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鸟兽散去。”
嬴政面露欣喜之色道:“寡人也有一计,不知可与先生一样?”
“哦?”李斯惊讶的看着嬴政,
“寡人以为,六国合纵以楚相春申君为从长,蜈蚣断首,虽百足而不能行,两年前,其人便组织五国合纵抗秦,却被我大秦所破,此时六国自知力不能敌秦,故而诈谋机变,春申意为自己挽回颜面故而在六国之间游走,对合纵大加鼓吹,只要除去此人,合纵之事必将不了了之。”嬴政弄了弄衣摆,嘴角含笑说道。
李斯没想到,嬴政年纪虽轻,但是能够一针见血,此等头脑和魄力假以时日必将傲视天下。
李斯笑了笑拱手说道:“陛下英明,春申君相楚二十余年,虽为相国,而功高震主,楚王深忌之,臣据楚国间人报之,知‘李园之妹,在楚王临幸前,已先幸于春申君,春申君知其李园之妹有身,才进于楚王,因此当今楚国太子并非楚王之血脉,实为春申君之骨肉。’如此一来,春申必仓皇逃赵,归楚而自保,先前之于陛下的谣言也会因此掩盖,被人遗忘,而六国合纵也如陛下所说,不攻自破。”
嬴政大喜,道:“先生所言即为寡人所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就依此行之。”
“高,真高!”帷帐之后的梓笙听得兴起,一时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只顾着为二人的计划叫好,这下糟了···
“何人?”嬴政厉声问道。
“陛下,民女不是有意要听的,民女是找陛下有事,又不想打扰陛下才躲起来的。”梓笙连忙从帷帐后面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
梓笙闭着眼睛心想,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可怎么办,自己千万不能死在这啊。
“还说你不是六国细作,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嬴政大怒,一旁的李斯还是头一次看见嬴政把愤怒表现的如此明显。
梓笙当真是害怕极了,只能强作镇静答道:“陛下,民女当真是有事求于陛下,不想碰到陛下廷议,便不好觐见,只得藏身于此,刚才正好听到陛下和李斯大人的谈话,为二人的计策拍手叫绝,绝无冒犯之处。”
旁边的李斯看到跪在嬴政面前的梓笙,心里一阵好奇,上下打量着这从未见过的女子,凭借他天生政客的敏锐嗅觉,李斯知道梓笙绝不是六国细作,便开口道:“陛下息怒,臣以为她并未说谎。”
听到李斯这么说,嬴政怒气渐消,似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又马上恢复到往常的神情;说道“先生何以见得?”说罢,转身从垫子后面拿出梓笙的背包,递到李斯面前:“这些为何物,先生可知?”。
梓笙看到自己的背包还完好无损的在,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啊,只见李斯一件件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手机,钱包,眼镜,记事本,中性笔,还有一件长袖外套。
李斯反复看了好久,眉间的疑惑越来越重,说道:“回陛下,恕臣浅薄,臣游历六国从未见过如此奇怪之物,今日一见,再加上这位姑娘言语与我们有诸多不同之处,臣只能断定一点,这位姑娘绝非六国之人。”
听到这,梓笙心里当真是一万个感谢李斯啊,于是冲着李斯微笑着点点头以示表谢,可谁知,梓笙刚表示完,又听李斯说:“因此,此人还是要留在宫中,多加审视。”李斯心里清楚:此女子绝非一般人,若放在宫外还不知到底会惹出什么事。
“寡人也正是此意,先生也退下吧。”嬴政笑着说道。
“诺。”李斯说完便行了礼,转身退下了。
秦王政八年(四)()
“好你个李斯,我真是白谢谢你了,就因为你一句话把我的计划全毁了,你等着,日后我一定还回来!!!”梓笙心里骂了李斯一千遍一万遍都不觉得痛快。
“说,你找寡人所为何事?”突然嬴政冷冷的问。
梓笙知道出宫是没戏了,但至少把背包要回来啊,便低头恭敬地说道:“陛下,民女前来只为讨回自己的东西,请陛下归还。”
梓笙说话期间,嬴政这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衣衫已经换上了曲裾,头发也束起来,嗯,这回感觉顺眼多了。
“你说是你的东西?”嬴政反问道。
“是,是民女的东西,这些东西陛下留着也无用,还是还给民女吧。”梓笙说道。
“那好,寡人问你一个问题,若寡人满意,你便可挑其中一样,寡人还你便是,若是寡人不满意,你就乖乖回去,寡人也不追究。”
梓笙听到这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还一件?那可是我的包啊,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处于弱势地位,不可硬拼,一件就一件吧。
“好,陛下请问。”梓笙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嬴政突然背过身去,望向窗外问道:“你以为,那谣言如何?”
梓笙清楚嬴政口中的谣言是什么,也清楚嬴政为什么会问她,梓笙听得出来,嬴政的语气不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问自己,原来,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能表现出来,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轻易不为人知,梓笙开始在想象那背影后面的面容是怎样的表情,这个年轻的帝王心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悲伤···
梓笙一时心疼,轻声问道:“陛下,难道是在不自信么?”嬴政被问得一怔,没有答话,梓笙继续说道:“大秦自开国以来,怀江山一统之志,厉兵秣马,变法图强,着连横之策,破合纵之局,六国恐惧,皆呼为虎狼之师,言其势弗能挡,而今,陛下为秦之国君,更有一扫六合之心,举国上下,民风淳朴,百姓富足,军纪严明,如果没有陛下,那么这些只会变成被后人遗忘的一段历史罢了。”
嬴政听到这,惊奇于梓笙竟能说出这种话,便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
梓笙知道,嬴政此时绝无杀她之心,便大着胆子站起来,对上嬴政的目光说道:“陛下,您尊吕丞相为仲父,是因为您还年轻需要他的辅佐,但这并不能说明您与他就有某种联系,否则,大秦宗室,您的祖父,您的父亲怎么会同意把江山拱手,您不是别人,您就是大秦嬴氏子孙,您就是秦国子民的依靠,您将来必定会一统天下,成为真真正正的帝王。”
嬴政突然抓住梓笙的肩膀,喑哑着声音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此时,嬴政就像是一匹极力隐藏自己伤口的狼,当那经年不愈的伤口血淋淋的展现在他人面前时,他却这般无力,但是他是一国之君啊,他是大秦君主啊,怎么允许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看透?!可是,这么多年,身边的流言不断,却从没有人如此对他说,就连母后都不曾有过···
“民女,秦梓笙。”
梓笙没有想过说出这番话的后果,她只想着,眼前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压抑在心中,对于嬴政的一生,梓笙作为一个后来人当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现在,眼前的嬴政绝不是历史上那个残忍无道的暴君,而是一个隐忍坚强的帝王。
看到梓笙眼里的坚定和无畏,嬴政松开她的肩膀,忽而大笑道:“好,你的回答,寡人很满意,这其中你随便选一件吧。”
梓笙本来想要手机的 但是估计好几天没关机早都没电了,思来量去决定要回眼镜,便伸手把眼镜盒拿过来,为了确认眼镜没什么损坏,梓笙擦了擦镜片马上把眼镜带了上去。
梓笙环视了一周,真是觉得自己的世界顿时清晰了起来,她好奇的看着周围,完全把嬴政给忘了,此时嬴政突然说:“原来此物这样用啊。”
嬴政看着梓笙戴眼镜的样子觉得甚是奇怪和逗趣,便轻声笑了起来,梓笙这才又意识到,回看到嬴政正望着自己笑,吓得她连忙低下头说:“陛下见笑了,谢陛下归还此物,民女告退。”说完便马上转身走了。
梓笙拿着眼镜小步快跑回自己住的地方,嫣儿见状问道:“秦姑娘,您怎么这么匆忙,还有,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梓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热的发烫,“哦,没事,可能是我跑得太快了,太热了吧。哈哈。”
而嬴政一直望着梓笙回去的方向,小声说着:“秦梓笙,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后便随手打开梓笙的钱包,想看看这个到底怎么用,谁知竟发现梓笙的钱包照,照片中的女子一席白裙,笑得满眼幸福,嬴政嘴角噙笑,惊觉于这画像怎的能如此相像,便拿出那张照片随手塞进自己腰间的革带之中。
转眼间,梓笙来此已一月有余,自从上次大殿一别,梓笙再没见过嬴政,说来也奇怪,自己好像被忘了一样,嬴政没有再审问她,也没有给她安排什么劳动,就那样一直让人好吃好喝伺候着,梓笙一方面觉得奇怪,但一方面也求之不得,自己落的清闲不说还可以养精蓄锐,随时跑路。
不过,梓笙这一月也并未闲着,在现代的时候就弹得一手好琵琶,有一日忽而撞见一宫女抱着琵琶,便回去向嫣儿要了一把回来,自那日起,梓笙便每日这个时候到花园的凉亭里练习,也算是打发一下这里的无聊光景。
“秦姑娘,你的琵琶怎么弹得这么好,嫣儿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您可不可以教教嫣儿啊?”嫣儿羡慕的望着梓笙说。
“哈哈,好啊,你要是想学,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二人聊得正起兴,只听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姑娘好琴艺,你这水准怕是比那些宫廷乐师要高出很多啊。不知可否再弹一曲?”
梓笙本来就对帅哥没什么抵抗力,但见眼前这人,鼻若悬梁,面如冠玉,一双蛾眉似墨点,当真是皎如玉树临风前。梓笙刚要应答,便听一旁的嫣儿说道:“小人见过公子。”
梓笙心里纳着闷:“公子,哪里来的什么公子?”梓笙也不好多问。
便听那人爽朗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