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刚从墓园出来,又去监狱……你……你到底是哪一号人物嘛,感觉和国家特工似的!就不能正常一点?”
我对着她的脑壳弹了一下,然后回道:“去这些地方不代表我神秘……只能说明我在南京的日子过得不开心……”
“你打住,我就怕你说不开心这三个字……你爱去哪儿就去吧,我自己玩去。”
……
与杨曲分开后,我又一次坐着出租车向城市的边缘驶去,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关押肖总的那座监狱。我很幸运,正好赶上了可以探视的日子,我是以肖总朋友的身份进去的,这多少让人有点尴尬。因为我们之间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朋友关系。
等了大概十分钟,我和肖总见了面,他的白头发比以前更多了,人也消瘦了很多,却笑了笑对我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但是比我预料的要晚了一些。”
我一脸严肃的回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会来,如果不是昨天去收拾肖艾的屋子。说实话,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要来这个地方的。”
“偶然之中,自有它的必然……说吧,为什么要来见我?”
我没有和他绕弯子,直言回道:“我就是想从你这里打听一点关于肖艾的消息……虽然你也未必知道,但我真的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眼睛有没有被治愈。”
“我不方便在这里和你说太多,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我往四周的监控看了看,便明白了他的顾虑,而我的心中也莫名有了一种喜悦感。这么看来,肖总是有肖艾消息的,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肖艾并不是失踪了,她和南京的某个人依旧有联系。
我经历了一阵极长的沉默之后,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再次说道:“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方便多说,我也不会奢望你会告诉我她的下落,只要你能告诉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够了。”
肖总只是点了点头,我的心却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喜悦,继而又深深的失落,至于为什么失落,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平静了许久之后,我才轻声对肖总又说道:“我知道,我再多问你一句,都会显得很贪心,但我还是特别想知道,她会不会再回南京……这里,有她的朋友,有她的师长和同学,还有你这个父亲……”
我说了很多,唯独没有将“还有她的爱人”这几个字说出口,因为从她离开南京,选择和袁真结婚后,我再说这些,就已经显得很不识趣。
这次,肖总没有回答我,他只是与我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选择了离去,而我就这么沉溺在意犹未尽的失落中,独自坐了很久,直到工作人员提醒我,我才离开了自己的座椅,然后向被阳光照耀的很亮的房间外走去。
……
这次回南京,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自认为办了所有该办的事情。所以,次日的一早,我便带着杨曲来到了火车站。然后又指派她去将两个人回上海的车票给打印了出来。
她将车票递给了我,我无意识的向她手上扫视了一眼,继而带着疑惑向她问道:“怎么打了三张车票?”
杨曲颇为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回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两个人回去多没有意思呀!”
“是你南京的同学?”
就在我发问的这一刻,我看见了又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下客区,然后便看见金秋从车里走了出来,而出租车师傅帮她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只很大的行李箱。
我有点惊讶,也不愿意相信要与我们同行的人是金秋,只以为恰巧在这里碰上了。
杨曲却努着嘴,对我笑道:“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呀?……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感到惊喜,因为金秋姐要和我们一起去上海……”
说话间,金秋已经拖着行李箱来到了我的面前,她没有摘掉墨镜,只是语气平静的对我说道:“和你一样,南京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觉得眷念的东西……所以,这次你做我的老板,我想在上海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第377章 :巨大的博弈()
在金秋说出要我做她的老板后,我想了半天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难道她比我还不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
金秋终于摘掉了墨镜,她看着我问道:“怎么,是你觉得我高攀你了吗?还是你们的酒店和酒吧,不需要雇佣我这种类型的员工。”
我沉默了半晌才回道:“说员工就有点过了,你就不是做员工的命……不过,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促使你做了这个决定,要不然我肯定会以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金秋耸了耸肩,然后又想了想,却没有回答,而与此同时,车站广播已经在播报登车检票的信息。
这时,一直在我和金秋身边的杨曲拍了拍我的肩,催促道:“活着不就是选择来选择去嘛,哪有那么多的理由……你赶紧上车吧,要不然你就靠脚力走到上海,正好一边走一边想,说不定能把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又会死掉这样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我看了杨曲一眼,而金秋已经拖着行李箱,跟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率先向检票口走去。我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间又想了很多……
也许,经历了这次的重挫,金秋真的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她的情况可能比我现在所能看到的要更糟糕,而选择去上海,对她来说,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毕竟,她一直是一个聪明的人。而趋利避害这种人性里的本能在她的身上一直体现的很明显。
当然,如果她不是开玩笑,真的愿意在酒吧和酒店成立初期,愿意出一份力,我肯定是求之不得。天知道,我的身边是多么缺一个她这种全能型的人才。而且,还是那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秋经过这一年的经营,不仅在南京,甚至在上海这样的地方,也有自己的人脉资源,而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蹦出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也被自己给吓了一跳……我竟然也在做生意的初期知道了要审时度势,知道了要知人善用。
也许,我是真的害怕失败了,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的去让自己适应这瞬息万变的商场。而在一开始打算做酒店和酒吧的时候,我就告诉过自己,要放下情怀,脚踏实地的去做这么一两个能真正赚钱的项目。
……
我们乘坐的是高铁,我和金秋坐在一边,杨曲坐在对面。她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与身边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聊了一会儿之后,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她看着我放在身边的那把吉他对我说道:“哥,好无聊啊,要不你自弹自唱来一段儿给我们解乏吧……我在你身边放个小破碗,说不定打动了那些有钱的大爷,还能赏你几个呢……晚上你也就不用抠的请我们吃碗面都觉得心疼了。”
我瞪了她一眼,回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杨曲不甘示弱的也瞪了我一眼,回道:“你不说话,我还真就把你当哑巴了……瞧你这一路的死人脸,是乘务员欠你钱了,还是驾驶员没把车开好,惹你不开心了?”
“我靠……”
我想破口骂几句难听的话,可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也真的骂不出来,于是我忍了。杨曲却自己将我那把吉他拿了过去,然后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她又对我说道:“你学吉他也有一个多月了,刘流大师可说了,就算是教一条猪,也会有乐感能跟着节奏摇摇尾巴了,你不会连一首完整的歌都弹不出来吧?”
我终于从杨曲的手中接过了吉他,也不动怒的对她说道:“行,你要能找到个破碗,我就唱……要是真有有钱的大爷的赏几个了,我就给你买一袋狗粮,最贵的那种!”
杨曲瞪圆了眼睛,质问道:“你骂我是狗?”
这时,身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金秋,好像是替我鸣不平的说道:“是你刚刚先说他不如猪了。”
金秋的话一出,四周因为无聊,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和杨曲身上的乘客,大多都笑了起来……杨曲一点也不窘,她看着我点了点头,伸手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只碗,然后扔在了地上,说道:“要什么有什么,赶紧唱吧。”
我先是感到不可思议,然后才想起,她去哪儿一直有自己带碗筷和洗漱用品的习惯,她还真能拿的出一只碗。
我也不是什么豁不出去的人,当即便选了一首自己会弹的歌唱了起来:“你说我容易吗?上辈子欠你的;我都快累死了,还要硬。挺着!你说我容易吗?还不依不饶啊!还嫌不够吗?真够可以的!就这样算了吧……要不就别来来了就不能回,谁让我一不小心到了现在,一遍遍念着阿弥托佛,千万别再再出意外。你说我容易吗?还这么气我呀!谁不知道啊,在背后骂我啊。你说我容易吗,我和你一样啊,难兄难妹啊,我们喝酒吧……”
也许是因为之前听到了我和杨曲的口舌之争,身边的乘客感觉到了乐趣,真有好几个捧场王,在我没有唱完的时候,就往碗里面扔了不少零钱。而这种滑稽的气氛很快便蔓延了开来,继而有更多的人化身成为捧场王。片刻,那不大的碗里就被扔满了零钱。
我哭笑不得,杨曲洋洋自得,拿着那只碗在我面前摆了好几个poss,嘴里还夸赞着社会主义好,人人都是活雷锋。
说真的,她是和我挺像的,我是指性格。我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经常在婚庆公司把那些年纪比我大的工友们,损到想打死我。
……
快要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人回到了上海。在准备离开火车站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和门禁卡,然后交到了金秋的手上,说道:“你先回你自己的公寓休息一下吧,晚上我约上几个在上海的朋友,咱们一起去酒吧喝几杯,顺便聊聊酒店和酒吧的事情。”
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