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
汤媛难受的眯起眼,身上的压力甫一消失就趴在地上干呕。
贺维则仰面平静的躺下,待她作的差不多了,才以一种缓慢的语气残忍道,“我只说一遍,化雨丹,每六个时辰发作一次,只有配合我的指法与解药才能压制,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不然,六个时辰后,你会痛的生不如死,甚至肠穿肚烂。”
他给她吃了每六个时辰就会痛死人的毒。药!惊魂未定的汤媛浑身抖若筛糠,怔怔望着他。
显然,他不是鬼。
却比鬼还可怕。
贺维转眸看向她,冷笑,“不信?那让你提前感受一回。”
说完也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扯过汤媛,在她几处大穴分别点按,速度之快以至于他收回修长的手指,汤媛还不知发生了啥。
她眨了眨眼。
除了血比他多,女孩子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浑身滚烫如火,不过从她的反应来看应该还不知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只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怔怔望他。
这也不怪她反应慢啊,她对江湖邪术这片领域委实有点陌生,也不晓得被他随便戳两下有啥好可怕的。
贺维笑了笑,“三,二,一。”
女孩纤细的身子忽然如预料中的那样狠狠打了个摆子,原本烧的粉红一片的小脸也登时褪色,但亮盈盈的眼睛仍是茫然。
直到疼痛如潮水涌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汤媛一声不吭晕迷过去。
才刚开始就晕?贺维愣住,原是想找个跑腿的使唤,必要时刻还能饮血,谁知她竟弱小成这般!
可他也虚弱的紧,再不调息,就要废了。
犹豫片刻,贺维拎起软嘟嘟的女孩缓缓离开这片静谧的沙滩。
也不知睡去多久,直到烤肉的香味一个劲的往鼻腔里钻,汤媛才缓缓转醒,浑身上下依旧疼的厉害,但脑袋却比之前轻缓些,摸摸额头,有点凉。
薄荷强人正蹲在附近清点从她身上搜出的东西,贴身玉佩、一荷包银锞子以及玉戒,唯独找不到那两份户籍。
衣服还在,裤子也在,他,他应该没趁人之危……汤媛则无比紧张的检查腰带,又抱住身体往后缩,直至后背死死抵住石壁。
贺维连头都懒得回,冷冷淡淡的,“少自作多情。我一不喜欢被人玩过的,二对你没兴趣,你担心的事儿贴钱我也不想做。”他点了点碎银,回首问,“我的户籍呢?”
“不,不知道。”汤媛摇了摇头,面皮微红。女性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意识的害怕受到性。侵害,但被他一眼看穿,还不留情面的嘲弄一番,多少也有点羞耻。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贺维将自己的东西塞回裤袋,阴狠道,“别逼我搜你全身,你不介意我还不乐意呢,快拿出来!”
别,别,千万别委屈自己搜我。汤媛立时掏出一张纸乖乖递还。
怎么只有一张?还被海水浸透大半。贺维皱了皱眉,“另一份呢?”
“另一份泡烂了,包括银票全都作废,你醒来的时候没发现吗?”汤媛小心翼翼回答。
贺维醒来时确实看到一堆烂乎乎的纸,又见幸存的这张也泡个七七八八,当下便不再逼问。主要是需要那份户籍的死士已牺牲,要来也没多大用处。他猜汤媛可能是想做逃奴,虽然有点佩服她的勇气,但他不会提醒她逃奴的下场可能要发配九边做军。妓。
像她这样的绝对撑不住三个男人。他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将一粒药丸丢在女孩脚边,“不想死的话吃了它。”
汤媛捡起来乖乖吃掉。
“贺纶对你不好吗?”他掏出一把袖珍小匕首,擦了擦。
汤媛不解的反问,“哪样算好,哪样又算不好?”
没想到她说话还挺有趣。贺维将匕首狠狠。插。进地面,百无聊赖道,“听说他很宠爱你,几个掌寝里面就数你最有脸面,这就是好。”
汤媛哦了声,垂着眼皮道,“那他对我挺好的。”
既然挺好还想做逃奴?贺维呵笑一声,不再管她。因为他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从另一方面来说,她还得感谢他,干干脆脆的死总比日夜被人糟。蹋好过。
但她咳嗽的厉害,吵的贺维心神不宁,无法静心思考,终于忍无可忍的吼道,“你就不能闭嘴!”
呃,她要冤死了!汤媛缩成一团回,“可我,我忍不住啊,咳咳……”
“再安全的春。药一旦房事过于激烈或者你的情绪波动过大都会造成气血逆流,伤及肺腑,我劝你以后悠着点,伺候男人也不能卖命啊。”贺维鄙夷道。
他一眼就看出她咳疾的原因,服用过烈酒和春。药,但不知为何嗨过了头,落下病根。
汤媛垂着头不答。
贺维别无选择,只好割舍一粒薄荷丸,夜色总算重归宁静。
这大概是一处洞穴,还散发着动物粪便的气息,至于里面的动物,大约已经被薄荷强人弄死了,现在,他在地上烧了一堆篝火,火光盈动的照亮了他恐怖的脸,那张脸居然有点起皮,但他正在烧烤的肉很香,看上去像野鸡。
汤媛腹中饥饿,试着去摸自己的八月瓜,发现只剩下一只,还有两只呢?
“被我吃了,赔你两个蛋。”贺维冷淡道,从火堆摸出两只烤好的鸟蛋丢给她,每只有鸭蛋大小。
她坐在火光映射不到的角落,垂着眼皮,默默的剥壳,嫩白的小手伤痕累累,捧着那鲜嫩的鸟蛋慢慢咬了一口。
其实她想吃肉,但薄荷强人并无分给她的意思。
“坐在这里看火,别让它灭了,有危险就叫我。”贺维内伤隐痛,吃完东西就开始发作。
汤媛瞪圆了眼望着越来越虚弱的男人,心底不由暗喜,疼是吧,疼死你!
可惜他只痛苦了片刻,又渐渐恢复安静,如老僧入定一般,且身上也无青烟或者白烟冒出。
山野仿佛也随之入定,恰似一只大张的黑黢黢的兽口。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
在山的那一面,走来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每人手中皆牵着猎犬,借着月明与星辉,悄无声息的展开地毯式搜索。
此刻距离汤媛失踪已近十九个时辰,陆韬心底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并不敢说。因为裕王还没有放弃。
贺纶拂去头上几片落叶,鹿皮官靴也早就沾满泥点子,脏的他自己都不忍直视。
不管结果如何,早一点找到她,或许就能让她少受一些罪。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直到此时,他依然没有睡意,因为他很怕一闭上眼就看见女孩哭着喊他的名字,催他快些救她。
而另一边,阴森森的山洞,摇曳的篝火拉出鬼魅的黑影,篝火旁的少女出奇的静默,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脸上有一双启明星般耀眼的黑眼睛,当然,她这么镇定也可能是因为不知疗伤的男人一旦恢复就会要她的命。
贺维收回视线,不悦道,“还愣着干嘛,过来给我上药!”
女孩手忙脚乱滚到他面前,依照命令将其中一瓶白色的药粉全部涂了上去。
“外衫,脱给我。”贺维至今还光着上半身,此女也是不要脸,居然到现在也未有归还衣服的自觉。
“不行,我里面没穿衣服。”汤媛坚定道。
你当我瞎吗?贺维咬牙道,“里面不是还有件中衣!”
中衣……也不行。汤媛都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却被他一把攥住衣领子,“这两件衣服原就是我的,做人自私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娘,我告诉你,没人惯你臭毛病,惹毛了我,一件都别想穿。”
贺维不由分说去扯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私的女孩照旧不停反抗,气的他扬起手,作出一副要打人的凶狠模样,臭丫头这才哭着任其扒下身上的外衫。
没有了外衫的遮掩,贺维方才发现那件纯白的中衣如此的柔软也如此的单薄,柔弱无力的贴着女孩颤抖的曲线,在火光下几近透明,他忽然想起夏天时含入口中的微凉的甜甜的樱桃。
而一层单薄的布根本就掩饰不住女孩的樱桃。
山洞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怪,沉默片刻,他一脸晦气的将衣服甩到汤媛身上,“我怕眼瞎,穿上。”
最终在薄荷强人的提议下,汤媛将外衫下摆截了一道用来缠住胸口,然后套上外衫,把中衣还给了他。但他又嫌衣服沾了她身上的怪味,愣是没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身上。
“扶我去河边。”贺维虚弱道。
啊?汤媛花容失色,此刻月黑风高,附近一定有不少饥肠辘辘的野兽,“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贺维抬眸瞪圆了眼,“不是还有你。再没有比你更可口的点心。”
去你奶奶的,这么说鬼才跟你去!汤媛挣开他的手,孰料他竟还有力气,扣住她后脖颈就往外大步走去,且边走边道,“如果我中途晕迷不醒,就把这个,挑一点抹在我鼻端,否则咱俩一起喂野兽。”
说完,好似是为了检查她有没有认真听讲,薄荷强人眼一翻晕过去。
死啦?
汤媛安静了一会儿,用脚尖踢踢,他没动。
再用力踢,依然没动。
这就是以毒控制她的目的吧?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随时随地可能陷入一种假死的状态,也就等于随时随地为野兽提供可口的晚餐,所以他才没有立即杀了她。
汤媛默默的打量薄荷强人片刻,心道,但也只是没有立即杀,待他伤势痊愈便是送她上天之时。
海风穿过树林,挤进洞穴,又咸又冷,失血过多的贺维忽然被冻醒,但受伤过度的身体却像僵硬的木头一般,总要比意识迟钝片刻。
感觉嘴里怪怪的,有点甜又有点苦,好像还有一点没来得及咽下,正卡在嗓子眼。贺维神色一凛,翻身爬起,扯起尚有工夫躺在一旁睡觉的女孩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比他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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