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卓点点头,面露犹豫之色,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开,又重新抿在了一起,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李红袖思虑了一会,面露为难道:“罗图,他们既然已经被厉害的异能者盯上,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如果贸然将他们转移到我的家里,恐怕会暴露出婉儿的行藏,到时候……”
美卓咬了咬牙,坚毅道:“鳄鱼出卖了雇主的秘密,坏了佣兵界的铁律,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了藏身的地方,我们姐妹纵然不才,老鼠洞总归是筑下了几个,等鳄鱼一醒,我们立刻就走,一定不会给你们多添一点的麻烦!”
罗图摇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要不是我逼着鳄鱼,说出了雇主的秘密,鳄鱼也不会流落到现在的地步。只要我罗图还有命在,就一定会把你们平安送回越西,你们姐妹两个,就不要做无谓的坚持了!”
美卓早已从鳄鱼的口中得知,罗图动用异能者的通天手段,以饕餮和白虬的性命做威胁,逼着鳄鱼就范。两个人却因为这件事情惺惺相惜,结成了心腹相交的朋友,也算是鳄鱼的一桩喜事。
美卓不怨恨罗图,拉着小柔,朝罗图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我们和鳄鱼的性命,就交托给罗冬大哥了。”
李红袖见二女对罗图百依百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脸上隐有怒色。见美卓称呼罗图为“罗冬”,显然罗图故意隐匿了自己的真名,没有把他们当成身边最亲近的人,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感受到自己心态的跌宕变化,李红袖暗暗提醒自己:李红袖,你可是盗帅的女人,守寡守住了半辈子这么久,曾经的回忆已经足够在寒冷的冬日里取暖,千万不能再对别的男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李红袖,清醒一点吧,这个男人不是你能够染指的,你醒醒吧!
李红袖自怨自艾,顾影自怜,一颗芳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牵系在正气凛然的硬汉罗图身上。罗图作风硬朗,同时兼具铁汉柔情,对于李红袖这种熟透了的女人,最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偏偏两个人都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锥心感情,各自紧守着心底的美好回忆,不敢轻易跨越雷池一步,虽然对彼此各有好感,偏偏要在心里远距千里,其中苦痛纠缠,自是别有一番肖魂滋味。
罗图何尝没有觉察到李红袖的心意,只是一颗心早已失去生机,变成一片死寂之地,唯有桃瑞丝的一颦一笑,能够带来些许的温暖慰藉,只好硬起了心肠,装作毫不知情罢了。
李红袖柔肠百转,品位其中断魂髓味片刻,终于从万种情愫中脱离出来,脑筋恢复了清醒,忽然眼前一亮,脱口说道:“花狐!花狐那里十分安全,可以把他们三个暂时安顿在那里!”
罗图刚刚从一名保镖的口中,听到过花狐的名字,只不知花狐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红袖见到众人不解的模样,笑意盈盈道:“花狐那个老家伙,是长秋最出名的地下郎中,我跟他交情匪浅,正好可以借他的地下医馆躲上一躲,谁又能想得到,我们会把人藏在那种地方呢!”
罗图粗通江湖上的门道,知道江湖人的规矩,生不入公门,伤不进医馆。自古口口相传,意思是只要踏入江湖,便不允许和白道上的人产生纠葛,拼斗中受了伤,也不会去正规的医馆和医院去疗伤。专门有一种地下郎中,专门做江湖中人的生意,其中不乏妙手回春之辈,最受到江湖中人的尊敬。
因为即使你已经武技独步天下,也难免双拳不敌四手,落入埋伏中磕碰受伤,不一定什么时候,便会需要地下郎中救命。花狐刚刚为鳄鱼检查过伤势,一定是看在李红袖的面子上,才会亲自出诊,否则以这些家伙的眼高于顶,在江湖中身份尊崇,一定不会屈尊降贵,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劳动大架。
“这样最好!”
罗图沉吟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探查一下,确定没有人盯梢以后,你们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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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黑诊所()
罗图在国色天香周围仔细搜索了一圈,暗暗释放出异能之力,感受着周围是否有其他的异能者存在。
没有接受到异能磁波的任何异样回馈,罗图才放下心来,电话通知李红袖和胖经理,没有动用任何心腹手下,直接将鳄鱼三人悄悄送出了国色天香。
李红袖受到盗帅的影响,十分喜欢汽车,别墅后面的车库里,停满了各种好车,出入频繁更换。这次却不敢过于张扬,由胖经理亲自驾驶后勤用来购买食材的破旧面包车,一辆掉落了大块漆皮的廉价五菱之光,把依旧没有任何意识的鳄鱼放在后座上平躺,驱车朝汽车制造厂的方向驶去。
罗图驾驶一辆毫不起眼的白色老款捷达,载着三个女人远远缀在后面,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路无惊无险,两辆车先后驶进了汽车制造厂的家属楼小区。
长秋市第一汽车制造厂,是成立于刚刚建国时期的老牌重工,曾经制造出国内自主生产的第一辆卡车,闻名世界。
一汽的作为顶尖的汽车企业集团之一,拥有几千名职工,带动周边相关汽车制造业的大小工厂无数,影响力巨大,发展到现在,虽然在品牌林立的进口汽车市场挤压下,已经开始呈现出衰败的形势,不过其常年积累下来的厚重历史,和不断发展前行间总结出来的高端经验,配合以自主研发出高精尖的汽车制造设备,还是在汽车制造业内,始终保持着龙头老大的地位。
一汽工厂的周围,错落分布着十几个家属小区,上百栋高楼新旧不一,住户大多是一汽的职工及其家属,北大墙的森工小区,就是一汽最早建起的一批楼房,当时必须是在厂子里做出过杰出贡献的技工,或者是科级以上的干部,才能分配到的房子,现在已然破旧不堪,预制板的楼房显得古板而萧瑟,小区里的积雪也没有人清理,依然居住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些生活窘迫的人,但凡有些家底的,早已搬迁到别处的新楼里去了。
花狐的地下医馆,正位于北大墙最破旧的一栋楼房里,一楼窗子的一侧,被凿出了一道大门,砌上水泥台阶,当成门市房使用,方便平时出入。
李红袖和罗图走下车来,并肩走进医馆,只见门口并没有挂着任何明显的招牌,门玻璃上原本贴着“推拿正骨”字样的不干胶贴纸,也已经褪去了颜色,勉强分辨出字体。
医馆里光线昏暗,随意摆放着几张贴椅子,一个破破烂烂的听诊台上,扔着几只一次性塑料针筒,和一个掉了一半的听诊器,墙上贴着人体经络和骨骼示意图,典型的民间小黑诊所模样。
李红袖不好意思看了罗图一眼,蹑手蹑脚地凑到透出光亮的里间门旁,开裂的门玻璃里,传出花狐嘿嘿的干笑声:“大妹子,你是典型的虚火上升,导致经络郁结,闭经不调,这才憋得舌苔发紫……来,待老夫为你疏通一番……”
一阵年轻女人放肆的笑声传来:“大夫,我也知道我舌苔发紫,因为刚吃了几颗葡萄……哎呀,人家月事不调,等着你给开药调理一下,你脱自己的裤子做什么?”
花狐笑得越发不堪:“当然是帮你通一通啊,你不是说你没有钱付诊金吗?老夫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的鬼心思,反正你晚上也要出去早男人接活儿,不如临时先为老夫加个班,正好抵扣药钱……”
女人嘻嘻一笑,故意娇滴滴道:“我可是花漫天的同学呢,花叔叔你确定要占我的便宜?就不怕我告诉你女儿?”
花狐听到女儿的名字,立刻怒从心生,在屋子里不知道摔碎了什么东西,怒吼道:“是那个不孝的丫头派你来的,想探探我的口风对不对?你给我滚回去告诉她,要是还敢跟我提当什么唱歌明星的春秋大梦,就趁早别回我这个家!死在外面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花叔叔……”
“滚!给我滚出去!”
内诊室的木门突然被摔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愤愤地走了出来,手提着一个镶嵌满亮闪闪铆钉的小包,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李红袖和罗图:“别来这里看病,这个老大夫草菅人命,就会开过期的消炎药,小心吃死你们!”
女孩说完,便气咻咻地摔开大门走了。
罗图已经记不清,今天已经是第几次苦笑了:“红袖,你确定这个花狐可靠吗?”
李红袖尴尬道:“一直到五分钟以前,我还认为他十分可靠,现在的话……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
花狐满头银发,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大众脸面,望上去和蔼可亲,和这个年龄段的普通老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皱纹里的沧桑,和眼中偶尔闪过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神,能透露出些许江湖上的气息。
花狐套着一件及膝长短的白大褂,裤腿处露出笔直的裤线,尖头皮鞋擦得锃亮,一看便知是一个行事一丝不苟的人,丝毫看不出刚刚轻佻逗引年轻女孩的样子,此刻正坐在一张升降椅上生着闷气。
见到李红袖,花狐明显一愣,随即换上一副欢迎贵客的神色,恭敬道:“我说刚才怎么听见喜鹊喳喳直叫,原来是李红袖大驾光临,小馆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坐,请坐!”
花狐拉过一把椅子,待李红袖落座,这才看到后面的罗图:“这位是?”
李红袖也不答话,似乎跟老友拉家常一样熟稔:“老狐狸,你那个不省心的女儿,还没断了做明星的念头?”
花狐听到李红袖有此一问,立刻知道刚才的一幕已经被李红袖看到,尴尬地皱起老脸道:“家门不幸,不劳您费心。胖子刚把我找到国色天香,给那个受了重伤的江湖人诊治,您有紧接着光临敝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要借助我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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