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确实认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因为天气稍冷,楚婉仪穿了一身牛仔装,贴身的弹力牛仔裤将一双浑圆的大腿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在高跟鞋的挺立下更显得修长笔直,掐腰的短牛仔上衣和苏绣丝巾使得整个人显得干净简约而不失品位,玉人如斯,动人心魄。
楚婉仪放下轮椅一侧的制动,款款走到凌阳身前,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盯住凌阳良久,终于叹道:“你到底是谁?”
凌阳大惊:“你终于怀疑我的身份了,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找高人算过了?”
震惊过后,凌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假装颓然垂下头,叹道:“说起来我们俩渊源不浅,上辈子我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白狐,每当月圆之夜就从山洞里溜达出来,吸取月亮精华,随时准备变身,代替月亮去惩罚坏人,后来由于不小心掉进了粪坑,正好前世身为一个壮汉樵夫的你半夜上山打柴,无意中把我给救了,所以这辈子我回来报答你,不计酬劳地给你当牛做马扫地做饭。别问我为什么山上会有粪坑,也别问我为什么要半夜砍柴,我特么实在编不下去了……”
楚婉仪看着凌阳的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凌阳终于承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嗔怪,谎话声越来越小。楚婉仪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跟凌阳在一起叹气的次数,比前十年加起来还多。
楚婉仪缓缓蹲下身子,真诚地凝视着凌阳的脸庞,无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负责任,不要学小孩子一样卖萌好么,何况这种卖萌一点都不可爱,只能浪费彼此的时间。”
凌阳不得不点头:“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候挺招人烦的……”
楚婉仪破天荒地跟凌阳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不带有任何其他情感成分地,将一双吴盐胜雪的柔荑轻放在凌阳膝上,放低姿态恳求道:“你到底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你能实实在在的告诉我吗?”
凌阳心知自己跟虎爷的关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只是没人会蠢得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罢了,当下不再犹疑,光棍道:“是,我承认,我是虎爷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奸细,虎爷只是让我记住你的一举一动,巨细无遗地汇报上去。不过你知道的,自从我到你身边以后就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不是碰上抢劫就是遇到变态,今天被人砍两刀明天被人打断腿,每周五加二白加黑地倒霉受伤,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是想在你们这些大人物手里赚点吃饭钱吗……”凌阳越说越伤心,已经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子。
饶是楚婉仪纵横商界多年,阅人无数,此时也不禁被凌阳这一番半真半假的“真情流露”糊弄住了,回头想想自己平时对凌阳实在太苛刻了,每天拿凌阳当奴隶使唤不说还用计贪污掉了人家一年多的工资,再想想凌阳的确一直没有出卖过自己,反倒豁出性命不要,硬是从一个亡命徒手里救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面对如此坦白的凌阳,楚婉仪的心里五味陈杂:后悔、怜悯、自责、心疼,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原本清晰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楚婉仪的眼神不再清澈,瞳孔中一片混沌,喃喃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虎爷派来的人,我也知道你不想伤害我,我问的不是这些,真的不是这些。”
楚婉仪的目光越来越迷离,星眸中已是泛起点点泪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你会带给我如此特别的感觉呢,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那样的刻骨铭心,就像我的丈夫在高原的夜空下,将他的外套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我的恩人第一次将厚厚的一叠钱塞给我交学费,摸着我的头发,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就像小东刚出生的时候,第一次将他的小脸蛋贴在我的掌心。”
“钱多多,我曾经借助一些力量调查过你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表现出来的素养和能力,跟你的履历资料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刚从乡下出来的毛头小子,你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有时候我甚至会做梦一样地想到,你会不会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照顾我的天使,呵呵,多么幼稚,多么可笑,我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简直无地自容。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真的。”
楚婉仪的目光坚定起来,仰起俏脸肃然道:“你知道我跟虎爷正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是故意要将小东置于险地的,我有自己的苦衷,我没有办法,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小东的宿命。我希望你不要趟进这淌浑水,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参与的时间还很短,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你错了。”凌阳淡淡道:“你可以背负起责任,并且遵从你命运的指挥,但是小东不需要,你太过于执着了。”
楚婉仪的脸涨得通红,失态地高声道:“那是我们母子两个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也没有权利去管,我现在命令你离开我们的生活,彻底从我的身边消失,不要装出一副假好心的样子,不要做出一副很关心小东的姿态,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凭什么要把我的感情世界搅得一团糟。钱多多我告诉你,你这幅死德性永远也不会被我楚婉仪看在眼里,我这辈子已经够了,我可以依靠着跟我丈夫在一起的回忆取暖一辈子,不会再为别的男人动心,小东也一样,所以请你离开,你给我滚,滚!”
楚婉仪越说越激动,最后终于失去了理智,疯了一般叫嚷起来。发泄完内心集聚的苦闷后,楚婉仪才想起自己刚才一直都在情绪激动下自说自话,不知不觉中竟然露出不应该也不适合表明的心迹,双颊顿时如同火烧,站起身手足无措,像一只初来乍到陌生环境的小白兔,格外惹人怜爱。
凌阳被楚婉仪的一番话弄得大脑短路,期期艾艾道:“你的意思是,是说,你把我炒,炒了?不对,你说你害怕我打扰到你平静的心绪,你,喜欢我?天哪,这是真的吗?”凌阳依旧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只是眼中明显升起了一抹狂喜。
“我……”楚婉仪想要解释,却怎样也无法组织起有序的语言,考虑到自己现在只能越抹越黑,楚婉仪干脆一跺脚跑进病房里躲起来,只留下凌阳一个人喜忧参半地望着长廊外的秋雨喃喃自语:“吗的,哥都混到这种一穷二白的地步了居然还有如此佳人欣赏,看来哥无论怎样隐藏自己的气质都无济于事,哥就像暗夜里的萤火虫,怎样都会都散发出迷人的光辉,到底是哪些优点在不经意间出卖了哥呢?真是让人揪心,这件事要是被冰儿那个女壮士知道……”
凌阳打了一个寒噤,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40章 二女相争()
片刻后,小东穿着小皮鞋哒哒地从病房里跑到凌阳面前,扬起可爱的小脸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欺负我妈妈了,为什么我妈妈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凌阳一声长叹:“瞧这比喻用的,你确定那是你亲妈吗……”
“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惹我妈妈生气?”小东不依不饶:“你别想仗着年纪大,欺负我小孩子不懂事,我都看见了,快点去道歉!”
凌阳表情深邃:“孩子,你还小。有些事情跟你看到的并不一样,就像海滩的比基尼一样,它暴露出来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掩盖住的部分才是真实的……”
小东赧然,搓着衣角道:“你的话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冬日娜老师都没教我们这些知识……”
“太不负责任了!”凌阳忘形地一巴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想起自己的大腿骨,已经被李辉用钢筋抽成了好几截,呲牙咧嘴道:“我看你们那个老师,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蒙古大夫,一点儿能耐没有,整天就知道教训别人!最毒妇人心,我每次去接你的时候,她都无一例外地百忙之中抽出个把小时的时间,耐心地讽刺我,当时我真恨不能用比基尼塞进她的嘴里……”
小东闻言不满道:“你不要这么说,冬日娜老师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她计算十以内加减法很厉害的……”
凌阳挤眉弄眼道:“对了,你们园里的唱歌比赛结束了没有,我教你唱的那个十八摸很拉风吧,你的小伙伴们有没有很崇拜你?”
提起这件事情,小东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幼嫩的小手,狠狠在凌阳吊起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气愤不已道:“你还有脸说,比赛的时候我第一个举手要先唱,本来想要显摆一下子,就拿老师当模特,谁知道我刚唱到第三句摸肩膀那里,冬日娜老师就生气了,还没来得及摸到胸口就被叫了家长,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见我妈妈生那么大的气,当着全体同学的面差点把我活活打死……”
凌阳苦忍住笑意,板着脸故作惊讶道:“不对啊,我教你的这首歌通过对女老师和女同学的抚摸,充分表达了你身为一个男子汉对于女孩子的爱护之情,没想到居然起到了反作用,这只能说明你们幼儿园的欣赏水平普遍偏低……”
“这还不算!”小东掰着手指历数凌阳的恶行:“还有你教给我的那些生物知识也都不管用,前两天老师问我们,在动物园里都见过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同学们都说什么老虎狮子野猪蟒蛇之类的,我当时灵机一动,把你告诉我的远古四大神兽细数了一遍,什么草泥马啊雅蠛蝶啊法壳鱿的,还剩一个菊花蚕没等说出口,老师就把我撵出去了,现在每天上课还都让我站着……”
凌阳喟然长叹:“楚经理多么精明的一个女人,看来孩子你这智商是像你爹呀!”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没有用的。”顽皮的小东压根就没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老气横秋地肃穆着小脸跟凌阳谈条件:“熊二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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