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看了半天,越发觉得这两只小鸟像是一对情侣,耳鬓厮磨得十分热络,于是童心大起,暗暗思忖道:“我身负着家传的读心者异能,能够读懂别人的心事,不知道在鸟儿身上管不管用,说不准这两个小家伙都是有家室的鸟儿,偷偷跑出来跟这儿幽会呢,那可有乐子瞧啦!”
想到做到,凌阳根本把自己当成了精通兽语的德鲁伊法师,暗暗催动出一丝精神异力,锁定了树枝上的两只鸟儿。
凌阳因为胸口封印的压制,每次发动异能的时候,总是不能随心所欲,尽管尽力操控,还是有异能之力蔓延开去,收到了外溢异能之力的信息反馈,凌阳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因为凌阳虽然没有听明白两只黄鸟在说些什么,却意外地感受到,在寺庙的某一个方位,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其他异能力量,隐隐同自己释放出的异能磁波生出了感应。
“吗的,这个地方果然有问题,怪不得那个不戒老秃驴,一看就不像个好东西!”
凌阳愤愤地诅咒着,凝聚起全副精神,尽力探寻起那股异能之力的来源。异能者之间的精神联系,就像是两块强力磁铁,彼此吸引着对方,那股异能之力淡淡的,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似乎还缺乏了一点灵性,看样子只是一个刚刚开化的初级异能者,不经意间释放出的波动。
遵循着那种奇异而清晰的感觉,凌阳很快便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本源,正好位于玉佛寺珈蓝殿旁的一座钟楼内。
寺院里修建的钟楼,一定要超过大雄宝殿的高度,是整座寺院里最高的建筑物。原本的钟楼,按照佛理来说,早晚要叩响一百零八次,寓意着众生能脱离一百零八种烦恼,令一众凡尘之人得脱苦海。所以庙里的僧人们,从来不吝惜慈悲,早晚叩钟,每叩一次,要随之念上一句偈语,一句一叩,以祈愿劳苦众生能够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免轮回。
到了近代,由于人们大多急功近利,只是把撞钟当做祈福求财的手段,多有香客随意敲响铜钟,坏了寺院的规矩,所以大多数的寺庙紧锁钟楼,只是开放寺院外修建的游玩钟鼓楼,供游客解除心疑而已,寺庙内真正的钟楼,反倒成了隐秘的清幽之处,很少有人涉足,凌阳心下了然,难怪会在这里感受到一股异能之力,搞不好是有处于修习期间的异能者,在钟楼里面躲清静呢!
凌阳转到钟楼门前,见到大门紧闭,一把黄铜大锁挂在上面。凌阳本想动用操控者的能力,轻易划开铜锁内的机括,想了想觉得不妥,又绕到钟楼的后墙,模拟出“铁臂罗汉”的能耐,力贯双臂,双手顿时硬逾精钢,十指紧紧扣住砖墙之间的缝隙,壁虎般向上游动,很快便爬到了楼颈处。
大凡寺院里的钟楼,都设置成圆筒状,内部有螺旋形的楼梯,可以供人拾阶而上。钟楼顶端都设有四根烘漆木柱,上为八叶,下立六道,四面通透,顶梁处悬挂着铸铜大钟。凌阳很快爬到了钟台边缘,搭上一只脚,动作轻盈地翻了进去。
如今的印度,也就是古时候的天竺,是自古以来的佛教发源地,原始的佛教教义里,并没有提到过钟楼这种建筑,是传入土以后才出现的一种祈福形式,所以天朝的挂钟设计形态迥异,有的是光洁的普通黄铜铸造,有的上面刻画着各式佛像和罗汉。
但是这一台撞钟,凌阳搭眼一看,便发现了其特异之处,因为挂钟的表面,赫然镌刻着两个龙凤舞的篆字,正是凌阳昨晚研究了半宿的天书字体,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其读音和涵义的两个字:不戒。
望着撞钟上的篆字,凌阳彻底惊呆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凌阳竟然真的勘破了一个惊天秘密,凌阳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此刻正和楚婉仪相谈甚欢、看上去颤颤巍巍的糟老头子大师,就是能够随意改造一只世界顶级狙击枪的军械高手。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老秃驴隐藏得如此之深,轻易骗过了凌阳的眼睛,要不是凌阳误打误撞,不着调地非要偷听鸟语,无意间感受到另一股异能之力的存在,这辈子也休想发现这座不起眼寺庙里的猫腻。
凌阳伸出一只手,指尖触摸着撞钟上的纹路,感受着钟体上传来的凉意,目光落到东角处向下蜿蜒的楼梯,越是向下,越是一片漆黑难测,里面仿佛藏匿着一只凶猛的洪荒恶兽,张开猩红的大嘴,正准备欢迎凌阳这个不请自来的美味早餐。<;
第297章 白玉扳指()
凌阳没有放过钟台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连挂钟里面都仔细地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的机关消息以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口,打开手机自带的高亮度手电,缓缓拾阶而下。
钟楼的内部,只是一个上下通透的圆筒,只在四壁处设置着螺旋而下的楼梯,没有任何通风的窗口。钟楼顶部加盖,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光亮,只有凌阳的手电,能够放射出隐约的光芒,却很快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凌阳越向下走,感受到那股异能之力越加清晰。凌阳一步一步地缓缓向下移动,终于来到了钟楼底部,脚下踏上了坚实的水泥地面,一颗心也终于踏实了一点。
凌阳将手电射出的光线调整成细细的一束,在钟楼里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好闭起眼睛,用心感受着那股异能之力的具体位置,终于确定在楼底的东南角落,异能波动最为旺盛。
凌阳在角落的墙壁上仔细摸索着,墙壁不是特别光滑,上面不满了坑坑洼洼的冰霜,触手冰凉滑腻,没有明显的蹊跷,凌阳感受到那股微弱的力量,似乎从脚下传来,心一动,蹲下了身子,借着手电的光亮,在水泥地面上寻觅起来。
终于,眼尖的凌阳发现了端倪,在墙角的最不起眼处,结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冰块,看上去似乎是沿着墙角线,流下来的雾水凝结而成,细心看上去的话,便可以发现,冰块距离墙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而且冰块晶莹剔透,在led光线的照射下,能够看出隐约的指纹痕迹。
凌阳会意一笑,伸出手摸索着光滑的冰块,左右扭动了几下,又扣住底部的缝隙,用力向上一提,冰块顿时被整个提了起来,露出下面一只戒指大小的玉环,一大半露出地面,被冰块倒扣在里面,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晶莹,不仔细看的话,根本难以察觉。指环的下部,则固定在水泥地里。凌阳几乎可以确认,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白玉指环,定是打开某些暗道密室的机关消息无疑。
凌阳将掌心按在指环上,感受到那股陌生的异能之力,越发的有若实质,刚把手指穿进指环,想要向上拉动,犹豫了一下,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凌阳考虑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冰块放回原处,重新将指环覆盖得严严实实,转圈轻轻移动了一番,直到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才沿阶而上,原路返回到钟楼的顶台,扒住墙壁慢慢游动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寺院里到处溜达。
因为敬献头柱香已经选在特定的吉时,还颇有一段时间,为了不让楚婉仪感到无聊,不戒大师大谈禅理佛法,楚婉仪虽是一介商界女流,却没有普通商人的一身铜臭味,聪明颖悟,对于佛教的宗义有着很深的理解。不戒大师见状大喜,口吐莲花,时而拈须微笑,时而结出各种手印,拨索着手一百单八颗串珠,同楚婉仪相谈甚欢。
正聊到浓快处,一个小和尚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扶着门框一个劲儿地喘粗气:“师傅,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小和尚用眼睛瞟了楚婉仪一下,不过很快收回了目光:“刚才跟这位女施主来的那个……他偷偷溜进了咱们的后厨,往饭锅里面扔死老鼠,被大通师兄发现,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不戒大师听完小和尚的话,大师风范荡然无存,气得胡子直颤,撩起棉质僧袍宽大的下摆,嗖地一声窜出禅房,直奔后厨而去。楚婉仪捂着脸叹了口气,也随之走了出去,只见不戒大师一路狂奔,此时已经快跑没影了。
不戒大师刚进入饭堂,只见凌阳和大通各坐在饭桌的一端,衣衫不整地互相怒瞪着,凌阳不断揉着乌青的颧骨,大通的手上也多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显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凌阳的脸疼得不轻,怒瞪着主管厨房伙食的大通和尚,哼哼唧唧道:“你这个该死的贼秃,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佛祖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这就是你们佛门人慈悲为怀的作风吗?我呸!”
大通和尚又高又胖,脸上的肥肉挤在一块,把五官缩成一团,圆溜溜的大脑袋显得油腻腻的,被凌阳气得浑身乱颤:“你这个小混……你无缘无故地跑厨房,往锅里扔死老鼠还扔出道理来了?佛爷我今天豁出去犯了戒律,说什么也要超度了你这个小混……卑鄙小人!”
凌阳闻言大怒,撸胳膊挽袖子跳了起来,跳脚叫嚣道:“谁怕谁,不就是打架吗?小爷从来没怕过谁,来,咱们现在就操练操练,看看到底是你的七十二绝技厉害,还是小爷的猴子偷桃更胜一筹,来,谁不动手谁特么是孙子!”
大通和尚仗着身强力壮,肉山一样的身体顿时向凌阳压了过来,提起海碗大小的拳头,就要好好教训凌阳一下。不戒大师见状,赶紧冲过来拉住了凌阳,朝大通怒斥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贵客,这么多年的佛经都白念了吗?还是这样冲动,你忘了佛祖是怎么说的吗……佛祖说过,能动手,尽量别吵架……”
凌阳的胳膊被不戒大师抱得紧紧的,恨不得一个爆栗凿在不戒的光头上,咬牙切齿道:“老秃驴你拉偏架是不是?你特么纵容徒弟行凶是不是?小爷先把你弄死再说!”
凌阳和不戒大师厮打成一团,大通和尚怕师傅吃亏,也冲上来助拳,把小小的饭堂闹得乌烟瘴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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