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呗!”
“不去,没时间,你自己拿吧!”小东玩得正开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凌阳的要求。
凌阳闻言大怒,心想你这个小白眼狼真是忘恩负义的典范,刚才老子还舍生忘死地护着你这么快就不认账了,世态炎凉啊。于是语气不善地催促道:“刚刚医生都说了,我伤情严重不能自己活动不知道吗?快点去拿!”
小东头也不抬地敷衍道:“不去,我都快渴死了。”
凌阳一愣:“渴死了,那你还不去喝水,等着变木乃伊呢?”
小东放下手中的手机,鄙视地看了凌阳一眼,悠悠道:“我自己快渴死了都懒得去喝水,你说我会给别人去拿饼干吗?”
凌阳:“……”
好在小东没有达到丧尽天良的程度,比较体贴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香气扑鼻的东西,不由分说塞进了凌阳的嘴里。凌阳嚼了几口,满意地赞道:“味道不错,酸酸香香的,你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儿,好像是火腿……咦,火腿香香的没错,怎么会酸酸的,不会是……”
凌阳脸都绿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果然,小东一边在洁白的床单上擦拭手上的油渍一边漫不经心道:“刚才我趁乱在补习班的地上捡的,当时你昏过去了没看到,屋里人实在是太多了,把火腿踩得稀烂,我好不容易才捡到一块比较完整的,看在你救我的份儿上就便宜你了……”
“呕!”凌阳一阵干呕,感觉头更疼了,眼睛也冒金星,舌头根部一阵发麻,没想到天理循环报应的如此迅速,本来用来糊弄小乖的过期食品这么快就令凌阳自食恶果,果然坏事做太多是会遭报应的。
凌阳正习惯性地对自己失败的人生做着阶段性小结,顺便对小东的家庭教育低劣程度感到无比惋惜时,病房的大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发丝凌乱的楚婉仪不顾仪态地闯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起小东,泪流满面地亲吻着小东稚嫩的脸蛋,半天才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解出来,将小东放在椅子上站好,仔细打量身上有没有伤痕。
终于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平安无事,楚婉仪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吊在臂弯处的挎包拉链大开,里面的文件钱包和零碎物品掉了一地,由于刚才拥抱小东的动作过大,楚婉仪一只用掉了半支的口红被甩了出来,不偏不倚正插进躺在病床上不敢动弹的凌阳鼻孔里,财务室的一大串钥匙也被抛上了半空,沉甸甸的金属钥匙串足有半斤重,紧致地团绕成刺猬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重重砸在凌阳肩膀处刚缝合包扎的伤口上,凌阳闷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头部传来一阵难以抵挡的眩晕,俯身一头扎下床沿,整张脸重重拍在地面上,柔腻的唇膏深深钻进鼻孔,鼻血长流,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呛回了肚子里。
“妈妈你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小东无比同情的瞥了一眼姿势怪异的凌阳,没心没肺地学着春晚小品里的台词调侃道。
楚婉仪惊呆了,没想到一向中规中矩不温不火的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把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伤成这样,楚婉仪连忙蹲到凌阳身前,脸色惊惶地伸出手想要扶起凌阳的头,不料指尖触到黏呼呼的温热液体,用尽了全身力量才将凌阳的脑袋托离地面的楚婉仪惊呼一声,双手触电般缩了回去,凌阳的脑门重新重重磕回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弹了几下,毫无悬念地晕了过去。
刚做完一场脑外息肉切除手术的许冰放心不下凌阳,手套都没摘就急匆匆地赶回病房,距离门口两三米远的时候,只听见病房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夹杂着小男孩的哎呀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许冰不禁大为疑惑,完全猜不出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快步走到敞开的门口往里一看,顿时被病房里的一幕吓呆了。
只见凌阳的两条腿还搭在病床上,上半身则面条一样软绵绵地垂在地下,腰部扭曲出一个风骚的角度,五官紧紧贴住地面,头颅下面的地砖上弥漫出一大滩鲜血,一动不动。
小东瞪大了无辜的眼睛扶住跌坐在旁边地上的一个美丽得有些妖异的女人,女人目露惊恐,呆呆地望着“死去”的凌阳,颤抖的手掌上有血液滴落,哆嗦着嘴唇嚅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就晕血,对不起……”
许冰此刻也顾不上询问原委了,冲上去先将凌阳的双腿从病床山挪下来,一只腿屈膝蹲起,小心翼翼地翻转了凌阳的身体,扶起平躺在地上的凌阳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先试探了一下呼吸,好在比较平稳。
许冰松了一口气,看到凌阳的肩膀处有有些许血液殷透了绷带,不过出血量不大,地上那一大滩鲜血的来源正是凌阳的鼻子,一只鼻孔里插着一支美宝莲唇膏,坚硬的圆柱形塑料深深陷入,只露出一小截在外面。
警报解除,看来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复杂,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搞不好是凌阳这个坏东西看人家长得漂亮言语调戏,这才被人家揍了一顿,许冰想起凌阳搬家那晚自己喝醉了借宿的事情,那时凌阳就趁酒醉大肆对自己一对小兔子的大小形状丈量了一番,想来这个猥琐的家伙还是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许冰你真不要脸,看看你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想到这里,许冰红着脸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深深为自己龌蹉的思想感到不耻,同时也立刻原谅了小东身旁的女人如此激烈的反应,不好意思对楚婉仪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他,他……没事吧?”
看到许冰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楚婉仪强忍着不舒服弱弱问道。
“没事,心跳有力,生命体征正常,啥事儿没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昏了过去,可能是失血过多吧。麻烦你先帮我把他挪回床上去,这家伙真沉……来,听我指挥,一,二,三,用力,哎玛你别松手呀……”
许冰抱住凌阳的头,指挥楚婉仪拉住凌阳的双脚想要把他重新弄回病床,无奈楚婉仪力气太小,又刚刚受了惊吓,一时脱手将凌阳重重扔了出去,凌阳倒霉地正好被侧身掼在床上,受伤的肩膀再次撕裂了缝合,惨叫一声清醒过来,模糊地看到两张如花的脸庞焦急地凑到近前,一个身着白大褂,一个穿着办公室职业套裙,恍惚中,凌阳仿佛置身一场岛国双飞小电影的拍摄现场,还是制服诱惑的那种。其中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操着职业化医生的口吻道:“咦,你的鼻子又流血啦,看来要把这个东西弄出来才行。”
一只纤纤玉手做出拿捏的态势在凌阳眼前不住放大,麻利地揪住凌阳鼻孔外露出的一小段唇膏底部“啵”的一声拔了出来,一股鲜血随之飚射而出,刚刚被痛醒过来的凌阳嗷唠一嗓子,双眼翻白,第三次晕了过去。
第20章 约炮事件()
凌阳到底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身体素质好得没话说,肩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脑震荡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就可以出院。
身上的伤刚好了一些,凌阳便迫不及待地悄然行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悄悄溜出病房,装扮成各色不起眼的小人物,围着虎爷常去的地方转悠。针对虎爷和恒运进行了一系列的暗中调查。两周以后,凌阳开始越来越佩服虎爷,以及他背后的操纵者。这些人能够把一件不法的大生意干得有声有色,偏偏又让人抓不到明显的头绪,手段确有过人之处。
凌阳真正在公司上班的时间不长,还没有被虎爷视为心腹,所以凌阳很难接触到核心的东西。楚婉仪感激凌阳的救子恩情,对凌阳又有一丝道不明白的情愫,倒是经常来探望。凌阳时而婉转曲折,时而旁敲侧击,无奈楚婉仪太过精明,怎么也不肯透露出一点公司和集团的情况,让本想在楚婉仪身上打开缺口的凌阳彻底死了心。
凌阳没有气馁,摸排的手段千变万化,狡计百出,运气更是好得吓人,居然真的在短时间内,硬是调查出了一点眉目。
经过多次蹲守,凌阳已经十分了解虎爷的习惯。
虎爷每隔一两天,在晚上六七点钟,都会去“了然茶楼”喝功夫茶,几乎是雷打不动。凌阳深知虎爷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典型小县城里的江湖草莽,没有多少文化,喜好大碗喝酒,爱玩儿风骚女人,品味低俗得很,对于这种人来说,花上一两个小时,去品味一壶淡雅清香的泡茶,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但是虎爷偏偏这样做了,这正是引起凌阳怀疑的地方。
“了然茶楼”装修豪华高档,在县城里名气不小,有许多附庸风雅之人都习惯来这里捧场,常客很多,所以凌阳没办法确定,虎爷是否在跟某个固定的客人接头,又不能贸然进入,只好把目光锁定在虎爷的司机身上。
虎爷的司机叫做良子,是虎爷初出江湖时一起混起来的老兄弟,典型的心腹打手,什么脏活累活都抢在前面,曾经替虎爷蹲过三年大狱,长条脸小平头,目光阴狠,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每次虎爷出来喝茶的时候,良子都在茶楼外的车里抽烟,等虎爷出来后,或者将虎爷送回家里,或者把虎爷送到不同的宾馆——宾馆的门口必定有唐糖等候,两人再一起进到房间里覆雨翻云。只是突然有一次,凌阳突然发现,虎爷刚进入了然茶楼不久,突然怒冲冲地跑了出来,用力敲了敲车窗,在良子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凌阳当时扮作路边打游击的小摊贩,蹲在马路对面,压低了帽檐装作摆弄面前的一堆廉价塑料凉鞋,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良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驱车自行离开。凌阳注意到,良子发动汽车之前,特意爬到后排座上,在后备箱里摆弄了一会,凌阳抬起头,望向头顶路灯杆上的一只小镜子,这是凌阳趁人不备故意绑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