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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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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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之,得石一段,裁为四具,以补乐簴之阙。”此妄也。声在短长厚薄之间,故《考工记》:“磬氏为磬,已上则磨其旁,已下则磨其端。”磨其毫末,则声随而变,岂有帛砧裁琢为磬,而尚存故声哉。兼古乐宫、商无定声,随律命之,迭为宫、徵。嗣真必尝为新磬,好事者遂附益为之说。既云:“裁为四具”,则是不独补徵声也。

    《国史纂异》云:“润州曾得王磬十二以献,张率更叩其一,曰:‘晋某歳所造也。是歳闰月,造磬者法月数,当有十三,宜于黄钟东九尺掘,必得焉。’从之,果如其言。”此妄也。法月律为磬,当依节气,闰月自在其间,闰月无中气,岂当月律?此懵然者为之也。扣其一,安知其是晋某年所造?既沦陷在地中,岂暇復按方隅尺寸埋之?此欺诞之甚也!

    《霓裳羽衣曲》。刘禹锡诗云:“三乡陌上望仙山,归作《霓裳羽衣曲》。”又王建诗云:“听风听水作《霓裳》。”白乐天诗注云:“开元中,西凉府节度使杨敬述造。”郑嵎《津阳门诗》注云:“叶法善尝引上入月宫,闻仙乐。及上归,但记其半,遂于笛中写之。会西凉府都督杨敬述进《婆罗门曲》,与其声调相符,遂以月中所闻为散序,用敬术所进为其腔,而名《霓裳羽衣曲》。”诸说各不同。今蒲中逍遥楼楣上有唐人横书,类梵字,相传是《霓裳谱》,字训不通,莫知是非。或谓今燕部有《献仙音曲》,乃其遗声。然《霓裳》本谓之道调法曲,今《献仙音》乃小石调耳。未知孰是。

    《虞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鸣球非可以戛击,和之至,咏之不足,有时而至于戛且击;琴瑟非可以搏拊,和之至,咏之不足,有时而至于搏且拊。所谓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而不自知其然,和之至,则宜祖考之来格也。和之生于心,其可见者如此。后之为乐者,文备而实不足。乐师之志,主于中节奏、谐声律而已。古之乐师,皆能通天下之志,故其哀乐成于心,然后宜于声,则必有形容以表之。故乐有志,声有容,其所以感人深者,不独出于器而已。  《新五代史》书唐昭宗幸华州,登齐云楼,西北顾望京师,作《菩萨蛮》辞三章,其卒章曰:“野烟生碧树,陌上行人去。安得有英雄,迎归大内中?”今此辞墨本犹在陕州一佛寺中,纸札甚草草。余顷年过陕,曾一见之,后人题跋多盈巨轴矣。

    世称善歌者皆曰“郢人”,郢州至今有白雪楼。此乃因宋玉问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次为《阳阿薤露》,又为《阳春白雪》,引商刻羽,杂以流徵。”遂谓郢人善歌,殊不考其义。其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则歌者非郢人也。其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阳阿薤露》,和者数百人;《阳春白雪》,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则和者不过数人而已。”以楚之故都,人物猥盛,而和者止于数人,则为不知歌甚矣。故玉以此自况,《阳春白雪》皆郢人所不能也。以其所不能者明其俗,岂非大误也?《襄阳耆旧传》虽云:“楚有善歌者,歌《阳菱白露》、《朝日鱼丽》,和之者不过数人。”復无《阳春白雪》之名。又今郢州,本谓之北郢,亦非古之楚都。或曰:“楚都在今宜城界中,有故墟尚在。”亦不然也。此鄢也,非郢也。据《左传》:“楚成王使籯宜申为商公,沿汉泝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沿汉至于夏口,然后泝江,则郢当在江上,不在汉上也。又在渚宫下见之,则渚宫盖在郢也。楚始都丹阳,在今枝江,文王迁郢,昭王迁都,皆在今江陵境中。杜预注《左传》云:“楚国,今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也。”谢灵运《邺中集》诗云:“南登宛郢城。”今江陵北十二里有纪南城,即古之郢都也,又谓之南郢。

    六十甲子有纳音,鲜原其意。盖六十律旋相为宫法也。一律含五音,十二律纳六十音也。凡气始于东方而右行,音起于西方而左行;阴阳相错,而生变化。所谓气始于东方者,四时始于木,右行传于火,火传于土,土传于金,金传于水。所谓音始于西方者,五音始于金,左旋传于火,火传于木,木传于水,水传于土。纳音与《易》纳甲同法:乾纳甲而坤纳癸,始于乾而终于坤。纳音始于金,金,乾也;终于土,土,坤也。纳音之法,同类娶妻,隔八生子,此《汉志》语也。此律吕相生之法也。五行先仲而后孟,孟而后季,此遁甲三元之纪也。甲子金之仲,黄钟之商。同位娶乙丑,大吕之商。同位,谓甲与乙、丙与丁之类。下皆仿此。隔八下生壬申,金之孟。夷则之商。隔八,谓大吕下生夷则也。下皆仿此。壬申同位娶癸酉,南吕之商。隔八上生庚辰,金之季。姑洗之商。此金三元终。若只以阳辰言之,则依遁甲逆传仲孟季。若兼妻言之,则顺传孟仲季也。庚辰同位娶辛巳,中吕之商。隔八下生戊子,火之仲。黄钟之徵。金三元终,则左行传南火也。戊子娶已丑,大吕之徵。生丙申,火之孟。夷则之徵。丙申娶丁酉,南吕之徵。生甲辰,火之季。姑洗之徵。甲辰娶乙巳,中吕之徵。生壬子,木之仲。黄钟之角。火三元终,则左行传于东方木。如是左行至于丁巳,中吕之宫,五音一终。復自甲午金之仲,娶乙未,隔八生壬寅,一如甲子之法,终于癸亥。谓蕤宾娶林钟,上生太蔟之类。自子至于巳为阳,故自黄钟至于中吕皆下生;自午至于亥为阴,故自林钟至于应钟皆上生。予于《乐论》叙之甚详,此不復纪。甲子乙丑金,与甲午乙未金虽同,然甲子乙丑为阳律,阳律皆下生;甲午乙未为阳吕,阳吕皆上生。六十律相反,所以分为一纪也。

    今太常钟镈,皆于甬本为纽,谓之旋虫,侧垂之。皇祐中,杭州西湖侧,发地得一古钟,匾而短,其枚长几半寸,大略制度如《凫氏》所载,唯甬乃中空,甬半以上差小,所谓衡者。予细考其制,亦似有义。甬所以中空者,疑钟縻自其中垂下,当衡甬之间,以横括挂之,横括疑所谓旋虫也。今考其名,竹筩之筩,文从竹、从甬,则甬仅乎空;甬半以上微小者,所以碍横括,以其横括所在也,则有横之义也。其横括之形,似虫而可旋,疑所谓旋虫。以今之钟、镈校之,此衡甬中空,则犹小于甬者,乃欲碍横括,似有所因。彼衡、甬俱实,则衡小于甬,似无所因。又以其括之横于其中也,则宜有衡义。实甬直上植之,而谓之衡者何义?又横括以其可旋而有虫形,或可谓之旋虫;今钟则实其纽不动,何缘得“旋”名?若以侧垂之,其钟可以掉荡旋转,则钟常江吴间,人亦莫知其如何为

第203章 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俩站在一处说话,奴才和婢女自然是能离多远有多远。

    淫、贼。

    两个字在贺纶脑子里过了几圈,他脸上的笑意就渐渐的僵住了。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骂我淫。贼是吧?”贺纶眼角微挑。

    汤媛太阳穴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贺纶让人心里极其没底,思及此处,她连忙垂下眼睫,强自镇定道,“就骂了,你奈我何?”

    盯着章蓉蓉的窈窕背影痴望,怎没把眼珠子看掉呢!

    这蹬鼻子上脸的模样,贺纶看着她,气笑了,“惯的你。我除了淫你还能淫谁?这样也叫贼?”

    你,你!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无耻,如此孟浪!

    汤媛睁了睁眼,面红耳赤,张着嘴半天无语,又想起他是如何在床榻“折磨”自己的,爽完了也不肯放过,还要用手指……这些委屈,她无处诉说,便不由得对这个人生出了三分愤慨,难不成就因为她“不行”,容不下他那破玩意太久,就活该被戴绿帽子?不过这样的“愤慨”也就维持了三秒,三秒之后汤媛想起这里是大康,什么女权啊平等什么的还是别拿出来扯犊子了,这里没人听得懂,听懂了也只会觉得她疯了,总之男人下。半身无罪。

    而各家来往的太太夫人哪一个不羡慕她?就连右参议那种出了名的好男人上个月还纳了一房小妾。说什么老婆是白米饭,顿顿离不开,小妾是开胃菜,多多益善。

    于是,像贺纶这种“洁身自好”的禽兽……已经算顶顶稀有的贵族青年。反观他三个哥哥,哪个没沾花惹草。所以她跟这群封建毒瘤较什么劲啊,谁让她没赶在贺纶下手前嫁出去。

    胡思乱想了一通,也就是发了三秒呆的功夫。汤媛定了定神,揉着太阳穴道,“陪我走走吧,绿澜榭的玉兰花开了,咱们晚上喝玉兰粥如何?”

    这是又要岔开章蓉蓉的话题。

    原以为她总算忍不住要发飙。

    贺纶抿唇不语,沉默片刻忽然讥诮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她能有什么想法呀?汤媛盯着贺纶的脸研究几秒,恍然大悟,为了那句淫。贼,他这是跟她杠上了。

    “你该不会真……真这么小心眼儿吧?”汤媛无语了,“我那就是个调侃,谁让你盯着美女背影流口水。自己不注意形象,被人瞧了去还不准旁人发笑,也是霸道。”

    “我没有对蓉蓉流口水。”

    啊?汤媛仰着脖子目露惊讶。不是惊讶他否认偷觑章蓉蓉,而是没想到巧舌如簧的他会以如此直白而质朴的方式否认。

    贺纶定定直视她,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

    汤媛眨了眨眼,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竟不敢反驳,甚至心生惧意,头一回,她没胆子反驳贺纶,哪怕方才亲眼所见。

    “我只是对着蓉蓉离去的方向发呆,可这里没有她,”贺纶指着自己的眼睛,“这里放着你,腾不出位置。再加上你好像又胖了,所以就更盛不下她。”

    倘若去掉最后一句,她都要感动了,不论真假,一个男人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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