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老自己脑补着一部曲折生动的三角恋大戏,许晋城实在不想耗费心血口舌去纠正,便由着迪老天马行空脑补狗血,没一会就到了迪老的宅子,有些意外,竟然是之前小迪带他来过的那个雅致的四合院。
故地重游,却恍如隔世了,今时不同往日,可不是,就算人还是那个人,心境却早就不是以前的心境了。上次陌生到仓皇而逃的地方,眼下却成为能称之为家的去处。
迪老回了自己经营了多年了老宅子,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再纠结于敬文斌那点八卦了,指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砖一石说着:“这里怎么样?别看着不大,精致得很呢,都是我几十年攒的宝贝,爷爷带你逛逛。”
许晋城故意瞥了眼迪诚烨,说着:“确实都是好东西,上次来就瞧着了,可惜有人驴嚼牡丹没讲出好来。”
迪某人怎么听都觉得许晋城是话里带刺,迪老也意味深长地瞧着自己乖孙,颇为鄙视地说道:“驴都比他能干。”
迪某人听着,觉得爷爷这句话不是带刺,是带长矛了,他怎么不能干了!他怎么不如驴了!他都把人干住院还想怎样!怎么可能有比他还能干的。
迪某人森森觉得自己是被那俩人的统一战线敌视了,任命地去屋里帮许晋城挂衣服收拾床铺,自己爱人的东西,他珍视得很,当然是要自己打理。
爷爷要许晋城陪着喝茶,老人家悠悠地看着院子里别致小景,说道:“这座宅子,留给了小迪。”
许晋城点头,爷爷见他没听懂,继续说着:“留给小迪,也是留给你,过户手续已经在办理了,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就当是爷爷的祝福吧。”
许晋城听到,却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怔怔地看着院落地调皮跳跃的一群小麻雀,江玉婷也留了这么一套房子,上面写了他跟小迪的名字,也说是贺礼,他怕触景生情,一直没有去看过,听小艾说,是景致非常好的一栋别墅,玉婷临走以前,还找装修公司全部重新装修了,说到时候送给他俩做新房。
如今,爷爷也送了这么一套,老人家的心思他懂了几分,这是给他正名分。迪家向来是正统的大家族,爷爷在的时候能维护到,爷爷不在了,老人家也要用自己的余威护着许晋城。
人生得失,一言难尽,心里头的百般情绪都化成了嘴角的一抹淡然笑意,许晋城给爷爷添茶,说着:“谢谢爷爷。”
爷爷见他这么坦然,乐了,说道:“知道这块地界市值多少吗?我这房子里的东西古件可不少,我说你小子连推辞一下都不会吗?不怕爷爷觉得你贪心?”
许晋城笑道:“爷爷,我不差钱。难不成您这是盼着我推辞掉?爷爷,我以为您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呢!”
迪老笑呵呵抿口茶,说着:“这嘴,怪不得我家乖孙着你道。”
仿佛又回到了在美国的僻静日子,这仨人安稳在这小院子里住下了,只是迪老不放心许晋城,硬是叫迪某人带着许晋城再去瞧瞧那个心理医生,既然都联系上了,瞧瞧放心。
迪诚烨一天到晚被爷爷呼来喝去,又当狗腿还得当许晋城老妈子,他简直想咆哮问天,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已经降格到了配角人生,这跑龙套似的一天到晚,福利呢?他的幸福福利呢?爷爷您能不能别大晚上的还占着许晋城听曲?
迪诚烨心里咆哮,仍是乖乖带着许晋城去见了那个医生,对于许晋城的状态,他怎敢不上心。医生名气很大,早些年离开公立医院自己开了诊所,很难预约到,迪老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联系上。许晋城倒也愿意来瞧瞧,既然准备安心过踏实日子,就得先踏实把身体调理好,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只是到诊所的时候,在候诊区,许晋城意外地碰到了熟人,陈晓川。
在美国看到过陈晓川的照片,待见到真人,许晋城还是有些吃惊,他招呼都没打,直接问道:“你头发怎么了?”
白头,陈晓川这个年纪,竟然头发全白,明明四十刚出头,却老态尽现,跟许晋城站一块,简直像两个时代的人。
陈晓川一笑,打量着许晋城,顺便瞧了眼一旁的迪诚烨,说着:“不是看见了吗?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嗓子好了?”
看来是听说了,许晋城大方点头,说着:“已经好了,你怎么在这儿?瞧医生?”
陈晓川摇摇头,说着:“陪朋友过来。”话音落,便看见又一熟人走了过来,乐坛天王刘宴然。
刘宴然瘦了非常多,很瘦,眼睛却仍旧明亮如昔,见到许晋城跟迪诚烨,心情很不错似的打招呼道:“许老师,迪导?”
都是合作过的,许晋城对刘宴然印象很深刻,不仅是叹服他作词作曲的能力和独特的音色,更是想起当初拍《梨园》的时候,他被何森扇的那巴掌。许晋城瞧着陈晓川跟刘宴然披上外套,总觉得故事有点复杂。
刘宴然临走之前特意对许晋城说道:“哪天有空,一起出来坐坐。”
许晋城当时只以为是刘宴然的客气话,没想到刘宴然是认真的。
第一百零六章()
晋池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他压根没有转院,而是固执地出院了。
敬文斌刚开始还劝两句,不过晋池的固执出乎他的意料,晋池连招呼都没打,吩咐助理过来,一大早就收拾离开了,跟许晋城一样,特意赶来探视的敬文斌,也扑了个空。敬文斌在晋池住过的病房里站了片刻,护士早就将房间清理干净了,不留一点住过人的痕迹。敬文斌突然很想抽根烟,摸了摸裤兜,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他不打算直接给晋池打电话问住处,打了白打,按照许晋池的性子,肯定会回避掉。敬文斌想了想,给当初搭桥的张处拨通电话,没想到刚提到许晋池,张处立刻变了语气,明显压低声音说着:“老弟,这事你可别怪我,我跟他接触也不多,怎么知道他是那种变态呢,你可别跟他来往了,都怪老哥看人走眼,恶心到你了,老哥请你吃个饭吧。”
敬文斌皱了眉头,问道:“他怎么了?”
张处提高了声音,明显带着八卦的兴奋,说道:“哟,老弟看来你还没听说呢,都传开了,说许晋池是个同性恋,光同性恋也就算了,现在文明社会,咱也不能说他有病对吧,问题是你知道他搞同性恋的对象是谁吗?是他哥!他哥你肯定知道,就是演电影特出名的那个许晋城,看来也是个奇葩,现在都在传,说兄弟俩人搞上了,你说恶不恶心,这不乱lun吗?他爸爸前段时间听说还去世了,更没管得了的,不是被气死的吧,唉,你说稍微有点道德底线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儿呢?”
敬文斌听后,想抽根烟的冲动更加强烈,他停顿片刻才说道:“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别瞎传。”
张处干笑两声,说着:“老弟,这要是没凭没据就算了,谁去信这么离谱的事你说是吧,这事,可是从许总公司内部流传出来的,听说有人用他们公司内网,给每个员工邮箱里都发了照片,床照,就那俩人的,我这边有同事对象就在那公司里,炸了锅了,都准备辞职了,你说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事呢,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自己兄弟,没开化的野人不成?”
敬文斌应付两句,说道:“大概是有人故意陷害。”
张处又嘀咕两句才挂断电话,敬文斌实在忍无可忍,去医院旁边小店买了一包烟,不是他平时抽的牌子,他只是点上,没吸。
烟头的红光一点点往后退着,烧出一段没被弹掉的灰烬,这一小会功夫,那位张处好像怕敬文斌不相信似的,还发过来了几张照片。
不是什么暧昧照或者角度错位的照片,敬文斌看了,甚至基本可以确认不是什么ps的合成照,说白了,就是实打实的床照,没穿衣服的晋池,以及,他身下的许晋城。
准确的角度,非常清晰的镜头,当事人否认不了,看到照片的人也不会认错,这是许家兄弟的床照。
敬文斌看着那根烟燃尽才给许晋池拨打了电话,不出所料,关机。
他直接去了许晋池的公司。
宏远集团的职工自从收到了那封露骨的邮件后,气氛诡异得很,宋子明特意召开员工大会,澄清了是合成照片,可私底下人心还是乱了。
忙得焦头烂额的宋子明抽出几分钟接待了敬文斌,敬文斌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许总呢?”
宋子明疲惫地揉了揉眉间,说着:“您要是找他有重要的事?我帮您转告吧。”眼下之意,没事别来添乱了。
敬文斌没应,坚持说道:“我要见他。”
宋子明看他的架势,猜不准这人是站在哪边的,总之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再得罪什么权贵了,他想想敬文斌这段时间在医院挺照顾晋池的,或许能过去开导开导,宋子明顶着公司已经分身乏术,实在没法去照看晋池,他权衡之后抽出一张便签纸,匆匆写下一行字,递给敬文斌,说道:“应该在这里,不过给不给你开门就不好说了。”
敬文斌客气告别,直接奔着纸条上的地址去了。
有点意外,门铃摁响没多久,晋池就开门了。
敬文斌的手还停在一旁的门铃上,就看到了开门的晋池,咫尺距离,他觉得晋池看上去很平静。
晋池对敬文斌微微点头,说着:“听宋子明说你可能会过来,请进吧。”
如果不是晋池沙哑的嗓音,敬文斌几乎要怀疑他是否知道外面的满城风雨,他走进屋子,打眼看了看,屋子里的装潢一看就是全新的,新得有些过分,少了几分人气,有点冷清。
晋池给他泡了茶,端到茶几上,也坐到沙发上,说着:“您过来,有事?”
敬文斌看他故作淡定,露了丝意味不明的笑,说道:“我没事,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晋池也扯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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