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看上去更有感染力,因为刚刚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他也本来应该死的,对手那么强大,可是
王牧不急不缓地走来,惨淡的阳光下,皇甫嫣然忽然有些恍惚,似王牧与记忆中那个王牧不一样了,虽还是那份冷静,还是那份刚毅中透出的温柔,可却多了一份神秘,难言的神秘。
他的淡定,有些过分!
";你,你杀了他们?";皇甫雷云咽了口唾沫问道,还是有些不相信。
王牧微微颔首,";皇甫雷风死了,皇甫雷霆逃了。";
";呵呵,";皇甫雷云突然就笑了,然后拍着大腿大笑,";好!做的好!哈哈还想杀我?这就叫报应!哈哈";
皇甫嫣然却秀眉微皱,没了往日的焦躁,柔声道:";你,你没事吧?";
王牧摇头,";我扶你回去吧。";
话毕,他将皇甫嫣然扶起,可皇甫嫣然却一直在盯着王牧那半张脸,那沉静的目光,似这世界没有什么是能难到他的。
以前她以为王牧就是有点天赋,然后运气好点,可现在,她不敢确定了,她甚至有些不认识王牧了。
皇甫雷云倒是没有多想,早就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跟皇甫雷霆和皇甫雷风斗了多年,曾也多次起了杀心,早就没有半点兄弟情了,再说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今日身陷险境,本以为要丧命在对手手中,却没想到让这个无名小卒帮自己逢凶化吉了。
";嫣然,你还别说,你这个手下真的是个福星,雷霆和雷风联手竟然都被他打败了,真是不错啊。哈哈从此以后,再没有谁敢与我们父女争夺家主之位了!";皇甫雷云大笑,皇甫嫣然却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一转,又细细地打量王牧,试图从那眼神中看出什么来,可惜,那古井无波的双目,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异常,沉静的一如浩瀚的星空,充满了神秘却无法洞悉。
王牧扶着皇甫嫣然,严宽扶着皇甫雷云回到了之前建立的基地,二人伤的都很重,纵然有丹药在身也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恢复。
那三个近卫竟然也爬回来了,可把严宽高兴坏了,因为三个近卫里就有那个叫小红的,好家伙,平日里动不动就要割自己小弟弟,现在好了,被打的动都动不了,看你怎么割!
当然,严宽是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吹牛的时候嘚啵嘚啵特厉害,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可是以前段一瑞领着他找个专业的姑娘他都吓的结巴了,现在面对整日躺在床上的小红,虽然心中各种幻想,但能做的就是帮小红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跟个私人护工似的。
夜色降临,一弯新月遥挂,繁星满天。
皇甫嫣然已经睡下,本来能够容纳五十多人的帐篷营地却只剩下了这几个人,安静的黑夜里,有着荒凉的风吹过,似在诉说什么,营地不远的一处山巅之上,王牧眺望那昆仑洞的方向,轻轻一笑,旋即化作一道残影飞身而出。
昆仑洞地穴里。
没有星辰,却有着氤氲的彩色光雾,女子正望着墙壁上刻满的经文,对于她而言,那每一个字就是一颗闪闪的星星。
这些经文已经不知道陪伴了她多少年,从最初的抵触,到最后的刻骨铭心。
恢复了漆黑的眸子有着恍恍惚惚的迷离,她在笑着,回忆着不知道多少岁月前的故事。
人界修真域,妖族与人族共存,人妖之恋并不稀奇,血纹金蛇一族的千金名叫金灿儿,刚刚化成人形便遇到了一位人族修士,他长相英俊,温文尔雅,又有着不错的修为,他问她是不是迷路了,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家。
身为妖族,最向往的,莫过于世人常常挂在嘴边的爱情,那是比修为更加难懂,却想一想就让人怦然心动的东西。
金灿儿爱上了这人族修士,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世上最好的东西,可还年幼的她只知道人间有真爱,却不懂人心险恶。
有一天,人族修士给她端来一杯她最喜欢的鲜血,却不想那鲜血里早就放好了一种剧毒的丹药,金灿儿剧毒攻心,人族修士却乘机对她出手
她永远忘不了那人族修士试图杀她时那满脸的杀气与狰狞,与她想象中的爱人判若两人。
她疯狂地逃亡,却终究逃不出他的魔掌,人族修士将其重伤,取了她的内胆,将其化为原形的躯体随意丢弃在了荒野。
血纹金蛇的族人找到了她,幸好,血纹金蛇一族乃龙族远亲,取了内丹并不会立刻死去,家人在悲痛之中将其送入了修真域极北的八千里魔地。
凭借与魔尊的交情,金灿儿的躯体被放入了血池之中,受上古魔气淬炼,最终舍身成魔。
她复活了,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金灿儿,她以妖体修魔,修为大涨,实力更是同级别中鲜有对手。
走出那滚滚黑气萦绕的鲜红血池,她双目变成血红,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杀尽所有人族。
她以血纹金蛇一族的身份,号令无穷妖众跟随,在修真域展开了血腥的报复
纵然时隔漫长岁月,可那血腥的场面,尸横遍野的景象,依旧让修真域众生心惊胆寒。上池记血。
那是一场堪比上古神魔大战的战役,妖族与人族的战役,双方死伤都极其惨重,直到有一天,一位叫花佛的人出现。
他犹如一颗流星,就那么忽然闯入了修真域,当时,修真域几乎无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不知道他何门何派,不知道他有什么底细。
但很快人们就知道,他只有一个人,却可以力挽狂澜,定夺乾坤。
望着墙壁上那散发着祥和彩色佛光的经文,金灿儿笑的更加温柔,那天的景象,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屹立在高空,一个人,挡住了她带领的万千妖众,他说,他要平息这场浩劫,要金灿儿开个条件。
";呵呵。";金灿儿笑出来了,好大的口气,不过,这也确实是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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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谈何放下()
只可惜,当时的金灿儿根本没心思开什么条件,她也不想开什么条件,她血红的眼底只有仇恨,她要杀尽表里不一,内心险恶的人族。
于是。她挥手,乌云般的妖族一浪一浪地涌向人族的天空,可根本不用人族的人动手,那个叫花佛的家伙就真的以一人之力挡下了这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那一刻,整个修真域都震动了!
没有人看得出他有多高的修为。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多少惊天的武技。
人们只能看到,那排山倒海的妖众来多少就会死多少。
他每一次挥手,都是漫天的桃花,如下了一场花雨,花雨漫过,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
血水与绚丽的彩色花瓣共舞,血腥气与芬芳的花香充斥整个天地。
那一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只剩漫天的花瓣与血雾。在奔腾的彩色光华中飘摇。
他就在这狂风骤雨中轻舞,一直笑望着她,笑容飘渺轻柔,没有半点仇恨,有的只是如阳光般的和煦。似乎他那一刻并不是在屠戮,而是在救赎。
金灿儿第一次震惊,望着那张俊朗到不真实的笑脸,忽觉有些自惭形秽,如他是太阳,而自己是那最阴森的黑暗。
终于,再无任何妖众敢上前找死,纵然金灿儿下了死令,身后的妖众都无动于衷,似乎宁愿死在金灿儿手里。也不愿受那万丈彩光的侵蚀。
金灿儿并不甘心,她提起长剑,亲自出战。
那是这漫漫岁月里最值得回忆的画面,有了这刻骨铭心,纵然岁月再苍白,也无怨无悔。
金灿儿带着不甘与滔天的仇恨杀来,那叫花佛的男子却忽然停手了。
他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金灿儿雷霆般的攻击一波一波地轰击在他的身上,漫天的剑影剿杀中,他依然笑的飘渺如风,那温柔与祥和,令的金灿儿冰冷的魔心都禁不住悸动。
她有些怕了,于是更加疯狂地攻击,可是,那花佛不知何方神圣,她竭尽全力,一路从修真域将其打到凡域,可他却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永远忘不了那笑容,明亮如九天星辰,清澈如天山白雪。
似乎,他从一开始,就对她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没有一点恨意,甚至连一点点责备的意思没有。
金灿儿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何样慈悲的心,不惜承受她亿万次攻击而依然能温柔面对——
终于,她灵力耗尽,再也无力出手,他们在凡域昆仑境落地,在缭绕的云雾与飘扬的大雪中对望。
他笑着说:“放下吧,你不是在惩罚世人,你是在惩罚自己。”
空灵又厚重的嗓音,似不是他在说话,而是这渺渺天地的心声,慈祥而温柔。
不知为何,金灿儿忽觉整个心都空了,她长剑掉落,就那样软倒在大雪中,哭成了泪人。
他已然笑着,轻轻走来,帮她收起她的宝剑,又抱着她,走进了那山洞之中。
他以无上修为,将地穴山壁刻满经文,他说每天看着,她会好受一些。
金灿儿那时就知道,那不光是经文,那经文上散发的彩色光华也是一道强大的封印,只是,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暴怒,而是选择了沉默。
昆仑洞地穴内,金灿儿低头,迷离的目光起了一抹黯然,她后悔,那时候,她应该注意到的。
是的,花佛受伤了,他虽修为绝高,可金灿儿也非平庸之辈,他经受了她所有修为的攻击,而且为了不让反噬的灵力伤到她,甚至刻意减弱了护体灵力,又如何能不受伤?
只是,他没有说,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伤势。
可别人在意,他的敌人在意。
当花佛走出昆仑洞时,昆仑境内的天空忽然变的暗沉,乌云翻滚,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