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快一点了,杨明家的门才被敲响。
杨发过去开了门,还没等人进屋,我就听见毛毛喊了声:“太他妈牛掰了,这回老鼻子他们是彻底的服了!”
我们正喝着酒了,听到毛毛这么说就站起来奔门口去了,看得出大家和我也是一样的心情,都想知道振涛被蛇帮的人带走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我们几个人围着毛毛和四辈儿,毛毛倒是一副不着忙的口气问我们:“嚯,我这一进屋就闻见味儿了,吃麻了啊,我们哥俩还都没吃了。”
“你忙嘛,先说说怎么回事儿。”杨发这时候问他。
毛毛没搭理他,只是径直走进了杨明的卧室,到了桌子前一屁股就坐下了,也不拿筷子,就是伸手捏了一块火腿放进了嘴里,看着很香地嚼着。
我“操”了一声,接着就四辈儿,说:“辈儿,跟我们哥几个说说呗。”
“就是啊,赶紧的,说说的,我们打那前儿就都等着信儿了,怎么个意思啊?”魏坤也问他。
“他饿我不饿,是吗。”四辈儿瞪着魏坤说了句。
“对对,先吃点儿垫垫的,不着忙。”杨明这时候冲四辈儿说。
我其实吃得都差不多了,只是陪着四辈儿他俩坐着,看着他们吃。
等这哥俩吃得差不多了,我就问道:“行了,吃得也差不多了,快说说吧。”
“养活孩子不等毛儿干呢。”毛毛给了我一句。
杨明这时候笑着冲毛毛说:“差不多得了啊,你看就嘛你饿捏。”
毛毛听杨明这么说,又吃了一口,然后一拍大腿,伸着脖子打了个饱嗝,说:“哎,舒坦。”
“舒你妈逼啊,拿降捉罐儿(方言,大致就是拿着劲不说的意思)。”魏坤说着话,伸手夺过了毛毛手里的筷子。
毛毛瞅了眼还在吃着的四辈儿,意思是你怎么不敢抢人家的筷子呢。不过,毛毛还是用手捋了捋肚子,说:“金刚真他妈牛逼啊,知道他怎么整振涛的么,说出来你们都想不到。”
“操,赶紧说,你不说谁想得到啊。”我这时也迫不及待的问他。
第四百四十六 敢戗我的人!()
毛毛点上了一根烟,很享受地吸吐了一口后,对我们说:“我们车开到了一个旧仓库,里面装的都是废铁嘛的,里面就有个挺锈的铁棍焊的狗笼子,狗笼子你们都看见过吧,鬼老七楞是让人把振涛给推狗笼子里了。”
“我操,够狠啊。”魏坤说了句。
毛毛这时候就笑着跟我们说:“你们知道当时我想干嘛么。”
“干嘛啊?”我问道。
“我你妈真想对着逼k的撒泡尿,哈哈。”毛毛说着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
“操,也就你逼能办出这事儿来。”杨明挺轻蔑的瞅了他眼说。
“赶紧说啊,后面儿呢?”魏坤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在里面儿关着了啊,到我们走还在里面儿关着了。”毛毛说。
“没了?”魏坤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
“没了啊。你问四辈儿。”毛毛一指四辈儿,说。
这时候四辈儿也刚刚吃完,一边抹嘴一边说:“没错儿,就是把他关铁笼子了,鬼老七看着振涛进了笼子就进屋打牌去了,还是金刚告诉我的,说老七以前有一次晚上和别的玩闹打架,让警察给抓派出所去了,当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警察把他跟另外一个小子俩人就关在了派出所仓库里的铁笼子里就出去了,结果,直到转天早晨才过来把他俩放出来的,当时还以为是故意的了,后来听有知道内幕的人不经意的一说才知道,当时那个派出所警察是回值班宿舍睡觉去了,把他俩给忘了,早晨醒过来后才想起来仓库的笼子里还关着俩人了。从那以后,鬼老七就落下个毛病,但凡要整人的话就把人关笼子里。”
我一听,就问他:“我操,那振涛那傻逼不是也得关一天了么,这离晚上还早着了啊。”
“那谁知道啊,谁你妈让他跟咱来劲的,活该。”毛毛说。
对于金刚和四辈儿叙述的这件事,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当时的派出所并没有像现在一样设置办案区监控摄像头什么的了,所以才能发生此种事情的。
振涛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在玩闹圈看到过他,本来我还以为他怎么着也得找杨明报复了,毕竟是杨明把他给指认出来的,可是我们却没有等到他再来我们学校,从此之后,振涛算是消沉了,不过,后来我倒是还能在大道上偶尔看见他,就他自己,一个人骑着辆自行车,留着个朋克头,自以为潇洒的一边骑一边摇头晃腚的,俨然就和玩闹这个词有些格格不入了,说他是杀马特倒是更能符合他后来的那种独特的气质。
至于鬼老七,我也只是见过他一次,后来听说鬼老七因为得罪了人,被仇家剜掉一只眼,还砸断了一条腿,而他的仇家就是单吊儿,单吊儿也因此被判了刑,不过在九九年的时候越狱跑出来了,后来跑到了南方,在那里又因为斗殴致人死亡,后被警方抓住,判了死刑,他被枪毙的那天,离过年也就差三天了,本来他家人还想疏通一下等过完年再执行的,但是死刑核准已经下来了,最终单吊儿还是没能跨过两千年的钟声。
单吊儿被判刑的时候,小五子还告诉魏坤信了,魏坤当时神色还有些黯然,虽说单吊儿这人以前对魏坤不咋地,但也毕竟是魏坤曾经的大哥,而且是他短暂的人生中认过的唯一的大哥。
那天回到家后我还等着何梦捷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了,虽然说我是在骗何梦捷让他跟少年宫的老师替我请个假的,但何梦捷可不知道内情啊,不过,我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何梦捷给我打过来关心的电话,真的是让我有些失望。
正式开学只上了一个星期的课,我们班少了一个同学,那个人就是陆佳佳,陆佳佳得了甲肝,据说这种病还着人,我们老师还专门买来了消毒液,在班里做了次彻底的大扫除。
和陆佳佳坐在同桌还有前后桌的同学一个个的都人人自危,很不巧,卢廷坐的位置也离陆佳佳不远,我们还拿卢廷开玩笑的说让他赶紧去医院检查,卢廷嘴上说爱怎么地怎么地,不过,背地后他还是去了趟医院。
陆佳佳本来在我们班女生当中的人缘就不是很好,这次她进了医院都没有个人说看看她去的。
杨发也知道了陆佳佳得了甲肝,不过,他和陆佳佳已经散了小一年了,他和陆佳佳自从上学到现在也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其实主要的还是得怪陆佳佳的性格不稳定,感觉她就属于有些神经质的那种人,你说她脑子有毛病吧,人家还真没有,可你要说她正常的话,那我们班一多半的人都不会承认的,尤其是女生们。
这学期,班主任又把我的同桌艾瑞克调走了,我还是原地没动,继续坐在我的那个座位上,眼镜妹刘思洋又和我坐到一起了,我不知道是老师觉得还是刘思洋和我坐在一起比较合适,还是实在找不出别的人安排和我坐在一起,才会这么安排的,总之,我对班主任灭绝这次的调整还是很满意的。
再次和刘思洋坐在同桌,我的感慨万千,近距离看刘思洋似乎比以前长得展开了些,有点往美女的方向靠拢了,最主要的还是她已经不戴眼镜了,换成了博士伦,我不得不感叹,女大十八变啊,我一直没发现,原来刘思洋长得也还过得去啊。
不止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发觉,魏坤他们都发现了,都说刘思洋自从开学后就漂亮了,有点往美女的方向靠拢了,其实,刘思洋还是刘思洋,只是摘了眼镜,五官什么的和以前没变,但是我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顺眼多了啊。
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我和魏坤他们在厕所里正抽烟的时候,崔胖子他们几个初二的小子就进来了。
崔胖子一看到我后,就一拉我说:“刘哥,正好,跟你说点儿事儿。”
“嘛事儿啊,背人没好事。”我还笑么丝儿的说。
“咳,你过来呢,在这儿不得说。”崔胖子一边拽着我一边说。
他说到这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到是什么事了,因为当时我认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值得我加小心了,现在我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要说以前在学校里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顾忌的话,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在三中,我们就是最大的了,可以说,我们这帮人就是王,就是扛旗的玩闹了,还真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怵头的了。
手里的烟还没有抽完,跟着崔胖子走到了厕所门口,就一半身子在厕所里面,一半身子在外面,问他说:“行了,说吧,嘛事儿啊,还整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崔胖子看着我,说:“我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你不说我才生气了,嘛事儿啊赶紧说,别磨磨叽叽的。”我有些不耐烦的冲崔胖子说。
“那个嘛。”崔胖子挠了挠头,说:“你那个对象,好像是看上别人了。”
“嘛玩意儿?”我一听,俩眼都瞪大了。
“金海儿。你可别跟我逗玩儿啊。”我这时候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对崔胖子说。
“咳,你看我像跟你逗玩儿的样儿么,我也是听我一个不错的妹子说的。你要不信,我把她叫过来你问问她的。”崔胖子一脸诚恳的冲我说。
我擦,这你妈是男厕所好吧,你把她叫过来,你这想法还真是牛逼啊。崔胖子其实也是语言没组织好,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他真没逗我了。
其实,当时我对何梦捷的感觉也没有最早的时候那么强烈了,但是,我就是拗不过自己这个劲,我就是不能看着我身边的女生一个个的都背离我而去,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即使是为了这种说是虚荣心也好的心理,我也不能让何梦捷离开我。
我一拍崔胖子,说:“金海儿,你说话得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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