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吩咐不要叫醒您的,陛下让我们都退下,在您这留了好长时间才走。”川儿急忙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梓笙轻轻点着头说道。
“秦姑娘,陛下走得时候让我们转告您,这些天陛下不会来这里,让您好好休息。”川儿说道。
“他没说为什么不来么?”梓笙突然有些着急的问道。
“陛下没说,小的们也不敢问啊。”川儿皱着眉,为难的说道。
“哦,好,我知道了,川儿,我吃饱了,你把这些撤了吧···”梓笙有些莫名的失落,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好,至少不用每天都担心他来了找不到自己,至少这段时间可以好好的准备宫宴的事了。
秦王政九年(八)()
梓笙吃过饭便急匆匆的去了乐府,经由昨天公子升那么一提醒,梓笙心里也有了计划,便一刻也等不及的想去找苒熙商量商量。
“梓笙,你来啦,身体可还好?”琴房里的苒熙见是梓笙来了,连忙起身上前问道。
梓笙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让你担心了,我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
苒熙仔细打量了一番梓笙,见她气色着实比昨日好了很多,也便放心了,可是却隐约觉得梓笙有些失落,便又问道:“梓笙,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与我说说,也许你会觉得轻松一点。”
“嗯,我真的没事,苒熙你不用担心,哈哈,我们快来商量一下曲子的事吧!”梓笙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眯眯的看着苒熙说道。
“嗯,如果没事我就放心了,来,快与我说说,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了?”苒熙看梓笙如此,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便改了口问道。
“苒熙,我一直觉得,若只是你我二人斗曲,那整个台子会不会显得太单调,如果能有一些舞姬随着我们的琴声起舞的话,会不会好一点?”梓笙皱着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说道。
“我其实也正有此意,若仅仅是你我二人在台上演奏器乐,未免场面有些大,但如果加上舞姬伴舞的话,那一定会锦上添花的。”苒熙慢慢走到梓笙跟前,缓缓说道。
听到苒熙也赞同,梓笙笑着点了点头,脆生生的说道:“嗯,那好,那我们的大致方向就先这么定。”
“梓笙,那关于曲子方面,你可有想法?”苒熙歪着头问道。
“嗯,我想的是我们把所知的曲子加以糅合改编,有舒缓之处也有高亢之处,使其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这样对于不懂音律的人应该也可以听懂看懂。”梓笙将自己的想法慢慢说给苒熙听。
“好想法!梓笙,还有,我觉得你我二人若是能够在这宫宴上来一番即兴的演奏,将你我二人的琴技完全展现出来的话,那我们的表演一定会艳惊四座的!哈哈,一想到这我就好开心。”苒熙手舞足蹈的说着,眉间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哦!对了,梓笙,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仿造院子里的那座升降台重新打造一个有两个升降台的大台子如何?”苒熙又突然想起外面的升降台,高兴地拍手叫道。
听到苒熙这么一说,梓笙有些吃惊的问道:“这样真的可以么?距离宫宴的时间也不长,再做一个巨大的台子真的赶得及么?”
“嗯嗯,不用担心,这咸阳宫内的能工巧匠不出三天就可以完成。到时候保证让你满意!”苒熙颇有些自豪的拍着胸脯说道。
“如此便好。那我们赶快把曲子编出来,再去找舞姬和工匠们吧。”梓笙听到这自然喜出望外,便赶紧拉着苒熙就坐到琴案旁。
刚一坐下,梓笙看着苒熙那身白色曲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哦,对了!还有一事,苒熙你可有认识的裁缝?最好是在宫宴之前可以做的出来的。”
“嗯···倒是有一个,梓笙你要做衣服么?”苒熙有些疑惑的看着梓笙。
“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千万不要被吓倒哦。”梓笙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自此之后,梓笙每日都要过来乐府,与苒熙一起排练,一起研究和改进她们的演出。如此一来日子过得倒也快,眼看着还有两天就到宫宴了,而自己却也大概有五六天没有见到嬴政了。想到此的梓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挂念。
而这一边,嬴政却即将迎来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场合——冠礼。
礼记有云:冠者,礼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是故古者圣王重冠。自古以来,冠礼便是古代男子必经的一个仪式,这也标志着这名男子真正由男孩成长为男人,肩负起一个男人应尽的职责和义务。而嬴政作为一国之君,这礼自然当以王公之礼冠之,前后四次加冠,依次分别为缁布冠、皮弁、爵弁,最后为九旒玄冕,一次比一次尊贵,一次比一次庄重。但是对这王室的冠礼来说,整场下来必须要毫无纰漏,且这冠礼程序复杂,讲究极多,礼仪繁琐,所以事先需要的准备也就自然很多。
虽说现在是十月,秋风还凉凉的带着些爽意,距离明年四月的冠礼还有半年之久,可嬴政要想真真正正的实现亲掌大权,想万无一失的登上王位,那这半年对他来说,可谓是最为荆棘满布的半年,面对朝中的两大势力,嬴政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名亲信之臣,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嬴政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使其不仅能够铲除异己,更能立威信于天下。
这日黄昏,晚风习习,永安宫里的灯火摇摇曳曳的在墙上投下影子,嬴政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眼角,看着外面的天色,暗自点了点头,高声说道:“宣客卿李斯来永安宫,速去!”
“诺。”门外的侍者应完之后,便小跑着出了永安宫门。
不多时,李斯就从门外风尘仆仆的进来,一进永安宫的大殿,李斯便拱手行了礼,说道:“陛下,臣李斯拜见陛下。”
嬴政见是李斯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简,起身走到李斯跟前,扶起李斯说道:“客卿不必多礼,请坐。”说着嬴政便指了指案几,示意李斯落座。
李斯拱拱手,便随嬴政一同落了座,刚一坐下,嬴政就开口说道:“待寡人亲政之时,欲以扫六合,平天下,客卿以为如何?”
李斯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嬴政面前,面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反而沉静的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扫六合,平天下乃长久之大事,据臣估计,至少十五年,当下,朝中之乱才是当务之急。以臣之见,陛下此半年之间当以此事为重。”
嬴政听罢,抬头看着那悬挂在墙壁上的七国地图,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人心的说道:“客卿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客卿方才所说,天下归秦当十五年?寡人以为太过漫长,寡人欲以十年将这地图之上的所有版图均纳入寡人脚下。”
李斯看到这样的嬴政,嘴角浮起的淡淡的微笑被昏黄的烛火投射在墙上,此时的李斯心中早已波涛汹涌,自己当初果然没有看错嬴政,只有这样心怀天下抱负的君主,才能够给自己的才华以施展的舞台,想到此,李斯起身拱手说道:“陛下雄心如此,臣定当肝脑涂地!”
嬴政点点头,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李斯,那和氏璧,你可知道?”
李斯一时也有些疑惑,便说道:“臣虽未有幸见过,但臣知道,当年秦昭襄王以十五座城池与之换,想来这和氏璧定是不俗之物。”李斯答道。
嬴政听完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却开口说道:“,和氏之璧确为不俗之物,但寡人意欲毁之。”
听到这的李斯大惊,连忙说道:“陛下,为何会有此意?和氏璧乃天下共争之宝,何以毁之?”
“寡人欲以此璧之玉毁做玉玺一枚,有号必应,有令必行,倘其若为和氏璧,也不过一块顽石罢了,又有何用处?!”嬴政轻描淡写的说道。
嬴政不在乎这和氏璧,可李斯毕竟不忍心见这稀世珍宝就此毁于一旦,便又拱手说道:“陛下,国之玉玺已有,且为秦王历代先祖之宝,陛下何以弃之不用,要毁和氏璧?”
李斯只见嬴政缓缓起身,踱步到那七国地图之前,沉声说道:“既然寡人要统一这天下,当以天下之至宝来号令群臣,寡人要让天下人知道,寡人为天之子,自然要用天子之玺。”
“陛下英明,臣自愧不如。”李斯听了原因才知,原来在嬴政的眼里从没有什么天下至宝,对于他来说,这天下才是真正的至宝。
“先生,这玉玺雕琢之事,寡人便交付于你,先生既然有书法天下第一的美誉,这玺文当由先生亲自来刻。”嬴政嘴角带笑,转过身对李斯说道。
如此能流传千古之事,李斯自然不会推辞,经过和嬴政的反复讨论,上刻玺文最终确定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这八个字李斯几乎不眠不休,兢兢业业的足足刻了一个多月才完成。
秦王政九年,嬴政派杨端和伐魏,取衍式,赢得了其亲政年首次意义上的军事胜利,同时,这枚惊天骇世,被后世王朝争得头破血流的传国玉玺也即将于四月,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年轻的秦王嬴政,在以这种不可抗拒的方式向天下昭告:夺天下者,乃泱泱大秦,掌天下者,乃巍巍秦君!
就这样,时间以它固有的节奏往前走,嬴政登上王位的第九年,这波涛汹涌的一年也正式拉开序幕······
秦王政九年(九)()
终于,十月的咸阳宫宴如期而至,咸阳宫里的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做着手边的工作。这偌大的咸阳宫也一改往日的凝睦肃重,被宫人们在各处都挂上了红绸子和红灯笼,好不喜庆。
当日,嬴政还是照常上了早朝,等众人回禀完正事以后,嬴政开口说道:“诸位,既然公事已经禀奏完,那今日的咸阳宫宴,诸位就留下来与寡人同乐,如何啊?”
“谢陛下,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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