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呼啦一下全涌了出来,没多久就赶上了冰恒,冰恒瞧着这阵仗面色也有些发黑,可是宁从轩与宁月在前头,他这再给赶回去也不行啊,只能沉着脸随声跟去,穿过一个小道,前面的叫骂声更响。
“贱人,给我站住。”小道横叉路口此时忽然跑过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而她后面则有一名身着褐色衣服,手执粗棒子的老婆子,嘴中不断叫骂着,正是刚才她们听到叫骂声之人。
“不要……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前面的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更是快像断了线的风筝,好像随时会摔倒断过气似的,显然这人是被欺负的惨了。
“啊,姨……姨娘!”却在这时,人群中冰烟突然惊叫起来,身子一颤,叫完她已经飞快跑了过去。
“二……二小姐咳咳……你不要过来,不要……”程姨娘看到冰烟跑来,吓的面无人色,连忙摆手要推开冰烟,然而此时两人的动作已然停下,那拿棒子追赶之人已然追过来,举起棒子便照冰烟后背打去。
“住手!”宁月离的远,能做的只剩下斥责,在现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眼看着那棒子已打向冰烟的后背,却见空中一道白光一闪,“嗖”的一声,“砰”那拿着棒子之人不知为何,手腕突然一软,随后鲜血喷出,手上棒子落地了,而同时落地的还有她本来一只手,就眨眼间本来还张扬跋扈的她,一只手便废了。
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放声大叫:“啊!我的手啊!”那人脸上有着茫然,不解于她为什么在这里,不解于她为什么断了手,但是此刻的痛楚,已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别的,她只感觉痛,无比的巨痛,痛的她浑身直哆嗦,放声大叫。
“李……李妈妈!”方氏随后跟来,看到这情景却有些傻眼。
而那冰恒却是震惊的望向苍云,刚才他就站在苍云身侧,虽然没看到苍云出手,但那飞出兵器的方向确实是苍云无误,他这里与李妈妈所在地方起码也有十米远,而且李妈妈拿着棒子要打冰烟,是一直在动作着啊,他竟然出手飞快且这么准确的伤了李妈妈,此人绝非他一开始以为的狂妄,他有几分本事,这武功绝计不俗。
冰恒的注意力被苍云的身手分去了,而院中的其它人则是不可置信望着前面,方氏那惊叫声,也令宁月皱眉看向她:“丞相府人,这李妈妈是什么人,那边被打的又是什么人。”
方氏面上一僵:“这……这……”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被追着打的是府中姨娘吧,一个下人竟然敢追着主子打,虽然程姨娘只是个妾,算不得正经主子,可是论起身份来可比李妈妈高贵多了,不论什么理由,都没有李妈妈追着程姨娘打的事情。
冰烟紧紧抱着程姨娘,抬起脸怒瞪着疼的,在地上直打滚的李妈妈道:“李妈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上一次你逼着程姨娘吃馊食已经以下犯上,母亲念在你为府中效力多年打了你五十大板惩罚你,已经够宽待你了,你竟然还因此记恨姨娘竟然追着她打,姨娘她是个病人啊,你的心让狗吃了吗,你也下的去手,你想打死姨娘吗,你真不怕以下犯上所受到的惩罚吗!”冰烟气的怒不可遏,整张脸气的涨红,眸子圆瞪,任谁看了都感觉的到她的愤怒。
而冰烟的放却是听的方氏一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要解释,冰烟虽然是气愤的话,可是却将程姨娘与李妈妈的身份全说了,而且还将之前程姨娘吃馊食的事也捅了出来,堂堂丞相府穷的没有好菜好饭给主子吃了吗?这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府中故意苛待这程姨娘的吃食,而这掌管中馈的方氏,也定脱不了责任!更何况这也是事实,方氏确实有这样做!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这件事被传扬出去,那方氏向来贤德慈爱的名声可是彻底的毁了,毁的彻底了!经常了这么多年,伪装了这么多年,方氏绝不容许她的名声这么败坏!
“姨娘和一个下人?丞相府这是什么规据,下人可以追着主子打?!”只不过宁月已要抢在方氏面前出口质问,而且言语隐含怒意,方氏心口一跳,感觉到整个院中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全变了!
028,丢脸!()
方氏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宁月冷笑:“噢,若是有人追着丞相夫人打,最后是不是也能当成一个误会啊。”宁月看着冰烟抱着程姨娘,尤其注意到程姨娘灰白的脸,凹陷的面颊,暗沉的双眼,还有那身破烂的衣服,不说这衣服该不该是府中一个姨娘、半个主子会穿的,有主子瘦成她这个样子的吗,其实看到程姨娘的样子,这里又有谁不懂,这程姨娘肯定是在府中受到苛待的,而且她们所有人都看到堂堂一个丞相府的姨娘被一个下人追着打,这是他们错看不了的,不论什么原因这都是不对的。
只不过这丞相府也是天南国的重臣之府,能教出这种下人吗,没有主子的默认下人敢拿着棒子追打主子,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没人指使她们敢以下犯上找死吗!
方氏当下被问的噎住了,面上难堪,却强忍着笑脸道:“公主息怒,这个张狂的奴才,之前她就私下克扣程姨娘的月例,被臣妇发现的时候,因此打了她板子,恐怕是这贱奴恼羞成怒想要在程姨娘身上找回来,这才冒犯了公主和皇子、还有各位夫人小姐们。”
宁月淡淡望着方氏,要打人的是方氏,怎么事后要报复的却是一个姨娘呢,受其牵连的原因,怎么看着都有些牵强吧。
“这丞相府可是真没家教,一个奴才都能追着主子打,丞相乃是文臣之首,最该成为当朝文武大臣的表率,这府中却是这样的没规据,以后在朝庭上还怎么服众。”人群中,突然一名冷硬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却见到一名身着灰衣,面色刚硬白胡子的老头走进来,看到这老头走进来,众人都是一愣,这人恐怕在场的没几人不认识,此乃御史大夫于书礼,这于书礼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只要他看不过眼的,不论是谁,他都敢弹劾上奏,因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可是在朝中却没有人敢惹他,不止是因为他的硬骨头,什么都喜欢照章办事,任何他看在眼中于礼不合的都要参上一本,还有一点,那就是曾经这于书礼是皇上亲点的新科状员元,准备受大用处的人才。后来也是因为这于书礼做事太过认真,谁的面子也不给,相继得罪不少人,皇上有些保不住他,所以贬职当了一名小小的御史,当时还有人准备在于书礼被打压之时出手,结果没一个得了好处,还让于书礼借机扳倒几个朝中大臣,恶惩了朝中一些阴暗的潜规则,随着他连升几级做到御史大夫这个正三品职位,那些人才突然明白过来。
这人分明是皇上想保之人,皇上想保的人,谁又动的了,这于书礼就好像是皇上放在朝庭中的一个眼线,因为他只听从皇上,任你是天王老子我都敢管,再加上不论出什么事都有皇上顶着,是以朝庭大臣看到此人都要躲着走,就怕被他咬住不放,着了道。
便是冰恒这个当朝丞相,看到这于书礼也有些发怵,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形下,他神色明显一僵,笑了起来:“原来是于大人,之前送请帖于大人您有要事在身,恐不能过府,没想到于大人会来,派人通传一声,本相已出门去接你了。”
于书礼面上没有笑意,只是点点头:“不过给一个庶女办接风宴,这已经于礼不合了,本官自然没兴趣参加,不过今日办完了事路过丞相府进来瞧瞧,却没想到堂堂丞相府,竟然还有这样以下犯上大不敬的事情发生。丞相府一向最是高风亮洁,据闻对这丞相府上上下下管教十分严格,今日可是太令人意外吃惊了,恐怕丞相府这假仁义、不会治家的名声早晚会传扬出去的。”
冰恒面上一僵,什么早晚会传出去,于书礼会这样说,那明天他弹劾自己的奏折定然要送到皇上御书桌上,冰恒立即道:“是,本相确实是管教的松了些,一直觉着这当下人的也是人,本相对她们很尊重,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本相从来不过问,没想到她们私下竟然这样大胆,简直败坏丞相府,败坏本相的名声,本相绝不会轻饶了她。”
于书礼却是摇头道:“丞相乃一国之相,掌管文武百官生杀大权之一人,若是连府中一个下人都能对你阴奉阳违,丞相都能被蒙在鼓里,那朝中大臣呢。朝中大臣可是各个掌管重要职务,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选那些贪赃枉法之辈,丞相大人可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那绝非是疏忽一词便能罢了的。丞相大人还是等着明天该如何向皇上解释吧。”
“于大人!”冰恒面上一冷,这于书礼就是这种性子最可恨,他从进院后他一直客气有佳,这人却是逼迫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与一个府中姨娘的事情,他偏要与他与朝庭牵连到一起,就是皇上不会如何他,那也少不了一顿敲打,本来他为了冰烟办这场接风宴,为的就是要让世人知道,他这丞相府还有一女儿,绝非冰旋一人,为的就是让皇上打消对他的忌惮。
可是现在却让皇上知道他堂堂天南为丞相连府中下人都管不好,恐怕到时候真要动了拉下他丞相之位的想法了。
于书礼根本不理会冰恒的怒言,一抱拳:“本官还有其它事要做,就不久留了,丞相不用送了。”说完,转身便走了,显然他不留在这里,也不会给冰恒解释的机会,他明日定然会弹劾上奏,冰恒是必须要面对皇上的质问了。
冰烟抱着程姨娘,此时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让姨娘受苦了。”
程姨娘身子一僵,面上闪过抹别样的情绪,昨天夜里便是冰烟突然来见她,让她给李妈妈下药,至于是什么药,她并不清楚,没想到李妈妈喝了她倒的茶突然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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