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地摁住老二的脸,疯狂地硬灌老二喝药,老二疯狂地抵抗,咬紧牙关不松口。
她们的疯狂影响了老三。
老三冲到柱子后面,找到那把小刀冲回来,跪在老四面前,哑着声音道:“四妹,二姐太可怜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就忍着点,让我把钥匙取出来,大家一起逃走……”
老四大惊失色,挣扎:“三姐你疯了不成?把肚子割开,这可是要死人的!你想杀了我吗?”
老三看到她的身体居然能蠕动了,双眼更是赤红:绝对不能给老四拿到首饰的机会!她一定要成为第一个逃生者!
想到这里,她扑上去,压坐在老四的双腿上,粗暴地掀起她的衣服,嘴里说着:“四妹,我也是迫不得已!二姐最疼爱你了,你难道要看着二姐疯掉吗?为了大家,你就忍这一次吧,我会很快结束,很快请来大夫,不会让你有事的……”
老四被吓疯了,拼死挣扎,哭得歇斯底里:“三姐,我最怕疼了,就是被蚂蚁咬一口都会哭,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痛,你就放过我吧——三姐,我求求你了!”
她的话并不是夸张。
她是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娇气的,尤其害怕生病和疼痛,打个喷嚏都要请大夫,摔个小跤都能哭半天,要她活生生的承受肚子被刀子扎个洞……那根本不能想象。
她终究还没恢复足够的力气,肚子上的衣服很快被掀开了。
她平坦白皙的肚皮上,果然有一个用墨水画出来的小圆圈。
老三红着眼睛,双手握刀,哆哆嗦嗦地划了下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间秘室。
050 出乎意料的结局()
清晨,天还未明,薄雾朦胧。
四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行走在晨雾中,停在阴府的后门外,不说话,只是剧烈的喘息。
半晌,才有一人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传出一个没睡醒的声音:“大清早的,谁啊?”
敲门的人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薇夫人。”
门里沉默,而后,门打开了。
开门的下人看到眼前的女子真是薇夫人,而薇夫人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三位夫人后,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道:“四、四位夫人,您、您们怎么、怎么……”
他不敢问下去了,缩着脖子,等着这几位姑奶奶惩罚他。
四位夫人这个时候出现在后门,没有带任何丫环,而且灰头土脸,憔悴不堪,无疑是非常诡异的场景,这至少意味着她们昨夜未归,而且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他区区一介奴才,看到她们这副模样已是犯忌,再问就是找死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薇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
另外三位夫人也是鱼贯而过,没人理他。
他吃惊地看着那四位夫人的背影,回不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这位四位夫人如此异常?
这四位夫人平日情同姐妹,同住一个院子,据说还是正式结拜过的,怎么刚才却形同陌路,互不理睬?
他百思不得其解,敲着自己的脑袋道:“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不成?”
他没有看错。
平素情如姐妹的四个女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个个冷着脸,沉默不已,一路走回她们共同居住的金兰院。
落月居的大厅两面,共有四个房间,每人一个房间。
四个人分别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昨天晚上,她们为了梦蝶大师的那套首饰自相残杀,老大强行给老二灌药,老三将刀子刺向老四的腹部,眼看就要酿成惨剧时,突然有一个声音说:“时辰已到,奖消。”
众人大惊,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看到那个墙洞打开了,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一一将锦盒里的首饰拿走。
她们不甘,她们不服,她们恨不得马上冲过去阻止那只手,但她们还没有摆脱困境,无能为力。
首饰没有了,她们再争也没有意义了。
于是她们停止争斗,木然地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二和老四终于恢复力气,爬起来开门。
老二才被灌了一口泻药,老四的肚皮只是受了皮外之伤,她们的身体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走出秘室后,她们敲醒对街的居民,在他们的协助下,终于撬掉了老大和老三脚上的镣铐,获得自由。
为了维护她们的声誉,她们拿绑架者放在门外的她们的财物送给救援者,让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
此时已经是五更,街上已经允许行人活动,她们顶着茫茫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阴府走。
她们知道她们搞了一出闹剧。
在这出闹剧里,她们引以为傲的姐妹情谊,在足够大的利益面前不堪一击,而“姐妹们”在危急关头表现出来的自私与残忍,令她们不寒而栗。
所以她们一路上无话可说,都在考虑:还能信她们吗?还能跟她们相交吗?
然而冷静下来之后,她们还是清楚的意识到,即使她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她们仍然需要对方,否则她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府里将举步维艰。
现实与利益,才是她们最需要、最重要的东西,为了这一点,她们什么都可以忍。
物以类聚。傍晚的时候,她们笑吟吟地走出房间,在餐桌边坐下,亲热地打招呼。
“大姐,你这件衣服好漂亮,我也要做一件一样的。”
“四妹,你擦的是新买的胭脂吧?真好看啊,等下也给我试试。”
“我让厨房做了你们最爱吃的干煸鱿鱼须,你们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
其乐融融,打成一片,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051 嫌疑人()
然而晚餐结束后,热络的气氛就像出锅超过一刻钟的爆炒油菜,冷了。
她们搜肠刮肚,找不到可以暖场的话题。
又是良久的沉默。
终于,最有主见的老大从袖子里摸出什么东西,举到烛光边,低声道:“这是昨天晚上,我在放咱们东西的地方发现的。”
提到昨天晚上的事,众女都尴尬不已,纷纷看向她的手上。
她手上拿的是一枚小小的绣花银针,虽然心形的针孔跟常见的圆形针孔、椭圆形针孔不同,但也是区区一枚银针,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众女不解地看向老大。
老大道:“这种纯银的绣花针,普通人家可用不起,我怀疑这是凶手不小心弄丢的。”
昨天晚上,她们身上被搜刮走的东西就放在门外的墙脚下,她在拿自己的东西时,特地举起火把,仔细进行了检查和清点,于是就发现了这枚遗落在地上的银针。
凭她出身皇商的见识,这枚银针并不普通,便留了一个心眼,悄悄带走。
众女听后精神一振,新仇旧恨涌上来,咬牙切齿地道:“这针既然不是我们的,那就是一定是凶手的了,我们要好好研究这根针,找出凶手,报仇血恨。”
“没错。我看这银针的设计很特别,很可能是独家使用,顺着这根针找下去,迟早会找到凶手。”
她们的友情已经彻底崩坏,不可能复原,但她们仍然需要维持这份虚伪的友情,所以,她们需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凶手”身上,树立共同的敌人和目标,从而“摒弃前嫌”,团结对外。
老大低声道:“你们不觉得这根银针……有些眼熟吗?”
众女一愣,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起这根银针来。
终于,比较擅长做女工的老二大叫:“我记得凌姬用的好像就是这种针。”
凌姬的身份很低,但因为很懂得讨好兰夫人,又做得一手好针线活的关系,得以成为兰夫人的心腹,在阴府耀武扬威,跟她们算是死对头。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恍悟:“好像真的是哦。那个贱人经常给兰夫人做衣服鞋子什么的,还以此炫耀她跟兰夫人的关系有多好,我见过她绣花,用的好像就是这种针。”
“我曾经请她帮缝补一件我很喜欢的裙子,还愿意给她一笔钱当辛苦费,但她宁可给兰夫人纳鞋底,也不愿帮我,我就跟她吵了几句,她居然想拿针扎我。仔细想来,就是这种针没错了。”
……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认定这种针是凌姬的。
于是,凌姬成为犯罪嫌疑人。
老大冷静地道:“凌姬只是兰夫人养的一条狗,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设计这出戏。”
这种话,她只说一半,剩下的让别人说。
“这还用问吗?”老三拍桌子,骂道,“肯定是兰夫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但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有点手段,凭她的本事,要搞这种把戏还是能做到的。”
要设计她们,得派人跟踪她们和诱导她们,还要事先准备好店铺、秘室、各种工具和各种人手,这可不是小角色能办得到的。
老四绞着手帕,恨恨地:“咱们去调查凌姬昨天在不在府里,自然就清楚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没错,咱们就从凌姬的身上着手调查,不信找不到线索。”
老大沉默了一会,道:“问题的关键在于,知道元凶后咱们该怎么办。”
其他人笑得有点狠:“还用问吗,当然要报复,狠狠地报复。”
昨天晚上的耻辱与损失,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不报这个仇,她们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再说了,她们现在急需非解决不可的仇人,否则,她们之间一定会成为仇人,而后自取灭亡。
052 隐蔽的策划者()
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暗探的眼里,暗探又把看到的一切报给凤惊华。
凤惊华平静地咬断线头,收起针线,将刚刚做好的夏衫折好,放进篮子里,而后挎着篮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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