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双方正是小哲希跟他。
蒋南迟疑几秒,视线才直接越到结果那一栏。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鉴定双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蒋南缓缓放下手,垂在身侧的手,却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一下。
果真。。。。。。不是他的。
她没骗他,那孩子,竟真是她跟江衍的!
蒋南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动。
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虚无的空气,双腿像是生根在地里。
红姐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少爷?少爷?”
蒋南猛地回神,看向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她被那眼神逼的往后退一步。
蒋南冷冷的转过身,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撕了个粉碎,手臂一扬,碎纸屑飞了漫天,再纷纷落下来。
他踩着那些碎纸屑走的头也不回。
红姐还没见过这样的蒋南。
她是这里的老人,伺候蒋南多年,蒋南大多时候对她和颜悦色,今日这冷眼,还是头一次。
她被吓到了。
看着满地的碎纸屑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快速的折身去了病房。
手术完毕,蒋佳然已经被推回了病房,只是还没醒,挂着点滴。
不过她昏迷只是因为消耗的太多力气,输了两瓶点滴后,没过多久,就醒了。
见她睁开眼,红姐将她扶起来,喂了她几口水,又放下。
蒋佳然茫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了句:“孩子呢?”
“孩子身体太弱,被送进了保温室。”
蒋佳然清醒了几分,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面色放松了下来。
红姐早已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就等着她醒来呢,这会儿见她醒来,早就迫不及待,她有些紧张的看蒋佳然一眼,压低声音:“夫人,出大事了!”
“什么事?”蒋佳然倒是波澜不惊,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你还记得手术前吩咐我的话吗?”
“记得。”蒋佳然稍稍皱了眉:“怎么了?出问题了?”
“也不是。”红姐双手放在身前绞了绞:“就是,少爷把那张亲子鉴定报告给撕了,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
撕了?
怀疑还是恼羞成怒?
蒋佳然不解的靠在床头,没接话。
红姐急得不得了:“夫人,你说少爷要是再亲自找医生做一次亲子鉴定发现我给他的那张是假的,我可怎么办?夫人。。。。。。”
她无儿无女,早些年就来到蒋南身边,倘若真因为这算将你那怪罪下来,要赶走她,她根本就没地方去。
蒋佳然刚醒,这会儿身体还很虚弱,听她这么一吵,脑袋都开始疼了。
她抬手,示意红姐噤声。
红姐立刻不说话了。
她抬手按按太阳穴:“别怕,要真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这次住院时间很短,等小哲希的身子好了些,健康了,蒋南便来接了她和小哲希回家。
见到她那天,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直到回家,都没同她说一句话。
他只是把她所有的东西从原先的主卧搬了出来,搬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她乐的清静。
红姐依旧随身照顾着她。
而这一整年,她几乎都没再见过蒋南,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共居一室的陌生人。
她大概能猜到蒋南突然消失的原因。
他是那样骄傲不羁的一个男人,怎能忍受她带着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终日出现在他面前?
这恰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因为小哲希渐渐的长大了,基因里所带的东西开始慢慢的显现在脸上,有些谎,要藏不住了。
他不在,她恰好无需费心去藏。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小哲希长大了。
长的很健康。
是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该去江衍身边了。
留在这里,只会酿成大祸。
一年后的某一天,夜色沉沉,同小哲希出生那天一样,是个阴天。
蒋佳然把小哲希哄睡着后,叫来了红姐。
“夫人,什么事?”
蒋佳然把一个纸条递到红姐手里:“明天照着这个地址找人把这个孩子送走吧。”
红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夫人,你要把小少爷送走?”
许是因为激动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蒋佳然慌忙伸过手来按在她嘴上:“嘘。。。。。。”
这古堡四处都是蒋南的人,隔墙有耳,说话许小心。
红姐缩了缩脑袋:“这可使不得啊夫人。”
“如果不把他送走,一年前你撒的慌就会被揭穿。”
红姐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
蒋佳然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我会把他送到一户好人家,他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南哥》番外 十三:她注定要沦为他的晚餐()
小哲希被送走了,送到了江家。
就是他被送走的那晚,蒋佳然再次见到了蒋南。
夜沉沉的,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
蒋佳然已经睡下,但却并未睡着,她只是闭着眼,去想江衍看到那孩子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堪堪想了个开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
没错,是撞。
那人结实的身材像是一堵墙,硬生生的磕在冷硬的门板上,打碎这寂静无声的夜。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洒下斑驳的碎光,那碎光里,蒋佳然看到那人跌跌撞撞的从敞开的门板后走进来。
他垂着头,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可她还是认出了他。
是蒋南。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深沉气息,所经之处,总在周边留下一种莫名的冷,犹如行走在丛林的山鬼,冷漠苍凉。
她一瞬间坐起身来,紧紧的抓住被子,一双美眸死死的瞪着来人。
他是喝醉了。
喝的酩酊大醉。
她记得她上一次见他喝醉,还是在榕城的那幢别墅里,他半倚在沙发上,一双沉黑的眼晶亮的看着她。
上次他虽喝醉却依旧有意识。
而这次。。。。。。
他是真的醉了,醉到连站都站不稳,眼睛都睁不开,隔着一段距离,蒋佳然都能察觉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几乎一瞬间蔓延了整个屋子。
很呛。
蒋佳然皱了眉,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慌忙随身往身上披了一件睡衣,拖着身子移至床边去够放在床边的轮椅。
可还没待她伸手够到那轮椅,床垫忽的一颤,沉了下来。
“噗通——”
蒋南身子朝下,倒在了床上。
他体型高大,这样横着躺下来,几乎占据了整张床,他手臂朝前伸着,恰好搭在了她睡衣的一角,顺势一握。
蒋佳然心头一颤,去看蒋南的脸。
月光在他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透过那光斑,她看到他的唇紧紧的抿着,浓眉亦是紧锁起来,那川字纹纠结出一种难过的神情。
他此时此刻是否想到了什么?
她没时间去思考,她亦不知道为何一年没见,今天他却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而且喝的这样酩酊大醉。
她慌乱的去扯被他攥在手心的睡衣一角。
不过是刚刚用了些力道,却见他睁开了眼。
那双眼黑的像是刚刚研开的墨,透着朦胧的醉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蒋佳然吓了一跳,愣在了那里。
一片寂静中,却见他薄唇微启,他低低的叫她:“然然。。。。。。”
这亲昵的称呼倘若从江衍的嘴里说出来,她欣喜不已,可这称呼是从蒋南嘴里说出来,她怎会忘记,正是他这强势的爱,叫她变成了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一声,叫她恨意难当。
她不再看他,回过身去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从她的衣角掰开。
蒋南依旧那样看着她,眼底覆了满满的情愫。
可蒋佳然全然不看在眼里,她只掰开他的手指,就逃也似的朝前一探,将轮椅带到了身前,意欲下床。
她不愿和他同处一室,一秒都不愿。
手中唯一能握的东西陡然消失,蒋南盯着自己的空无一物的手掌,手指在空气里动了动,眼神忽然变了。
他毫无征兆的猛然起身,朝前扑去。
蒋佳然身子不便,还未坐到轮椅,却被抓住。
其实不是抓,到更像是抱。
蒋南双臂从背后绕至她身前,紧紧的扣在她腰上,他的后背严丝合缝的贴着她的后背,那酒气,一瞬间涌入胸腔。
蒋佳然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她大吼:“你放开。”
可蒋南怎么听得进去?
他醉的意识全无,只尚且存在一丝潜意识,告诉他,他怀里这东西,他不愿放开。
蒋佳然那一句吼,却换来他更用力的拥抱。
全是他的气息。
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
无时无刻不在诏告着,她对江衍的背叛。
她怒极,用力去掰他的手臂。
奈何,这次他却像是有了警惕,稳如磐石,纹丝不动,那双大手如同生根一般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间。
他靠近了。
她能察觉,他带了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他滚烫的薄唇一下一下的轻轻碰触着她的后颈。
不能,绝不能再叫他玷污她一次!
蒋佳然眸光一缩,不再试图去掰开蒋南的手臂,她脑袋朝后一仰,重重的撞上男人的面门。
蒋南的动作果真停了下来,腰间的禁锢一瞬间松了。
蒋佳然双手快速攀上轮椅,几乎是要跌进轮椅。
可她动作到底不及蒋南快,他虽醉了酒,动作却并未变迟缓。
他伸手,扯住她的衣领。
“撕——”
睡衣从肌肤滑落。。。。。。
整个后背一冷,蒋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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