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衿谢恩,心明镜这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不要因为一时的宠幸而骄傲,毕竟对方扶持自己,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棋子。
等着回了清凉阁,见门前跪了很多人,婢子们纷纷恭贺,又有新送来的太监和宫女,常子衿也不管是谁送来的人,只是吩咐一律不准进屋。
升位份的好处除了伺候的人多了,还有就是赏赐下的发簪之类的东西,柔顺的布匹像是头发丝一般顺滑清凉,然而这只是一个小小宝林能得到的东西。
另外各宫也纷纷送礼,不见得是好意,但总归是一笔财富。
常子衿突然觉得,作为妃嫔的前途是不被看好的,不过就眼下来说,趁着自己还年轻,能爬就爬爬吧,毕竟这待遇实在诱人。
含凉殿内。
卫昭容懒懒的靠着引枕,瞧着贴身婢女欲言又止的样子,挥手道:“你要说什么?”
雁萱欠了欠身,俏皮一笑:“娘娘睿智,奴婢只是担心,毕竟这嘉宝林是太后娘娘的侄女,今日会不会……”
“会不会太不给太后娘娘脸面?”卫昭容不屑一笑:“太后并非皇上生母,为了家族荣耀硬是让侄女进宫,想延续外戚本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却低估了咱们皇上的掌控力。何以本宫一推荐,皇上就给了如此大的脸面,无非就是在打压那两位的风头,不过啊,这该受宠的,始终落不下。你去吩咐下去,凡是我含凉殿的下人,蔺才人那里不得怠慢。”
雁萱称是。
若说妃嫔最为关心的,还是晚上,各个都翘首期盼,盼着凤鸾春恩车的声音,然而叫她们失望了,皇帝招幸的又是常子衿。
若真说起来,常子衿本人都非常的疑惑,但是眼下帝王的恩宠虽然烫手,但为了不被冻死,还是要捧在手里。
在去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因为自个的身材太过于消瘦,所以她选择了一件宽袖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画了一个笼烟眉,原本有些平淡的面容顿时增添了几分刻意的分明,眼波脉脉,到真有了些许的姿色。
想了想,她又挑起一抹梨花稿,往自己脖子抹了点。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东西使得皇帝在自己脖子上,犹如一个狼一般不断的去啃。
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微微有些庆幸,若是清穿的话,自个就要被裹着去了,那种极为没有人权的后妃,真不知为何有那么多人为之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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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歌舞初承恩宠时()
不过穆景明显然是辜负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常子衿等的昏昏欲睡,也不见处理政务的大忙人过来。
她靠着床榻,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玄色身影,她伸手想要去抓,却一个踉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根据常子衿前世身边种种恋爱经验表示,这种香软无力的小白兔是最适合大灰狼的,感受到捏着自己手臂的手紧了紧,她眉头紧蹙,“莲香,别闹,我要睡觉。”
那边传来了笑意盈盈的声音,“好。”
这睡睡的着实不安稳。
这第二日在去,酸涩的眼神便更多了,然而开口挤兑的却是少了,毕竟这嘉宝林尚且被禁闭在长乐宫中,皇帝却仍旧召见了罪魁祸首。
能得皇帝宠幸一日是运气,两日那就是本事了,谁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姿色平庸的人,竟然能引来皇帝的垂青。
知道自己引来了妒忌的常子衿乖觉的垂首,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俨然不动的样子。
她算是明白了,这后宫之中,只要你得宠就会有人眼酸,然而为何没人敢说宁昭仪一句,就连连着几日给皇后请安托病缺席都没人敢说一句?
因为那是盛宠,在宁昭仪面前,常子衿只能算是一个小渣渣而已。
今日来的人没有昨日的多,因为能给皇后请安的只能是二十七世妇和被皇帝宠信了的女子,能爬到一定高度的人,总归是有几分深沉的。
闲说了几句话,谁都没撂下难看的脸色,笑意盈盈的等着沉不住气的开口,皇后知晓自家表妹是个什么性子,所以早早的打发去了看清河公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做那出头鸟。
这样微微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却听卞才人含笑道:“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总是听外头人将蔺才人说成冰山,昨日又因为妹妹多,没能仔细观看,如今一瞧,冰山不假,却更像是那冰山上的雪莲,当真是姿容出尘。”
这一番称赞下来,引得常子衿忍不住看了过去,见蔺才人果真是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眼眉精致的很,眼睛清澈的如同池水,鼻梁高挺,嘴唇饱满,脸上只扑了一层粉,不见其他修饰,但也因为如此,更是有一种素颜而圣洁的感觉,一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与发髻间的碧玉长簪相得益彰。
得宠的是常子衿,可卞才人却点出蔺才人,其心思不言而喻。
常子衿见她屡次和自己为难,却又不动声色,心思缜密,一时心中警惕。
蔺才人看着清高,实际上的是带着一抹孤傲,微微颔首,“多谢姐姐夸奖。”
除此之外,在无言语。
卞才人一时有些尴尬,却无人为她解围。
而那头盛婕妤安抚好公主,走了进来,恰巧听见这话,不由拿出帕子掩了掩嘴角,道:“大家闺秀,自是不凡,卞才人有心羡慕嫉妒,还不如埋怨一下父亲不争气。”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卞才人突然平静了下来,道:“子不言父过,况且这入了宫,都是姐妹,姐妹之间哪有什么嫉妒。”
盛婕妤冷哼一声,碍着皇后的冷眼,叨咕了一句,“谁跟狐媚子做姐妹。”
这盛婕妤虽然不是宠妃,却也是皇后表妹,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卞才人这不动声色的挤兑了回去,又能含笑不动声色的饮茶,城府显然不是一般的深沉。
常子衿心中有些好奇,回去后便跟书容打听了一番,原来这卞才人只是乐坊的一个罪臣之女,因为舞跳的好,被皇帝宠爱,又攀附了宁昭仪,这才升到了才人的位置。
常子衿点头,看来这后宫中,还是有个依靠才能活的安稳,不过对于宁昭仪,她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眼看着天色越发的暗,这凤鸾春恩车的归处也叫人疑惑。
便是常子衿心里也是发慌,皇帝的真心喜爱是多么难得,但看这满宫的妃嫔就知晓叫他做一心人是不可能的,可这屡次的召见,却是十分的打眼,若是今日还召见,估计醋缸就要全翻了。
而备受关心的皇帝陛下看着高无庸碰上来的紫檀托盘,目光扫过,稍微一犹豫,摆了摆手,“退。”
烛火照亮,他垂眸翻看着走账,心无旁怠。
当消息传出来后,如此常子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洗漱睡觉,看来皇帝还想留着自己,毕竟这捧杀也是杀。
因为只有才人以上的妃嫔才能去给皇后请安,所以常子衿舒服的睡了个懒觉,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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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六宫学妾画蛾眉()
如此日上三竿才起了身,一叠叠早膳被抬了上来,因往日折腾的太晚,而起的太早,一直没什么胃口,今日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瞧着满桌的好东西,心中感叹。
自己如今也过上了米虫的生活,虽然在现代,自己类似于被包养了,可落在古代这是天经地义的,况且你见着哪个保养别人的富翁长的那么帅?
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之后,她毫不犹豫的享受美食。
如此生活一连持续了好几天,老人还好,可是这新入宫的妃嫔却是受不住了,一些“偶遇”应运而生。
有的甚至在自己发髻间别花,在御花园行走,只盼着引来一两只蝴蝶,也学学常子衿。
起先她是当个笑话听听的,可是随着人越来越多,甚至出门就带花,一度成为潮流。常子衿不禁感叹,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然而随着皇帝长时间不翻牌子,怨妇多了起来,常子衿更是不敢出门找不痛快。
本着出门必遇掌掴的剧情,她选择了在位份低微,被人随意吊打的时候,乖乖巧巧的选择了去向卫昭容问安,培养感情。
卫昭容正在看书,瞧着她来了,随意的放下,揉了揉头道:“妹妹可喜欢读诗书?”
感觉到自己撞大运,刚好遇到主位娘娘心情不好的常子衿,如实道:“臣妾略识得几个字,不过不是睁眼瞎罢了。”
卫昭容眼中的不耐烦消散的两分,叹了口气,“本宫又考取功名,背那么多之乎者也做什么?”说罢就叫宫女把书拿下去。
常子衿不敢接话,因为在宫里,能让卫昭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只有我们的皇上陛下。
雁萱上了茶,笑盈盈道:“小主这一来,娘娘就有借口不读书了,只是苦了小主,要被娘娘做筏子。奴婢便做主泡了这碧螺春,其味道甘甜惹人回味,先甜甜小主的嘴,到时候就不揭我们娘娘的短了。”
卫昭容绷着脸,声音却轻快:“敢打趣本宫,若你不是本宫的家生婢子,这就回了皇后娘娘把你逐出去。”
雁萱抿嘴一笑,连声认错,然后退了下去,将屋内留给两人。
常子衿一瞧这架势,似乎是要说什么话,当即洗耳恭听,做好了准备。
卫昭容饮了口茶,唇齿留香,见后者依旧是低眉顺目的样子,心中微微喜欢,放下蓝玉暖杯之后,道:“日后这几日,后宫只怕要出个宠妃,你稍微被放下,也别太失落。”
常子衿一听是在安抚自己,眼珠子一定,继而微笑:“承蒙娘娘抬举,如今臣妾已经已经有了天大的福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想法。”
卫昭容满意她的恭维,点了点头,一时高兴多说了两句:“这前朝后宅密不可分,你瞧那蔺才人就知道,他前朝老子不懂事,后宅女儿就要跟着吃苦。实际上有时候后宅女儿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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