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仪惋惜地表示歉意,给凌阳出主意说到银行开一张新卡,凌阳这才想起早上出来的匆忙,身份证也没带在身上。楚婉仪也爱莫能助,转移话题问起了有关林静的消息。凌阳闷闷不乐地说林静只不过是去乡下玩儿不小心迷了路,现在已经找到了,让楚婉仪不用担心,有时间可以去派出所把报案撤销,然后又提起了钱的事,试探着询问自己能不能打出租车去荆阳市里,找楚婉仪拿现金。
楚婉仪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凌阳,顺口问了问凌阳要钱干什么。
凌阳顺口胡诌,说从外地来了几个朋友,自己一时囊中羞涩,想要借点钱安排朋友们吃喝玩乐。楚婉仪当时就不乐意了,心想我借你钱出去花天酒地找女人,我不是有病吗?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凌阳:“我记得前一阵子你买菜的时候剩下不少菜金哪,我也不要了,你留着招待朋友吧。”
凌阳正想继续扮演杨白劳苦苦哀求,楚婉仪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拨打过去,一个甜美的女声接听了电话,温馨提示到楚婉仪已经关机,有事请电话留言。
凌阳大怒:“楚婉仪你当我是傻子吗?就你那英语口音说得像日语东京热似的,你以为你捏着鼻子说话我就听不出来?还特么已关机,已关机现在是鬼在接电话吗?告诉你别让我再见到你,要不我跟你没完!”
楚婉仪忍不住笑出声来,再次挂断了电话。凌阳再打过去,这次真关机了。
“交友不慎,最毒妇人心哪!”凌阳感慨着,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能借到钱的熟人。许冰肯定是不行了,要是许冰知道自己管她要钱给另一个女人治病,还不得当场飞回来活吃了自己。韩笑老早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韩国做整容。想想冬日娜老师,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做小三,辛辛苦苦赚点钱也不容易。唐糖呢,还是算了,向她借钱不等于她花钱把自己嫖了吗?再想想秦璐的内线电话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回信,凌阳感觉到自己做人很失败,失败到关键时刻连钱都借不着。无奈之下只好下决心暂时找靳凯求助:老子千辛万苦地把你两次送回监狱,又屁颠屁颠地把你捞了出来,这点情分你总要还的吧,再说你现在经营着那么大一个公司,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得,就你了。
想到这里凌阳豁然开朗,欢欢喜喜地准备给冤大头靳凯打电话,正低着头拨号,银行里匆匆走出一个戴着闪亮耳钉的年轻小伙子,看神情打扮痞里痞气的,正好跟凌阳壮了个满怀。
“草你吗的你瞎了!”年轻人满口粗话地大骂凌阳。
凌阳正有气没地方撒,正好遇到个主动送上门的出气筒,哪里还能放过他,一个大耳光把年轻人抽得眼冒金星。年轻人也不是善茬,缓过神来将手按到后腰上,似乎想抽出家伙来跟凌阳火并。凌阳好歹也打过几场群架,看架势这个年轻人身上一定有家伙,迅速地抽身往后退了几步,抄起身后的一个轮椅想跟年轻人对付一阵子。
“哎呦,我说小伙子,你把我老太婆从轮椅上掀下来干什么,要死啊你!”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跌坐在地上,控诉着凌阳的粗鲁举动:“快把我老人家扶起来,我今天心情好就原谅你了,随便赔我个三万五万的就放你走。年轻人以后做事长点眼睛,小小年纪作什么死?”
老太太也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碰瓷专业户,要是一般人早就冲上去抱住大腿,不讹诈巨额钱财不让走了。只是老太太做这行也算是江湖中的一个门类,看出来凌阳和那个戴耳钉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路数,搞不好也是江湖同道,所以只是数落了凌阳几句,没敢往死里讹人。
凌阳这才知道轮椅上原来还坐着人,看到看热闹的人已经越聚越多,赶紧放下轮椅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坐好,抚着老太太的胸口责怪道:“姥姥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雇了十几个保姆在家都看不住您,又跑出来找李大爷约会来了,您就调皮吧我外公都气疯了,正在家里暴跳如雷地等着扒您的皮呢,快跟我回家吧……”
围观的人群一看人家说的不光彩的家事,鄙视了老太太一番纷纷散去,凌阳这才把嘴巴凑到老太太耳边轻声道:“你碰瓷也挑个好人,不怕告诉你我是反扒大队的便衣,现在正在执行任务,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把你扔号子里呆几天,那里的色老头可不少,一个比一个变态,到时候你整天被逼着捡肥皂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老太太心知碰到了硬茬子,不敢再纠缠,哼了一声推着轮椅轱辘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凌阳这才想起来架还没打完,重新摆好架势,誓要与耳钉男一决雌雄。耳钉男被凌阳刚才的所作所为所折服,反倒向凌阳拱拱手表示钦佩,拉住凌阳的手热络地聊了起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满嘴黑话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阳被耳钉男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搞得一愣,一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刚想寒暄两句,停在银行门前的一辆灰色老款捷达车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老七你在那儿搞什么,东西取出来了没有,取出来了赶紧走!”
被称作老七的耳钉男听到召唤,不敢再多逗留,跟凌阳说了句后会有期匆匆拉开捷达车的车门坐进后座,凌阳清晰地听到耳钉男对车里的人说:“东西取出来了,原来老大您真名叫王有财啊,真霸气,我一直以为您就叫贝勒爷呢!”
第83章 碰瓷无双()
听到耳钉男坐进到车里说的一番话,凌阳顿时明白过来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了。
说起王有财这个名字凌阳肯定不知道,说不定还会大肆嘲笑人家名字取得俗气,不过贝勒爷这三个字可是如雷贯耳。凌阳之所以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加上林静被囚禁打伤,都拜贝勒爷控制下的十三太子所赐。
凌阳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贝勒爷早已恨之入骨,恨不能把他扒了皮切成块腌起来过冬吃,哪能眼睁睁任由这个罪魁祸首从自己眼前溜掉。凌阳审时度势,知道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车里好几个人的对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凌阳猛地蹲下身子,低下脑袋重重在银行的水泥台阶上磕了几下,额头迅速渗出血丝,通红一片。随后转身飞跑到刚刚发动的捷达车前面,张开双臂一下子趴在前机盖上,哭天抢地嚎道:“富二代撞人啦,撞完人不赔钱要跑啊,大伙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点来看哪,我活不了啦!”
旁边一直没有离开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目睹了这一切,擦着眼角刚刚渗出的浑浊老泪感叹道:“真是看走眼了,本以为是个条子,没想到却是个同行。现在的小辈把老祖宗订下的江湖规矩都忘了,撬行居然撬到我头上,不给你点厉害瞧瞧真是不行了!”
老太太急着在这块做好的大蛋糕上分一杯羹,两只手飞快地拨动轮椅来到捷达车头前,身子一歪连人带轮椅倒了下去,两只手死死抓住一只前车胎哭嚎道:“富二代撞人啦,大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凌阳正蘸着口水擦在脸上装眼泪,见状恶狠狠地低声骂道:“你个老不死跑来抢生意我能忍,不过你连我的台词都原样照搬就不厚道了吧,快点给老子换几句!”
老太太不理凌阳的威胁,朝着四周迅速涌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哭诉道:“这帮子天杀的富二代,仗着有两个臭钱,不把我们穷人的命当回事啊。我孙子正推着我老婆子散心,这帮人撞完我们就想跑,这世道真是不让穷人活了啊!”
围观人群中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大爷狐疑道:“我看这事儿蹊跷,现在碰瓷的人多了去了,也许车上的人是无辜的也说不定。哪有富二代开个破捷达出来的,不嫌丢人吗?”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拎着菜兜子跟老大爷理论:“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刚才我一直在这片转悠来着,被撞的这俩人真是祖孙俩,刚才那个老太太瞒着她老伴儿,跑出来找别的老头幽会,那个孙子是来抓她回去的。没想到这么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啧啧,真是现世报!”
凌阳心里感到无比的窝囊,心想好端端的我怎么就变成孙子了,而且当这老太太的孙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贼孙子,这回真是亏大了。
捷达车里坐着的四个人里有一个正是贝勒爷,除了司机之外另两个人分别是十三太子的老四和老七。老四和老七也有做官的老爹,属于实打实的官二代,从小跟贝勒爷玩泥巴长大,感情比较深,所以才会一起出逃。
追杀凌阳的幕后黑手其实是老三,跟十三太子的其他头目没有任何关系,老四和老七大咧咧的也没过问,到现在还只知道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打黑风暴逼得自己兄弟跑路,并不知道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元凶正是被老三激怒的凌阳,而这个家伙现在正不依不饶地趴在车头上想要讹钱,一副可憎的面孔。
贝勒爷坐在左侧后座上,透过风挡玻璃看清了凌阳,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认出这个年轻人正是老三干私活要追杀的目标人物,不知道凌阳出现在这里是偶然还是有意追踪,心里惊疑不定,一下子乱了方寸。
凌阳虽然没有见过贝勒爷,不过却偷瞄到车里的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后排座,一个西装革履的刀条脸年轻人,看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传说中的贝勒爷无疑了。见到正主儿出现,凌阳心里高兴,趴在机盖上装哭装得更凶了,鼻孔里甚至吹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嚎丧嚎得那叫一个凄惨,简直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风头一时无两。
老太太一看凌阳哭得情真意切,当时就不乐意了。心想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小辈跟我老人家较劲呢这是,于是拿出积累了一辈子的演艺经验,拍着大腿倒在地上抽噎得口吐白沫,脖颈处青筋毕露,身体一抽一抽的像是发了羊癫疯,鞋都甩飞了一只,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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