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酸的大腿,体力透支得不轻。
凌阳见小老头一把年纪,还能保持非凡的体力和精神,足足熬了半宿,还能拉着两个成年人迈步飞奔,不禁敬意满满道:“大爷,我脚灵活,体力旺盛,请问您保持年轻的诀窍是什么?”
小老头在车把上支撑着身体休息,翻了翻白眼道:“无聊多抽烟,寂寞多喝酒,起早贪黑赌钱,熬夜偷洗澡换衣服,冬天零下几十度在河里冬泳,夏天大太阳底下往死里暴晒,一日三餐从不准时,这才造就了我现在这副金刚不坏之躯……”
凌阳大惊道:“这么恨铁不成钢地祸害身体,还能宝刀不老,大爷真乃神人也……”
小老头白眼翻得已经完全黑眼珠,狼狈道:“别管我叫大爷,我今年才二十六……”
楚婉仪掩嘴偷笑时,二十六岁的小老头已经重新拉起板车,缓缓朝一所依旧亮着灯光的民居走去,指着巷子深处一扇破旧的乌漆木门道:“那就是我们平时的集会处,每当有兄弟得了红利和彩头,都会找个时间平均分配,再好好吃上一顿。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大侠您的资助,我们完全可以在镇上开设买卖,买房子放几个小赌局,再联系些海盐之类紧俏货的二道贩子生意,兄弟再也不用冒着危险,整日上房揭瓦,溜门撬锁……”
楚婉仪狠狠瞪了凌阳,悄声道:“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个小王!你往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朋友……”
凌阳赶紧岔开话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小老头道:“你们平时不干活儿的时候,都是在大街上拉人力车过活的吗?怎么不养几匹牛马之类的,也好节省些体力,免得入室的时候失去了力气,手脚不灵活,再被人给捉住……”
小老头干笑两声:“兄弟们过得穷困,整个帮会只有一辆烧柴油的摩托车,那玩意动静太大,在夜里太扎眼,就没骑出来,让您贤伉俪受苦了……”
凌阳也跟着干笑几声:“没事没事,你们服侍得这样周到,我们已经十分感激。再说了,你今天要是骑摩托车出来,没准一不小心摔死了呢?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小老头苦笑道:“您说的那个什么赛翁赛马的,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您可真会安慰人,果然有大侠风范,不拘小节……”
民房的门口,早已被猎蜥派人守候,见到自家兄弟拉车过来,连忙打了一声呼哨,猎蜥兴高采烈地从院子里奔了出来,殷勤地将凌阳和楚婉仪让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陋,说是家徒四壁也毫不为过。客厅里摆着一张油腻腻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塑胶袋,里面盛着各种肉食,一盏“气死风”的毛玻璃罩油灯里,不断散发出略为刺鼻的油烟,显然燃烧的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油脂,而是用混合的劣价油勾兑而成,熏得人鼻孔里直痒痒。
猎蜥,也就是和凌阳在赌场外分赃的年轻小贼,用袖子擦干净两张塑料凳子,邀请凌阳和楚婉仪落座,这才点头哈腰地笑道:“这会儿夜深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好不容易撬开一家熟食店的后门,弄来一点简单的吃食,前辈您千万别嫌弃……”
忙活了整整大半夜,凌阳还真有点饿了,示意猎蜥和小老头一起落座后,先是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楚婉仪,这才拎起桌上唯一的一瓶烧酒,大拇指在瓶口处轻轻一弹,立刻将焊压得十分紧密的铁皮瓶盖弹飞,咕嘟咕嘟给猎蜥和小老头扥别倒了大半碗。
小老头见凌阳如此手段,这才完全相信了猎蜥无限夸大了凌阳的本事,翘起大拇指,也随着猎蜥的口吻,把凌阳称呼为前辈:“不用别的,就刚刚前辈您露的这一手,整个枯草镇,就没有第二个人能行,我算服了您了!”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凌阳喝了一大口酒,又捏起一片猪头肉放进嘴里,志得意满道:“想当年我在华国江湖上混的时候,曾经一个人打几十个,在一个省城的江北道儿上,博得了‘双刀’的名声。道儿上的兄弟哪一个见到我,敢不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刀爷’!说起我使刀的功夫,那才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已经不是出神入化四个字可以形容,就像当年赵子龙在长坂坡……”
“被人乱刀分尸一样,对吧!”楚婉仪把一只鸡腿塞进凌阳嘴里,生怕凌阳得意忘形,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安心吃你的东西吧,不要随便胡言乱语。”
凌阳嘿嘿一笑,眼神瞟了瞟楚婉仪,朝猎蜥做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家教严格,让兄弟们贱笑了……”
猎蜥显然不胜酒力,见凌阳喝酒喝得十分豪迈,也跟着喝了一大口,却被呛得练练咳嗽,抚着胸口道:“前辈,今天贸然连夜将您请了过来,实在是逼不得已。您十有**已经被赌坊的人盯上,我并不是不相信您的能耐,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既然您只是过路,不妨就在这儿避上一避,等风头过去,我再派人把您护送出枯草镇,就万无一失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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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困兽()
篱上蛆毕竟是镇子里出了名的地头蛇,枯草镇里平时又没有多少外地人经过,发动所有的手下后,很快打探到一对华国口音年轻的男女,入住了镇心的那家旅社。
一番窃听后,篱上蛆不仅确认了凌阳的身份,还知道凌阳和楚婉仪只是暂时流落再次而已,而且正想打电话通知同伴来接应,这才飞跑回赌坊,连夜向蒋哈维报信。
蒋哈维本来就没有睡觉,而是跟两名在外地买来的女孩子寻欢作乐,听到篱上蛆传回的消息,披着衣服喝掉一盏热茶,立刻把凌阳现在所处的境况,分析得七七。
蒋哈维毕竟是老江湖,虽然没有见到楚婉仪,却也猜想到凌阳带着一个女人,一定会束手束脚,应该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才不得已辗转来到了枯草镇。
因为枯草镇所在的南浦市,海路和华国链接,旁边的江届市又同华国东北接壤,两个人一定是慌不择路,这才跨越了边境线,来到这个地方。
根据篱上蛆偷听来的消息,凌阳还没有和同伴取得联系,这里连同外界的渠道,又只有供销社里一台唯一的公用付费电话,而且不能拨打越洋长途,想要通知同伴来到这里接应,应该会大费一番波折,在枯草镇这个小地方,一定会停留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即使是这样,蒋哈维还是秉承着事不宜迟的原则,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脸色显得无比狰狞,突然拿起床头的电话机,拨打了一个很少动用的号码:“联系困兽,告诉他大生意来了!”
放下电话后,蒋哈维阴阴一笑,自言自语道:“既然你能给楚婉仪那个小娘们儿当司机兼保镖,手底下一定硬朗得很吧!不过要是遭遇到一位‘达士’,不知道你活下来的几率,又能剩下了几成呢?”
夜深天凉,蒋哈维居住的卧室里,却罕见地在墙壁四周,用铁管连接着十数组铸铁暖气片,另一端的锅炉里,煤火昼夜不歇地燃烧,屋子里始终温暖如春。
蒋哈维回过头,正好铺大床上,一对如花似玉的少女,刚刚折腾得累了,怀里拥着松软的枕头,正侧卧而眠。被子里隐约露出一只洁白的小腿,五只玉指圆润可爱,忍不住内心一阵火热,张开嘴轻轻啜了上去。
少女被蒋哈维惊醒,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却不敢违拗了主人的性质,表情虚假地娇呼一声,小腿若有似无地蜷缩了一下,正是在人贩子妈妈那里,学到的欲迎还拒的手段。
蒋哈维虽然为人性好渔色,却颇懂风情,每每这时,都会同女孩儿们嬉闹一会儿。只是蒋哈维刚刚让手下人,雇佣了当地最厉害的杀手“困兽”,去取了凌阳的性命,难免要付出一笔无比肉疼的巨额佣金,心里如同滴血一般,见到女孩如此做作的表情动作,一股无名业火升起,突然间翻了脸,随手捡拾起桌台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女孩的身体上。
“装特娘的什么装,一个臭表子家家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女孩被盛怒的蒋哈维吓到,不顾身体被坚硬的烟灰缸砸得生疼,连忙赤果着身体爬了起来,小狗般爬到蒋哈维的身边,张开小嘴卖力服侍着,蒋哈维的怒气才渐渐消散了一些。
另一个女孩也醒了过来,见到蒋哈维的行为和平时大相径庭,深知自己只是蒋哈维高价购买来的玩物,只是一个发泄用的人形器具而已,生怕失去现在还算安逸的生活,连忙在姐妹的眼色示意下,爬到蒋哈维身后。二女一前一后,香舌或如灵蛇探洞,或做润鲍之含,把蒋哈维伺候得神魂出窍,这才不继续在二女身上发泄怒火。
蒋哈维手下一个办事最为牢靠的手下,骑着一辆华国走私进来的电瓶摩托车,从赌坊的后门驶出,很快来到镇子西面边缘的一家小型杂货铺外。
杂货铺开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里,周围并没有多少居民,商铺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招牌,只是在院子外面的门口处,堆着高高几摞装杂货用的纸箱,镶嵌在破烂围墙的一只门柱上,刻画着一支不起眼的高丽弯刀,乍一是小孩子游戏所做,在南朝江湖人的眼里,却是独行杀手,随时接受雇佣的暗记。
这间杂货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据江湖人传说,曾经是南浦道儿上出了名的“达士”,也就是和凌阳一样的异能者。
达士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大富商的手下做护卫领队,不过却在一艘押送贵重货物的远洋货轮上,在海上遭遇了海盗的袭击,被子弹击穿了一只眼睛,跳海逃生后,辗转回到南浦市,由于在海上漂流的时候,被冰凉的水气侵袭,一只眼睛完全烂掉不说,还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不得已截断了一只右腿,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达士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人们只知道他是一名可以操控野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