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那个,我……”
这事儿被司辰玩儿脱线了,他可能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我会想那么多。我们俩一块儿往酒店走的时候,我都特紧张,好在没多久就看到陈识的车。
我跟司辰上了车,陈识从后视镜里撇了我一眼,然后把车当飞机,开的特快。
路上司辰收到许尼亚的短信,说让我们等他,陈识根本没搭理。
我们到酒店时还是被告知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另外一间的客人明早要赶飞机,大概再过一小时退房。
我偷偷的想,四个人,两个房间,那陈湘要和陈识一起么?我和司辰是不是也要这样。
提议玩儿大冒险的是司辰。
当时我们刚进房间,他一边从柜子拿出仅有两双的一次性拖鞋递给我和陈湘,一边抿着嘴唇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不然等着也很无聊,是吧,湘湘?”
陈湘没回答,倒是陈识看着她被雪浸湿的鞋和袜子说,“先进去泡下脚吧,你身体不好,小心不舒服。”
你看,多奇妙。那种作为女生才能体会的不舒服,很少关心人的陈识竟然会关心到。
而似乎从没和陈湘对话的过的司辰,突然很亲近的叫她湘湘。
空调嗡嗡的响着,司辰沉默着。我看着他,想努力做出一个表情,脸却感觉异常僵硬。
手脚也一样,其实我也怕冷。在雪地里站了几个小时,现在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蹲下换鞋的时候头晕眼花,恍惚间,在我即将跌倒的瞬间我看到陈识扶了我一把。
他皱着眉,特别别扭的说,“你也去。”
“嗯。”
我们出去的时候,司辰真的找来了一副扑克牌,他抬手招呼我们也过去。
我和陈湘都差不多,没什么游戏天赋,在规则都没搞懂的情况下就连续输了好几把,大冒险的项目是用小纸条写好的,前面几次抽到的惩罚还好,最严重的也只是对着窗子喊“我有病,我有病。”
可这次我抽到的是:打电话。
“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儿茫然的看着司辰,把纸条摊开,陈识看到的时候脸上也闪过一丝复杂。
“就是啊……”司辰痞痞的笑着,“你有唇膏吗?”
“嗯。”
我翻出唇膏,递给司辰。他接过去,旋开,然后在我脸上勾勾画画的,动作很轻,痒痒的,我心里不安,仍然不懂这算是什么惩罚。但我大概感觉到了,他是在我脸上画出了一个九宫格,然后填上了数字。
扣好盖子,司辰把唇膏还给我,“现在,你选一个人配合你,用嘴拨电话,要把你脸上的数字弄掉才算过关。”顿了一下,他补充到,“异性。”
选择陈湘的可能性已经被否决掉,其实也可以赖掉啊。
但我开口前陈识就把牌收起来,“玩儿不起就算了。”
司辰咯咯笑着,不像要给我解围的样子。
“我选。”
008 我要去听他的演唱会()
我带着焦灼的心情看着司辰和陈识,最后闭上眼,把脸转向了司辰的方向。
其实我和司辰还没亲过,别说要把唇膏都舔掉那么夸张,连轻轻碰那种都没有了。
我根本淡定不下来,司辰每靠近一点我都紧张很多很多。
我没想到,突然叫停的人是陈识。
“恶不恶心,不玩了!”
陈识把纸牌摔在床上,瞪着我的眼神分明写着恶心恶心恶心,讨厌讨厌讨厌,随便随便随便。
而这时门铃响了,趁着司辰去开门的时候,我抬起手用力在脸上蹭着,心里有点儿委屈。陈识那人怎么变脸的这么快,之前还对我笑呢。
司辰拿了隔壁的房卡回来,在我面前蹲下,抬手在我脸上摸了摸,“小花猫儿,我们回房间了。”
***
凌晨两点,气氛幽静,我被司辰握着手腕带到了隔壁房间。
司辰凑过来,开始抱我。
可是他手心凉凉的,被他抱着一点都不舒服,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推开他的手,吭吭哧哧的说,“我亲戚来了,我还是回去和陈湘睡。”
司辰轻笑一下,没同意也没阻拦,仿佛我的一切反应都是他意料之中的。
昏昏沉沉的走回刚才的房间,我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敲门。
门开了,陈识看着我,脸上残留着不悦。
“我要和你换房间。”
我怕被赶回去,在陈识回答之前就急着冲进了房间,床上是空的,浴室里哗啦啦,我再看看陈识,他光着膀子。
身材很好的样子。
好在陈识没有为难我,他虽然用力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拿着衣服走了。
关门的动作很轻,我偷偷看他,竟然觉得他嘴角有些上扬的。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摇醒的,勉强换好衣服后依旧无精打采的和陈湘下楼去餐厅吃早餐。
很意外的,我见到同样强颜欢笑眼神恍惚的许尼亚。
他看到我,故意重重的叹气,“说让你们等我的,才几分钟人就不见了。”
我正准备道歉,他突然塞了一个东西给我。
竟然是许易的CD,我虽然一个月前就买了预售,但应该下星期才上市。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打开歌词本,第一页签着名,竟然还有一句生日快乐。
关于自己的生日,我并不是刻意忘记,大概最近事情太多了,生日就稍显得微不足道。
司辰说他一朋友新在三里屯开了酒吧,还没正式营业,他提议去那儿给我过生日。
2001年12月7日,北京下了很大很大的一场雪,在那场大雪里我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
陈识喝醉了,离开时他指着工体的方向说,“我会在那里开演唱会。”
而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海河边放了一盏孔明灯,上面写着我小小的心愿:我要去听陈识的演唱会。
这一场大雪过后,已经是真正的冬天了。
回到天津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之后,我拖着依旧疲惫的身体到居酒屋打工。
意料之中的,临近下班时司辰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许尼亚和陈识。
我笑的很灿烂的绕过陈识走到司辰身边。
司辰笑着递过来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我动手拆着那个包装复杂的小盒子,背后传来一个不快的声音。
“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有什么可来的?我走了,你们随便。”
说这话的当然只能是陈识,从他第一次见我就注定是这个印象了。
以前我很想解释居酒屋在日本只是小酒馆儿,比酒吧性质都单纯,虽然我们穿的夸张了点儿,其实都是些学日语的学生来边打工边招待日本客人练口语了。
但这次,我懒得搭理他,爱走走。
我无视了陈识,拉着司辰的手往一个空着的小桌子走过去,“你想吃什么,我今天可以去后面给你做哦。”
009 你就不能检点些?()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不那么顺利,我生日过后,司辰好像一颗流星,哔的一下,闪过了。
他和我说快期末了很忙,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发些没营养的短信给他报告自己每天做的事,一来二去的,他也会回复,而且毫无敷衍的感觉,反而让我感觉不应该在他忙的时候打扰。
在2001年的尾巴里,QQ开始流行了,许尼亚自作主张的帮我注册了账号。
下课我就去了网吧,开了机器开始捉摸这小玩意儿,身边玩儿的人不多,听说注册特麻烦。
许尼亚给我注册的昵称叫小西西,他自己的叫小浪浪,除此之外,他还给了我两个号码,一个是司辰,另外一个是陈识。我加了司辰,没反应。看着陈识的,很好奇。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他资料是什么样的,结果按错成添加。
几秒钟后,小喇叭闪了:对方已经拒绝您的请求。
呼,还好,最好陈识不知道那是我,我继续和许尼亚聊天,然而没过多久,小喇叭又开始闪。
陈识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我无视,他又发了一次,才通过,他的头像就动了。
陈识:向西,我知道是你。
我无奈。
小西西:是许尼亚告诉我你号码的,我随便加的。
陈识:哦。
小西西:再见。
陈识:88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瞧,一个月前他对我说的是滚,现在变成88了。换成一个月之前我会高兴,现在却感觉不那么重要了。
我又在网吧看了会儿电影,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机,临走的时候我发现陈识在刚刚的88后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我。
陈识:别和不认识的人聊天见面,都是骗子。
他这样算是,关心我?
我没敢多想,可是晚上在居酒屋打工的时候,陈识和许尼亚又来了。
陈识绷着脸进了他觉得不三不四的地方,看到我他又很不爽的瞪了一眼,“几点下班,我有事和你说。”
不知道什么原因,关于陈识要对我说的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我考虑着怎么和老板请假去问清陈识要说什么的时候,我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我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按着坐在那几个日本人中间,脸被用力捏着很难发出声音。
那张嘴贴上来之前老板跑过来了,更快一点的是陈识和许尼亚。
陈识攥着那个日本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衣领,许尼亚也要动手的样子,老板想上前劝架,但苦于语言不通,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看我,大概想让我帮忙解释。
可我真没那么强大的内心,我看着自己被扯开撕坏的衣服跑到了休息室,一个人躲在里面偷偷的掉眼泪。
我从柜子里拿出手机,中午发给司辰的信息还没有回复。打电话,被挂断,委屈越来越多,眼泪也一样。
而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开了,我看着站在门口的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