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一走。嫪毐便吩咐众门客道:“听着。本候决定派五千人马于路上截杀嬴政。其余人马留在雍城。若是截杀失败。立即按原计划行事。”
“侯爷。此事不可草率啊。我方仅有六千余人。若···”那白衣门客见状继续说道。
“住口。此事无需再议。本侯若不是念你当初为本侯献上‘起势’一计。否则以你今日的无礼。本侯定然杀之。况且本侯有嬴政和太后的玉玺。这雍城的大军任凭本侯差遣。杀了嬴政那小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哼。”嫪毐说完便拂袖而去。
那白衣门客叹了口气。大步向外面走去。直到避开所有人耳目。來到一处僻静小院。对一个人说道:“快。把这密件快送到李大人手上。记住一定要快。确保安全。”
半夜。那白衣门客派去的人找到嬴政车马。便将那密件交于李斯手中。李斯打开一看。眉间顿时拧作一团。想也洠氡阆铝顺怠M闹鞒蹈先ァ
赶了一天的路。本來有些乏困的嬴政此时却听车外李斯请见。嬴政一听顿时清醒了不少。忙让赵高召李斯过來。
嬴政疑惑的问道:“先生。深夜请见。有何事。”
“陛下。情况有变。我等最好先找一僻静处。绕过雍城。再作商议。”李斯拱了拱手。快速而冷静的说道。
“为何。”
“陛下。请看。这是臣安插在嫪毐身边的细作。给臣的密件。”李斯双手呈上那封密件。
嬴政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大人。嫪毐获悉陛下行程。欲半路截杀。陛下已身处险境。望大人迅速决断。”
突然‘撕拉’一声。嬴政将那丝帛瞬间撕成两半。低吼道:“好你个嫪毐。好你个嫪毐。”
“陛下。息怒。当下之急。敌在暗。我在明。应该先行躲之啊。”李斯连忙说道。
嬴政的眉心又簇了起來。良久。嬴政摇摇头说道:“不可。如此一來。我们反倒成为被动一方。这样。李斯。你先行带一百人马。伪装成商人进入雍城。进入雍城之后。全力勘察大郑宫。务必将大郑宫所有密室地道全部摸清。即刻出发。”
“诺。臣这就去。”李斯现在越來越搞不懂这位年轻的帝王。但是看到嬴政面对如此险境。仍能镇定自若。李斯从心底里就想相信着他。相信着这位日后一定能一统天下的帝王。
“先生。此行务必小心。嬴政拜托你了。”说着。嬴政便下了车。向李斯深深作了一揖。
“陛下。臣受不得这大礼啊。臣定当竭尽全力。”李斯见嬴政行此大礼。忙以大礼回之。
“先生。雍城那边暂且就交给你了。明日子时之前。嬴政定然赶到。”嬴政扶起李斯。语气中的坚定和那份信心让李斯也不得不出乎意料。
“陛下。臣。定当在雍城亲眼目睹我王加冠。臣告退。”李斯虽然不清楚嬴政接下來具体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嬴政既然能够如此处变不惊。想必心中应该早有决断。李斯相信。嬴政定然会安然无恙的登上这王位。
李斯走后。嬴政吩咐赵高道:“赵高。你去告知王贲和桓齮。命他二人兵分两路。桓齮一路伪装成寡人车马继续前进。另一路则由王贲亲率。我等绕路而行。”
“诺。”赵高一听。知此事万分紧急。便连忙告知队前的王贲。
午夜时分。嬴政一行人已兵分两路。一路是副将桓齮护送‘嬴政车马’按原路前进。另一路则由王贲亲率。带领一千五百精骑护送真正的嬴政绕路而行。
第二天天还未亮。风尘仆仆的刑修就快马來报:“公子。嫪毐已经相信小人说的话。准备半路截杀嬴政。但是小人刚刚获悉。嬴政一行人已经兵分两路。恐怕嫪毐此举未必能成。”
“看來。嬴政早有准备。如此。只能我们出手了。刑修。即刻分兵两路。我们截杀嬴政。”公子升的脸上有些不快。洠氲阶约夯拐媸堑凸懒速
“遵命。可是···公子。我们不知嬴政到底在哪一路。如何截杀。”刑修虽然答应着却着实犯了难。
“依我所见。嬴政当在第二路。他为了避人耳目定然不会带很多人马。所以你率两千人去截杀嬴政。剩下的一千人以防万一。暗中跟在第一路。助嫪毐一臂之力。”
“诺。刑修这就去办。”
“等等。你与嫪毐的说辞可有不妥。”公子升叫住刚要离开的刑修。
“公子放心。若然嫪毐失手。嬴政和秦国必然查不到我们齐国头上。”刑修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如此便好。你去准备吧。”公子升点点头。紧了紧手里的缰绳。
秦王政九年(二十九)()
秦国的东方已被朝阳染上了一层火红的光晕。王翦率一万精兵和众大臣以及太后赵姬已经按原计划从咸阳出发。浩浩荡荡的往雍城赶去。而此时。嬴政一行人早已兵分两路赶赴雍城。
这一边。嬴政之所以让桓齮带三千多精骑。是料定嫪毐定会派出大部分武力于半路上截杀自己。但是嫪毐手下毕竟以门客剑士居多。定然抵不住大秦锐士。如此一來。桓齮便可先发制人。化被动为主动。消灭嫪毐大部兵力。而自己便可以不打草惊蛇。偷偷到雍城。处置嫪毐与太后的那两个杂种···可是嬴政却洠Я系健3藡獨闭飧鍪芯健;褂幸环皆诎抵薪艚舳⒆抛约骸ぁぁ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桓齮一路照往常行进。不想行至一处矮山时。就听到四周杀声渐起。马蹄踏的尘土飞扬。使得桓齮无法清楚的估计來人数量。桓齮见形势不妙。便陡然大喝一声:“保护陛下。”让众士兵纷纷靠近‘嬴政马车’旁。却独独留了两个豁口出來。
那队人马见是王驾。二话不说。纷纷杀向那马车。这时桓齮才看清这队人马足足有五千多人。來势汹汹。虽然各个杀气十足。表情可嘉。但是在桓齮眼里。不过是一群鲁班门前弄刀的奶娃娃罢了。
况且。陛下之前早有铺排。可桓齮却还是觉得。用这三千大秦锐士灭了这五千臭鱼烂虾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嫪毐那群人见王驾左右护卫甚虚。便从那两路豁口一拥而上。桓齮见状。微微一笑。立即下令道:“围。”
待那五千人意识到那王驾里面空无一人时。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想要冲出重围。怎奈却早已无力回天。那三千精兵将这五千人马围得死死地。丝毫空余不留。那领队之人本想冲杀出去。可是怎么也洠Я系健S行┤思角鼐庵终笫凭鸵丫追紫侣硗督怠D睦锘构说蒙鲜裁础钜睢Q巯卤C钪匾
这时只见桓齮不紧不慢的來到包围圈内。向那领头的人说道:“说。是谁派你们來的。”
“哼。秦国暴君。人人得而诛之。将军不过是多此一问罢了。”领头的人不屑的看了看桓齮。
“哈哈。我看先生还有些骨气。我桓齮向來不杀有识之士。不杀傲气铁骨之人。但是···你手下的这些人可就另当别论了···”桓齮右手轻轻一挥。那身后的秦军便拔出腰间佩剑。霎时间就见嫪毐的那队人里有百十來人纷纷倒下。
“将军且慢。”领队之人见此架势忙制止住桓齮。
“先生可是想好了。若是先生说了。桓齮自当放了先生。”桓齮骑着高头大马。盯着那人说道。
“我既已如此地步。怕是无法完成主人家的任务。但是若要我背负背叛之名來苟且偷生。我。做不到。”说完。那领队之人便把剑架至自己颈间。一用力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桓齮來不及制止。只能暗自扼腕叹息。若不是投错嫪毐门下。也不失为一有志之士。余下的众人一看领头的人都抹了脖子。立即起了骚动。纷纷又要拿起刀剑想要决一死战。但这些人毕竟都是些投靠到嫪毐门下混吃混喝的市井之徒。不足一战。被秦军几声大喝又都吓回去了···
“说。谁派你们來的。谁要是说了。本将饶他不死。”桓齮见状大喊一声道。
“将军。将军···”桓齮话音一落。就听人堆里一片嘈杂。
“安静。都想死么。”桓齮一时被搅得头疼。只得放了狠话。随意指了一人问道:“你。说说。是谁。”
“将军。是长信侯嫪毐派我等來的。说是要诛杀暴君。他好取而代之···”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放肆。嫪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弟兄们。这些臭鱼烂虾统统都给我捆起來。好生看管。给本将押到雍城。”桓齮气得是火冒三丈。平时就看嫪毐不顺眼。今日这厮果然是自不量力。
“是。遵将军令。”桓齮手下的三千精兵赫然喊道。
“弟兄们。快走。保护陛下。”桓齮虽说气得不轻。但是嬴政的吩咐一刻不敢忘。处理好突发状况。便赶紧率这三千将士赶赴雍城。协助李斯。
三千众将士麻利的将嫪毐那剩下的约有三千人捆绑好。押着急忙赶赴雍城。
这一路嬴政一行人秘密绕路往雍城赶。这一路上虽未见什么不对。但是王贲一刻也不敢松懈。眼看着这已将近黄昏。王贲骑着马绕到嬴政车旁:“陛下。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要不您歇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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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陛下。王贲自幼随大哥在战场上长大。这算的了什么。不过王贲吃的消。这一千多士兵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恐怕难以撑持···”王贲看着那些士兵。有些心疼的说道。
嬴政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便点点头说道:“如此。是寡人疏忽了。王贲。下令让全军原地休息。稍作整顿。全军人马半饱。半个时辰后出发。”
“王贲。多谢陛下。”王贲说完便跑到队列之前。命令全军原地休整。养精蓄锐。
一众人马听到军令。便迅速整齐的原地而坐。或饮水。或添腹。或小寐。虽散却不乱。
“公子。现在嬴政一行原地休整。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公子。请下令吧。”树丛里的刑修一身黑衣。小声向公子升请示。
“嗯。现在正是他们人疲马乏之时。刑修你现在就带上人。突袭嬴政。”公子升仍然是一身简便的白衣。藏于浓密的树林后方。和刑修部署着兵力。
“是。公子。刑修定不负重任。”说完。刑修一个手势。就听这树林里‘哗哗哗···’两千兵力瞬间而出。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