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车已备好,请即刻更衣,切勿耽搁了时辰,以免陛下不悦。”他们见她久久不语,又平静的道,“我们知道公主有伤在身,如若更衣不便,我们可代为效劳。”
这分明就是警告;!
巴冰寒定了定神,冷笑“七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
她离开瑶京时走得很突然,不留片言只语,到了天洲后也没有公开现身,更不曾与任何费国人接触,为什么七哥不仅知道她在天洲,还能派人找得到她?
这些人,真的是奉七哥的命令来带她回去吗?
“公主请看,这是皇上的秘令。”隼使的首领从怀里掏出一道秘旨,展开,上前两步,摆给她看。
此时大概已经临近午时,室里的光线相当充足,巴冰寒仔细看清圣旨上面的字迹与私人印章后,惊得脸色全白了。
上面只有一行字,是费桀帝那种独特、苍劲又嚣张的字体没错即刻找到冰寒公主,带其回京,其若不从,断其双腿,强行带回。
落款是“巴信”的私人印章。
断、断她的双腿?
巴冰寒被吓到了,眼睛圆睁,盯着他们“你们、你们想打断我的双腿?”
首领道“如果公主不从,我们只能冒犯了。”
巴冰寒直直的看着他们。
确认他们不是在开玩笑后,她慢慢的道“把我的侍女带进来,我要更衣。”
她若是回去,一定会被迫立刻嫁给她不想要的男人,这辈子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所以她绝对不能回去!
她要先稳住这些人,然后而侍机逃走。
她的身边不是还有几名亲信,以及秋露霜送给她的炸药侍卫吗?
大不了将他们爆死!
没想到隼使的首领却淡淡的道“这些奴才不仅随同公主擅自离京,还陪着公主闯祸,罪不可赦,我等已经将他们悉数击杀,请公主忘了他们;”
巴冰寒再度震惊。
这就是……空气中的血腥味的来由?
可他们的身上几乎没染上什么血,更没有伤口啊!
“全、全部死了?”她结结巴巴的道,“包、包括那些炸……侍卫?”
那些炸药侍卫也死了?
不会吧?
“全杀了。”首领还是淡淡的道,“包括警亲王送给公主的侍卫。”
巴冰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人,在他们的面前,难道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你们到底是、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努力找话,脑子迅速的思索着该怎么逃走。
七哥生气了!
要不然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激怒七哥的后果很可怕!她若是回去,以后可能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所以,她还是得想办法逃走!
虽然她的人全被杀了,但她的身上不是还有机关吗?
机关簪子,机关手环,机关扇,机关鞋,金丝软甲……她还是有机会一搏。
“陛下的命令,我们要么死,要么达成。”首脑平缓的道,“因此,公主也不要再想着逃走。”
巴冰寒“……”
半晌之后,她慢慢道“你们在门外等我,我换了衣服就出去。”
首领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外走。
其他人也鱼贯而出,房间里只剩下巴冰寒;
巴冰寒轻轻触了触左肩,睡了一个长觉后,左肩的伤口居然不疼了,很好。
她慢慢的穿衣,慢慢的把能带上的机关全带上,慢慢的思索着如何逃走。
好久,她才披着厚厚的套头斗篷,走出房间“走吧。”
她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她从瑶京带来的亲信,以及秋露霜送给她的炸药侍卫。
全是一击毙命。
要么被砍飞了头颅。要么被划断了咽喉。要么心脏被刺穿。死得干净利落。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七哥的秘密部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她从这些尸体中走过,在惊恐的同时,心里清楚回去后就没有自由和前程了,更下定了非逃走不可的决心。
大门外,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巴冰寒在上车的时候,对他们道“你们可知道凤家和幸亲王在追杀我?”
首领道“公主放心,我等拼却性命,也一定会保公主平安。”
巴冰寒咬了咬牙,低头走进车里。
当车轮慢慢转动的时候,她的左手抚上右手手腕上的机关手环。
她的左手虽然不能使力,但按下这种小机关的按键,并不需要什么力气,她还是做得到的。
手环里的银针抹有迷药。
还有,她身上带有香囊,香囊里装的是遇到空气就会化为迷雾的药粉。
等等。
她会在离开天洲之前打机会弄晕或除掉这些隼使,然后逃走。
865 更想给她一生的惩罚()
冬日的午后,一辆素雅的马车在十几名家丁的护送下,以常速行驶在前往北方的官道上;,,。
离过年已经不远了,官道上来来往往,赶着回家过年或置办年货的车辆和行人可真不少。
加上尚国与费国的关系虽然没有变好,但在两国互通贸易能带来丰厚利润的现实利益面前,两国还是定期在怒河上放桥,允许两国商人在岸边进行最基本的、经过严格审查的贸易。
因此,前往北方的商旅也变多了。
这车马车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马车驶进路边的一家客栈,停在院子里。
天寒风冷,客栈里相当安静,似乎并没有多少人。
家丁走到马车面前,客气的说了一句“小姐,请下车”,而后掀开帘子。
车厢里端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的全身包裹得严严的,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
女子一言不发。
家丁也不介意,将车厢前面的挡板往下一扳,挡板就倾斜着支在地上,而后家丁道“小姐可需要在下扶持?”
“不必了。”女子冷冷的说着,一只手在斗篷底下动了动。
而后,她屁股下面的椅子就往车门移去,沿着倾斜的档板滚到地面上。。
原来,她坐的竟是轮椅。
轮椅滑到了地面后,她还是坐着,一言不发,由家丁推着轮椅往屋里走。
——这么看来,她的双腿很可能瘸了或残了;
光看她的眼睛和坐姿,就让人觉得她很美了,可惜了这双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因为客栈里并没有别人看到她。
轮椅进了屋里,家丁道“掌柜的在吗?订三间房。”
屋里原本只点了一盏风灯,光线昏暗,看得不甚清楚。
他们一进门,屋里瞬间就点燃了几十盏风灯,将屋里照得大亮。
而这些风灯,全都被人握着手里。
这些人,从四面八方——楼上、柜台后面、角落里、桌子底下、通往厨房的门后等等,还有人从院子里冒出来,将屋里屋外照得大亮。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个个全副武装,精锐冷静,有的手中持灯,有的手中持箭,有的手中持刀枪。
女子的脸色变了,那些家丁目光微沉。
——不用多想,他们被埋伏了。
这些人早就埋伏在这家客栈里,或者说,这家客栈早就被他们给包下了,设下陷阱等着他们呢。
他们当然知道他们要护送的女人正在被城里的权贵追杀,但他们做得很隐秘,出城大半个月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追兵,而且这里离天洲已经很远了,他们都以为没有事了。
哪料到,居然有一大批高手在这里等着他们。
家丁中的首领很冷静,看向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有为达目的随时赴死的觉悟,但是,敌众我寡,对方还是高手且早有准备,靠他们十几个人的本事,还不足以对抗恐怕不止数十人的对手。
“当然是冲着你们家的冰寒公主来的——”一个清朗而冷酷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上响起来。
他们抬头,就看到面对他们的二楼走廊上某间房间的门帘掀开了,一名年轻男子和一名年轻女子走出来,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
说话的是那名年轻男子。
“原来是幸亲王和凤小姐。”家丁首领并没有惊讶或掩饰实情,只是平静的看着秋骨寒和凤惊华,“两位想杀了公主不成?”
对方既然将己方的行踪和身份都摸清楚了,还带了这么多高手过来,显然不打算给他们机会了。
那么,他们所要做的,只是拼尽全力罢了。
无需慌张,无需恐惧。
“杀还是不杀,就看各位配不配合了。”秋骨寒微笑,“想必各位都知道巴冰寒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此大仇,焉能不报?只是比起杀掉巴冰寒,我们更想给她一生的惩罚。如果各位不插手,我们惩罚完毕以后,各位还是可以继续带巴冰寒离开,否则,本王只能斩尽杀绝了。”
巴冰寒的喉间“咕咚咚”的动了好几下,紧张和惊慌得不可遏制。
如果真的受到这两个人的“惩罚”,就算她能活下去,只怕余生比死了还难受。
可若是隼使反抗,就凭送她回去的这十几个人,不太可能逃脱。
不管怎么想,她都看不到希望了。
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隼使首领说话了“王爷说话可算数?”
秋骨寒淡淡道“我没有理由和必要与你们玩说谎的游戏。”
眼看隼使首领就要说什么了,巴冰寒猛然尖叫起来,激动的拍打轮椅的扶手“秋骨寒,我的肩膀已经被你废掉了半边,我的双脚也已经被挑断了脚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行走了!若说惩罚,我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你就给我一条生路,咱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她说得极其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大半个月前,她被隼使带走以后,表面上看着温驯听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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