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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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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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其余八十一调,皆以此三调为准,更不用管色定弦。”看到这个才明白元稹诗句中所说的如同今天的调琴,要先用管色“合”字确定宫弦,然后以宫弦下生徵,徵弦上生商,上下相生,直到少商。但凡下生的隔二弦,上生的隔一弦取之。凡是弦声都应当如此。古人都须要以金石乐器为定音标准,《商颂》“依我磬声”说的就是这一情形。今天的人贪图省事,不再用弦管乐器定声,所以声音的高低没有定准,都是临时调配。贺怀智《琵琶谱》中的调格,与今乐完全不同。唐人乐学精深,还保留有古乐的雅律遗法。今天的燕乐中,古声大多亡佚,而新声大抵都没有法度。乐工自身都不能讲明白乐中的道理,如何能让他们的音乐和谐呢?

    今天教坊的燕乐比唐律高二律稍弱。“合”字比太蔟略低,却以“凡”字当宫声,比黄钟清宫稍高。中原以外的音乐尤其没有法度,大体上又比教坊的高一律多。唯独北狄的乐声,比教坊乐低二律。大致北方人的服饰器物多采用唐代的风俗,这种音乐怀疑也是唐代音乐的残留。

    今天的燕乐二十八调分布在十一律上,唯独黄钟、中吕、林钟三律各自具有宫、商、角、羽四音;其余的律有的有一调,有的有二三调,唯独蕤宾这一律一调都没有。其中的管仙吕调是蕤宾声,但也不算是本律。这二十八调中的声音也有出入,不完全符合从前的法度。仅是大体上可以配合而已。比如今天的中吕宫,却是古代的夹钟宫;南吕宫是古代的林钟宫;今天的林钟商是古代的夷则商;今天的南吕调,是古代的林钟羽。即使是全国最优秀的乐工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十二律加上清宫,应当有十六声。今天的燕乐只有十五声。大概今乐比古乐高二律稍弱,所以没有正黄钟声,只认“合”字当大吕,仍然偏高,本应当在大吕、太蔟之间,“下四”字近太蔟,“高四”字近夹钟,“下一”字近姑洗,“高一”字近中吕,“上”字近蕤宾,“勾”字近林钟,“尺”字近夷则,“下工”字近南吕,“高工”字近无射,“下凡”字近应钟,“下凡”字为黄钟清。“高凡”字为大吕清,“下五”字为太蔟清,“高五”字为夹钟清。法度虽然如此,然而各调中的杀声,不能完全规划本律,所以有偏杀、侧杀、寄杀、元杀之类。虽然与古代的法度不同,推敲它也自有道理。通晓音乐的人都能把它讲明白,这里就不一一记载了。

    古代的用乐方法,钟和磬常常各自悬挂十六件,也就是十六律;这样每一架就只对应于一律,有黄钟律的架、大吕律的架等,其他乐器也都是这样。权且以琴言之,虽琴声都是清音,而其间也有音声重的和音声轻的。乐器的材质中本来就包含着五音,所以古人为琴命名,或有叫做“清徵”的,或有叫做“清角”的。乐器不但与五音相应,还与各种调式相应。我的一位朋友家里有一把琵琶,把它置于空房子中,用觱篥吹奏双调的曲子,琵琶的弦总是有音声相应和,吹奏其他调式则不应,这位朋友把它看得很贵重,以为是不平常的物品,殊不知这是音乐上的常理。燕乐的二十八个调式中,只要弦乐器的弦和某一调式的音声相同,它就会相应;如果奏遍了二十八调而它都不应,那么这弦的音声就是逸出常用调式之外的音声。古乐之法,一律有七个音,十二律共有八十四个调式。如果更细分的话,调式还不止八十四个,逸出的调式极多。人们偶尔在二十八调中见到有琴弦应和的情况,就以为是怪事,其实这不过是音乐上的常理。然而这又是音乐学问中最为精微奥妙的地方。今日人们不了解这一道理,所以不能极尽至为和谐的所有天籁之音。世俗常见的乐器演奏者,连弦上的音调都还不能知晓,又如何谈得上了解其中的奥妙方。今日人们不了解这一道理,所以不能极尽至为和谐的所有天籁之音。世俗常见的乐器演奏者,连弦上的音调都还不能知晓,又如何谈得上了解其中的奥妙不能知晓,又如何谈得上了

第204章 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贺维的失踪在贺缄眼里不值一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落在了贺纶手里,这样也好,正好省得贺缄自己下手落一个残害手足的恶名。

    可是他不急,锦州那边的人着急啊,简直快要急死了。

    骆老太太詹氏连夜差人去京师打探,几天后才得到确切消息,睿王府的那位果然是替身,一颗老心登时沉进了深渊里,浑身发冷。

    这可吓坏了族中众人。

    贺维不能出事,至少现在绝对不能。

    骆老太太懊悔不迭,早已如此,就该劝贺维远离三皇子与五皇子的矛盾漩涡。如今人彻底卷了进去,生死未卜,倘若因此耽搁了族中大计,她日后还有何颜面下去见各位列祖列宗啊。

    事发不久,一名自辽东而来的贵客深夜来访。

    贵客身材高大,单从面容看不大出年纪,有双墨绿色的眼,除了骆老太太,这里并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便是赫赫有名的惠必大巫,因为信仰邪神妖追,认为时光可以逆流,天命并非不可打破,以致精神异常走火入魔,后为重获新生,犯下了一系列残忍至极之罪,最终为苗疆土著长老驱逐出境,此后在中原各地辗转,因缘际会下又成了骆家的门客,各取所需。

    骆老太太强打精神,询问惠必贺维的寿数。

    惠必道,“具体的我不能说,跟从前差不多。”

    “为何养了这些年还没有一点改变?”老太太的声音嘶哑而迟缓。

    这些年,骆家耗费多少财力物力,搜罗气运旺盛的少女,足足十二个,为何竟没有一个能改变他注定的命数?

    “能压制他的火毒已经实属难得,再多的只能看命了。”惠必道。

    骆老太太问,“此前,你不是扬言此事已有眉目,怎么又变成听天由命?”

    她还以为惠必攒够了气运,马上就能开启逆天改命的禁术。

    殊不知这套禁术的代价早已不是一个小小的骆家所能扛起,这也是惠必被驱逐的原因,若能做到,他早就先改了自己,然而与天背道而驰,行时光逆流之事,无异于以人力抗争天力,除了万中无一的大气运,一个弄不好,尸骨无存都是轻的。

    “你以为气运是路边的一棵草,发现了抓到自己手里就无后顾之忧?”惠必冷笑,“何况这种万中无一的大气运,倘若这么容易为我所用,那还算什么气运冲天气。”

    那位姑娘乃母仪天下之人,不管身处何地皆有贵人相助,惠必很清楚,这样的人,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会偏离你设定的轨道,按照上天的规则走下去,一旦被打破,那必然要引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动,严重的,甚至时光逆流,而破坏规则的人,绝对有可能在逆流之时被时光抹杀。

    上回劫持汤媛,他与贺维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的不必详说,而贺维……恐怕在劫难逃。

    惠必沉吟道,“你我要做好失败的准备,他……在劫难逃。”

    听了这话,骆老太太心神一凛,额头渗出了汗丝,屏息问,“什么样的劫?”

    惠必无可奉告。

    与此同时,贺缄也在马不停蹄的清理安插在火。器局的钉子,损失自不必说,那些人都是徐家的心血,栽培至今已不是金钱所能估量,价值毫不亚于章家的暗卫,不管是撤下还是灭口,他的心都在滴血。也终于清醒的意识到,前世的记忆并不是万能的,贺纶的行为方式从来就不在预料之中。

    话说,此生看起来似乎与前世不同,然越往后才越发现,时间的轨道从贺纶远赴辽东,就在一点一点的重合。尽管没有鹏亲王,贺纶还是有死灰复燃的势头,继续蓄养鹰犬,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可恨的是他竟能与辽东的土皇帝韦胜春相安无事,还与总兵李祐粮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这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贺缄相信李祐粮的忠心。

    三月下旬是怀平郡王妃的生辰。因郡王妃年纪尚轻,离花甲还有很长的距离,不宜大操大办,只邀了几位素日来往的夫人太太小酌。

    没想到远在京师的太子妃还记挂着她,不声不响派人送来了贺礼。

    贺礼并不算隆重,却不失风雅,可见送礼之人花费了一番心意:一对散发独特清香的金丝楠木小炕屏,一匣子十二对二十四节气的月辉绢扇,两副书法大家的风景图,还有一副没有署名的画卷,并一对牙雕的小兔子,这大概是最突兀的地方,显得不伦不类。

    不过郡王妃生肖为兔,可能是为了应个景。

    在一堆丹青里,除了那两副书法大家的风景图,其余皆是东宫那位的手笔,尤其二十四把绢扇,全是他自己题的字,画的景。这哪里算太子妃沈珠给汤媛的贺礼,分明就是太子贺缄的呀。

    炕屏上题的字是一首诗,汤媛没什么文学细胞,不过还是勉强的看懂了其中深意,与思慕有关。剩下的她不欲再多看一眼,着人登记造册收进库房,将来能送人就送,不能送便卖。

    孰料没过一会儿,张录又气喘吁吁夹着其中一卷画求见。

    “娘娘,这幅画奴才既不敢送人也不敢卖,还是由您过一眼再,再定夺吧。”他小声小气儿道。

    娇卉连忙走上前将画捧至汤媛跟前,与娇彤两人拉着轴端徐徐打开。

    汤媛的目光骤然间晃了晃。

    那是一幅仕女图,挽着一丝不苟的单螺髻,白裳紫裙,粉色的宫绦,年纪不大,眉目生动的仿佛要从画里跃出。

    这不是十七岁时候的她吗?

    自从她离京,贺缄便喜欢在书房独坐,时常回忆她的样子,一颦一笑,一娇一嗔,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他把她最爱他时的模样永远的留在纸上,送给了她。

    张录等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汤媛移开视线,望着怀中的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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