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自是知道秦川的身份,不过平时秦川并没有架子,跟他关系也算不错。此时小李听秦川这么说,自是不疑有诈,爽快的的点了点头。走进马棚把那匹马解下来牵出了马棚。
秦川接过缰绳对着小李笑着道了声谢,然后翻身上马慢慢的往大营门口走去。守门的士兵见有人骑马出来,忙上前阻拦。秦川早有准备并不着急,从怀中一个信封对着两人晃了晃说道:“奉将军之命,去京城送封信。”
两人距离秦川的距离并不算近,只是模糊的看到虎威军的标志,还没等二人看清楚,便被秦川收进了怀里。那二人在徐校尉身边一直见到秦川,对此人也有印象,不像是奸细。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放了行。
混出大营之后,秦川便抽动马鞭撒开欢儿的往南边跑,此时正是子夜时分,路上连个人影子也没有,所以也不用顾及会不会撞到人。
一直跑到天亮,秦川这才能下来喘口气,算了一下秦勉这会儿大概已经追不上来了,便在一处小镇上停了下来,吃点早饭顺便让马匹歇歇脚。在一处买早点的摊子前停下,秦川要了一碗粥和一斤包子慢慢吃了起来。
此时,秦勉看到徐校尉拿过来的信气的脸色铁青,将信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徐校尉小心翼翼的看了下秦勉的脸色,默默地从地上把那团崩掉在地上的纸团捡起来又放了回去。
“将军,世子可是回京了?”徐校尉有些不太明白秦勉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那个孽子要是真回京倒也好了!”秦勉捏了捏额头,指着徐校尉说道:“你让人去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个逆子,看他回来我不军法处置!”
徐校尉领命便要出去,秦勉突然开口又叫住了他。“等等,那日你同秦川一起去晋阳,真的遇见了裕亲王?他可曾跟秦川说过什么?可有谈及南疆之事?”
“是的,不过属下觉得不是大事也就被向将军禀告。南疆那边裕亲王确实跟世子提起了。”秦勉知道了秦川并没有说假话,不待徐校尉再说什么,摆摆手便让他下去了。
一顿饭的功夫徐校尉便查出秦勉想要的,听到守门的将士说,秦川是独身一人出的大营,心里又不免几分担忧。只是此时距离秦川离开已经有六七个时辰,想要在派人去追已然是来不及了。就带秦勉皱眉苦恼的时候,京城一封急报送入了大帐。
秦勉急忙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便再也没时间顾及到秦川的事,忙召集人马到营帐商讨调兵事宜。
秦川吃饱喝足,又让老板帮他称了半斤包子用油纸包起来。付过钱之后,秦川提着包子从旁边的柱子上解下马匹便要离开。恰时一个人从一旁突然撞了过来,见状,秦川忙向旁边让了一下,同时扯住他的手臂以防对方摔伤。
那人稳住身形,活动了一下被秦川抓过的手腕,皱着眉看着秦川道:“你这人走路都不带眼睛么?”
秦川没想到救人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转头看了那人一眼。见对方大约二十啷当岁,一身破旧的棉布衣衫,好几处都已经打了补丁,想来生活也不富裕,闹这一出估计是想讹几个银子罢了。
若是平时秦川还会同他理论一番,但是现在他着急赶路,也没时间同他计较。在胸前摸出一两银子扔到了他怀里,然后翻身上马便要离去。
那人见有一明晃晃的东西飞向自己,下意识的用手接住。见手中是个银锭子,脸色立刻一红,忙上前拉住了秦川的马鞍。
“喂!你,你误会了,在下并非想要你的银子。在下只是同友人打赌输了,便要……”
“既然如此,有劳兄台帮忙把银子换成铜钱分给镇上的百姓吧。在下身有要事不能耽搁,还望兄台松手让我过去。”
那人闻言立刻将手松开,仰头望着骑在马上的秦川,还没开口说话,秦川便一踢马肚子扬长而去。那人见秦川骑马跑了,忙一阵小跑追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在下唐毅,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下次是否还路过明川镇?”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漫天的尘土。
见秦川骑马远去,唐毅看了看手里的那两银子,想到秦川刚刚的话。皱着眉头来到一家客栈,说了几句好话让掌柜的换成了铜板,然后挨个分发给了窝在墙角的乞丐。自己则走了两条街来到了一处小院儿,
唐毅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门口正在从井里打水的妇人,忙跑上前帮她把桶提了上来。
“娘,不是跟你说了么,以后打水的活儿就交给我,您身体不好,就好好歇着吧。”
“没事儿,娘也就打桶水而已。把你朋友送走了?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快。”
唐毅娘扶着唐毅的手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伸手从地上提起一个装着苞谷的篮子放在了腿上抠起了苞谷。
“诶,我这就去。”唐毅应了一声,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进屋。
第12章 密旨()
坐在马车上,萧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眼底带着浅浅的青晕,似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一般。一旁伺候的小厮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自家主子。然而就在这时车外马蹄声响起,正在行走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萧炎慢慢睁开眼睛,眼底的疲惫在瞬间散去,之余一片清明。小厮见太子醒了,伸手撩开车帘去看外面怎么回事,刚一伸头便见裕亲王站在车外,小厮忙忙跳下车行礼问好。
听到外面来人是萧韶,萧炎坐在马车里正了正身体开口让他上了马车,等两人坐稳后,这才让车夫继续赶路。
“皇兄,刚刚父皇召你去御书房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韶见自家兄长眼底的青晕,知道他这段时间压力很大,只是有些事他不能替兄长分忧,心里也很是着急。
“父皇已经下令从虎威军调兵去了南疆,另外还给了外祖父一封密旨。”
见萧炎提到那封密旨眉头紧蹙,萧韶心知定然是极其难办的差事。这几年张家势力越来越大,父皇心里应该有所忌惮。此时还重用张家,一是因为母后,二是因为外祖镇国公手中那三十万的兵权。人人都道君心难测,谁知道以后父皇会不会对张家下狠手。
“密旨上说了什么?”
“父皇让外祖父平定南疆之乱后,将南疆两岁以上的男丁尽数屠杀,以防后患。”说完,萧炎不由叹了口气。
“什么?这……”听到这个消息饶是性子冷清的萧韶也不禁变了脸色。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这样做未免也太狠毒了吧?这样做是可以让南疆二十年以内再无力同朝廷对抗,可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那朝廷的脸面可就保不住了。还是说……
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萧韶立刻转头看向萧炎,问道:“皇兄,这件事不做不成么?”
“父皇金口玉言,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况且这封密旨已经在去往南疆的路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萧炎不是什么圣人,为了皇位可以说不择手段,但是一下子要这么多条人命,若是他还真做不出来。
“皇兄,等南疆战事平了之后,张家怕是保不住了。”
听到萧韶的话,萧炎也立时明白了过来。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一片,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马车上。
见状,萧韶忙上前扶住萧炎的手臂,急忙问道:“皇兄,你没事吧?”
萧炎闭着眼睛冲萧韶摆了摆手,坐直身体对萧韶说道:“你等下去镇国公一趟,把事情告诉外祖母,让他们也好有个准备。等父皇的密旨到了外祖父手里,他估计也能明白了。皇上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臣子,张家注定是要倒了。父皇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萧炎虽然深的皇上的喜爱,但是以他的性格册立萧炎为太子,还是挺让人感觉奇怪的。如今萧炎总算明白了父皇的用意,只是没了外家支撑的太子想要坐稳皇位,无异于是难于登天……
这一刻,萧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都回忆一遍,萧炎不得不赞叹一声,他父皇这一手玩儿的真是漂亮。只是他已经爬上了太子之位,眼看着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若是让他放弃绝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尽快的找到外援,这样才能立住脚根。
突然间,萧炎想到了定国侯府。虽然秦家世代都是保皇党,但是若是真的决心拉拢也不是不能成。定国公世子一直对自己有些意思,而且秦家还有一嫡女未曾出嫁,好好筹划未必不能为自己所用。二十万虎威军虽少,但真要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谁又敢小觑?!
“让车夫改道去定国侯府。”
闻言,萧韶奇怪的看着萧炎,不解的问道:“皇兄这时候去定国侯府做什么?”
“找定国侯世子,张家……,经此一役估计是保不住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萧炎已经恢复了之前平静的表情,只是眼神比先前更加明亮。
“前几日我在晋阳遇上秦川的事不是跟皇兄说了么?他现在已经被送去军中历练了。”
听萧韶这么说,萧炎仔细想了想萧韶回京之后似乎跟自己提过这件事,只是当时自己事情太多,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炎叹了口气,事情真是凑巧了。秦川此去晋阳军中,以后定是要接管定侯公府的。好在晋阳距离京城不算太远,来往还算方便。
马车赶回太子府,萧韶在门前下了车骑马往镇国公府去了。而萧炎一路回了书房,换下身上的朝服让小厮找管事的过来谈话。
且说秦川。
紧赶慢赶秦川终于在半个月后来到了南疆地界,因为战乱,越往南走逃难的百姓越多。骑在马上,秦川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目露惊慌的百姓,饶是他心肠再硬,心中也有些酸酸的。
又往前行了一段,眼前这天色已经黑了,秦川找了个平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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