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没有用的。”顽皮的小东压根就没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老气横秋地肃穆着小脸跟凌阳谈条件:“熊二啊,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我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我四岁那年开始偷偷掀女同学的裙子,四岁半的时候已经换了两个女朋友,你们大人的那点破事儿我会不清楚?你不用担心,反正我从来都没见过我爸爸,不会吃你的醋,我能看出来我妈妈对你跟别的男生都不一样,你要是喜欢我妈妈的话就要胆子大一点,这种事哪有女生先开口的,多不现实啊。而且我家还有钱,你这么穷正好可以当小白脸,把她的财产都抢过来,到时候咱俩天天去吃鸡腿汉堡,吃一个,睡觉的时候当枕头枕一个……”
凌阳惊呆了:“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
“这还用教谁吗?我根本就是自!学!成!才!”小东故作老成撇嘴道:“好了,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能不能当上我爸爸,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本事,还有!”
小东神秘兮兮地凑到凌阳跟前:“我看那个许冰阿姨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你可别学我那样见一个爱一个,我是小孩子不打紧,听说你们大人这样做是犯法的,我可不希望你被关起来!”
说完,小东撇下呆若木鸡的凌阳不管,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进入病房里,凌阳呆坐片晌,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继而发了疯一样在自己脸上拍打起来,显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要快点从这个凌乱的噩梦里清醒过来。
“作死呢你,一个人偷跑出来自虐干什么,明知道自己伤得那么重!”许冰终究放心不下爱郎,忙里偷闲地跑过来看凌阳,没想到正好看见这一幕,慌忙跑过来,把手背贴在凌阳额头上试探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凌阳无力道:“没什么,刚才做梦梦到了雅蠛蝶,醒来正好出来凉快凉快。”
“是这样么?没有别的事儿?”许冰有些怀疑,不过还是推着凌阳往病房走去,不住地嘱咐着凌阳要多休息,少出来活动小心着凉等等,没等走到门口,正好看见楚婉仪领着小东走了出来,朝自己微笑点头示意。
“又来看多多啊,真是有劳你费心啦!”女人天生的知觉,使得许冰下意识地不喜欢眼前这个祸水级的少妇,尽管根本挑不出对方的错处。
楚婉仪心里有鬼,根本不敢正视许冰的眼神,鬼使神差之下出尽昏招,居然慌乱地解释说自己不是来看凌阳,而是探望自己的一个亲戚,这下子许冰可彻底不乐意了。
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女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头条不是打断了出轨丈夫的腿,就是原配往小三的脸上泼硫酸,这些恐怖活动都是醋火攻心的女人们的杰作,许冰也不例外,毫不客气道:“看别的病人?我看不一定吧!”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一向大咧咧的许冰说话间不知不觉刻上了三分尖酸:“楚大经理可是咱们县城里的名人,我听说您是从荆阳市里空降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也没听说您在这里有什么亲戚呀。再说您是恒运公司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据说只知道工作谁也不肯交往,难道您最近转了性子,开始交起朋友来了。我倒是好奇得很,哪个有福气的,能得到您楚大经理的青睐,我看看,我看看!”
许冰一面说一面夸张地翻着白眼,故意做出东张西望的样子,小模样搞笑至极。
楚婉仪平时温婉可人,处事低调,不过骨子里最是受不得别人半点气,自尊心极强。本来楚婉仪知道凌阳跟许冰之间的小暧昧,自己对别人的男友生出了异样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听到许冰句句话都带着讽刺,一时心头无名火起,反唇相讥道:“是啊,本来我是来看一位住院的朋友的,不过正好看到我的私人助理兼生活秘书也在这里养伤,顺便就进来看看。许小姐,你知道钱多多的工作性质吗?他每天要二十四小时跟我呆在一起,白天一起上班,晚上还要去我家里洗衣做饭,叠被铺床!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日久生情还差不多!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生活,有的时候真是力不从心,多亏了他……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和多多是什么关系呢,就贸贸然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介意吧?”
“你,你好……”望着一脸挑衅的楚婉仪,不善言辞的许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暴起青筋的手指向楚婉仪,楚婉仪得意地哼了一声,抱起小东转身走掉,人生中第一次故意走路走得那样夸张,纤腰款摆,魅力四射。小东将下巴放在楚婉仪的肩膀上,两不相帮地朝许冰友好地笑了笑,然后撅起粉嘟嘟的小嘴用口型扔给凌阳一个无声的警告:你,完,了。
“冰冰,你听我说,我真的只是楚婉仪的司机兼保姆,一点别的什么都没有……”凌阳见许冰脸色不善,唯恐许冰暴起伤人,瑟缩地跟许冰解释道。
许冰被楚婉仪气得七窍生烟,看都没看凌阳一眼,怒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凌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四下无人,凌阳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山鹰吗?你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
自从那晚在红旗农场的夜市上,山鹰仗义拔刀,帮助罗图驱赶走寻衅滋事的良子,凌阳便盯上了山鹰这个技校里出了名的小混混头目。像是少年山鹰这种盲目热血的学生党,凌阳见得多了。这一类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冲动,仗义,天不怕地不怕。夜市最好笼络的一类人,所以凌阳一直躲在暗处,直到山鹰和一帮小兄弟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地准备找个网吧包夜,凌阳才闪身出现。
以凌阳的身手,对付这个年级的毛头小子,只能勉强支撑五六个,再多人蜂拥而上的话,只能吃点亏落荒而逃。不过凌阳知道这些小家伙喝了不少啤酒,动作和反应都不如平时敏捷,拿着一根捡来的细竹竿冲了上去,朝着小混混们的脚腕处一顿乱抽,把十几个人全都打翻在地。
作为这群学生党的头目,山鹰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锋锐的瑞士军刀,凌阳半蹲在地上,故意撩起衣襟,隐约露出腰带上插着的一把仿真玩具手枪,给坏笑们以极大的震慑。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山鹰一跤跌得清醒了酒劲,眼睛往下瞄了瞄,脖子一动都不敢动,心里害怕极了,偏偏又不想在小弟面前丢人,只好乍着胆子,哆哆嗦嗦道:“你知道我,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对我……”
凌阳笑眯眯地看着山鹰的眼睛:“我认识你啊,你不是山鹰嘛!”凌阳突然换上一副恶狠狠的颜色:“终于被我逮到你了,今天老子是来要你命的!”
山鹰吓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狠角色,牙齿咯咯作响,浑身打起了冷战,跌坐在周围的小弟们哪见过这种要命的阵势,都吓得呆住了,连动都不敢动。
凌阳冷笑几声,盯着山鹰的目光里写满了凶残:“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反正有人花了钱,我拿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办事!”凌阳做出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样子,掏出腰间的“手枪”,指住山鹰的脑袋,空出来的军刀则放到另一个男孩的脖子上:“你叫妖橙?”
“是,是……”名叫妖橙的男孩脸色白得如同死尸,无比的恐惧使得他的胃里一阵翻腾,好不容易才忍住呕吐的**,不过却已经下的说不出话来。
“我只收了杀一个人的钱,或者是山鹰,或者是妖橙,我杀哪一个好呢?”凌阳其实是在山鹰一伙人喝酒的时候,偷听来的称呼,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团伙里的一号二号人物,曾经跟着几个道上的“大哥”出去见过世面。偷听来的信息被凌阳经过梳理过滤,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做出举棋不定的犹豫样子。
“你杀了我吧!别动我的兄弟!”山鹰原本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双腿间一片湿热,不过听到妖橙和自己之间,只有一个要死,一向自诩义薄云天的山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觉得凌阳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似乎也不那样可怕了,睚眦欲裂地大声吼道:“我死!我兄弟活!”
山鹰虽然只是一个小混混,不过也曾跟着几个所谓的“大哥”,去荆阳市里跑腿打杂,也算见过一些市面。山鹰从凌阳狠辣的眼神和凌厉的手段看来,的确是一个手里有过人命的狠人,于是任命地闭上了眼睛。山鹰话一出口,反倒不害怕了,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悲哀,无数复杂的念头一齐涌了上来,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啪!啪!啪!”
凌阳将“手枪”和刀子重新藏回身上,用欣赏的眼神望着山鹰,啪啪地鼓起掌来。
“山鹰哥……”妖橙被山鹰老大舍身相护的举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场面却峰回路转,那个杀手已经移开了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妖橙赶紧拉住山鹰,坐在地上向后蹭了几下,凌阳却重新蹲下身子,身手入怀,这次掏出来的,缺是厚厚的一叠红色纸币,看样子怎么也得有三四万块的样子。
凌阳将钱塞进了山鹰的口袋里,诚恳地看着山鹰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跟着哪个不开眼的大哥,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总之以后一定要收敛一点!”
“大哥,你这是……”山鹰呆住了,看了看怀里的钱,又看了看凌阳伸出的右手,终于艰难地伸出自己的手,同凌阳的手握在一起,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凌阳满意地点点头,握紧山鹰的手道:“这些钱是雇主付给我你们俩的买命钱,不过你们兄弟间的情谊却深深感动了我!尤其是你,山鹰。我很欣赏你!你放心,我是东北道上有名的锄奸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杀手。我不接的活儿,别人也不敢接!现在你们都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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