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太祖驾崩一月有余,四皇子赵德芳此时又突患恶疾,难道天要亡尽太祖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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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好疼,眼睛还睁不开,这是搞什么飞机,难道酒量沦落到三杯就倒的地步了?不至于啊。”目不视物的赵四‘毛’心里纳闷,前一刻还在与兄弟们一起喝酒,怎么此一刻竟然昏厥过去,难不成那七彩琉璃盏真如师傅所言,被恶神诅咒?
心里有话却说不出口,有疑问却无人能够解答的感觉真的很痛苦。恍恍惚惚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赵四‘毛’感觉身体的气力渐渐恢复,沉重的眼皮也有了‘精’神,慢慢睁开了双眼。
“官人,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夫人焦氏喜出望外,刚才夫君猝然昏厥那一幕让焦氏大惊失‘色’,过了四个多时辰,天光都已渐凉,夫君竟然自行醒来,焦凤儿喜极而泣。
“什么玩意,这什么情况?”赵四‘毛’内心大为讶异,这难道不是公元2014年吗,怎么自己凭空多了一个媳‘妇’出来,还‘操’着满口古语,难道,难道说那倒霉的七彩琉璃盏害了自己,让我来个灵魂穿越?
也不对啊,七彩琉璃盏是师傅祖辈相传至宝,号称是师傅的祖宗和陈抟老祖对弈赢回来的,难道还有这功效?
哎呀,是了,野史记载陈抟老祖有一日与宋太祖对弈,对弈赌注分别是华山和棋谱,难道说此盏也在其列?
赵四‘毛’既已醒转,就不能再装下去了。口干舌燥之际,急忙唤住焦凤儿要水喝。焦氏见夫君面‘色’渐红,完全不复之前恶疾之像,心头大悦,转身将茶盏送上喂夫君饮水解渴。
望着眼前‘玉’人肤若凝脂,面‘色’桃红,珠翠头饰,‘玉’簪轻‘插’云鬓之间,一袭绿衫摇姿轻摆,窈窕的身段,道不尽的风姿绰约,看不够的美人如画,赵四‘毛’一时间竟然痴了。
想想似曾与此‘女’极尽欢好之能事,美人轻喘,‘床’语低喃,自家雄厚的本钱置于曼妙躯体之上卖力耕耘,赵四‘毛’又觉口干,急忙饮尽碗中之水。
“啊……,现在几点了?”开口相问就‘露’了怯,古人哪里知道什么时间,都是以时辰称之。赵四‘毛’岁念过几本史书,可都是邋遢师傅‘逼’着自己的,哪里记得大宋朝时人们如何‘交’谈。
“夫君,莫不是病症未愈,还有些疲累吧,现在已是五更天了。”焦凤儿虽疑‘惑’夫君何处此言,但骤然的大悲大喜让她忘了这些琐碎之事,只要夫君安好,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我靠,这难不成真穿越了不成。”此时的赵四‘毛’两眼发直,心情复杂。前世的自己凭借一人之力打下偌大的基业,还未来得及享受就瞬间时空逆转到了1000多年前,老天爷你这是玩我吗?
“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满脑子浆糊的赵四‘毛’只好假意失忆,希望从‘床’边的‘女’人身上了解此时自己的身世。
“夫君,你无恙吧?你是太祖皇帝第四子,这里是你的府邸,妾身是你的夫人焦凤儿啊。焦氏心急如焚,难不成夫君经刚才一阵昏厥竟然失了记忆,怎会连自己、自家、自己夫人都不曾记得。
“太祖四子,赵德芳,八王爷?不会吧。”赵四‘毛’可是真真正正读过宋史的人,八王千岁赵德芳并不像外界人们熟知的那样。赵德芳乃宋太祖赵匡胤第四子,少年聪敏好学,太祖驾崩后被太宗赐皇子身份,晋封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可这哥们儿是个短命鬼,23岁就‘挺’尸了,难道自己穿越过来享受不了几年福寿就得去跟阎王爷他老人家喝茶?
突然时空逆转之间,赵四‘毛’骤然变成了赵德芳。赵四‘毛’无可适从,21世纪自己已是家财丰厚的富豪,坐拥金山而不愁,却因为一杯水酒将自己送回到1000年前。这种巨大的转变像横亘在赵四‘毛’心中的一根刺,痛楚却不致命,心思茫然间该何去何从?
难道就这样放弃安逸的生活而不顾,抛下万贯家财而不管。赵四‘毛’苦思冥想之际,时间亦一分一秒走过,纠结、挣扎、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如?逆转时空还是倒转乾坤?如果真有此等本事,岂不三界任逍遥。
赵四‘毛’清空头脑中的古怪念头,定下心神。思虑着如何才能破当下之局,穿越到大宋已然既成事实,无法改变,以后却行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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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老天既然让自己到了大宋朝,赵四‘毛’只能接受现实。虽然身为皇子贵胄,赵四‘毛’深知未来几年大势之发展,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那个弑兄‘逼’死侄儿的官家叔叔举刀来砍吧。
时至后世,对于赵德芳的死因终是一桩谜案。兄长赵德昭被‘逼’自尽之后,短短两年之内,四皇子赵德芳也无疾而终,历史既然不能还原真相,就让我赵四‘毛’来自己探寻吧。
后世的赵四‘毛’已然不复存在,现在的赵德芳才是这副躯壳的主人。
赵德芳从‘床’榻上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文弱,但是勉强还够用。“夫人,你一夜未曾合眼,还是先去歇息片刻吧。”赵德芳屏退焦凤儿,打量着自己的卧房。
推‘门’出去,只见一夜白雪装点着府邸,处处白茫茫的一片。赵德芳呼吸着大宋朝清新的空气,思绪万千。太祖已经殡天,太宗继位月余,现在还无暇关注自己。这段时间必须好好利用,不出意外一年以后,太宗就要御驾亲征北汉,到那时,便是自己大展拳脚之际。
此时南唐已亡,后主李煜和小周后应该也在东京汴梁。只是不知有没缘分得见美人一面,此时的赵德芳竟然还想着‘艳’名远播的小周后,真是本‘性’难移。
“夫君,快快准备上朝吧,今日朝会,可不能再晚了。”夫人焦凤儿去而复返,身后丫头手上搭着赵德芳的朝服,夫人伺候着赵德芳净面更衣,准备上朝议事。
兴元府并不在东京汴梁,赵德芳的兴元尹乃虚职,真正的宗室之官阶,遥领虚衔而已。上朝议事虽然战列宰执之后,却并无实权。
赵德芳出得府‘门’,下人早已将车马备好。赵德芳登上马车,沿途观览民俗市井。宋代商业极其发达,虽时辰尚早,但一路经过的店家食肆开张不少。
马车停在宫城外围,余下路程不许骑马坐轿,赵德芳下得马车,一路跟随上朝之臣僚信步前行。
皇宫的正殿叫做大庆殿,是举行大典的地方。大庆殿之南,是中书宰执办公机关,两者之间有‘门’楼相隔。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及接见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举行。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是皇帝平日听政的地方。紫宸、垂拱之间的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宫中的宴殿为集英殿、升平楼。
一众臣僚穿城‘门’,一路行至垂拱殿,按照文武、官阶分两列一字排开。
三班大臣站定,鸣响拜帝。赵德芳站于宰相之后,宰相之前分别为四皇叔齐王赵廷美和兄长武功郡王赵德昭。内官唱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赵德芳偷眼观瞧龙椅上的赵光义,只见此人面如银盆,体态微胖,三寸须髯飘于颚下,一对炯炯的眸子扫视着堂下百官,面‘露’威仪。目光与赵德芳相接一刹那,迅速挪开。
赵官家也会心虚,看来父皇出征暴毙确事有蹊跷,难道此事确三叔所为?如此岂不成了弑兄夺位之举,与唐太宗李世民何异?
原来这就是我那抢班夺权的三叔赵光义,赵德芳心中暗想道:兄终弟及,三叔,你打的如意算盘。
据后世史书记载,太宗皇帝攻辽屡战屡败,妄图效仿太祖皇帝开疆拓土,却仍拿不下南北屏障之地幽云十六州。之后,采取战略守势向辽纳岁币,用民脂民膏贴补异族强敌。此等丧权辱国之举,竟然还把持大宋江山21年之久,如何不令人无名业火起。
兄长愚忠,父皇身死疑点重重却不探究,枉为人子。
齐王赵廷美志大才疏,肆意骄横,实不为贤君之选。
德芳脑海一幕幕如影戏般蹁跹而过,望普天之下,实无中兴之主,难道非要让自己勇挑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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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结束后,赵德芳信步返回宅邸。刚出辕‘门’,忽然间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转过身形,只见是齐王赵廷美正急步而来,口中呼唤自己,“德芳留步,德芳留步。”赵德芳便停滞步伐,等来人上前,拱手一礼道:“拜见齐王,”齐王轻微一笑,道“你我叔侄,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今日违命侯约本王饮酒,你便一同前去罢。”
此时的东京汴梁城虽城高墙厚,内城却并不十分宽广。齐王赵廷美与赵德芳信步前行,不多时便到了违命侯府。太祖对受降之人并未薄待,虽不复往日帝王荣光,却也不曾限制行动。南唐后主李煜闻知齐王和兴元尹驾到,连忙出府‘门’迎接。
李煜见两人已至府‘门’外,疾行两步,深深一揖道,“本侯约齐王饮酒,却不知兴元尹并道前来,可是要饮尽本侯府内美酒也?”德芳见后主李煜面如瓷白,鼻阔目炯,几近天命之年且身材微臃,一缕长髯飘洒前‘胸’,确有一番风流才子之潇洒。
未曾想南唐后主除李煜文采非凡,未料到竟也是一妙人矣,国破家亡、寄人篱下,居然还有如此雅兴饮酒作乐。
赵德芳急忙还礼道,“本府素知侯爷善饮,饮后成诗,特来拜闻侯爷佳作,侯爷欢迎否?”赵德芳虽初到大宋,但凭借着通读几本史书的水平,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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