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炫耀啊,冯一平想,“没有,我目前只碰到这一个。”
“哦。”二女有些失望。但还是鼓励他,“冯一平,你办法还挺多的。”
肖志杰带着笑回到座位上,找张秋玲说了好几句话,谁知道对方都爱答不理的,最后索性偏过头去,把后脑勺朝着他,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有事,他转头看了看黄静萍,明白了张秋玲为什么不理他。
因此吃晚饭的时候,肖志杰一直有些做作的长吁短叹,冯一平和王昌宁问怎么回事,他扭捏了一番,还是说了,他倾诉的两个人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尝尝我碗里的菜,我尝尝你碗里的菜——都是咸菜,纯粹是无视他的烦恼。就这样闹了一会,两人一边好整以暇的吃着饭,一边还不忘嘲笑他。
王昌宁指着他笑,“活该,谁叫你想脚踏两只船的。”
冯一平也在旁边补刀,“是啊,今天还做的那么明显。”
肖志杰就要踢冯一平,“你还说,还不是你叫我去的。”
冯一平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我不是知道你喜欢黄静萍,给你创造机会吗,那这样,以后我就不想办法给你创造机会了哦!”
肖志杰忙说,“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让她不生气。”
“简单,”冯一平对王昌宁眨了眨眼睛,“我们能想办法让张秋玲不生你的气,但有什么好处?”
“是啊,”王昌宁也帮腔,“没好处,我们是不会帮这样的忙的。”
“你们真不够意思,”肖志杰说,“好吧,你们有什么要求?”
冯一平示意王昌宁提,“奶油瓜子,大包的。”
肖志杰闻言小小的嘘了一口气,“好的,没问题!”
冯一平和王昌宁也是故意逗他,这种大包的奶油瓜子,大概有后来超市里大包瓜子的三倍那么多,但只要一块五毛。
“办法呢?”
冯一平招招手,三个人头凑到一起密谋,等他说完,肖志杰满脸带笑,王昌宁却看着冯一平说,“我怎么觉得,你也是个花心大萝卜呢?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些话?”
肖志杰用肩膀撞了王昌宁一下,“你不知道啊,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等到张秋玲吃完饭回教室的时候,肖志杰连忙起身让路,张秋玲却低着头从另一边进去,冯一平看到了就想笑,转头看黄静萍,觉得她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晚自习是语文,王玉敏是抱着卷子进来的,随着她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响声,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把卷子王讲台上“咚”的一放,“这次这么浅的考试,考试量也不大,居然还有人不及格!恩?整天都在混日子吗?这么容易的考试就考这个成绩,还怎么考高中?与其浪费钱在学校里玩,还不如现在就回家帮父母种田,好歹也算半个壮劳力了!”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好些同学都低下来头,王玉敏话锋一转,“当然,这次有几位同学进步很大,是值得表扬的,下面发卷子,冯一平,98,”
冯一平走上讲台,王玉敏对他笑了笑,“不错,要保持!”
“第二名,唐少康,91。”这位是班长。
卷子发完,王玉敏说,“我先念这次考试的总成绩,第一名,冯一平,语文98,数学99,英语99,物理99,化学99,政治99,历史99,地理98,生物95,冯一平同学以生物之外的8门功课年级第一,总分885的成绩,名列年级第一名。”
王玉敏说完,全班又很安静,这样一看,其实除了生物,其它8门差不多都是满分了。大家都知道,学校老师判卷的原则是,哪怕你都答对了,他也不会给你满分,总要用字写的潦草,卷面不干净为由,扣你个一两分下来,免得你自满。
其实总的来说,这次考试王玉敏是满意的,年级第一名是一班,年级前十名一班占四个,特别是冯一平,小考的成绩在一班只排第三名,现在一跃到了年级第一,而且除了生物,差不多是门门满分的成绩。这次考试,虽然难度不大,但知识面覆盖的还是广的,这近两个月所有的要点,基本上都涉及到了。况且她知道,课外时间冯一平还学和考试无关的知识,那三门副课,也是最后两天临时抱佛脚背的,就这样还能学的这么扎实,只要他能保持下去,到中考的时候,不要说是县里的一中,努努力,市里的一中也不是遥不可及。
所以,下自习后,王玉敏特意把冯一平叫到教室外,“冯一平,你这次考试不错,但其实算不上什么,你也知道,这次考试很浅,都不难,考的不好才有问题,所以你千万不要骄傲,接下来要努力用功。”
冯一平连连点头,“还有,这样的成绩一定要保持,如果退步,让别人追上来,那就不用再去找朱老师,记住了吗?”冯一平闻言愣住了,王玉敏却笑嘻嘻的走了。
我去,这是作茧自缚啊!冯一平这才反应过来。
哎,你说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实诚呢?不知道老师在这方面都狡猾狡猾的!酌情考个班级一二三名就可以啊,怎么就这么实在的整了个年级第一,还一定要保持,不然就会影响到发财大计,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冯一平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啦!
肖志杰这个时候走过来,手搭在他肩膀上,“王老师夸你了吧!”
冯一平一扭,挣开他的手,回教室收东西,肖志杰在后面喊,“你不回寝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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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父母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大家跑完早操回到教室,张秋玲打开课桌,发现里面有一瓶汽水,旁边还叠着一张纸,她瞥了肖志杰一眼,只见他装模作样的在背英语。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一定很累,因为昨天晚上你在我脑海里跑了一夜。”张秋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在二十年后,这是个没人会用的梗,但现在,逗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笑,那还是没问题的。
到了上午正式上课的时候,二人就涛声依旧。
这两天上课,各科老师都会花时间把卷子发下去,每位老师都会对冯一平说,“再接再厉,注意保持!”冯一平心里泛苦,还不得不装出一副谦虚和受教的表情来。
这一周的自习,老师们也都是讲卷子,有时候讲着讲着就会发飙,比如王玉敏现在。
说着说着就来气了,说的是关于《从》一课的,“这么简单的填空题,菜畦、皂荚树、桑椹、黄蜂、叫天子,这些东西,都是贴近我们日常生活的,你们谁没见过?倒是那些在大城市里的孩子不曾见过,就这几个,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填不出来?上课的时候,不是再三说,这一段必须要背的,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满教室的同学都成了鹌鹑,教室里落针可闻。
最后,是对作文的讲评,再重复了一遍通用技巧,如何破题,如何立意,如何写好开头和结尾等等,最后,把冯一平的作文当成范文读给大家听。
冯一平写的《我的理想》,和所有的同学都不一样,也出乎阅卷的几个语文老师的意料,如果不是考虑到按例是要挑刺扣几份的,三位语文老师都会一致给作文满分。
中心思想是这样的,冯一平先分析了理想、空想、幻想、和梦想的转化和异同,最后总结道,“我的理想是,不懈努力,让我的每一个梦想都逐一成为现实!”
省城,省音乐学院门口花坛边的梧桐树下,冯振昌穿着一套蓝色工作服,戴着袖套,还是穿着解放鞋,虽然还是土,但比起在村里,穿的体面干净的多。他熟练的从大锅里铲起板栗,装到纸袋里,放在一旁的电子秤上,“好了,三个半斤,一共九块钱,有点烫,不要托着下面,拿袋子口那。”
对面几个女孩把钱付了,边向学校走,就边剥着吃,叽叽喳喳的,“烫,”“那你不要吃啊”“好香,还好甜!”……
冯振昌笑了笑,女儿和她们差不多年纪,却已经在工厂打工,好在过几年儿子也会上大学,而且是会比这个大学好的大学。
摊子前现在没人,他拿起固定在三轮车上的热水瓶,把热水倒在罐头瓶里。
是的,他们的摊子是支在一辆三轮车上,梅义良找厂里的师傅改过,汽油桶改成的炉子放在上面稳稳当当的,加上称重的电子秤,虽然都是买的旧货,也花了近三百块,当时梅秋萍非常的舍不得。
不过这样好处很多,这一带是大学城,还有附属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个地方买的少了,他们就骑着三轮车,拉着摊子朝下一个地方赶,现在每天下来,都会卖掉上百块。
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馒头,装到纸袋里,然后埋到锅里的砂下,三五分钟,馒头就热了,这是他们的午饭。
正准备抽空抽支烟,到小卖部打电话的梅秋萍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对。
“怎么了?”冯振昌坐在花坛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
梅秋萍站在三轮车后,把锅里装馒头的袋子翻了个边,也拿起罐头瓶喝了口水,对他说,“爸跟我说,一平写的小说,这个月发表在一个叫《收获》的杂志上,还得了两千三百块的稿费?”
“嗞”,冯振昌不小心让烟烫到了手,接着烟又掉到裤子上,他连忙站起来,又拍又抖的,梅秋萍也过来帮忙,“呵呵,你也惊到了?”
“你说多少啊?”
“两千三啊,我当时也反复问爸问了好几次,是两千三没错,他们已经把钱取出来了。”梅秋萍说。
“两千三啊,这么大的事,这个孩子一点都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开学前,他说要去看爸的时候,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梅秋萍也是有些感慨。儿子和她最亲,喜欢粘着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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