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吗?”
冰烟手微微抚着袖口,眯眼抿唇了一会,也如于橙一样往下看了一记,接着眸子微垂,轻声道:“四皇弟妹难道说的是,最开始那场小风波吗……这……”
于橙点头道:“二皇嫂果然聪明,倒不是说本王妃,当真是跟那乐蓉不对付。当然了,二皇嫂你也知道,就算是本王妃愿意与人方便,可是别人却是因为身份之事,处处与我们为难,这也是有的。必竟您跟母后那边……”
冰烟面色有些不好,于橙接着道:“您想啊,这乐蓉已经是母后认定的未来历王妃的人选了,而咱们这尊贵无比的嫡亲四公主中了,过不了多久也要嫁到平南侯府了,一门两大皇亲,这平南侯府的名望可是被提起的不止一星半点吧。刚才那乐玉,又是出尽风头,给后面的选手带来不小的压力。这平南侯府三位嫡亲儿女,在这京城可是风光无限啊。”
冰烟面无表情想着,手微微敲着桌面,足见冰烟有些烦躁,于橙又凑过去,轻声道:“要说咱们这母后也是聪明的很,这平南侯府本也是保持中立的人家,现在却是一下子两门姻亲关系,平南侯府便是有旁的选择,也不得不选择搭上母后她们这条船了。母后再借着这个明雪阁的宴会,正是青年才俊云集之地,就借机的打响这乐玉的名头,如此一来,乐玉嫁的必然也差不多了。再者说,乐府还有庶女呢,这几位都相继嫁出去,这盘根错节的,历王的势力又无形中增长了啊。”
平南侯以前是个十分低调之人,所以这一次便是皇后有意如此,但由于最后还没有声张,所以知道的还只是在皇族核心圈里,只是平南侯忽改其低调行事,还是让人不禁多想出几种怪异的点来,这恐怕也是于橙之前十分不待见乐蓉的原因之一。正借着之前的故意针对,想要逼乐蓉她们露出点马脚来呢。
这事若是她们自己传出去的,那可就不一样了。但是显然乐蓉也不怎么买账,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明雪阁宴会,乐蓉没少得罪人,外加这一回乐府两位嫡女都很出风头,两位庶女即便姿色略逊乐蓉,但是要配京城的中上等家族官家,还都是很足够的。
这样的风头,终会引起人注目的。
冰烟知道于橙的担心什么,不禁道:“会不会是四皇弟妹多想了?这平南侯的嫡长子娶的,也并非是母后那边的人吧。”
于橙神色微顿了下:“话虽是这样说的,平南侯嫡长子,当初与已逝的五皇弟妹娘家长房嫡女成亲,当初正是因为吴家书乡世家,本王妃还想着怕是因为要低调,可是现在怎么看着都不像啊。”
冰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做什么话,只是心里也不禁对于橙的猜测转了几番,可以说于橙这个想法,她心里隐约有一点,但是于橙提及起来,也是让冰烟重视的。
皇后做事向来无利不起早的,因为她与云贵妃走的近了,皇后便想打破这个沉默,冰烟不是自贱但是她在皇后心里,恐怕还没有这个力度吧。还是说,皇后有点坐不住了,亦或是皇后知道了什么,让她加快了一些想法呢?
想到这一点,更加深了冰烟灵随后进宫,该快点查出自己婆婆当初那个案子才是。
且不说冰烟与于橙的低声交谈。
评审那里,张大师已经摸着胡子开口道:“杨昌建你准备的才艺呢,怎么没有东西?”
这男子才艺骑射书笔之类的总也得有个东西吧,杨昌建却是两袖清风走上来,虽然有些潇洒吧,可是这什么准备都没有,已经有人在看他笑话了。
杨昌建立即抱拳行了一礼:“回三位主审,在下自知之前因为种种原因,闹的赛场不好看。而在下以前的事情,也让许多人有所误解,所以在下便想到一才艺。对对子。”
“对对子?”
“是的,任由场上所有人挑对子,在下来对,最后还看三位评审觉得在下能否有继续进级的资格。”
原华与全德虽对杨昌建字还是颇为看好,只是这任由在场所有人出对子,可是有些轻狂自大了,只不过杨昌建提的出来,他们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必竟能让气氛热烈一些。
“可以,谁先开始。”
“大人,学生想一试。”一位同样进入二十强,还没有比赛的选手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看向杨昌建:“杨公子,请了。”
杨昌建也礼貌回以一礼:“请!”
那人立即朗声开口道:“自命不凡,淡看万千学子。该你了。”那人笑的意味深长望向杨昌建。
而这个对联,其实有不少人知道,顿时看向杨昌建的眼光,都带着几分讥笑,下联狂妄自大,不得半点好评。
杨昌建若说这个,岂不是承认他就是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必要成为今天的笑柄!
1473,彻底败露下()
有多少人想看杨昌建的笑话呢,反正是不少人,这些人都面带似笑非笑看过去。
于橙也不禁低笑:“啧,这个姓杨的也确实够自大的,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敢夸下海口,任人出对子他来对呢,这是多大的脸。看他出丑去吧。”
冰烟默默看了杨昌建一眼,然后平静道:“噢,我看这杨昌建说话间很冷静坚定,现在也没有因此变了脸色,或许是真有点才学,才敢这么自信吧。”
于橙伸手半遮嘴巴,嘲笑:“二皇嫂见过的才子或许少吧,我可看不出这人半点长处来,会惹事闯祸还自大,也多亏了废了他的举人头衔,不然真让他当了朝庭命官,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那公子见杨昌建没立即回答,笑的更带讽意:“怎么杨公子刚才还说,只要谁出的了对子,你便回呢,这个对子答不出来了吗?可是这个对子啊,不少人都知道呢,可不算是难对子。”
杨昌建手轻按衣袖,表情从容出品:“恃才傲物,不得半点好评。”
那公子一愣,实在是杨昌建脸上即没有表现出对这对子,那种被羞愧的感觉,这么冷冷静静,好像被骂的不是他一样,反而有点让人觉得这是反过来羞辱那公子一样,那公子面色不好。
张大师扫视了一圈,其中不乏对杨昌建这个反应惊讶的,其它的人再就表现的很不屑了,如此这恨不得被指着鼻子骂,反而出奇平静的人,不是被骂多了,那就是真正脸皮厚不要脸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夸人的。
张大师道:“下一个!”
又一男子站起来:“我来,我这上联是,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是非不分。”
杨昌建答:“正正反反,反反正正,正反一样。”
那男子沉了沉脸坐下,又一个讽刺不成,憋到自己的。
“我来,饥鸡盗稻童桶打。”
杨昌建回:“暑鼠凉梁客咳惊。”
“我来一个难的!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好,这个对子绝。”全德一听,也不禁称赞一句。
那提起上联之男子,顿时有些洋洋得意,这个对联,当初就难到他多时,最后还是花了大价钱,也没有找到特别合心意的下联,就不信这杨昌建有什么本事对的出来。
这所谓的对子,并不是只要对出来就行的,首先上下联有很多讲究,比如上下联的字数必须一致,不多也不能少。下与下对的语音节奏要一致,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不说,上下两句平仄还必须相反,一句之内平仄相间,两句之间,平仄相对,平对仄,仄对平。上句尾仄,下句尾平。
这讲究的多,若是一般常见的对子也就算了,若是特别难的,那也真是难对。
这其中还包括许多对生活日常必须熟识,也就是知识面不够广,也难以工整的对出来。
而这一对子里,从广白塔街一步步往细了分,街中有个铁匠,铁匠打铁时自然要用炭的,生炭后自然也会冒烟,将一个打铁的生活日常,活生生的放到了对子里。而且难还难在,前面每一个都不仅带了生活特性的词,并且还都带着一种颜色,最后来个总结。
现场听到这个对子,顿时也难住了一批人,就见不少人嘴巴动着,都念念有词在小声说着什么,便是原华全德和张大师三人也都低下头来嘀咕起来了。
于橙此时冷笑:“看吧,这个杨昌建是答不出来了,真是自大的,没想到在场能人有多少啊,现在可算是要接受教训了!”
冰烟也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转头看向云苍:“相公,你想到这个下联是什么吗。”
冰烟做生意是好手,头脑转的快,可是这种纯古人的东西,她知道的还是不够全面,想要做到诗词歌赋都是顶尖,她还真不如云苍这个古人:“相公,这下相联怎么对。”
云苍伸手抓着冰烟的手:“是个难对子,不过对于杨昌建这种吃过苦的,并且对生活日常很了解的,只要用心,应该能解出来。”
杨昌建在那宅子的时候,云苍和冰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这杨昌建别看大多数自己在屋子里活动,可是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每天看的书,写的字,都会有一个详述,第二天在云苍和冰烟的面前。
对于杨昌建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云苍更清楚的了,冰烟见状,便明白云苍对杨昌建的信心,含笑的回看。
但是其它人对于杨昌建,却并没有信心,其它人想了半天对不出来后,便也放弃了,都认定杨昌建是对不上来了。
那公子道:“杨公子可快想好吧,时间可不等人,若是真对不上来,直接说出来吧,谁也没会笑话你的。”
不笑话那才怪呢,其它人可都等着看好戏呢。
杨昌建沉眉想了想,然后回道:“淡水湾,苦家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浪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在几乎大多数人,都觉得杨昌建对不上来的情况下,他突然语出惊人,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