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发动车子,径直朝茗香湾驶去。
回到家正好赶上饭点儿。
张妈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一进门,还未站稳脚,一个小团子就炮弹一样从沙发上冲过来,一把扑进了秦挽歌怀里。
小家伙还从未跟秦挽歌分开这么长时间,想念的不得了。
在秦挽歌脸上亲了一口才作罢。
江哲希就孤零零的站在小秦念身后,江衍垂着头在换拖鞋,丝毫没有给江哲希一个大大拥抱的意思。
秦挽歌有些不忍心,到底是小孩子,怎么也是需要父母疼爱的。
她笑了笑,把江哲希轻轻抱进怀里:“哲希,有没有好好照顾妹妹?”
“有的。”
“妈咪我胖了,你快看!”小家伙给江哲希邀功似的,撩起衣服给秦挽歌看圆滚滚的小肚子。
“妈咪看出来了。”别说肚子,小家伙脸都胖了一圈。
小秦念咯咯的笑着又过去抱江衍:“粑粑,想我了没有?”
“最想你了。”江衍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尖。
小家伙脑袋一偏:“那你有没有给我带好吃吃?”
“。。。。。。带了。”
“欧耶!”
。。。。。。
傍晚时分,客厅里飘着饭香味儿,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意,温馨而美好。
到底是坐飞机,一路风尘,尽管什么都没干,还是疲惫的很。
吃过饭,洗了澡,两人就准备睡了。
盖了被子,秦挽歌脑袋枕在江衍的结实的手臂上,把小腿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搭,钻在男人的怀抱里闭上眼。
江衍侧身躺着,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间,懒洋洋的看着她:“睡觉前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秦挽歌闭着眼睛:“我不知道。”
江衍的手掌从她腰间扯下来,顺着小腹往下移:“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卧槽,这流氓要做什么!
秦挽歌猛地睁开眼睛,按住男人使坏的手:“我知道了。。。。。。”
“那就开始吧。”
“今天可以不来吗?”秦挽歌可怜兮兮的眨眼:“老公,今天人家好累。。。。。。”
“没关系,你躺着,不用出力,我可以自己动。”
“江衍!”秦挽歌怒了。
江衍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嗯?”
“自从结婚,平均每天都来两三次,多的时候一晚上高达八次,你是不是人啊。”秦挽歌不满的控诉。
自打结婚,她可怜的小蛮腰就没有不痛的时候。。。。。。
“我整整三年都没有性生活。”江衍只认真的盯着她说了一句。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这么委屈呢?
秦挽歌对上他漆黑发亮的眼睛,莫名的心软了。
她眼睛一闭,呈挺尸状,满脸的大义凛然:“来吧。”
江衍也没客气,趴起来就往过钻。
身子还未贴上那等他采撷的柔软美好,床头上,手机震了起来。
江衍怔了一瞬,此时此刻,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今天在机场看到的那个背影。
莫名的心口发紧。
“愣着做什么,接电话啊。”秦挽歌在被窝里抬脚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江衍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不知怎的,不想接。
忽略那戛然而止的震动声,重新俯下身来。
不过是几秒之间,刚刚断了的震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比方才要长,而且,颇有一种不接就会震一整晚的意味。
江衍和秦挽歌同时看过去。
这次,秦挽歌索性一脚把他踹开:“说不定有什么事呢,快去接。”
江衍没再迟疑。
探出手臂去,将手机拿过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那号码在手机屏幕一闪一闪,他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
莫名的不安。
人好像总有一种预感,在一件大事即将发生之前,而这预感往往是准确的。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随手拽了一件衣服,去了阳台。
嘿,接个电话还去阳台,有什么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难不成,江衍这货在外面有了人?
秦挽歌随意一想。
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哪有人在外面有人还劲头这么足,怎么也喂不饱?
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不过,他穿的也太少了,浑身光不溜丢的,就拎了一件外套,现在已经是秋天,晚上还挺冷的。
想到这儿,秦挽歌朝着阳台喊了一嗓子:“老公,你多穿点儿!”
江衍没回话,许是在接电话,没空呢。
秦挽歌不再理他,翻了身,把被子拉上来,睡觉。
阳台上。
江衍缓缓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端长久的沉默,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透过听筒传来。
江衍站在阳台上迎着夜风往下看,这个季节,玉兰已经开败了,摇摇欲坠的挂在枝头,风一吹,就簌簌的掉落,在无声的夜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片死寂。
就在江衍意欲挂断电话往回走的时候,那端终于开口,淡到不能再淡的嗓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她说:“阿衍,我是佳然。”
佳然,哪个佳然?
这世上他所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佳然,蒋佳然。
视线里,玉兰被风卷走了,也不知飘到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江衍循着那轨迹一路看过去,竟看的入了迷。
许久,都没开口。
“阿衍,是你吗?”那端又传来声音。
这次,江衍回了话,只有短短的一个字:“是。”
气氛比这夜色还要沉重。
时隔九年,那个以为早已死掉的人,有朝一日,回来了。
那件他一直害怕的事情,来了。
此时,江衍才发现,他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电话那端似乎是迫不及待,一向素来冷淡的声音里竟含了几不可见的焦急:“你明天方便吗?”
“什么事?”
“我想见你。”
江衍又是沉默,他缓缓转过头,透过阳台看进屋里,屋里一片静谧,漆黑之中,他看到床上那具小小的轮廓,她还是那样,一个人睡的时候极没有安全感,喜欢蜷起身子,喜欢拿被子把头蒙起来,微微支起的被子下,像是藏了一只小刺猬。
微凉的心口终于微微发烫。
江衍扣在机身上的手指动了动:“佳然,我结婚了。”
那边短暂一顿,才又开口:“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叙叙旧。”
这似乎是个无法拒绝的借口。
蒋佳然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他不能连她这样小小的恳求都拒绝。
当然,蒋佳然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她还是像当年一样,强势而主动,喜欢游刃有余的把男人的心轻易攥在手心里。
她只落下一句:“南洋小区四单元五楼,我等你。”
电话很快被掐断,连同她的声音一并消失。
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
江衍站在漆黑的夜色里,夜风吹动衣角,很冷,很奇怪的是,他察觉不到,手脚麻木,心口也一片麻木。
他的手还攥着机身放在耳边,手机那端是机械的嘟嘟声,过了好一会儿,一缕碎发被风吹落散在额角,遮挡了视线,江衍才缓缓收了手机。
他折回卧室,却没立刻上床睡觉。
他找到扔在书桌上的烟盒,从中摸出一根,拿了打火机,又回到阳台。
风似乎大了些。
他垂着头,擦亮打火机,火苗一瞬间照亮他的脸,却又转瞬陷入黑暗间,须臾之后,有薄薄的烟雾顺着他的头顶飘上去。
只是还未飘多远,就被风吹散了,了无痕迹。
许是烟雾有些呛,江衍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那双狭长的眼沉黑一片,几乎与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他默默地吸着烟。
默默的想着,明天到底要不要去?
如果不去,又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拒绝?
你总是会发现,那些一直逃避的事情根本逃不掉,它总有一天会来,打的你措手不及。
纵使你在心里想过一万次的应对方式,等它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你还是无法应对。
不能拒绝,不能前往,抉择从来都是最难的事情。
江衍吸的很慢,这支烟足足吸了十分钟,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或许,这件事本身就没有结果。
他掐了烟,不再想,折回屋里。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秦挽歌的侧脸模糊的出现在暗夜里,她睡的很香,很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乐到唇角都勾起来。
看着看着,江衍觉得全身的寒都褪去了。
他想,他知道他要做出怎样的抉择了。
他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
小女人立刻下意识的钻了过来,扑进她怀里,像个黏人的小姑娘。
他伸手,紧紧拥住她。
黑夜不会太漫长,黎明终将到来。
―――――
翌日。
是个阴天。
秦挽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对上一张硕大的脸,许是阴天的缘故,整个房间光线都极暗,江衍的脸部轮廓不是很清晰,唯有一双眼亮的吓人。
她下意识往后一滚,抬手戳了戳江衍胸前*的肌肉:“嚯,这么早吓唬谁呢!”
江衍一手支着太阳穴,没有动,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眼神,她眼睛里不是有眼屎吧。。。。。。
秦挽歌伸手揉了揉眼睛,并没有。
她抬手摸了摸江衍的脸,手感非常好,她问:“干嘛这样瞅着我?”
“我媳妇儿好看。”
“。。。。。。”大早上嘴这么甜,抹了蜜啊。
秦挽歌不打算跟他在这里腻歪,她还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呢。
掀开被子跳下床,直奔洗手间。
解决完生理问题,秦挽歌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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