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做好午饭又带到医院。进病房的时候陈识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擦干。
他盛了一碗汤去喂陈奶奶喝,陈奶奶闭着嘴巴不肯喝。
陈识皱眉,“怎么了奶奶?你不想喝这个是吗?”
我看着陈识湿漉漉的头发说,“奶奶让你先把头发弄干,不然会感冒的。”
陈识放下碗,抬眼皮看了看我,说了声谢谢就又进了浴室里。
我喂陈奶奶和完汤,陈识还没出来,他是进去吹头发的所以门没有关上,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对着镜子很吃力的抬着胳膊,大概抬到和肩膀一样的高度就不能再往上了,所以半天都没把头发吹干。
我走过去问他,“你胳膊怎么了?”
陈识从镜子里看到我,他转过身,“老毛病了。”
“一直背着吉他弄伤的?”
陈识点了点头,又吃力的开始抬胳膊。
“我来吧。”我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从他背后看他,“你低一点,我够不到。”
“嗯。”陈识为了配合我弯着背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他有旧伤的地方就在肩背。
“还是不要了,你好好站着。”
“我没事。”
“别逞强了,快一点,不然你病倒了没人照顾陈奶奶。”
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陈识坐在上面,不过他个子好高,分开的这两年似乎又高了一点点,哪怕是他坐下我也要稍微踮着脚尖才能帮他吹头发。
以前我也帮他吹过头发的,陈识的头发长的很好,手指插进去软软的,摸上去很舒服。
“你有白头发了。”
“嗯?”
我捏着那根头发,“我帮你拔下来吧。”
“好。”
陈识都有白头发了,虽然只有两三根,可我记忆里他是一头黑发的,那一次被公司要求染成亚麻色他都臭了几天脸。
现在,他都有白头发了。
陈识笑笑,很不在意的样子,“都二十七了,肯定有的。”
“嗯。”
我点点头,确实,二十七了,说不上很老,但好像也年轻不了太多年了。我认识陈识的时候,他才二十一,我才十九。
一转眼,他已经二十七了,六年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而我们直到现在的生命里也没有很多个六年。
吹干头发,我说,“我帮你按按肩膀吧。”
“不用了。”
陈识想站起来,被我拦住了,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按着,我很久没有帮人按过肩膀了,以前也是因为陈识每次演出结束都疼的抬不起胳膊我才专门和我妈学的。
他的肩膀很硬,是那种僵硬,积年累月辛苦下来的结果。
“你有空也要去看一下,不然以后会更严重的。”
“好。”
按摩到最后要帮他拉一拉胳膊的,但这个动作需要拉着手,我犹豫了下,陈识看看我,“可以了,我去看看奶奶。”
我没说什么,心里却乱成一团。
这是我第一次去思考陈识这些年的生活,他身边似乎并没有一个能照顾他的人,那么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要有多辛苦才会把身体折腾成这样。
我不能再想了。
陈识还是生病了,他从前体质就不是特别好,经常有些感冒发烧类的小毛病,从下午他就开始打喷嚏,鼻尖发红,眼眶里湿湿的。我让他去休息一下他一直不肯,直到晚上许尼亚过来了,许尼亚说他现在感冒了,要是不想传给陈奶奶和我就老实回家睡觉去,陈识这才答应。
我和陈识一起从医院出去,许尼亚把车钥匙给我了。
拿了驾照后第一次开车,我有点儿紧张,陈识坐在我旁边轻轻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我偷偷的看着他,然后他撑起了眼皮疲惫的望过来,“怎么了?”
我转过头,“没事,你现在住哪儿?”
陈识吸了吸鼻子,他眼前红红的样子其实很像在哭,“还是海河边。”
“嗯。”
我该想到的,陈识也没有别的地方住肯定会回到那里,至于我,自从那一次离开就再也没回去过,这条路我还是很熟悉的,尽管开的小心翼翼,还是不免想起一些从前。
从前,陈识每天都在唱歌,去江湖,就南京路。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听,演出结束后我们俩就手拉手的沿着河边走回去,其实坐车很快的,但是我们俩就是喜欢那样慢慢的走,我会逞能要帮陈识背着他的吉他,他轻轻刮着我的鼻子说不用了,路边经过的人会看我们。
我心里笑的像开了花,我说,“我现在好幸福。”
那些幸福,如今却变成了过眼云烟。
即使再慢也会到的,一路上陈识都侧着脸面对着窗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停下车子也没喊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什么都没想。
过了好久,小区的保安过来敲车窗了,说我车停的位置不对。
我道歉,想把车倒进车位,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我来吧。”
“啊?”
原来陈识没睡着,只不过他盯着车钥匙看了看,又说,“算了,你开回去吧。”
“不用了,明天你也要去医院,没车不方便。”
陈识想了想,说好。
我下车,看到他坐到了驾驶位,他倒车的时候我已经往小区外面走了,以前我总是抱怨这里的灯光太暗,这一天却格外的亮,是陈识在后面为我照的。
回到家,我发现桌子上好多菜,这些天我妈也一直在敬老院的,不可能有空回来做饭啊,而且还是这么多。
“妈?”
我往厨房走,没想到一头撞在了刚好从里面出来的许易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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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陈识最在乎的(18000票加更)()
好吧,那一桌子的菜也不是许易做的。
我撞在他身上,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感觉很不自在就躲开了,然后我妈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用眼神暗示了我一下。
可我不会演戏,脸上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和心不在焉都是掩饰不好的。
许易倒了杯水给我,我闷着头喝,结果呛了一下一直咳嗽,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看着他,很想说些什么,我也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但很多时候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能说出来的,很难开口,他也一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些我看不透的揣摩。
吃饭时我许易才告诉我他今天接了我的电话以为我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才会专程过来,顺便把菜夹进我碗里。
我觉得挺抱歉的,但真正的原因还是不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把他夹进来的菜往嘴里塞,即使这些根本不是我喜欢吃的。
我又看看他,其实许易喜欢吃什么我也不知道。
吃完饭许易又在我家坐了一会儿,主要是陪我妈聊天,我妈跟我都没那么多话,但跟许易就是很聊得来,我在旁边撑着眼皮,其实一句都听不进去。
直到许易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我才站起来,我说,“我送你。”
我家的房子很老,楼道里的灯也经常坏,下楼的时候我用手机照着,许易走在我旁边,抬起胳膊搂着我的肩膀。
他搂的很紧。
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很少也亲密的举动,但是许易搂着我,用他的话说,就像拎着一个小动物一样,乖乖的很好玩儿。
可现在不行,我被他搂的很不自在。
我不动声色的推开他,走在他前面一些去按下一层的灯泡开关。许易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
许易的车就停在楼下,大概是我回来的时候太过失魂落魄才没注意到。
我要和他说再见,可他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我来不及防御已经被他拽进的怀里,脸被捧着,他一直盯着我的嘴巴看,突然就咬了上来。
那不是亲,许易亲过我几次,每一次都是慢慢的像是一种引诱,这一次不一样,他用力的咬了我的嘴唇,我疼的张开嘴他就把舌头伸了进来,很用力的吸,吸的我都快不能呼吸了,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推,然而根本推不开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的车门,然后我被他推到在后排的座椅上,他扯了扯衣领压过来。
“不要。”我摇头推他。
他用力呼吸压在我身上,手从我衣服下面探了进去毫无章法的摸着,我感觉脖子上被他吸的很疼。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可能就这样了,可后来我还是推开了许易,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他我就往外跑,几乎没回过头一口气跑回了家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或者因为是我有错在先,或者因为我确实欠他很多,所以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不觉得许易有错。
我只是很烦我自己。
为什么我不能踏踏实实的喜欢许易呢?为什么我一定要管陈识的事呢?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我只明白感情这个东西我控制不住。
在刚刚,我脑子里都是陈识,感觉疼的快要炸开了。
我做了件很幼稚的事,当面说不出的分开,在失眠到辗转反侧的时候我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许易。
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许易是通透的人,我觉得他不会在乎的,他没有那么在乎我,所以一定觉得分手也是无所谓的。
甚至,我不确定我们算不算在一起过。
可他没有,第二天早上我打算去医院,下楼就看到了许易的车,他没在车里,而是倚着车门站着,在他脚下有很多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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