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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媛骂了他一句,竟没听得回应,不由诧异,连忙转过身子看他
男子身形本就比她高许多,而她恰好又是微微的歪斜,这一回身,视线堪堪对上的不是他的脸,却是微微滑动的喉结,汤媛一怔,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睫,看见了贺纶的下巴,她眨了眨眼,往后退,坐直了身子,贺纶眼角微挑,“离的那么远作甚,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这才发现贺纶手里的胡桃木匣子。
“总觉得你戴红色的宝石很美,四年前,我苦苦搜寻良久,方才得到心中想要的红莲,那对耳坠原本还有一根金簪配套,可你不服管教的很,总是忤逆我,让我一时也寻不到理由将它送给你,只能先送了耳坠。”贺纶慢慢道。
最后,那花费了他许多心血,外加扯下脸皮,才送出的红莲耳坠被她换了鸡吃。当时差点把他气出个脑溢血,更别提后来亲眼目睹馨宁戴在耳上的酸爽。无奈人家一没偷二□□,他纵然再不爽也不可能因为一副耳坠找人女孩子不痛快,却只恨不能把那吃鸡的白眼狼捉来……捉来摇醒了再揍一顿才好。
后来,那金簪便被他丢入江心,不要也罢。别的女孩戴了,这一切便不再具有意义。
汤媛细嫩的小脸已经飞上两团薄红。其实也不全是换鸡吃,还有汾酒呢。
贺纶垂眸轻轻打开木匣,露出了里面月牙白的丝缎,只见一对精致的金钗安静的躺在上面,竟是一对红珊瑚雕刻的重瓣牡丹,鸽卵大小,周围镶嵌赤金镂空花托,又有数道细如发丝的金丝流苏垂下,尾端缀着米粒大小的红宝石。那金丝流苏在男子白皙的手上泛着金灿如水的流光,摇摇曳曳,倘若簪于两鬓间定能垂至锁骨,只一眼,汤媛眸中已经盛满了惊艳。
金丝流苏,在大康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工艺,即便工匠做出来一个,也不见得就能顺利的做出下一个,可以想见如此美艳华丽的背后,定然也镶嵌了一个更加奢靡的价格。
思及此处,发鬓间微动,原来那奢靡的东西已经镶在了她的云发。
贺纶眼睛亮了亮,天香国色,慵懒妩媚,其中的动人与风情已是难描难述。
他干干的吞咽一下,屈指沿着汤媛粉颊的弧度徐徐的描绘,眸中渐露不加掩饰的痴色,“京师的春夏那么长,阿媛穿着单薄纱衣,流苏在鬓边,还有这里流动,应该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画儿,”他渴想象着这些精美至极的珠宝在她无暇的身上闪耀,“为了日日欣赏阿媛的美,有生之年,定要重回京师……”稍稍用了点力,便将她代入怀中。
汤媛浑身颤了颤,低哼一声。
他热情的啄了啄她嘴角,却又在她想要躲闪之时迅速缩了回去。
汤媛两腮发热,微微涨红了,大着胆子看向那个更大胆的人,对方却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目中并无轻狂。不羁之色。
贺纶竭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冷静而自持,笑了笑,一开口却是泄露了丝许端倪,尾音沙哑而颤颤,“有什么好怕的,我再忍不住也不会挑你不方便的时候胡来。”
“谁,谁怕了。我只是……有点怕痒。”汤媛的心跳乱成一团。
贺纶扯了扯嘴角。
做了母亲的汤媛,小日子从四天延长成了五天,几乎要熬死了贺纶,每个月都有七八天不能亲近。不过一想到这样对阿媛好,再多的煎熬也变得心甘情愿。
这回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从三月初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就没好好亲近过她,眼下再憋一憋,正好凑个整月。
贺纶潜意识中不想让汤媛看出自己的窘迫,暗暗的掩藏了自己的尴尬,并驱使脑筋飞快的思索旁的什么,终于压下了那一瞬疯狂叫嚣的念头,扑腾扑腾的胸口总算恢复了宁静。
汤媛却一直好奇的盯着他的脸,见他额角显现一道明显的青筋,气息微喘,喘了几下又恢复如常,还将胡桃木匣子一股脑儿的塞给她,凶巴巴道,“傻看什么,到底喜不喜欢说句话呀。”
凶什么凶。汤媛将另一枚也别在对称的位置,对他嫣然一笑,“自然是一万个满意,我从未收过这般好看的礼物。怪不得她们都夸你好眼光……呃……”
她们?
贺纶唇畔的笑意不禁僵住。
因着他眼光好,蓉蓉时不时就缠磨他买首饰,挑绢花,而他又怎会要蓉蓉的钱,结果就跟送的差不多。谁知那丫头转头就拿去阿媛跟前胡说八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送了别人多少礼。
然而,好像是“送”了一些,可那能叫送嘛?
其实汤媛说完就后悔了,冤枉啊,这回真冤枉,真不是故意掀人家老底!她只是单纯的想夸他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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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by周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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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笔谈》
六气,方家以配六神。所谓青龙者,东方厥阴之气。其性仁,其神化,其色青,其形长,其虫鳞。兼是数者。唯龙而青者,可以体之,然未必有是物也。其他取象皆如是。唯北方有二,曰玄武,太阳水之气也;曰螣蛇,少阳相火之气也。其在于人为肾,肾亦二,左为太阳水,右为少阳相火。火降而息水,火腾而为雨露,以滋五脏,上下相交,此坎离之交,以为否泰者也,故肾为寿命之藏。左阳、右阴、左右相交,此乾坤之交,以生六子者也,故肾为胎育之脏。中央太阴土曰勾陈,中央之取象,唯人为宜。勾陈者,天子之环卫也。居人之中,莫如君。何以不取象于君?君之道无所不在,不可以方言也。环卫居人之中央,而中虚者也。虚者,妙万物之地也。在天文,星辰皆居四傍而中虚,八卦分布八方而中虚,不虚不足以妙万物。其在于人,勾陈之配,则脾也。勾陈如环。环之中则所谓黄庭也。黄者,中之色;庭者,宫之虚地也。古人以黄庭为脾,不然也。黄庭有名而无所,冲气之所在也。脾不能与也,脾主思虑,非思之所能到也。故养生家曰:“能守黄庭,则能长生。”黄庭者,以无所守为守。唯无所守,乃可以长生。或者又谓:“黄庭在二肾之间。”又曰:“在心之下。”又曰:“黄庭有神人守之。”皆不然。黄庭者,虚而妙者也。强为之名。意可到则不得谓之虚,岂可求而得之也哉。
《易》象九为老阳,七为少;八为少阴,六为老,旧说阳以进为老,阴以退为老。九六者,乾坤之画,阳得兼阴,阴不得兼阳。此皆以意配之,不然也。九七、八六之数,阳顺、阴逆之理,皆有所从来,得之自然,非意之所配也。凡归余之数,有多有少。多为阴,如爻之偶;少为阳,如爻之奇。三少,乾也,故曰老阳九揲而得之,故其数九,其策三十有六。两多一少,则一少为之主,震、坎、艮也,故皆谓之少阳。少在初为震,中为坎,末为艮。皆七揲而得之,故其数六,其策二十有八。三多,坤也,故曰老阳六揲而得之,故其数六,其策二十有四。两少一多,则多为之主,巽、离、竞也,故皆谓之少阴。多在初为巽,中为离,末为竞。皆八揲而得之,故其数八其策二十有二。物盈则变,纯少阳盈,纯多阴盈。盈为老,故老动而少静。吉凶悔吝,生乎动者也。卦爻之辞,皆九六者,惟动则有占,不动则无朕,虽《易》亦不能言之。《国语》谓“贞屯悔豫皆八”;“遇泰之八”是也。今人以《易》筮者,虽不动,亦引爻辞断之。《易》中但有九六,既不动,则是七八安得用九六爻辞?此流俗之过也。江南人郑夬曾为一书谈《易》,其间一说曰:“乾坤,大父母也;復姤,小父母也。乾一变生復,得一阳;坤一变生姤,得一阴。乾再变生临,得二阳;坤再变生遁,得二阴。乾三变生泰,得四阳;坤三变生否,是四阴。乾四变生大壮,得八阳;坤四变生观,得八阴。乾五变生夬,得十六阳;坤五变生剥,得十六阴。乾六变生归妹,本得三十二阳;坤六变生渐,本得三十二阴。乾坤错综,阴阳各三十二,生六十四卦。”夬之为书,皆荒唐之论,独有此变卦之说,未知其是非。余后因见兵部侍郎帮秦君玠,论夬所谈,骇然叹曰:“夬何处得此法?玠曾遇一异人,授此数历,推往古兴衰运历,无不皆验,常恨不能尽得其术。西都邵雍亦知大略,已能洞吉凶之变。此人乃形之于书,必有天谴,此非世人得闻也。”余闻其言怪,兼復甚秘,不欲深诘之。今夬与雍、玠皆已死,终不知其何术也。庆历中,有一术士姓李,多巧思。尝木刻一“舞钟馗”,高二三尺,右手持铁简,以香饵置钟馗左手中。鼠缘手取食,则左手扼鼠,右手运简毙之。以献荆王,王馆于门下。会太史言月当蚀于昏时,李自云:“有术可禳。”荆王试使为之,是夜月果不蚀。王大神之,即日表闻,诏付内侍省问状。李云:“本善历术,知《崇天历》蚀限太弱,此月所蚀,当有浊中。以微贱不能自通,始以机巧干荆邸,今又假禳以动朝廷耳。”诏送司天监考验。李与判监楚衍推步日月蚀,遂加蚀限二刻;李补司天学生。至熙宁元年七月,日辰蚀东方,不效。却是蚀限太强,历官皆坐谪。令监官周琮重修,復减去庆历所加二刻。苟欲求熙宁日蚀,而庆历之蚀復失之,议久纷纷,卒无巧算,遂废《明天》,復行《崇天》。至熙宁五年,卫朴造《奉元历》,始知旧蚀法止用日平度,故在疾者过之,在迟者不及。《崇》、《明》二历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