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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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 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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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子衿义正严辞,“哪能偷看闺女的信?”

    阿念笑,“他要是不想让咱们看,就直接给阿曦了。既是交到你手上,就是过明路的。”

    好吧,阿念都这样说了,何子衿这个没立场的,还一向自诩开明人,会尊重儿女**权的家伙就把信拿出来了,阿念看那厚厚的一封,信皮都鼓鼓的不大够装的样子,不由怀疑,“这写了一宿吧。”先看信皮就三字:曦妹收。阿念评价,“忒肉麻。”不得不说江按察使已经忘了自己小时候一口一个“子衿姐姐”的事了。

    让江按察使喜悦的是,纪珍这信并没有封口,江按察使笑,“这孩子倒也懂事。”这就是不怕长辈查看。江按察使立刻取出来,很大方的阅读起来。只阅读了一半,江按察使就把信给闺女放回去了,并且立誓,再不偷看女婿写给闺女的信了,这大冷的天,硬是麻的他一身鸡皮疙瘩,简直要冻死人了有没有。

    不说纪珍这险把老丈人冻坏的信,阿曦这里的事刚定下来,江仁家就出了大事,据说,不晓得因何,江仁大动肝火,把大宝打了个动不得。

第435章 北昌行之一二三() 
第435章

    其实; 这年头儿的孩子; 除了何大仙儿这样两世一生的传奇经历; 小时候精乖精乖的,就是阿晔,少时不听话也挨过阿念两巴掌。

    但; 大宝不一样啊!

    阿念不是惯孩子的那类爹,可大宝在江家,自小那叫一个众星捧月; 像龙凤胎双胞胎,小时候十来个月; 十一二个月大都开如学迈步走路了; 大宝不是,据说大宝两岁才学会走路,就是家里太过疼爱,成天抱着; 舍不得孩子下地。这倒也不难理解,江家原先的情况与何家是有些相似,打江太爷那会儿; 男丁就是单传; 当初何琪一举生下大宝; 江家以为就这一根苗呢; 而且; 那会儿正值江仁做生意有了起色; 家中经济大为改善; 故而,对大宝,那是相当宝贝的。不然,就以前大宝那挑食的劲儿,那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再加上大宝自幼上学就展现了远超其父的念书天分,性子亦不似重阳那般淘气的,这一路成长,真是受尽家里各种疼爱。别说挨打了,大宝碰破块油皮,江家上下都得心疼好几日!

    何子衿初闻大宝挨揍的事,先是想,江仁这是咋啦!大宝这去岁刚考了举人,光耀了门楣,江家当他大宝贝,如何舍得打一下啊。

    何子衿就怀疑这消息是不是出错了,问儿子,“你是不是听错了,你大宝哥有啥错处要挨揍啊?”小孩子挨两下倒罢了,大宝都要娶媳妇的年纪了,就是为着大宝的颜面,等闲也不能去打他的。

    阿晔道,“这如何能听错,是二宝跟我说的,说大宝哥屁*股都被打肿了。”

    何子衿问,“二宝有没有跟你说是什么缘故?”

    阿晔道,“他也不晓得。”

    何子衿就觉着,挨揍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无他,除非是大事,不然,江家不至于这样瞒着。既是大事,何子衿都不晓得要不要去看望大宝了,还有,这是出什么事了?何子衿就生怕大宝年轻,惹下什么祸事,毁了前程。可再一想,江仁何琪都是明白人,倘真有关系大宝前程的大事,绝不会瞒着。何子衿思量,应是不好启齿之事,却又与大宝前程无干。

    这么一想,何子衿就放心了。

    晚上,何子衿还同阿念提了一句呢,阿念道,“大宝这定是做了什么不能饶恕之事。”阿念与子衿姐姐的看法是一样的,大宝是江仁的长子,江太太江老爷江老太太江太爷都格外看重他,若不是难以饶恕之事,哪里舍得打一下。

    夫妻二人只是一说,都未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何琪就过来了,何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何子衿命丫环上了茶,便打发她们下去了,劝何琪,“阿琪姐你这是何苦啊。大宝便有不是,好生劝解着些,他一向是个明白孩子。”

    何琪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道,“妹妹哪里知道,当真是气死个人,我都不想活了。”

    “到底是何缘故?”何子衿道,“昨儿阿晔回来说二宝与他说大宝挨打了,我有心去看看,又担心他大小伙子,脸面上不好意思。”

    何琪欲言又止,叹道,“我都羞与妹妹启齿。”

    “你就说吧,咱们一处想想法子也好。”

    何琪将事一说,何子衿也吓一跳,都不能信,“什么?大宝中意隋姑娘?先时阿琪姐你不是还说要给隋姑娘说一门亲事的么!”

    “是啊!”何琪拭泪道,“我是看着隋姑娘年纪轻轻,这也不过二十有一,就和离在家,岂不耽搁了青春。我要说亲的事,正同我们老太太、太太说呢,大宝不晓得怎么知道了,就与我说隋姑娘没有再嫁的意思,又说张家那亲事不般配。他这样说,我就想,既然人家姑娘不愿再嫁,这亲事也不好再说。谁晓得,那个孽障那会儿就存了私心哪!打去岁开始,我就给他相看亲事,难得他中了举人,近来,李学差太太与我走得很是亲近,她家正好有适龄淑女。我瞧着,那闺女不错,正想问一问他的意思,好定下亲事。结果,那孽障就说他中意隋姑娘。他要是中意个别人家的姑娘,只要正经人家,我又不一定非要他去娶李姑娘。可这隋姑娘,我不是说她不好,就不能生养这一条,眼下大宝正是心热,觉着人家好。可待过些年头,别人家都儿孙满堂,就他还孤单单的俩人过日子,介时生了埋怨之意,岂不是害了人家隋姑娘一辈子。”何琪说着就是一通哭。

    何子衿忙劝她道,“这事,哭也无用,隋姑娘如何说?”

    何琪哽咽道,“我昨儿见了见隋姑娘,隋姑娘说,大宝与她提过,她早就回绝了大宝,再不可能与大宝成就姻缘的。人家是个明白的,也不知大宝这怎么就着了魔!前儿就话赶话的,气得你阿仁哥都动了家法。”何琪说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可见着实是心疼儿子。

    在何子衿看来,情缘一事,当真无解。

    以江仁之聪明,何琪之坚韧,都对大宝这事毫无法子。三姑娘就有些怀疑隋姑娘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啥的,毕竟,隋姑娘是过来人了,大宝还是情窦刚开的童男子,何子衿道,“隋姑娘在女学里做事,无事都不出门的,自打阿琪姐与我说过大宝的事,我叫人留意着,这些天也没有只言片语捎带出去。她与阿曦相熟,要是真有什么要传递给大宝的,必然经过阿曦。我看隋姑娘的意思,倒像是当真于大宝无意。”

    何琪捶胸,直骂大宝,“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我上辈子的冤家。”

    三姑娘劝她道,“师姐何必这般气恼,原本大宝也是暂不成亲的意思。他男人家,晚几年成亲能有什么,现下不过年纪小,没什么见识,一时就对隋姑娘着了迷上了心。先叫他好生攻读,待春闱得中,在帝都见一见世面,时间长了,还怕他不忘了隋姑娘呢。就是隋姑娘那里,咱们都帮着寻罗着些,倘有合适亲事,不妨托媒人去隋家提亲。隋姑娘一嫁,还怕大宝不死心么。”

    何琪叹道,“我看隋姑娘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出嫁的心的,隋夫子都是咱们孩子的先生,而且,此事毕竟跟人家隋姑娘干系不大,人家明明白白的说了,不愿意。倘她是那等狐媚之人,多少手段我都有,偏生她这般清净明白,叫人再恼也恼不到她头上。”

    三姑娘一叹,“可不就是这个理么。何况,还有一句话,这大宝初动情思,若长辈太过激烈,就怕孩子灰了心丧了志,反是毁了孩子。”

    何子衿道,“我说还是三姐姐先时的主意,先让大宝好生念书,亲事略放一放不迟。一则,人家隋姑娘与他无意,他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二则,少年人的心意,有时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得什么时候他自己就想通不提了。三则,隋姑娘毕竟有些不足,眼下大宝年轻,子嗣不放在眼里,哪怕他是一片真心真意,也希望他能慎重考虑,将来年纪略大些,想法也成熟了,再说他与隋姑娘的亲事不妨。”

    三姑娘也是当娘的,道,“大宝样样出众,不是说隋姑娘不好,可叫大宝配她,也实在太过委屈了。”

    何子衿道,“话虽这样说,三姐姐可记得当年咱们在帝都听说的朱总督的事?”

    “哪个朱总督?”

    “说是与谢太后娘家姻亲的朱家,那位朱总督不就是么,说是少时钟情江伯爵,那时江伯爵不过一介孤女,她家里说来以前也颇是显赫,父祖都是西宁关驻边大将,可惜家里人丁零落,江伯爵少时就父母病亡,族中无人,不得已到帝都依附姑妈家过活。朱总督彼时就是帝都有名的俊才,二十出头就已是一地同知,他就看中了江伯爵。朱家嫌江伯爵命硬,而且,父母双亡无所依靠。后来,两人到底没成。可这位朱大人一直将此事耿耿于怀,据说四五十上方娶了一位寡居的王妃。”何子衿这么一提醒,三姑娘总算想起来了,道,“对对,我在帝都也听人说过这般奇事。说来,帝都奇事也多,就是那江伯爵,说也是一把年纪方嫁的人。”

    “是啊,这事具体如何咱们不得知晓,可我想着,倘是朱大人早放下了少时的一段情思,依朱家门第,朱大人之高位,什么样的名门淑女不得呢?”何子衿劝何琪道,“所以我说,这事切不可太过激烈,大宝这十七八的男孩子,正是满腔热情的时候。何况,人还有这样的毛病,什么东西,越是求而不得,反越发心心念念。可有时,真正放在他掌心,他反觉平常了。我给阿琪姐出个主意,你不妨去隋家提亲看看,隋家应不应的,隋姑娘必不能应。倘隋姑娘不应,你好言劝一劝大宝,不管他能不能放下对隋姑娘的心意,先将母子之情缓上一缓,何必叫大宝觉着你跟阿仁哥是棒打鸳鸯的那根大棒呢。”

    何琪很是担忧,“要是隋姑娘应了又如何?”哪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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