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外早有等候多时的车辆,驾车之人不是别个,正是这家坐堂的郎中,他摘下斗笠与同样翻墙而出的贺维相互配合,瞬间结束了忠勇护卫的性命。
墙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郎中问贺维,“怎么还有活口?”
“一群弱女子,跑不出三里地。”贺维将汤媛抱进马车,“走!”
车夫不再犹豫,甩起清亮的鞭声。
车内贺维迅速改头换面,还不忘单手试了试汤媛的脉搏,极微弱。
“这回为了捉你,可是下足血本。”贺维默看她片刻,笑了笑。
她的血真的很有用,才喝了一小口,体内咆哮的火毒就仿佛熄灭大半,这等独一无二的药引子,值得他不惜血本来交换,只不知这么点小身板能不能炼出两粒丹药,万一不成,岂不是逼他与惠必翻脸?
片刻之后,汤媛被肺腑的痛痒呛醒,剧烈的咳嗽,却被人捏住下巴强行灌入一口苦涩的液体,呃,想吐又吐不出,然后她又晕了,等她再次醒来,渐渐感觉到有人在为她做体外心脏挤压,助她恢复自主呼吸。
嘴上似乎覆着一层柔软纤薄的东西,散发淡淡的香气,好像是她贴身的丝帕。
贺维对准那丝帕又深深的吹了一口气,躺着的女人依然没动静,不应该啊?
但她脉搏已经恢复正常。
陌生男子观察片刻,渐渐停止施救,转身观察窗外的情况。与此同时,汤媛睁开眼,握紧玉簪没有半分迟疑的扎向男人露出衣领的一截脖子。
“就知道你在装死。”贺维。稳稳的捏住那只杀气腾腾的皓腕,微笑着转回首,目光阴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支持,谢谢送我礼物哒童鞋,耐你们。上章有小天使指出唯卿不娶的错误,已经改正啦~我努力码二更,如果失败了大家就当我没说过好咩~
问答时间:如何判断今天的更新量?
答:看看有没有防盗章。
/(tot)/米有的话,二更将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第140章 易容()
汤媛在演技方面一直自诩小有所成,却不想人外有人,轻而易举识破了她的装死!
“放开我!”她痛的眼泪直冒。
“还知道痛?”贺维笑了笑,“怕痛是好事,再有一回,可就没这么便宜。”说完,缓缓松开五指。汤媛抱着微红的腕子一屁股坐地上,心口扑扑扑直跳,余光却透过露出一指宽的车窗发现了人影,有人,好多,还有声音,像是商队!
她浑身一震。
贺维亦震惊的看着扑向自己的女孩,“你,你找死……”
孰料她只是扑向他身后的窗子,说时迟那时快,汤媛已经扯开嗓子尖叫,“救命……啊唔……”
可惜那个“命”字的音儿都没来得及发全,脖子就被坏人一把握住,扯到他身前,“我说你还真找死啊?”贺维面无表情的。
汤媛惊恐的望着他,那只死死攥住窗帘的手却服从本能,用力一扯,将整个车厢暴露人前。
对面的波斯商队果然驻停,走来一个大胡子,汤媛仿佛看见了救星,攥着粉拳捶开贺维的禁锢,用力挤开他,牢牢占据窗口的有利地形,哭道,“救命救命,劫匪,拐卖良家妇女!”
纵使大胡子听不懂,起码也能看懂女孩子的哭吧!
孰料大胡子推开她碍事的脑袋,转而问被挤到一边的坏人,“帘子被她扯坏了。”
贺维淡淡道,“换个新的。”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瓶淡绿色的药丸,笑着看向呆若木鸡的汤媛,“都说了不要找死,你偏不听,过来,喂你吃点东西。”
她会过去才怪!
敬酒不吃吃罚酒。贺维一把扣住她试图往后缩的肩膀,汤媛又踢又咬,但尖叫很快就弱了下去,淡绿色的药丸又苦又涩,骨碌碌的滑进她胃里。
汤媛嘤嘤的哭泣,一动不动挂在贺维胳膊上。
“哭什么,又不是真哑了,不过是让你安静几天。”贺维抽回胳膊,任由汤媛滑落在地,“再来一粒化雨丹,我想我们会相处的更加愉快。”
鬼才跟你相处的愉快!呃,等等,刚才他说了啥?化……化雨丹?!
薄!荷!强!人!
汤媛赫然色变,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冻结,唯一的反应就是迅速捂住嘴,身体也跟着一脚蹬着一脚的往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坚硬的木板。
可她没法说话儿,连求饶也做不到,只能捂住嘴巴摇头,恐惧渐渐蒙上了泪盈盈的美眸。
这样的反应显然是取悦了坏人。
贺维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不是很奇怪,脸怎么不一样?易容啊。”他笑着含了一粒薄荷丸,心情因她这么快的想起自己而奇异的好。
可惜汤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上牙跟着下牙直打颤。
原来这世上真有易容这种不合常理也极不科学的东西。
“你知道这个有多贵多难得吗?”贺维轻轻抚摸她躲闪的粉腮,一寸一寸的,仿佛要感知什么,“所以,别给我弄坏了,不然,我只能以粗暴的方式改变你的容貌,譬如削掉这可爱的小鼻子,或者在小嘴巴上划一刀。”
汤媛眼一翻,竟是吓晕了。
当她再次醒来,就望见了铜镜里一张陌生的少年的脸。
“挺可爱的,不难看。”贺维缓缓扣上铜镜,从怀中摸出一只纯金的西洋表,看了看时辰,“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换衣服,束胸,记得束紧一点儿,别露出破绽,当然,你大可以继续耍花样。”
说话间,他人已经走向车门,掀帘子之前,眯眸冷声道,“可别怪我没提醒,只有一盏茶,逾期不候,你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我和老李……谁来伺候你更衣。”
撂下惊悚的威胁,男人大步跃出。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横空出世,请尼萌温柔的爱它╭(╯3╰)╮谢谢小天使的礼物,作者君打滚卖个萌~
第141章 失色()
却说汤媛失踪以后,钟离梦和娇彤娇卉失魂落魄跑出医馆大院,寻了一辆破骡子车一路狂奔回城中心,各自分头行动,回府通知的通知,报官的报官。
娇卉唯恐府衙欺钟离梦面生,临走之前还将腰牌解给她,“有了这个,府尹定会相信是裕亲王府出了事。”
京师府尹的办事效率比钟离梦想象的快许多,关键他不敢不快啊,青天白日的截杀裕亲王府护卫,与刺杀亲王有何分别?简直是谋逆啊!那可都是裕王的亲卫!
府尹即刻差人戒严城门,同时也遣人赶往事发地核实案情。
案情如下:裕王府的掌寝连同一群女伴出来玩耍,突遇强人,损失大量金银,在六名王府护卫的保护下成功离去,但强人贪得无厌,企图绑架女眷勒索,六名护卫拼死抵抗直至全部牺牲,强人见势不妙方才逃窜。
讲真啊,整个过程漏洞百出,但府尹并不关注这些,他急的跑掉一只官靴,只拎着师爷的衣领子道,“快,快,封锁城门,挨家挨户的查,要是让这伙劫匪跑了,咱们今晚一起死在裕王府!”
他为官三十年,还是在京师这种地方做府尹,见过的鬼比别人吃的盐还多,只看了一半的案情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之后,张录又亲自登门给这位姓申的府尹“问安”,喜得申府尹的家眷还以为老爷得了裕王的青眼,各个翘首以盼,谁知张录离开以后,她们的老爷过了许久才推开书房的门,面色惨白。
这回摊上事儿了。但这事儿申府尹死了也不敢说,不然小事就要变大事。张录也没瞒他,就说了一句,丢的人是府上未来的王妃,大人,王爷还在宫中面圣,接下来该如何做,小人只能仰仗大人了。
好一个“仰仗”!申府尹汗如雨下,这事若是搞砸了,此生他的仕途恐怕也就止步府尹。
可终归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京师的应变能力再好,也抵不过贼人大半年的准备,何况今日还是天时地利!是夜,贺纶得到消息那会儿,贺维早已带着汤媛离京,直往西行。
与此同时,章阁老在文渊阁吐血晕倒。
为此赶到裕王府的章简莘恰好撞见还未来得及下马的贺纶,竟是面色发青,少有的情绪外露。
他暗暗心惊,连忙小声安慰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表弟,“殿下稍安勿躁,祖父不会有事的,皇后娘娘已经请命安排了皇上的御太医,人现在就在宫里,医药都看在跟前。”
冯鑫朝章简莘使了个眼色,默然摇首。
不久之后,章简莘才弄清原委,简直是没谁比裕王更倒霉了,前脚“未婚妻”被掳,后脚外祖父就出事,什么人才能扛的住?
他唯恐贺纶意气用事,正想着如何劝他先以大局为重,贺纶已经策马离开王府,并没有出城追寻汤媛,而是直奔章阁老府。
章简莘松了口气。
但贺纶的幕僚萧文达和张录早在掌灯之前,也离开了京师。
那么章阁老为何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怒极攻心?
缘由还得从去年贺缨大婚说起。甄阁老打量贺缨是不行了,竟破罐子破摔突然插手吏部调任一事,参吏部尚书章乃春以权谋私,置延绥军务于不顾,暗中排挤徐子厚,扶植章简明,犯了军中大忌。期间还呈上了两件章家以权谋私的罪证。
这罪证说大也不大,主要还是看明宗心情。甄阁老这么做颇有点儿市井无赖的味道,同朝为官,谁比谁干净啊,他这时候扯这个无非就是怕章家在九边成气候。徐子厚再不好,至少能跟章简明互相制衡,一旦被排挤出去,那延绥岂不要改姓章!
举证章家,甄阁老这么做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他认定章家设套陷害贺缨在先,不然区区一个十六岁的大家闺秀,什么日子不挑,偏偏选在亲王大婚之日行狐媚之事,若说没有长辈在背后唆使,谁信?
这样一来贺缄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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