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汤媛噎了噎,一颗心霎时就要碎了。
死里逃生!
时隔半个多月才相见!
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臭臭的”!
呆怔了许久,汤媛的眼圈慢慢的就红了,“你这个混蛋,既然臭当初干嘛还对我表白……”
贺纶微微上前,吻住她,右手轻轻捏住她下巴。
第152章 依偎()
好香。汤媛想起了自己喝过的最甘美的清泉。
同时眼泪已在他的疼爱中越落越凶。
而他,也越吻越凶。
使得她调皮的腿儿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偎软在男子坚实的怀抱。
贺纶笑了笑,“喜欢吗?”
她睁开迷蒙的水眸,嘴巴是红的,香腮却是粉的,对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如同最娇嫩的花瓣儿拂过心尖尖,贺纶袭上来用力堵住那个惹来心颤的地方。
只要不进入正题,怀中的小女子便呈现一种难得的乖顺,无比惬意的享受着他的爱。抚。但这种事情于男人而言短时间是享受,长时间就是煎熬了。
贺纶依依不舍的推开她,“好像变重了。”腰窝儿附近的肉明显多了点。
汤媛尚且瘫软,但姑娘家就没有喜欢丑、老、胖等一切相关字眼的,“你这个人真讨厌!”她小声咕哝着,额头抵住他右肩。
可他说的事实啊,确实胖了一点点,可见劫匪的伙食还不错。
娇彤等人见主子与汤掌寝的腻乎劲,除非傻了才凑过去搅局,经得冯大总管同意后,二人将汤媛的换洗衣物送到了贺纶的净房。
这日,许久未能好好泡个澡的汤媛总算如愿以偿,甫一洗干净就踩着铺满玫瑰花的水面滑入香汤池中。
娇彤和娇卉笑盈盈的守候在旁,为她倒了一小盅花茶。
“我干爹还好吗?”她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一时也没注意娇彤和娇卉脸上异样的神色。“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待会子突然冒出来会不会吓到他,哈哈……”正笑着,贺纶的身影从纱幕那一边迈进了她的余光。
娇彤和娇卉当即如蒙大赦,连忙欠了欠身,慢慢的退出。
“跟我说说老四的事。”贺纶赤足踏上铺着鹅卵石的池岸,盘腿坐下,俯身撩了撩她身前的水花,“萧文达飞鸽传书于我,说那个暗杀你又劫持你的人是老四。”
他表现的极为冷静,反应与明通等人截然不同,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儿值得他大惊小怪,哪怕生出疑惑,也能慢条斯理的寻找蛛丝马迹。
汤媛游上前,白嫩的手臂轻轻搭在他腿边,“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在逻辑上不通,而且我也……我也没证据,”其实不是没证据,主要是怕他接受不了,因为穿越的扯淡程度并不亚于薄荷贱人是睿王,“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真的是睿王!把那种东西往脸上一蒙,五官的感觉就变了。不信你问明通,当时我的脸上也有一个,可惜撕下之后便不能再用。”
“易容,我明白的。”贺纶的眼睛真漂亮,视线落在她身上,就像一朵会灼人的小火苗,汤媛轻咬下唇,眯着眼睛笑,只听他道,“就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我找借口见过老四。”
平水关距离京师有多远,就算日夜兼程起码也得要五六天,倘若汤媛说的是真的,那就证明睿王府的为假,反正不存在从平水关一夜赶回京师的神话。
“你见到的那个肯定是假的。”
“……”贺纶垂眸沉思。
说是亲兄弟,还在南三所住了许多年,但其实他们从小到大都隔着遥远的距离,嫡庶分明,谁都不清楚谁的爱好和习惯,单凭感觉还真判断不出那个人是真是假。
连他都判断不出,旁的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汤媛也不禁陷入沉思,“那皇上呢,皇上有没有发觉异样?”
你在开玩笑吗?贺纶哑然失笑。
父皇连老四的生母都记不清,只记得相貌平庸,出生卑微,又怎会对这样的人生的儿子上心。若非这几年皇子们在上书房走的勤,恐怕明宗连老四是谁都不知,指望他识破,简直是做梦。
不对不对,楼歪了!汤媛急忙打住,无比认真的看定贺纶,“反正现在这里的睿王是假的,真正的睿王是苗疆乱党,背后势力难以估量,还喜欢吸人血,分明就是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头上悬了把大刀啊,您赶紧想办法收了他吧!”
然后大刑伺候,逼他供出所有同伙,再揪起来痛打,把干爹受的罪全给他来一遍!
“放心,只要那个真的回来,一个都跑不掉。”
对对,咱们先不打草惊蛇!汤媛赞同的用力点头。
“王爷,”她仰着小脸欣然的望着他,“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告诉你,晚上可不准乱跑,记得等我啊,是正经事。现在,我得去看看干爹,告诉他睿王的事,兴许就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惜贺纶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依旧一瞬不瞬望着她,看的女孩双颊火辣辣的。
汤媛硬着头皮上岸,飞快的躲入幕后,只是才裹上吸水的棉布巾就被年轻的男人从身后紧紧的拥住,那么用力,仿佛要带着她一同燃烧。
“不行……晚上再那样好不好。”她水盈盈的眸子微微晃动。
“阿媛。”贺纶没有松开,轻轻呢喃她的名字,“我会照顾你的,别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啊?汤媛觉得好笑,努力扭过头去看他,心口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急跳。
“别伤心。”他连忙吻向她快要滴落的泪。
在她离京的第三天陆小六就去了。
泅满了水汽与花香的净房蓦地响起了汤媛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天贺纶一直抱着她,直到她哭着睡去。
明明才是夏至,却为何那样的冷,唯有他是暖的,她只能缩在他的羽翼中,紧紧的依偎着。
殊不知贺纶与她一样,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
明宗探视过章阁老的那天晚上,这位历经两朝的国柱于当夜子时与世长辞。
但是贺纶比她坚强,没有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阅读愉快!
围,作者菌星湖满满的(^o^)/~
第153章 朝局()
睡着的汤媛又看见了干爹,不过也是死的。
躺在黑漆的棺木中。
有人抱住她胳膊,阻止悲戚的她扑上前。
最终厚重的木板遮住了干爹留在人世的皮囊。
她不得不安静的目睹整个下葬过程,接受着人们或不解或同情或者干脆没有表情的闪烁目光。
其实众人不明白也正常,谁会关心一个老内侍的死活,兴许还觉得她一个大姑娘家认内侍做爹脑子有病。
所以她得躲起来哭,毕竟王府喜事在即,怎能让她这个哭丧脸搅浑。
新郎官贺缄在成亲的前一天对她表示慰问,从那忍气吞声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是真想哄她开心,可是她又发脾气了,这回梦境外的汤媛终于理解了这个脾气不好的自己。
谁爹死了还有心情应付“三角恋”?所以她没法儿笑,也没法真心真意的恭喜他,自然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可是贺缄得理不饶人,攥住她挥来的拳头,往上一拎,像是拎着一只不甘示弱的兔子耳朵。
梦境里的汤媛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任人提溜在半空,既不哭也不笑,只用还能踢腾的脚一下一下的踹着他。
最后贺缄怒容满面离去,原来他发起火来是这个样子。梦境之外的汤媛睁大眼望着。
那之后,旁人洞房花烛,她一身孝服独自立在飞萤馆望着天边的落日与云霞。
下人们同情她,只以为她打破了醋坛子。
也许有点儿吧,那时的她如此悲伤,定是想要所爱的人紧紧拥抱自己,只是抱着自己。
好在此生有个人,一个特恶毒特矜傲,还欺负过她鄙视过她的人,非但没有被她的鬼哭狼嚎吓跑,也没有拎着她惩罚,更没有忙着与旁人入洞房,而是一直的沉默的擦拭那些没有道理的眼泪。
此夜漫长。
天亮了,贺纶转眸看向身边的人儿,那双眼睛微微的红肿,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娇娇的身子只套了件男子的中衣,襟口斜斜敞开,露出大片润泽的肩膀,可是他,想着阿公,想着她的伤心难过,再多的欲。望也要渐渐的平息。
她的情绪似已稳定,怔怔的相视半晌,然后主动的偎过来,缩在他怀中,小手在他后背拍了拍。
此番章阁老突然离去,突然的令他的政敌都忘了高兴,反而满腹狐疑。也严重的打击了章家,在大康,再没有比“丁忧”更令官员闻风散胆的了。
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地方县令,只要父母辞世,都得被一棍子打回原形,必须回乡守孝二十七个月。
且说章乃春和章保春,一个位极正二品尚书,一个官居正四品漕运使,经营了十几年,哪能说走就走,如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章皇后身上,看她能不能说动明宗法外容情,至少挽留一个在京。
殊不知,此时的景仁宫上下也是噤若寒蝉,正殿廊下几乎见不到人影子,就连高玲玉也低着头立在小宫女才会站的地方,殿前总管孙耀中则半眯着眼坐在茶房煮茶,然而,这哪里是需要他来做的活计。
寝殿内章皇后无力的歪在榻上,脚下是碎成两半的冰裂纹青瓷,漫了一地的水。对面的明宗怒容满面,也不喊人伺候,独自穿衣。
章皇后抬眸默然的望着他。
这就是她的夫君,所谓的赐予她恩露最多的男人。
自从嫁给他,她就知道立于浮华珠帘背后的自己,再不会有人间男女的情爱。
更别提正常的夫妻生活。
她不能随意的见自己的丈夫,也不能随意的见家人,不管做什么都要记档以及各种对牌。
大部分的记忆都是黄昏以后才出现的他,一起吃顿饭,然后在床上肆意的享受她年轻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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