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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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沉,大叔,放过我-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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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她放下碗,铁笼旁边是个简易的洗手池,池里放着一个盛水的塑料桶,很小。

    她装了满满一塑料桶水朝着铁笼过去。

    铁笼前,停下,抬手,微微一个用力,一桶水越过铁笼间巨大的缝隙朝着角落劈头盖脸的洒过去。

    她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

    那桶水的大半都浇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蜷缩在一起的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

    凌乱的发丝沾了水湿答答的贴在她的额角脸颊,她苍白的脸憔悴而瘦弱,一双眼先是有些茫然,却在看清来人后一瞬间变得清湛,甚至是锐利。

    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蒋佳然,有水滴顺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掉下去。

    蒋佳然坐在轮椅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两人长久的对视,明亮的光线下,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暗涌在两人之间波动。

    须臾,秦挽歌眯了眼:“你来干什么?”

    几日没喝水,她的嗓子喑哑至极,像是一架破风琴。

    蒋佳然浅浅一笑,朝着地上那晚散发着热气的饭菜扬了扬下巴:“爬过来,这碗饭就属于你。”

    秦挽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饭,她的肚子早已饿到发瘪,放在蒋佳然脚下的热气若有若无的散发着香气,勾的她整个胃都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瞬间,秦挽歌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江衍那张脸。

    就在她离开那天的清晨,出门前,他还在她唇角亲了一口,他说,晚上做好饭等我回来。

    她没做好饭,也没回去。

    他一定在等她。

    他一定在整个榕城疯了一样的找她。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要等他来。

    是,每个人都应当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勇气,可每个人,也应该有审时度势的聪慧,应该有能伸能缩的大丈夫气量。

    所有的耻辱所有的低头,在活着面前,卑微的不值一提。

    而她,必须活下去。

    就算是跪倒在她面前,也必须活下去,她不能着了她的道。

    许久,秦挽歌收回视线,缓缓的坐起来,弓了身子,跪倒在地。

    她的举动叫蒋佳然有一瞬间的震惊,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冷冷的看着她,笑了。

    那是不屑一顾的笑。

    秦挽歌没理她。

    她像是没听到那刺耳的笑,垂着头,在刺白的灯光下,一下一下的爬至铁笼的最前面。

    在那晚饭菜前,她停下。

    她抬眸,恰好对上蒋佳然的视线,那微挑的眼角,满满的嘲讽。

    她在等待着,等着看她的好戏。

    可这场耻辱的戏,就是硬着头皮她都得演下去。

    只一眼,她收回视线,颤抖着从铁笼里伸出手,猛地扣住那碗。

    像是怕被谁抢了一样,她紧紧的将碗抱进怀里。

    她没去看蒋佳然唇角的笑意有多得意。

    碗里没有勺子,她就用脏兮兮的手往嘴里狼吞虎咽的塞饭菜。

    没有水,这饭菜入了喉咙,涩的像是要划破她的喉咙。

    秦挽歌被噎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蒋佳然看着她那张满脸通红,唇角还挂着饭粒的狼狈模样,这一次,那嗤笑终于清清楚楚的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秦挽歌扣着碗的手用力的收紧,直至指关节扭曲泛白。

    她垂着头,大口的喘气。

    许久,却松开了手,端着碗继续吃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停顿,将饭菜一股脑的塞进了嘴里。

    整张嘴撑的满满的,早已没有菜,碗面上零星散着的菜沫早已进了肚子,只余下一嘴干巴巴的白米饭,吃到嘴里味同嚼蜡。

    她将手攥的紧紧的,一下一下,忍着想吐的冲动,把米饭咽进肚子里。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秦挽歌,你要活着。

    米饭还没完全咽干净,下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意。

    是一只白希的手臂掐住了她的下颌,手臂的主人是蒋佳然。

    她被迫抬起头以屈辱的姿态看着她。

    灯光下,蒋佳然那张脸还是清清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只是那笑意,不再阴恻,而是变成了春风得意。

    她看着她满身的狼狈:“秦挽歌,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

    秦挽歌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蒋佳然顿了几秒,缓缓吐出两个字:“报应。”

    “什么。。。。。。报应?”

    “你从我身边抢走了阿衍,而现在,你被我踩在脚下。”蒋佳然笑着拍拍她的脸:“你说,你现在这么落魄,算不算报应?”

    秦挽歌直视她,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报应,这是你丧心病狂的报复,蒋佳然,可怜的人不是我,是你。”

    “可怜?”蒋佳然像是被刺中了伤疤,笑意一瞬间消失,她阴狠的盯着秦挽歌,用力的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拎至她眼前:“你算什么东西你可怜我!”

    “蒋佳然,你输了。”头皮的痛意叫秦挽歌皱了眉,可她依旧无所畏惧。

    “我没输,我没输!”蒋佳然一双眼变的猩红,她拽着秦挽歌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磕在铁笼上:“秦挽歌你看着,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阿衍重新回答我身边!”

    脑袋撞到坚硬无比的铁笼上,很快秦挽歌的额角被撞破,一行血迹顺着她的侧脸流下来。

    她有些疼,无力的倚在铁笼上,没有说话。

    蒋佳然的情绪终于平复几分。

    她嫌弃的看她一眼,一把甩开她,从兜里拿出一块儿方巾垂头擦指间被染上的血迹。

    待血迹完完全全擦干净了,她的气也消了大半,看着秦挽歌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终于又笑了。

    她神色淡漠的将染了血迹的方巾甩到秦挽歌的脸上,冷笑一声,离开。

    客厅里,吃完饭,蒋南收拾了残局去洗碗。

    这些年许是年纪大了,又许是见了太多的打打杀杀,他累了。

    不知怎的,最近越发的喜欢待在家里做一些琐事,这给他的感觉很温暖。

    他洗好碗时,蒋佳然还没从走廊里出来,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回卧室。

    走至卧室门口时,隔壁的灯,猛地亮了。

    灯光透过玻璃窗在墙壁洒下淡淡的剪影。

    他脚步一顿。

    屋里,江哲希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昨夜被带到这里,他惶惶不安一夜未睡,今日那钢琴曲刚停了不久,他就靠在墙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他从床上半跪起来,床边就是玻璃窗,密封的钢化玻璃,还是双层,想逃走除非长了翅膀。

    他下意识的朝外张望。

    有影子透过窗户打在墙面。

    蒋南停了几秒,重新迈开步伐,走过去。

    玻璃窗前,他停下。

    江哲希看着眼前身长玉立五官俊朗的男人。

    男人的发丝因洗过澡的缘故蓬松的长在头顶,是三七分,额角两侧垂着细碎的短发,这种发型有些像他看过的刘德华,张卫健,星爷那个时代的发型,令人意外的是,这发型在他的脑袋上并不显的突兀,反而,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叫他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伪装者。

    而这男人的气质,像极了里面的靳东。

    不过,真正让他移不开眼的,是他的五官。

    每一处轮廓,都像极了另一个自己。

    江哲希吓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蒋南也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无声的笑了。

    江哲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紧张的开口:“你是谁?”

    蒋南上前一步,正脸对着玻璃窗:“我是你老子。”

    我是你老子。。。。。。

    江哲希一瞬间惊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不能动弹。

    这反应,看来,然然还没告诉他他的存在。

    蒋南挑眉,眼底深沉几分,不知是喜是怒。

    “可,可是我有爸,我爸是,是。。。。。。”不知过了多久,江哲希才张嘴。

    话却说的毫无底气,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从蒋南出现在玻璃窗前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个念头,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蒋南看着他一笑,重复:“我是你老子,如假包换。”

    蒋南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劲,那是一种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狠劲,那是跟江衍身上的冷截然不同的狠。

    这狠,是张狂的,肆意的,充满野性的。

    江哲希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是多年来,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一个江衍一个男人,他给他吃给他喝供他读书,尽管他那样冷冰冰,他却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

    而当某一天,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眼前,他有着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父亲形象,他不知道,该以何种的方式面对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蒋南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

    他走过玻璃窗,朝门边走去。

    门前,他推门,才发现,那门纹丝不动。

    是被上了锁。

    他折回身来,问江哲希:“是你妈把你锁在这里的?”

    江哲希点点头。

    还未等他解释,蒋南就已经了然这一切。

    他看他一眼:“等着。”

    “你要干什么?”江哲希扒在玻璃上问。

    蒋南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

    他的手缓缓的从玻璃窗上滑下来,软软的垂在身体两侧,连肩都垮下去。

    茫然,无措。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一件接着一件,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

    妈妈为什么恨他?

    这个爸爸又是谁?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出现,他看起来健全无比,为什么不来找他?

    。。。。。。

    “咔嗒——”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哲希抬头时,蒋南已经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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