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生气,上次看了张龙留下那破纸条之后,不光自己差点儿暴走,后来连校长魏海晨都气了个半死。
科武大学管的很严格,一般很少有学生请假,请假的假条虽然班主任签署就可以,但假条却要交给校长过目。
洛爽也是没办法,张龙不在了,她只能拿着那破纸条给魏海晨看,然后魏海晨就一个礼拜不理她,一个脑袋四个大,天天大发雷霆,时时说脑袋疼。
若是别人请假也就算了,关键张龙可是科武大学的重点培养对象啊,请假也就请吧,可没见过这么请假的,把老师忽悠走了,扔一破纸条,还写的句句肉麻,神马你也看看星空,我也看看星空,神马你魂牵梦绕的学生,跟诀别情书似的,变态啊!
那一段时间,洛爽着实被这请假条折磨的够呛,一边忍受着校长大人的怒火,一边忍受着请假条内容带来的怒火,打爆二十多个沙袋,把老爸老妈惊的住了趟医院,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此刻再见到张龙,如果可以,洛爽真的想把这小子扒光了拉出去暴晒个三天。
“呃……”听洛爽问到了关键,张龙眼珠子呼啦啦一转,然后便是计上心来,忽然抬头,俊朗的脸上现出深沉的表情,以无比磁性沙哑的嗓音道:“老师,我只是出去历练了一番。”
“哼。”洛爽淡笑,脑袋一歪,抱起双臂,就那么含笑看着张龙,她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胆儿,到底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老师,我们马上就要大二了,再过两年就毕业了。现实残酷啊,竞争激烈啊!我这心啊,从来学校第一天起就揣揣不安啊。”
张龙咧着嘴,一脸悲催加深沉地开始忽悠了。
“当时我很迷茫,我就想啊,我为毛每天都这么不安呢?为什么?这是个问题。后来我想明白了,就是因为毕业啊,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才能算是值得,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路在哪儿。”
“于是乎,我就去找路了。老师你难道没有从我给你的请假条中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的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吗?”
“不过老师你放心,现在我不迷茫了,很清醒。在外面走了一圈儿,我悟到一个真理,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的思想一向都很接近真理,领悟起来也就比旁人快的多。”
说到这里,张龙举起一只手,在洛爽眉间晃啊晃的,凝眉眯眼,然后深吸一口气,义正词严地喝道:“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条条大道通罗马!行行出状元!是男人就下一百层。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男儿当自强,有泪不轻弹,有毛好可怕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下吧。任你斗转星移,我自巍然不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咦老师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呼吸啊,容易缺氧。”
张龙这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抑扬顿挫,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可突然发现洛爽在剧烈地深呼吸,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没有理会张龙的关心,洛爽怒击反笑,带着颤抖的嗓音,歪着脑袋盯着张龙,古怪地笑道:“你还真有思想啊。”
“哈,老师你别这么夸我,骄傲使人落后啊。”张龙干笑。
“呵呵……”洛爽笑的跟哭一样,又咬紧牙关道:“还出去历练了呀,去哪儿历练了?大山里?带着上百人烤麻雀?差点儿将一座山的植被焚毁?这就是你的历练?你还从中得到了人生真理?”
“我靠!”张龙顿时愣住了,心中巨震,洛爽怎么会知道这些?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那演讲的劲儿呢?”见张龙呆滞,洛爽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得意,又忽然沉下来,抬手就朝着张龙后脑勺扇了上去,同时暴怒道:“带着上百人烤麻雀,烧了一座山,你这是残害生灵啊,啪嚓!”
“啊……”
还在走神的张龙被一巴掌扇飞了出去,踉跄着前冲了几步,然后调头望着追过来的洛爽大喊道:“老师,老师我错了,下不为例啊!啊……”
“老师真的错了啊,我靠,谁告诉你的啊,真没烤麻雀啊,你误会了,哪儿那么多麻雀啊!啊……老师你真打啊……”
边跑边叫,很快张龙和洛爽就冲出了宿舍楼,下了楼才发现,楼门口围满了学生啊,而且都静悄悄的,跟在片场围观拍电影的观众似的,那家伙,明显早就等着看戏了。
见张龙和洛爽跑下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都是以默哀的神情目送着张龙远去。
张龙一路跑到了教室里,此刻正是上午的课间活动,幸好,他所在的教室里人很多,张龙跑进去之后就跟没事儿一样,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随便拿出一本书假装学习了。
其他同学也只是无比崇拜地看了他一眼,就各玩儿各的了,对于张龙的奇葩事迹,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洛爽怒气冲冲扬言要去男生宿舍楼找张龙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跟出去。
洛爽很快也追了进来,俏脸通红,如火神一样,可是见教室里人太多,也不好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大发神威,便死死地盯了张龙一眼,转身往办公室去了。
“诺婉儿你个贱人,”洛爽前脚一走,张龙啪嚓一下就将书本仍在了桌子上,转头盯着正昏昏欲睡的诺婉儿骂道,“是不是你告诉老师说我带着上百人在外面烤麻雀,还火烧山林的?烧你妹啊烧,你发骚吧!”
第466章 被挤了的大长脸()
“喂!死色狼,你有没有良心啊!”被张龙铺头盖脸地一骂,诺婉儿先是一愣,然后哗啦一下起身,泪眼汪汪地对着张龙大喊,“人家,人家那么说,还不是为了帮你打掩护嘛。人家从小就不擅长说谎,你又不让人家告诉老师实情,那,那我一时着急,就,就瞎编了这么一个理由,你,你还骂人家……呜呜,你都不知道人家说谎之后,心里有多难受,会有负罪感的啦。”
越说就越心酸,泪水决堤,连嗓音都变的凄凄惨惨的了。
一下子,教室里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被吸引,投向了这一向被评为最佳同桌的二人。
望着诺婉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张龙咧了咧嘴,顿时就心软了,这丫头虽说思维异于常人,但对自己确实不错了,走哪儿跟哪儿,还说要做自己兄弟,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不容易啊。
“咳,”轻咳一声,张龙拧巴着脸,颇为尴尬道:“行了,别,别哭了,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没有怪你的意思啦。”
“随便一说还那么大声,都被你吓死了,呜呜……”诺婉儿哭的更加厉害了,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势,感受着四周人们的目光,张龙是坐卧不宁,好像自己欺负一个小丫头似的。
“死色狼,你没良心,人家千里迢迢去帮你打架,人家一个女孩子,就喜欢和你玩儿,你却这样对人家,呜呜……我老爸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你的……呜呜……我要去找老师……”
抬起一双小手揉着大眼睛,说着,诺婉儿就准备去找洛爽。
“嗨嗨,”张龙赶紧伸手拉住了诺婉儿,无奈道:“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只要你不哭,怎么样都行。”
“你说的?呜呜……”回过头,瞪着泪汪汪的眼睛,诺婉儿带着哭腔问道。
“嗯,我说的。”张龙点了点头。
就见诺婉儿光洁的眉宇一下子挽成个疙瘩,抬起一根白嫩的手指就点在了张龙头上,同时愤愤地喊道:“让你骂人家!让你没良心,让你欺负女孩儿……”
一边喊着张龙的罪行,诺婉儿的小手一边狠狠戳着张龙脑门儿,堂堂龙哥就被戳的不断后仰,跟不倒翁似的。
一张俊朗的脸庞已经是一片木然了,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心中咆哮道,神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要派这么个人才来折磨我!
“好了,我不生气了,今天我要独占你的枕头。”戳了几下,诺婉儿终于消气,嘟起小嘴,腆着肚子,指了指张龙柜子里的枕头。
张龙如木乃伊一样,机械地伸手将枕头抽出来递给了诺婉儿,一脸的悲催。
“哈,好兄弟!”接过枕头,诺婉儿啪地拍了一下张龙的肩膀,然后就蹦蹦跳跳回到座位上,将白花花的大枕头往桌子上一方,然后就将一双藕臂和小脑袋都放在了枕头上。
讷讷地回头,望着已经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笑容的诺婉儿,张龙闭眼叹气,心中哀婉地响起一首歌声。
“你说我容易吗,上辈子欠你的……”
今天,张龙注定诸事不顺。
脑袋抵着生硬的课桌,终于将上午所有课程熬完之后,一下课,张龙就被洛爽叫到了办公室。又是一通惊天地泣鬼神的忽悠,这一次,张龙不敢跑偏,带着一脸的严肃而深沉的悲催表情,低着头,以万分虔诚的态度对洛爽忏悔,足足两个小时里,张龙感觉自己说了亿万次的我错了,到的最后,把自己都忽悠了,好像自己真的错了一样,说着说着就泪眼莹莹了。
之后洛爽又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以武力威胁的口吻,将中华传统美德通通塞到张龙脑海里,这才作罢。
等张龙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脑子都他妈翻转了,昏昏沉沉,天旋地转,所以也就放弃了去重力室的打算,直接去洗了个澡,吃了个饭,就回到宿舍了。
学生跟老师斗,果然没有好下场,一旦碰上洛爽这种较真的,死的会很惨。
宿舍里,徐显龙和余凡健没有回来,估计还在重力室泡着,自从有了王朝研制的温灵血药,这帮家伙修炼起来都很玩儿命。
姚子成现在就在修炼,一只手绑着白色的绷带,但还是强撑着捏出一道印决,盘坐在自己的床上,呼吸深沉。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乳白色气息飘荡,顺着姚子成的呼吸慢慢流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上,也在是不是地闪烁着亮白的光芒。
只是……张龙感觉这货的修炼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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