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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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 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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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音,岂得定以此为律数?如五十四,在黄钟则为徵,在夹钟则为角,在中吕则为商。兼律有多寡之数,有实积之数,有短长之数,有周径之数,有清浊之数。其八十一、五十四、七十二、四十八、六十四,止是实积数耳。又云:“黄钟长八寸七分一,大吕长七寸五分三分一,太蔟长七寸七分二,夹钟长六寸二分三分一,姑洗长六寸七分四,中吕长五寸九分三分二,蕤宾长五寸六分二分一,林钟长五寸七分四,夷则长五寸四分三分二。南吕长四寸七分八,无射长四寸四分三分二,应钟长四寸二分三分二。”此尤误也。此亦实积耳,非律之长也。盖其间字又有误者,疑后人传写之失也。余分下分母,凡“七”字皆当作“十”字,误屈其中画耳。黄钟当作“八寸十分一”,太蔟当作“七寸十分二”,姑洗当作“六寸十分四”,林钟当作“五寸十分四”,南吕当作“四寸十分八。”凡言“七分”者,皆是“十分”。今之卜筮,皆用古书,工拙系乎用之者。唯其寂然不动,乃能通天下之故。人未能至乎无心也,则凭物之无心者而言之。如灼龟、璺瓦,皆取其无理,则不随彼理而震,此近乎无心也。吕才为卜宅、禄命、卜葬之说,皆以术为无验,术之不可恃,信然。而不知皆寓也。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故一术二人用之,则所占各异。人之心本神,以其不能无累,而寓之以无心之物,而以吾之所以神者言之,此术之微,难可以俗人论也。才又论:“人姓或因官,或因邑族,岂可配以宫商?”此亦是也。如今姓敬者,或更姓文,或更姓苟。以文考之,皆非也。敬本从苟、音亟。从攴,今乃谓之苟与文,五音安在哉?以为无义,不待远求而知也。然既谓之寓,则苟以为字,皆寓也,凡视听思虑所及,无不可寓者。若以此为妄,则凡祸福、吉凶、死生、变生、孰为非妄者?能齐乎此,然后可与论先知之神矣。历法,天有黄、赤二道,月有九道。此皆强名而已,非实有也。亦由天之有三百六十五度,天何尝有度?以日行三百六十五日而一期,强谓之度,以步日月五星行次而已。日之所由,谓之黄道;南北极之中,度最均处,谓之赤道。月行黄道之南,谓之朱道;行黄道之北,谓之黑道。黄道之东,谓之青道;黄道之西,谓之白道。黄道内外各四,并黄道为九。日月之行,有迟有速,难可以一术御也。故因其合散,分为数段,每段以一色名之,欲以别算位而已。如算法用赤筹、黑筹,以别正负之数。历家不知其意,遂以谓实有九道,甚可嗤也。二十八宿,为其有二十八星当度,故立以为宿。前世测候,多或改变。如《唐书》测得毕有十七度半,觜只有半度之类,皆谬说也。星既不当度,自不当用为宿次,自是浑仪度距疏密不等耳。凡二十八宿度数,皆以赤道为法。唯黄道度有不全度者,盖黄道有斜、有直,故度数与赤道不等。即须以当度星为宿,唯虚宿未有奇数,自是日之余分。历家取以为斗分者,此也。余宿则不然。予尝考古今历法五星行度,唯留逆之际最多差。自内而进者,其退必向外;自外而进者,其退必由内。其迹如循柳叶,两末锐,中间往还之道,相去甚远。故两未星行成度稍迟,以其斜行故也;中间成度稍速,以其径绝故也。历家但知行道有迟速,不知道径又有斜直之异。熙宁中,予领太史令,怀朴造历,气逆已正,但五星未有候簿可验。前世修历,多只增损旧历而已,未曾实考天度。其法须测验每夜昏、晓、夜半月及五星所在度秒,置簿录之,满五年,其间剔去云阴及昼见日数外,可得三年实行,然后以算术缀之。古所谓“缀术”者,此也。是时司天历官,皆承世族,隶名食禄,本无知历者,恶朴之术过已,群沮之,屡起大狱。虽终不能摇朴,而候簿至今不成。《奉元历》五星步术,但增损旧历,正其甚谬处,十得五六而已。朴之历术,今古未有,为群历人所沮,不能尽其艺,惜哉。国朝置天文院于禁中,设漏刻、观天台、铜浑仪,皆如司天监,与司天监互检察。每夜天文院具有无谪见、云物、祯祥,及当夜星次,须令于皇城门未发前到禁中。门发后,司天占状方到,以两司奏状对勘,以防虚伪。近歳皆是阴相计会,符同写奏,习以为常,其来已久,中外具知之,不以为怪。其日月五星行次,皆只据小历所算躔度誊奏,不曾占候,有司但备员安禄而已。熙宁中,予领太史,尝按发其欺,免官者六人。未几,其弊復如故。

    司天监铜浑仪,景德中历官韩显符所造,依仿刘曜时孔挺、晁崇、斛兰之法,失于简略。天文院浑仪,皇祐中冬官正舒易简所造,乃用唐梁令瓒、僧一行之法,颇为详备,而失于难用。熙宁中,予更造浑仪,并创为玉壶浮漏、铜表,皆置天文院,别设官领之。天文院旧铜仪,送朝服法物库收藏,以备讲求。本朝在皇宫里建立了天文院,设置了漏刻、观天台、铜制浑仪,全都与司天监相同,(是为了)用来与司天监(的观测报告)互相校核验证。(按规定)天文院每天都要把观测到的星象变异、云彩的颜色、吉凶的征兆、行星的位置等记录下来

第207章 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  戴新月摇了摇头,“阿蜜还小,还不满周岁,怎能长途跋涉。”

    “我知道。”汤媛点了点头,目色断然,“我不会让阿蜜去的,她年纪小,找个理由也不是不能推脱。但我……担心太嫔娘娘。”

    这两回都是找人代笔,如今距离上一封信已有两个多月,令人难免腾起一些隐忧。却不等她费心去打听,徐太嫔的书信就来到了福宁馆,张录亲自呈上来。

    展开折的方方正正的澄心堂纸,太嫔娘娘娟秀的字迹跃然而出,竟是亲笔书写。隔的这么远,汤媛仿佛都能看见娘娘写信时慈和的笑容,信中兴奋难抑的讲述胡太医的药疗效显著,才服下两个月眼睛就已大好,再不似往日那般昏花。京师的百花也开了,晒太阳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思念远在辽东的媛媛,立时着笔墨书写。如此絮絮叨叨的讲了些家常,笔锋接着一转,就说起了贺缄的事,这孩子长大了,心也大,很多时候都对她阳奉阴违,恐不能再护住媛媛周全。

    所幸媛媛是个听话的。徐太嫔希望听话的媛媛不要回京师,无论听见任何风言风语都不要回。然后又告诉了汤媛一个好消息:太后娘娘恩典,允她回老家浙江枫叶庵颐养天年,两个月后就出发。到那时,汤媛若还记挂着她这个老太婆,坐两天船就能见面。

    读至此处,汤媛已是热泪盈眶。

    太嫔娘娘唯恐她被人利用,信中不断的强调两个月后浙江见,又道香柳已经出宫配了人,独香蕊是个傻的,非要留在她身边伺候,如今熬成了老姑娘,等到了浙江,希望郡王妃收留这个老丫头,可不能让她继续当姑子啊。

    徐太嫔把身边最信任的人留给了汤媛。

    可是出宫这么大的事儿太后怎么会应允?倘若是真的,那太后与徐太嫔的关系绝对要比汤媛以为的更深沉。

    不过徐太嫔没有欺骗她的必要,这种事并不难打听。

    此时的寿安宫槅门紧闭,连只苍蝇都没法飞进飞出,今儿一早,徐太嫔刚处死了一个关不住嘴巴的宫婢,现下人心惶惶,再无人敢拿她的病情胡乱说道。

    徐太嫔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颧骨高高的隆起,眼窝深陷,蜡黄蜡黄的脸上,若非睫毛偶尔翕动,都让人怀疑她是否还在喘气。

    熊嬷嬷与香蕊含泪上前扶起她,慢慢的喂饮汤药,她稍稍眨眼,香蕊就知道什么意思,却忍不住劝道,“娘娘不急,等药效发挥了,奴婢再伺候您写字。”

    她每天写几行,凑一两个月就能写一封长信给媛媛。找人代笔那两回是因为她昏迷未醒,香蕊受命于她,不得不自行胡诌写了一些给远在辽东的汤媛。

    徐太嫔低头喘了片刻,身体虚弱是真,可她的意识尚算清楚,暗中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再坚持两个半月,总要再见媛媛最后一面离开才好呀。

    她请求回浙江时,太后想都没想,点头应允,两天后让人捎了句话给她:这辈子,哀家不再欠你,彼此债清。

    债清?

    妞妞的债,一辈子也清不了。徐太嫔微微抬起眼,看向抱着自己的熊嬷嬷,这是她的乳母,早已鬓白如雪,幽深的皱纹刻满了往日的风风雨雨。

    “嬷嬷,我这几日总是做梦,一会子梦见媛媛,一会子又梦见妞妞……”她忍不住咳嗽,又喘了好一会儿,喝了口嬷嬷递来的水,又继续道,“你说,我这辈子值不值?”

    她问嬷嬷自己这辈子值不值。

    熊嬷嬷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娘娘,值不值都走了过来,您不用再想任何人,只想着自己,让自己快乐好过一些吧。”

    可是她没脸见妞妞啊。徐太嫔痛苦的闭上眼。

    曾经,她也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孩,叫妞妞,特别活泼,有颗小虎牙,圆脸尖下巴,笑弯弯的模样儿几乎是人见人爱,以至于冷淡的惠宗都对妞妞格外的关注。另一个是男孩,还没从肚子里生出来就没了,

    惠宗深爱詹皇后,宠信姜贵妃,而徐太嫔一无尊贵的嫡出身份,二无拔尖的姿容外貌,生存何其艰难,像她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头,然不出头就不能为家族争荣,故而詹皇后与姜贵妃,她必须选一个站队。

    那时,她想站詹皇后。无论身份还是荣宠,詹皇后皆完胜姜贵妃,可惜族里的长辈厉声反对,只因谁也想不到羸弱的詹皇后还能生孩子,且一举得男。

    不过再羸弱的母亲,为了孩子,都会变成疯狂的野兽。先太子贺朝不满两岁就被人喂食白果,险些丧命,事情牵连甚广,连姜贵妃也被怀疑进去,孰料姜贵妃不知收敛,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率领众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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