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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森在大厅里看得分明,叹息道:“钱护卫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傻媳妇,生出这样一个呆女儿来。”于是不再以为二人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返身回到房间里静等消息去了。
甜宝和凌楚你追我赶,眼光却始终在枯黄的草地上巡梭。甜宝眼尖,见到趴伏在地面上的野牛草从里,安静的躺着被揉成一团的纸币,转头望了望正朝楼上走去的郑海森,这才放心的捡了起来。
自从欧洲经济联盟体系成立以后,法国的货币法郎,早已经被流通的欧元所取代。只是在法国南部的一些城镇里,还依旧保留着法郎的使用。这种货币并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失去购买力。
有些不法之徒,看准了欧元和法郎之间汇率浮动的空子,依旧大量兑换到手,低价在黑市上出售,在亚洲和南美的一些发展中国家,法郎依旧可以流通,而且兑换的汇率差价,一度不低。
甜宝捡起的这张法郎,纸币上被凌阳用指甲划出了一个地址,正是罗图和楚婉仪的落脚处。
小白并没有依言离开,而是一直躲在远处观望。此刻隔着稀疏的灌木丛,见到甜宝的身影,喜出望外的吹了一声口哨,甜宝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小白躲在一座抽象派雕像的后面,朝甜宝招了招手,甜宝便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身后还跟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凌楚,手里拿着一个冰凉的雪团,和甜宝一前一后朝小白所在的位置跑去。
小白一把将甜宝抱在怀里,在甜宝的脸蛋上贴了几下,抬眼看见凌楚楚楚动人的脸颊后,登时惊呆了:“楚,楚,嫂子,您什么时候偷跑出来了?哪来的这样一身衣服?”
甜宝咯咯笑着,把手里展开的法郎,拿在小白面前:“你知道罗叔叔在哪儿对不对?婉儿阿姨也和你们在一起吧?看,这是我老爸留给我的零花钱”
小白接过纸币,看到上面划出了痕迹,正是自己一行人的落脚处,抱着甜宝转身就走,招呼凌楚道:“快,嫂子,咱们打车走”
凌楚的长相,本来和楚婉仪只是有八九分的相似,因为凌楚模拟出甜宝制造出幻境里面的人物,身上多处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顺温婉,同楚婉仪的精干白领气质截然不同。
情急之下,小白也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细微的气质差别,还以为是楚婉仪放心不下,也偷偷潜出来寻觅凌阳的踪迹,一时把凌楚完全当成了楚婉仪。三个人乘坐一辆出租车,在闹市区下车,步行一段路程,分别转乘一辆公交车和一趟短途地铁后,才又找到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了位于远郊的一间民居。
这间民房是罗图找到地头蛇高价租下来的,里面床铺桌椅,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难得的是地处偏僻,周围没有任何工厂和国营单位,只有一个小小的变电所,周围的居民,大多是变电所的职工家属搬进市区后,出租的民房,流动人口很多,即使出现了陌生的面孔,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楚婉仪洗干净床单枕巾,晾在院子里的一根铁丝上,正敲打着被冻硬床单上的冰霜,见到小白抱着甜宝进入院子里,又惊又喜的飞奔过去,一把将甜宝抢到自己怀里,雨点般吻在甜宝娇嫩的脸颊上。
小白却完全惊呆了。
小白看了看楚婉仪,又转头看了看站在院门口的凌楚,用力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赶紧把眼睛紧紧闭住,不住叨念着:“如梦亦如电,似真亦似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出现幻觉,马迷马迷哄,妖孽快快现出真身”
小白猛然张开眼睛,见到楚婉仪呆呆的望向自己身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回头一望,凌楚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和自己身段长相明显是双胞胎姐妹的楚婉仪,就连两个女人睫毛抖动的频率,几乎都一模一样。
“罗队罗队你快出来呀罗队外面闹鬼了罗队”
在小白杀猪般的叫喊中,罗图端着装满蜂窝煤的小铁锹,掀开厚厚的棉布门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罗图喜悦的目光,堪堪从楚婉仪怀里的甜宝脸上掠过,正好定格在凌楚身上。以罗图的一贯冷静,就算面前发生了雪崩,也不见得会眨一眨眼睛,这会儿却再也难以保持住淡定,目瞪口呆,铁锹里的蜂窝煤,一下子倾覆在地上。
到达平壤以后,圆通和不离自然离开,去忙碌自己的分内之事。其余的兄弟,也被罗图撒出去寻找凌阳的下落,这间民宅里只剩下少数几个人,包括张老头和水神吴家姐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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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喋喋不休()
张老头啧啧赞叹了半天,绕着楚婉仪和凌楚转了一圈又一圈,浑然忘记了把凌楚让进屋子里暖和暖和,突然把脸转向楚婉仪:“婉儿丫头,你确定你爹妈年轻的时候,没被人拐去过另一个女儿?还是你爹在外面出差的时候,不小心邂逅了一个……”
吴老太太比较有正事,闻言狠狠瞪了张老头一眼:“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听不得的脏话很有趣吗?赶紧给我滚进去烧火”
甜宝嘻嘻笑着看张老头吃瘪,在楚婉仪的脸上香了一口:“惊喜吧,等会儿我跟你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老爸也有一部分的功劳呢”
罗图因为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楚婉仪”,光顾着看热闹,这会儿听甜宝提起,才猛然想起凌阳这回事来:“凌队呢?他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过来?”
凌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大事,已经完全不被伙伴们放在心上,转而为凌楚的相貌啧啧称奇怪。如果凌阳看到刚才的一幕,一定会吐出三升老血。
凌阳坐在车里,百无聊赖的望向车外,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冷,只好商量前面的司机道:“司机大哥你有谱没谱,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把暖风开得大点儿,烧油烧的是你们家的吗?”
司机根本没理会凌阳,凌阳只好裹紧了外套,自言自语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整天好吃好喝伺候供养着你们这群脂肪细胞,在我活生生被冻成狗的时候,你们竟敢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丝毫不懂得燃烧自己给老子取暖。心好凉,白养了一群白眼狼”
按照护卫队里的规矩,在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车里的温度不被允许超过十五度,免得护卫们失去灵活思考的清醒头脑,在暖融融的车里,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不过司机实在受不了凌阳的喋喋不休,违反规定将暖风开大了一些,冷冷道:“闭嘴。”
因为刚刚下过雪,柳京的天气十分寒冷,凌阳百无聊赖,看着公园里四处溜达的人群,给车里的护卫们上起了爱情理论教育课。
“你们看,外面那一对抱在一起取暖的情侣,看年纪就知道是早恋。你们看那个男的,怕女孩子冷,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情人身上,看上去应该处于热恋期间。看那个,媳妇冻得直搓手,老公赶紧冲上去嘘寒问暖,在手心里呵气,这一定是刚结婚不久的小两口,才会表现出的举动。”
“你们再看看那个”凌阳指着一对中年夫妇,妻子冷得身体直哆嗦,丈夫却走在前面不管不问:“毋庸置疑,那个男的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哎我说你们什么态度啊,哥好心好意传授给你们深奥的知识,怎么都不知道拿个小本子做做记录,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装什么深沉?”
护卫们显然十分无奈,不明白凌阳怎么会极到如此程度,明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牢牢控制住,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受苦,偏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据护卫们千锤百炼出来的经验,这种人要么就是真傻,要么就是身怀绝技,有恃无恐。
看凌阳的样子,和傻子多少有些搭不上边,看来十有八九是猜测中的后者,所以护卫们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
凌阳见这些人如此无趣,毫不气馁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拉着驴一样的大长脸,就跟别人欠了你多少钱不还似的。你们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北朝大海里的装满学生的船为啥会沉?南非怎么总是不太平?因为他们没有信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说到信仰这个问题,我知道你们是不允许信封劳动党以外的其他教派,正好我说的也不是这个。你们听说过安利吗?”
凌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顶在肋下的枪支反而更用力了一些。
凌阳知道这些护卫不敢跟自己搭话,就没有办法从这些人的口中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不屈不挠道:“好吧,既然你们对安利不感兴趣,我们继续刚才感情上的话题。我们刚刚在车窗外看到的几对情侣和夫妇,其实正好演绎出一出爱情从有到无,从浓到淡的过程。一般来说,所有的爱情都是以‘你好’作为开端,然后在‘你好坏’的阶段里进行升华,以‘你好棒’进入最猛烈的高朝,却在‘你好吗’中逐渐淡化,最终以‘你还好吗’作为结局。”
凌阳的唾沫星子迸溅得到处都是,依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你们可别小看这些文字游戏,从最细微处,能够看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化,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我看你们年纪都不大,一定要把我刚刚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以后在实际恋爱中能够应用得炉火纯青,才能在爱情的战场上无往不利。”
“比如你对象跟你说‘你好坏’的时候,你就必须得上下其手,才能不辜负她的一番苦心提示;如果你大汗淋漓的忙活了半宿,你媳妇都不肯称赞一句‘你好棒’,那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接下来你就会毫无悬念的被一脚踹开,等见到你媳妇儿搂着别的男人出现在大街上,她就会对你轻轻的问候一句‘你还好吗’……”
护卫们终于忍不住齐齐呵斥道:“闭上你的狗嘴”
凌阳兴奋道:“哎呀,你们终于肯开口说话啦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