就叫出来,幸好那个东西去的很快……我才……”
“然后你就发现胡总死了?”
“是……是过了很久,我当时腿都软了,就想叫着老胡一起跑出去,可我下楼一看,老胡他……他竟然……竟然……”钟丽哆嗦着,简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是死了,也许是你太紧张了。”
“好多血啊,把他身子底下的地板全铺满了,你说,他怎么还能活,怎么可能还活着?”钟丽激动地叫了起来,仿佛还沉浸在发现那个莫名的凶手和胡禄死亡的时刻,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把身子底下的地板全铺满了?那胡禄流了多少血?会不会能够将全身的衣服都染红了?就像,张倩梅的那身睡衣一样?
一想到张倩梅,我止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胡禄会不会是跟张倩梅死于同样的原因?如果张倩梅是胡禄害死的,那胡禄之死……
“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才刚刚结婚……”说完了这些压得她有些神经质的事,钟丽悲从心来,又抱着我哭了起来。
“先坐会,先坐会,别怕,明天我们去报警,不管怎么说,胡总都……”我拖着钟丽向屋内走去,这才醒悟过来一直都没有开灯。我摸索着打开了灯,将钟丽从怀里拉了出来。
钟丽抽抽噎噎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苏姐对不起啊,沾了你一身血。”
“啊,没事,没事,我换一下行了。”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淡紫色的长裙,因为被雨淋过,缠在身上皱巴巴的,本来就难看的紧,如今因为钟丽扑到我怀里的缘故,胸口还沾了好多的血迹,连裙摆上都是。
我皱了皱眉,真不知道钟丽到底沾了多少血,一路跑到我家里来,还沾了我这么一身。
“你怎么过来的?你这一身的血楼下物业让也放你进来?你要不要也换件衣服?”
“我开车来的,穿了外套盖着……衣服,好。”钟丽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狐疑地看向我道:“苏姐,你身上的血,怎么比我身上还多?还有你的脸上和裙摆上……”
“不是你沾在我身上的吗?”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钟丽,却见钟丽一件雪白的t恤衫胸口处都完全被血染红了,但她下身穿着牛仔短裤,裸露着两条光洁的大腿,不曾留下半点血迹。
“那我这是怎么回事?脸上也有?不可能吧?”我拎了拎裙子,感觉整条裙子都沉重起来,刚刚睡梦中也没有闻到什么血腥的味道啊,这是怎么了?
“我……我看到那人的影子,下身,下身好像穿的是个裙子。”钟丽猛然向后退去,整个身子挨着入户门,双目惊恐地盯住了我!
“是……你?”钟丽紧紧地贴着入户门,恨不得整个身子都穿透过去,她双目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右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指住我说:“真的……是你?”
第46章 飞起来()
“什么是我?怎么可能?你糊涂了?”我甩了甩裙子。“今天夜里我就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我会去你家?杀人?我都不知道胡总金屋藏娇的别墅在哪,我怎么过去?这血肯定是你刚才沾到我身上的,可能你过来的急,还没有凝固,就都沾我身上了。好了,别说了,你这么说,大半夜的,我都慎得慌了。”
“别过来!”见我要去拉她,钟丽猛然大喊一声,吓了我一跳。她却整个人更蜷缩了起来,使劲向门边的角落里挤去,“你别过来,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别害怕,真不是我,你别自己吓自己。”我停在原地,语气尽量地温和地说道。我怀疑钟丽已经被刺激的精神失常了,现在就是草木皆兵,我要是能半夜去杀人,还有一双翅膀来去如风,还用每天为生计纠结吗?还会,怕鬼吗?
“你……你不觉得……”钟丽将头都要埋到臂弯里了,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大声喊道:“你的脸,你的脸——”
“脸怎么了?”我觉得我也要神经兮兮了,大半夜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到你家里来说你是杀人凶手,换谁谁也得疯!我打开洗手间的灯走了进去,可一抬头,自己差点把自己吓得跳起来。
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张血色模糊的脸庞,除了鬓角腮际,我的整个脸都被红色糊了起来,只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目瞪口呆之际露出来的白色的牙齿,这个人,真的是我?我伸出手来拧了拧腮帮子,好像,镜子里的红人还真是我。
可是,这红颜色哪来的,不会真是钟丽说的,是血吧?我伸出手指捻了捻那些红颜色,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将手指放嘴里尝一尝,若是胡禄的血,肯定血脂超标的。哎呀,不对不对,都想些什么呢,怎么可能胡禄的血淋在我的脸上呢?
“哐当哐当”大门传来一阵激烈的撞击声,我走出去一看,钟丽正使劲抖着手开锁似乎想要把门打开,可能因为手指控制不住力气,怎么也打不开。
钟丽见我出来,猛然回过头来,又保持着一种后背紧紧抵住门板的姿势,她的右手还在向后不断地拉着锁,神情疯狂,好像变成了一条被逼入绝境的狗,正在伺机反扑。我毫不怀疑我现在走上去,她能蹦起来咬我一口。
“钟丽——”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苏姐,我保证不说出去,苏姐,放我出去——”钟丽已经完全歇斯底里了。甚至连开门都没有力气了,她就后背靠着门,戒备地看着我,仿佛我真的是一个恐怖的鬼怪一样。
“真不是我,我……”我连连摆着手,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误会大了!
钟丽到警察局一说,我该不会变成杀人凶手吧?
莫微凉说我答应了过身,身体就借给了那个鬼,难道,真的而是我?
心中的恐慌迅速蔓延起来,我叫着钟丽,就要走过去,脚下莫名其妙地一绊,眼前突然地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我揉了揉眼睛,慢慢才看的清楚。
这里,好像是一条空旷无人的街道,也许是云海市的老城区,这街道两侧都是低矮的德占时期的小洋楼,一座连着一座,暗黑色的屋顶和青灰的瓦闪着一点点细微的冷光,好像一个个蹲伏的巨兽的眼睛。
这条街道并不宽,横向大概有十八九步的样子,街道两侧每隔几十步就有一棵巨大的法国梧桐树,这些梧桐树都有两三人环抱粗细的树干,硕大的长满了绿叶的树冠密密压压得好像一大团一大团的乌云,街道两侧的乌云接驳在一起,将天上的月光都遮挡了过去,只有树畔立着的路灯将树冠和树干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条一条地印在街道上。
这又是哪?
刚刚钟丽说胡禄死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差点脱口而出问候老天爷的大娘大爷,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异度空间里,还要搭配送上几个鬼怪,真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了。
我怒火上来了,也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奇怪。明明这条街道隔着没有多远就有路灯在亮着,为什么我的身边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像,这黑色的阴影是活动的紧贴着我的身子,又好像是我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阴影一样。
我试探着走了两步,真怕地下会不会突然开一个大口,将我一下子吞了下去。
低下头,才注意到自己还是穿着那件淡紫色的长裙,因为夜里,裙子有些发黑,但上面干干净净的,绝没有什么鲜血的痕迹,是时空错乱了还是我又做梦了?
“苏落,你来了……”
微风起兮,缠绕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花香的味道,一声暗哑的,有着砂砾感的低沉的嗓音从空中传来。
我抬头,却见迦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半空中。我仰着的双眸正看到他空空的腹部和下半身,他的身躯微微向前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