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那个时候领了证,萧疏说不定就不会离开,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现在,他们有了结婚证明,萧疏就算去得再远,也是他楚临渊的妻子,终有回来的那一天。
“别想转移话题,你到底是为什么在隋海棠房间里面待了一晚上?”
话音刚落,楚临渊就搂着萧疏的肩膀往电梯那边走去,“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她自己都说了。而且,我知道你相信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隋海棠心里有别人,所以你才没得逞,她要是心里那个人是你,你能做到不碰她?”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还是在怀疑你对我的吸引力,嗯?”
什么话到楚临渊这边,都能说出另外一番意思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萧疏,你不用怀疑,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你,从未变过。”
“哼!”萧疏轻哼一声。
其实她都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刚才才会那么袒护楚临渊,甚至是做一个咄咄逼人的萧疏,让隋志文和隋海棠以后再也没办法那这件事来威胁他们。
“你失去了一个做乘龙快婿的机会。”
“但我拥有你。”他拥着她,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酒店走廊里面,“萧疏,我只想拥有你。”
“呵,你要是一无所有,我哥才不会让我和你一起受苦。”
“你放心,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他拥着她,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又觉得,一切和往常没有两样。
她是他的萧疏,他是她的楚临渊。
“但是……我刚才那样,隋志文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我刚才到底还是鲁莽了,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萧疏微微皱眉,像是很懊恼的样子。
的确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楚临渊没有选择那样。
他等萧疏过来,看她如何在外人面前维护他,相信他,听她说着“丈夫”这两个字,虽然处在当时那个环境下,但对楚临渊来说,却是最具有意义的时刻。
“是吗?我觉得那就是最好的办法了。隋志文不善罢甘休是他的事情,楚家和沈家要是那么轻易就被整垮的话,也不会到现在的地位,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真要大动干戈,就算沈家和楚家就此覆灭,他隋家肯定也大伤元气。
这对隋志文来说,是个不明智的选择,他要为了隋海棠一时糊涂说出来的话让隋家大伤元气,除非他是真的真的把他女儿宠上天了。
萧疏听楚临渊这么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松懈下来,这一切本应该不发生的。
要不是……
正当萧疏准备开口的时候,电梯打开来了。
电梯里面的人看着外面两人亲密的举动,眉角都透露着一股子冷意。
看到岑嘉懿的时候,楚临渊和萧疏不自觉地敛起了脸上的轻松的表情,先前隋海棠会那么说,多半是因为岑嘉懿,就算昨天晚上岑嘉懿曾那样对待隋海棠。
但后来,楚临渊听隋海棠絮絮叨叨地说了一晚上关于她和岑嘉懿的事情,能够明白隋海棠那么做的原因。
不过是因为情根深种,所以心甘情愿。
隋海棠的确是隋家的小公举,但就算是小公举,出国读书除了学费家里负担之外,平时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打工赚的。
她是打工的时候认识岑嘉懿,只觉得同为华人的他们更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但岑嘉懿没有。
她说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上完课过来打工,打完工会出租房睡觉,周而复始。
他们在一起工作了两个月,说的话却不超过十句。
偶然间,她才发现原来他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在同一个餐厅打工,又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太多的巧合,让隋海棠觉得那都是上天的安排。
那次,隋海棠顶了一个兼职女生的班,晚上九点才从餐厅离开。
巴黎的治安远没有国内好,她一个女孩儿走在灯光昏暗的路上,被几个法国醉汉动手动脚,是踩着单车的岑嘉懿救了她。
她吓坏了,到底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被保护的好好地,遇到这种事之后极为恐惧和委屈。
岑嘉懿没办法,把她带回家里,给她处理伤口,让她在他干净的单人床上睡觉。
那晚,他一个人在椅子上凑合了一晚。
那晚之后,隋海棠觉得他们之间的关心应该变了一些,可是没有。
岑嘉懿依然独来独往,没和她多说半句话,也没有特别留意她。可她早已经被这个清冷的少年所吸引。
表白时,她说喜欢。
他说他是贪污犯的儿子。
她说她不在乎。
他说随她。
她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生活当中,他有时候会不耐烦地赶走她,但大多数时候,都会接受她的存在。
那年圣诞,她送给他一个小兔子挂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她强迫他挂在手机上,他推说不要,哪有男的挂手机链的?
她说那你亲我一下就不挂呗。
后来,他亲了,但小兔子也一直挂在他的手机上。
她不在乎他是贪污犯的儿子,那是他父亲犯的错误,没理由加注在他身上。如果他也有错,那么就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知道他把一笔足以让他过着优渥生活的钱捐了出去,知道他每个礼拜都会去福利院做志愿者,知道他孤冷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心。
她想,如果全世界都对他冷言相对,她就把全世界都欠他的那份爱,加倍地给他。
她的那种喜欢,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就像当年萧疏喜欢楚临渊一样。
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让他开心。
那时候的萧疏,隔三差五地和楚临渊表白,在通讯发达的时候仍然坚持给远在军校和部队的他写信,还敢在朋友面前理直气壮地说着以后就要嫁给他当老婆,谁都不能觊觎她的临渊……
谁都不能说那样的喜欢不为世人所接受,也没人会说女孩儿那样喜欢男孩儿真羞。
这世上从来没有令人羞耻的感情,每一段恋爱都值得被尊重。
……
楚临渊的目光淡淡扫过岑嘉懿,开了口:“你要喜欢隋海棠,就不该让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儿为了你连自尊都不要。你若不喜欢她,趁早放开她,别耽误她喜欢别人。”
忠告,言尽于此。
岑嘉懿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像是听到了楚临渊的话,又像是没有听到。
他看着萧疏,不知道在传递些什么讯息。
“我们走。”萧疏挽着楚临渊的手臂,往电梯里面走去。
他们进了电梯,萧疏很快地摁了一楼,而岑嘉懿依然站在电梯外面,看着里面的那一对人。
楚临渊明显感觉到萧疏和岑嘉懿之间有眼神交流,交流着一些楚临渊不知道的事情。
知道电梯门关上,才阻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流。
“萧疏。”楚临渊唤了萧疏的名字。
她没有回应,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疏?”楚临渊再叫了萧疏的名字,依然没有得到萧疏的回应。
“萧疏!”这回,楚临渊直接扳过萧疏的肩膀,让她不得不回过神来看着他,“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哦,是吗?”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难道不是?”他细细地看着她脸上所有的表情,比起先前在隋海棠房间的她,反差实在是太大,“是不是昨天晚上,岑嘉懿还和你说了什么?”
岑嘉懿能说什么?不管岑嘉懿说什么,以萧疏现在这种状态,都不应该相信他的话才对。
还有什么能让她心绪不宁?
“他能和我说什么?他姐姐没能得到的人我自然也不能得到?她尸骨不存,我们凭什么逍遥快活?”萧疏说道,与昨晚告诉萧乾的,如出一辙。
那时候的萧疏没有意识到,不管是萧乾还是楚临渊都能发现什么,是她表现得太过明显还是她根本藏不住任何事?
“嗯,他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等以后他就会明白。”楚临渊揉了一下萧疏的脑袋,算是安抚。
电梯到达一楼,楚临渊本打算开车带萧疏一起离开,但她并没有那样的打算。
“我还另外有点事,许沫跟我说有人给检察院递交了一些关于我哥的东西。”萧疏心头到底还是有几分烦躁的,虽然乔虞说那些事和萧乾没有半点关系,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
“既然有证据,就不是空**来风。”楚临渊这时候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点点窃喜,在他和萧乾同时出事的时候,萧疏首先来找的是他,她更关心他一些?
但那窃喜很快就过去,担心萧乾是真。
任何事情都不会是空**来风,加上萧疏担心的面容,楚临渊问道:“你哥那么快把q集团做起来,你是不是担心他走了什么捷径?”
楚临渊的话说中了萧疏心中的担心,她不就是怕萧乾为了快点让她和母亲能够过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铤而走险吗?
乔家落败的时候萧乾能够置身事外,但他要是真的做过什么,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别担心,萧乾有他自己的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现在和你一起去找他,你有什么问题,等见到他了,一并问出来。”
萧疏摇头,她没办法文萧乾这些事情,难道让她去问一个让她和母亲过上无忧无虑的萧乾,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才有了现如今的q集团,才有了她们安然的生活。
她问不出来。
“要是,你知道我哥犯了法,你会毫不犹豫地举报他吗?”萧疏忽然间问楚临渊。
然而这个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萧霁月身上。
那时候的楚临渊在正义与情感之间挣扎,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在想如果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不是楚洪山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