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这才离开。
秦川出门的时候羲央又在书房,透过窗户看着秦川走出百川院的大门,羲央脑中不知为何又想起前几日那个拥抱。自从那次之后,他每夜都会做关于秦川的梦。梦中并非秦川前世的经历,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梦中他和秦川很是亲密,牵手,拥抱,甚至是亲吻……
从未如此过的羲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川,所以这几天便尽力躲着他。直到前天他翻开一本诗集,看到上面其中一首表达情意的诗词,顿时心中一颤如雷重击。
他与秦川从相识,到彼此信任,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也曾同食同眠,但除了开始的不适应之外,倒也没有别的想法。为何此时偏偏秦川一个拥抱,会让自己产生那样的想法?伸手摸了摸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羲央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蛊。
许是察觉到主人的脉搏有异,盘在手腕上的小黑扭了扭身子从羲央袖口里爬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肩膀,小黑用头顶了顶羲央的脸颊,无声的表示着自己的安慰。
羲央看到小黑的举动,眼中的疑惑慢慢消散,伸手将它从肩膀上拿下来,用修长的手掌轻抚着小黑光滑的身体。抬头看向门外,白芷正端着几碟点心朝这边走来。看到白芷秀美的容颜,羲央忍不住想起那夜秦川让人处置的那名侍女。
虽然当时秦川并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众人还有那名侍女话语中也大概能猜出几分。想想以后秦川身边会有更多的女子,甚至娶妻生子,羲央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
他想跟秦川一直在一起,彼此相知,相互信任,中间没有其他人插足,羲央默默的告诉着自己。只是现在秦川对他虽然很好,但难保不是以朋友的角度。想要让秦川对他有回应,必定自己得先坦白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可是如何才能告诉他,又不因让秦川心里对自己厌恶呢?羲央只恨那时候父亲为他找的老师没有教过他这些……
羲央心里是如何的纠结,赶去赴宴的秦川自然是不知道。此时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候在门口多时的太监领进了朝露园。当踏进朝露园后,秦川这才发现园中竟然只有萧炎一个人。
随即秦川便明白了过来,毕竟萧炎已经是太子,若是大张旗鼓的下帖请各家王孙公子当今圣上难免不会对他产生误会。不过只请他自己一个人,至于下帖这么正式么?以他的身份,自己还能拒绝么,秦川有些想不明白。
今日的萧炎一身湖蓝色的长衫,面上笑容柔和似水,眸中流光转动,即便是此时的秦川看到萧炎也忍不住晃了一下神,不能不说萧炎的皮相还真是不错的。
“你来了,去凉亭坐吧。”萧炎对秦川语气随意,丝毫没有一丝身为太子该有的气魄与威严,倒像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一般。
“谢太子殿下。”秦川回答道。
“这里是太子府,此间也只有你我二人,还像以前那边就好,不必太过拘礼。”
闻言,秦川道了声谢,面上缓和了一些似是真的听从了萧炎的话。
跟着萧炎走入园中的凉亭内,一盆齐腰高的开的正盛的茉莉摆在凉亭的左侧,一股茉莉特有的清香迎面扑来,让人不由精神一震。
见秦川侧目看向那盆茉莉,萧炎转身站到他身边负手笑道:“这盆茉莉还是当初你找来送与我的,不知你可还记得?”
秦川看着那盆茉莉眼中泛着点点欣喜:“自然是记得的,倒是没想到殿下能将这盆花养的如此之好。”
“因为这是泽之你送给我的,我自然要让人好好看护。”说完,萧炎转身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抬头见秦川还站着冲着旁边点了点头示意他走下说话。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两人坐定将茶水端上,替两人倒好后又躬身退到亭子口。秦川扭头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面带疑惑的开口问道:“即是宴会,怎么就殿下与我二人?”
听到秦川的话,萧炎放下手里的茶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问道:“谁说宴会不能只请一个人?你与我多日未见,安安静静的叙一下旧不好么?”
秦川听着萧炎的话,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握在一起,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道:“殿下说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第80章()
“父亲,南疆战事爆发,皇上想要从虎威军里调兵的事是真的么?”
秦川的话音刚落,刚走出两步远的秦勉立刻回头看向了他,眼神锐利似是一把钢刀直直的插|进秦川的眼中。
“这件事你听谁说的?军中的规矩是什么难道你忘了么?”秦勉厉声责问道。
见状,秦川立刻低下头来,沉着的回答道:“前两日父亲让徐校尉放我两天假,我在晋阳见到了裕亲王,是他私下里告知于我的。今日我见父亲与众位将军似乎在商议什么,这才想起来的。”
秦勉见秦川搬出了裕亲王,也不好再说什么。皱着眉头看着秦川一脸平静的脸庞,长长的吸了口气说道:“皇上是曾下密旨让虎威军准备,只是日期还没定,所以还算是机密。这件事你可还跟别人说起过?”
果然是真的。
“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知道后儿子便没有再跟别人说起过。”
秦勉闻听此言点了点头,见秦川还拿着东西,便挥手让他先行离开。南疆之行能行与否就在此一举,秦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乖乖的离开。
“父亲,若是虎威军真的要去南疆,能不能也算我一个?”
月光下,秦勉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带哀求的秦川,心中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脑子里究竟哪根弦搭错了,竟然想去南疆。
“南疆此时局面混乱,那是打仗,是要死人的!虎威军过去平乱并非儿戏,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你祖母和母亲交代?!”
“祖父在世时常说,身为秦家的子孙,要时时刻刻为国捐躯的觉悟与准备,况且我也是虎威军的一员。若儿子不幸真的命丧疆场,那您不用担心祖母和母亲的,儿子是为了我锦朝,她们也不会怪你的。”说着,秦川低下头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在父亲眼中二弟才是您最喜欢的儿子。若儿子真的不幸……,届时让母亲把二弟收到自己的名下,定国侯府和虎威军才能名正言顺的交到二弟手中。”
说完,秦川不等秦勉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秦勉看着秦川远去的背影,想到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冷落,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愧疚感。但是就算是再愧疚,这南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去的。想到这里,秦勉也转身回了营帐,同时思索着从明天开始一定要让徐校尉将秦川看紧点。
回到营帐,秦川想起秦勉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走到桌前用匕首将蜡烛挑的更亮,随后在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笔沾了沾墨展开信纸写了起来。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秦川将信封好,随即在信封上写到‘父亲亲启’的四个字后,略微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些盘缠便走出了营帐。
来到马棚时,饲马的小李正在给马匹添草料,听到有脚步声忙停下手里的活儿,提起挂在架子上的风灯朝声音来源处照去。这人跟候六儿很熟,秦川也是认识他的。见来人是秦川,便松了口气。
“大晚上的你你不睡觉来马棚干什么?”小李说完,看到秦川背上的包裹,继续问道:“这是要出去啊?”
“是啊,家中来信让我回去一趟。将军已经准了。”秦川微笑着帮他把一扑草料放进石槽里,而后拍了拍手走到自己之前骑的那匹马跟前伸手拍了拍马得脊背。那马跟秦川很是熟稔,侧头看了他一眼,亲昵的在秦川的手上蹭了两下。
小李自是知道秦川的身份,不过平时秦川并没有架子,跟他关系也算不错。此时小李听秦川这么说,自是不疑有诈,爽快的的点了点头。走进马棚把那匹马解下来牵出了马棚。
秦川接过缰绳对着小李笑着道了声谢,然后翻身上马慢慢的往大营门口走去。守门的士兵见有人骑马出来,忙上前阻拦。秦川早有准备并不着急,从怀中一个信封对着两人晃了晃说道:“奉将军之命,去京城送封信。”
两人距离秦川的距离并不算近,只是模糊的看到虎威军的标志,还没等二人看清楚,便被秦川收进了怀里。那二人在徐校尉身边一直见到秦川,对此人也有印象,不像是奸细。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放了行。
混出大营之后,秦川便抽动马鞭撒开欢儿的往南边跑,此时正是子夜时分,路上连个人影子也没有,所以也不用顾及会不会撞到人。
一直跑到天亮,秦川这才能下来喘口气,算了一下秦勉这会儿大概已经追不上来了,便在一处小镇上停了下来,吃点早饭顺便让马匹歇歇脚。在一处买早点的摊子前停下,秦川要了一碗粥和一斤包子慢慢吃了起来。
此时,秦勉看到徐校尉拿过来的信气的脸色铁青,将信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徐校尉小心翼翼的看了下秦勉的脸色,默默地从地上把那团崩掉在地上的纸团捡起来又放了回去。
“将军,世子可是回京了?”徐校尉有些不太明白秦勉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那个孽子要是真回京倒也好了!”秦勉捏了捏额头,指着徐校尉说道:“你让人去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个逆子,看他回来我不军法处置!”
徐校尉领命便要出去,秦勉突然开口又叫住了他。“等等,那日你同秦川一起去晋阳,真的遇见了裕亲王?他可曾跟秦川说过什么?可有谈及南疆之事?”
“是的,不过属下觉得不是大事也就被向将军禀告。南疆那边裕亲王确实跟世子提起了。”秦勉知道了秦川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