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进入学堂之后,会学文识字。同时学堂会发一本最普遍的基础功法,让学童们跟着练习。等他们学出名堂,就会被村里的大户人家挑走,进行个别资助。
而其他那些没有天分,学的不好的,直接就被毕业。各自选择出路,有去学做生意,也有的跟周武师一样给人做护卫,再又上进一些的,就到城市里走门路谋一个小小的官职。
这次想来那仙门要招收的人都会从学堂当中选拔。
想到这里陈潇若有所思,憨娃叔叔一家并没有有修仙资质的人。还这么火急火燎的叫他回来,一定另有原因。
大致转了一圈,满足了的陈潇施施然地走回了陈家的农家院。路上有不少人觉得他生得好,不由多看了两眼。等陈潇回到陈家的泥巴墙院子,他叔叔陈长根已经回来了。
叔侄两个见了,互相问候,陈长根虽然也惊讶陈潇的变化,不过他的心里有事,很快略过此节。
“憨娃子,这回喊你回来,是为着二顺。”陈长根忧愁的皱着眉毛,“年前二顺跟村里一家姓吴的小儿子定了亲,这回仙门选徒,恐怕要把他选上。那户人家就想着,不敢耽误二顺,要不就把亲退了。二顺不同意,她说愿意等。”
陈潇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二顺才叫他回来,下午的时候二顺在他跟前竟然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可见态度也是坚决。他肃然地问:“叔叔,你想要让我怎么办?”
陈长根咬了咬腮帮子,说:“我也是觉得姑娘耽搁不起,真要选走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二顺岂不成了老姑娘,被村里的人笑话。我就想着,这娃从小就听你的,你劝劝她改改主意。”
陈潇有些为难,毕竟他不是真的憨娃。很难站在对方家人的角度去思考,也没有权利去做出倾向性明显的劝说。再说了,如果他劝说了,将来的事情发展不尽如人意,他是要沾上因果的。
暗中思来想去,随后陈潇自嘲地一笑。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好听叫做谨小慎微,难听点叫做胆小如鼠。他附的是憨娃的身,就算不主动去做什么,身上也是担着因果的。
就算沾上新的因果又怎么样,他陈潇什么时候担不起该承担的责任过?于是陈潇站起来,冲着陈长根说:“叔叔考虑的对,我去劝劝她。”
二顺正在院子里喂鸡,陈潇走过去还没开口,二顺就说:“憨娃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劝我。”
她语气坚定,态度也坚决。对这种做了决定,死不悔改的类型,陈潇也不愿意花费力气。可是不说又不行:“你既然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应该明白你爹为你担了多少心。他年长,见识的多,说的情况不能不考虑。”
二顺扭过脸来,柔顺的乌黑发丝垂落,她把落发抿到耳朵后边,轻轻一笑:“我知道。爹娘都跟我说过,怕他不回来,耽搁了我的青春。”
陈潇严肃地问:“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不改主意?”
二顺看着陈潇,认真地说:“且不说学堂的学童那么多,跟他优秀的也有几个。选得到选不到,还不一定。这会儿就说退亲,万一最后他没走,两家更要难堪。就是选上了,将来他真要不回来,也是他吴家对不起我家。吴家的家况不错,未免面上难看,也不敢对咱们家不好。有吴家帮衬,三栓跟四宝能早点立起来,这样爹娘也能早点享福。”
陈潇以为她是儿女情长,想不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不由得呆住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她这等于是拿自己的终身去赌,赌成了她就是高嫁,将来有享不尽的福。就是不幸输了,也为娘家换来助力,帮扶了弟弟,照顾了父母。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二顺就是其中的翘楚。一定是因为她上边的哥哥早逝,弟弟年幼,堂哥隔着一层离着又远不敢指望,作为最年长的孩子,她这才想了这许多。按照陈潇以前的想法,这样用自己终身来算计的心机他是肯定不喜欢的,可是这样为父母家人打算的二顺,却让他没办法生出一丝讨厌。
二顺见他怔住,抿着唇瓣一乐,脸颊边挤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原本就遗传了陈家的基因,弯眉如黛,杏眼桃腮,嘴也长得好似樱桃般红润,是个地地道道的小美人。虽然还没有长开,却能看到将来如斯美丽的前景。
就听她说:“吴家的也不过是他父母的意见。谁知道是不是见有了攀高枝的机会,想要提前搬掉障碍。他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跟我保证过,一定会不耽搁的回来。”说到这里,二顺不好意思极了,低着脑袋,耳朵跟脖子都红了。
这小儿女的模样才正常嘛。陈潇内心吐槽,刚才理智冷静拿自己做筹码的画风差点让他惊到。就说这么大的女孩不该有对自己那么狠的心肠,没有感情支撑,她没有勇气去冒险。
不过,二顺的聪明到底让陈潇心生赞叹。这样优秀的女孩,尽管她的想法有些稚嫩和不成熟,却也不能直接说她不对。陈潇没办法让二顺改主意,也只好希望她能有个幸福的未来。
听到陈潇也没办法,陈长根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背景下,晚饭吃的很沉闷。枉费婶婶还专门杀了一只下蛋的母鸡做了,给陈潇接风洗尘。饭桌上,只有三栓跟四宝两个全然不知,专注的朝肉食进攻。陈潇和其他人只象征的沾了沾筷子,谁也没有心思好好吃饭。
晚上,陈潇被分到三栓跟四宝的房间里睡觉。这俩男孩一起睡在左厢房,屋里虽然不点炭盆,却是火炕,倒也没有陈潇预想当中那么冷。再抱上汤婆子,一觉踏实地睡到早晨,竟比在郡城睡得还舒服。
第二天早晨起来,陈潇被陈长根催着吃饭。原来他这天请了假没有上工,专门等着陈潇起床去给他上大名。
换名碟挺麻烦,首先要去村子里找村长写条子,然后再拿着去县城专管的机构递上去。这还没完,要等专人核查,确保要换名碟的是真正的持有人,而不是冒名顶替的。
接着,核查完毕的资料被递上去,等上个一段时间,就可以去把新名碟领回来了。当然,陈潇是没有时间等的,只能花钱办加急的。为此他掏了两个银钱,把陈长根心疼坏了。
陈长根只请了一天假跟他跑,因为陈潇的名碟是落在他家的户籍上,他是户主。剩下的就不用他亲自办理,就交给陈潇自己去办。
回到樊村的第四天,众所瞩目的仙门收徒终于开始了。而陈潇也见到了让二顺倾心要等的吴家小儿子。
这家店名叫做鉴宝斋,跟踏雪寻仙阁一样,也是这家古玩街上出了名的古董店。
陈潇都在这边生活了五个月,自然是一踏进大门就被人认了出来。门口伙计笑着招呼他:“小憨,这回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潇笑着回道:“这回来是办点私事。”
门口伙计就奇怪了,他到这鉴宝斋办什么私事?就见陈潇走到玉器货架边上,旁边站着一个高等伙计,看到他进来脸色就拉了下来,这会儿更是直接冷到要掉渣。
昔日被他扫地出门的土包子成了同行,直接减少他的优越感。每次偶然碰见,双双都没有话说。
“也不知道吃什么熊心豹子胆,晌午刚过就敢跑出来偷懒。我要是踏雪寻仙的掌柜,早就把这种痞懒的家伙给撵出去了。”那伙计看也不看陈潇一眼,嘴里还不阴不阳的说着。
陈潇心里当然是不快的,可是想到要到手的目标,他忍了。于是抬脸就是笑:“多谢关心。大掌柜的关照过的,这才敢出来。”
那伙计冷哼一声:“哪个关心你!自作多情了。”
陈潇心平气和地说:“近日要回想探亲,这次来是要选购一样礼物。”
第 465 章()
12小时后替换正文 这不是在一家两家店,而是古玩街上那几家名号响亮的店铺联合起来这么说。完全不顾马老和齐老的名声; 一副撕破脸的架势。
马老气得脸色发白; 庞和牧吓坏了; 生怕这个老人在他店里倒下。赶紧叫伙计去喊医生,陈潇机灵的主动揽下这个活。一路小跑; 去了之前复诊那家医馆,请了一个专职治疗上了岁数的人突发急症的坐堂大夫。
因为陈潇提前说明了状况; 医生来了之后掏出一颗醒脑保心丸; 直接塞进了马老的嘴里。不过片刻功夫; 马老的脸色就恢复了红润。
马老一边喘气,一边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好好的说道说道!他盛辉大老板不是有本事吗?说动了整条街的古玩店跟他身后摇旗呐喊。咱们也找人,从都城,从周围郡的郡城。我就还不信了,凭他,就想一手遮天?”
庞和牧苦笑一声,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庞家三代经商;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学习; 自然明白眼前的局面是因何而生。踏雪寻仙阁是他一手创办,才十几年的功夫就力压古玩街百年店铺; 成为名气最大的一家; 这可不就狠狠地得罪了他们,被他们千方百计的针对。
对于装聋作哑的人; 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他们从周围郡城请来同行宿老; 也不过弄成一场势均力敌的驳辩大会。联合起来的店铺们根本就吃不了亏; 而踏雪寻仙阁却要背上沽名钓誉的恶名。
现在为难就为难在他们确实没有明证,一切都是推测。唯一的证据又是一个人言轻微的店铺伙计提供的见闻,轻易就能让人给驳倒了。
庞和牧的目光在屋内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医生还在那边叮嘱马老,这段时间要平心静气,不可大喜大悲。陈潇站在一边,捧着医生的药箱。
看着陈潇那张低眉顺目的脸,庞和牧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要是能找来当初那个仙师的衣服再看一看就好了。
随后,他就被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就算只是衣服,那也是仙师身上的。谁敢提这样冒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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