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樱冢护来说,他们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似的,难以感受到温暖,他们的感情是如此的扭曲,充满了杀戮和鲜血,并美曰其名为:被所爱之人杀死即为宿命。
他们分辨不出“人”与“东西”的差别,杀死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和“打破一个玻璃杯”,是同样的事情。
人的脑袋扑的一声掉在地上时,他们的感觉,就像是看着下雪的时候,红色的山茶花凋落一般淡然。
……人如果没有人的感情,即使有着和人类相似的皮囊,那也不能称之为人,即使对于同类也毫无认同感,即使对于自己的亲人,也冷淡的可怕,甚至于对于自己,也无所谓好与不好。
无法明白幸福的定义,无法体会到温柔的珍贵,无法感知到来自他人的温暖,就像冷血动物一样,永远也不可能被捂热。他们的一生都沉溺于冰冷之中,谁也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事实上,他们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妥,因此,他们也并不需要什么人来进行所谓的拯救。
就这么冰冷的活着,然后某一天忽然心血来潮,又将那么冰冷的死去。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就在于,顺着他的逻辑走,会被他带入那个扭曲的世界,会认为他的逻辑无懈可击,而对自己充满了怀疑而感到无尽的痛苦,但事实上,如果脱离他的逻辑,作为一个正常人来看待樱冢护……
这就是个疯子,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另外一个世界中的皇昴流被带进去之后,一辈子几乎都没有转出来过。
但显然这个世界的皇昴流已经看穿了对方深井冰的本质,并且不打算和他一起深井冰下去了。
“……啊,这样可不行啊……”樱冢护有些苦恼的低下了头,“身为地龙神威,你应该知道樱冢护的宿命的吧?”
“哦?”花春拉长了声调说道,“……注定被所爱之人杀死的命运?”
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遥遥对准了樱冢护的心脏,“……那么,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就表示我就是你所爱之人了?”花春歪了歪头,朝他灿烂一笑,“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个地龙的宿命,就是不准樱冢护死在他所爱之人的手下?”
无数条风索交错缠绕在樱冢护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密集交错的牢笼。
“命运那种东西,谁要是相信它已经注定不可改变,谁就是傻逼。”
“说起来,樱冢护,明明是你自己要死,却让昴流的手沾上鲜血,难道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吗?”
“……让自己所爱的人感到痛苦,却因此感到愉悦……你以为你是言峰绮礼啊?言峰绮礼也没有亲手干掉他老婆那么极品啊?”
看着对面那张丝毫没有动摇的笑容,花春长长的叹了口气,捂住了额头,有些困扰的鼓了鼓嘴巴,“……我居然试图对你开嘴炮,真是的……我又不是鸣人……”
“果然还是……”她慢慢的握紧了拳头,风索开始急剧的收缩,朝着中间已经无处可逃的樱冢护涌去,只待将他切割成无数碎片。
“等一等!”
然而身后传来了昴流焦虑的声音,而催眠中属于封真性格的“视人命如草芥”和花春原本性格中的“绝不杀人”的观点也同时剧烈的冲突了起来,花春的动作猛地一僵,锋利的风索陡然一钝,顿时从切割改为了束缚,将樱冢护紧紧绑住,吊在了半空之中。
“神威,”这时,勉强睁着一只眼睛的昴流被神威扶着走到了她的身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终于稳定下了情绪的花春顿了顿,找到了解决两大核心观念的冲突的方法,她眼中渐渐褪去红色的写轮眼再一次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只要你别又被他拐跑的话。”她侧了侧脸,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膀,决定借坡下驴的退出“杀人”这一件事情所引发的动摇。
……起码不能被樱冢护这种危险人物看破。
“嘛,既然他就交给你了的话,我去会会结界外面的那个小可爱好了。不过,如果他还想抵抗的话,就叫我的名字吧,”花春微笑着拂起昴流脸颊边的发丝,若无其事的行使着除了杀人之外的地龙行为,“……我会,为你完成你所有的愿望,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除了杀人以外的所有愿望。
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之后,花春将手指凑到唇边轻轻一吻,无视昴流尴尬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的羞涩表情,她看向了一边正一脸不认同的表情,瞪视着她的神威,妩媚一笑,“……忘了说,神威的话,等会儿记得站远一点……因为你的战斗力不知道为什么,在碰上不该战斗的人的时候,总是高的爆表,碰上应该战斗的人的时候,总是被揍趴,别到时候还要昴流去废墟里把你挖出来哟?小媳妇?”
神威:“……你!”
“不过……”花春扶住他的肩膀,凑近了他的脸颊,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保护好昴流。”
神威略有些错愕的微微侧过脸,惊讶的发现地龙模式下,似乎永远云淡风轻,无所不能的少女,居然露出了有些动摇的表情。
他感到肩膀一重,少女手下一用力,借着神威的肩膀,一跃而起。
……一定是他看错了吧?
“好吧——”花春高高的飞跃出结界,猛地跳落在结界外的街道上。
尽管不能杀人在这个世界会有些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了,又不是除了亲手杀人之外就无法解决的问题,花春还不打算抛弃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
她这么想着,慢慢的直起身子,抬起头来,朝着来人灿烂一笑,“又见面了,委~员~长~”
云雀恭弥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性格不对,他干净利落的挥出一拐子,花春舞蹈一般轻盈跳起,手在他持着拐子的手上轻轻一拍借力,落在了他的身后,她贴近他的后背,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少女靠在他耳边轻笑,“咦?不喜欢我叫你委~员~长~吗?那么,小~恭~弥~呢?”
她抬眼望了望结界,一边朝后跃开躲避越来越犀利的攻击,一边默默的想到,“要是昴流能快点解决就好了……”
一缕长发被拐子上的倒刺划断,花春的视线被迫落回到了云雀的身上。
……写轮眼的负荷开始变大了……对于这个攻击力逆天的委员长,她没有信心能将他拖住很长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花春觉得委员长……一拐子抽碎结界这种的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
别开玩笑了,结界破碎要么是天龙战败濒死,要么是自动解除,里面那个情况,自动解除是不可能了,从外面强行破的话,昴流一定会受到重伤……
——她可不想出现这种事情!
“虽然很抱歉不过,我还得继续违反一段时间的风纪呢?”她朝着少年露出了微微抱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说初代和十代长着一张脸嘛:
樱冢护的母亲,樱冢雪华,超级大美人!但是……性格是樱冢护一脉相承的深井冰……
谢谢花十四,钱坤,无梦,来客姑娘的地雷,谢谢s君姑娘的两个地雷~~
第56章 樱花凋零之时()
神威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及时的对樱冢护可能的攻击做出反应;又不会靠的太近让他们的谈话受到干扰。
昴流慢慢的走近被绑缚起来的男人;他抬起头看着被牢牢捆绑在半空中的樱冢护;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我刚才还以为……你会发动北都的‘术’……让我杀了你。”
昴流的姐姐皇北都,为了不让他被樱冢护杀死;而穿上他的衣服,伪装成自己的弟弟;被樱冢护贯穿心脏而死,她死前用生命在樱冢护身上下了咒术——如果樱冢护准备以一样的方式准备杀死昴流的话,这个术会让他的攻击反弹到樱冢护自己身上。
在另一个世界之中;樱冢护在最后发动了这个术;让昴流贯穿了自己的心脏;于是继自己最爱的人被自己另一个最爱的人干掉之后,剩下的那个最爱的人又被自己给杀死了,从此昴流就彻底坏掉了。
被吊在空中的樱冢护正低着头看着昴流隐忍着的脸,似乎在期待着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听完昴流的话之后,他的神态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但语气却是樱冢护一贯的冷淡,“那么,你也如同那个世界的昴流一样,依然在意着我吗?”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反问,昴流微微一愣,他垂下了眼睛,低声的笑了起来,“看来,我们都想要改变些什么。”
他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了樱冢护的眼睛,似乎决定在此直面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然后完全解决掉他们。
昴流开始慢慢的说了起来:“我,很怀念,那个叫做樱冢护星史郎的宠物医生,和我,和北都一起生活过的那些日子。即使那仅仅只是你心血来潮的伪装,即使那些温柔的时光可能对你而言,什么也不是。”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不成熟的阴阳师,北都很担心我接触到太多人性的阴暗面,她总是努力的想让我更多的接触到正常的世界,而且,作为阴阳师长大的我们,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当你加入到我们之间的时候,我很高兴。”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每当我遇到挫折,迷茫而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温柔的星史郎总是会安慰我,陪伴着我,给我勇气,给我力量,还因为救我,而失去了一只眼睛。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非常美好和宝贵的回忆。”
回应他的,是樱冢护的一声轻笑,昴流微微的叹了口气。
而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从骨髓里渗透出一阵一阵的痛苦,“……但是,北都是无辜的。”
他声音低哑的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小小的翠绿色的勾玉,他将它轻轻的贴在了樱冢护的胸口,“同为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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